第五十八章：顛簸海上
公元一零七五年，熙寧五年，五月二十六日。大宋第八鎮海衛軍從基隆港口出發，一直向東北方向航行，征戰天孫王國。雖然說這個王國小得可憐，大宋有點以大欺小的味道，但好歹也是一個開始。
原本以為能夠順利抵達天孫王國，不料中途卻突然遭到一股強烈颶風的襲擊。這股颶風是從東南刮過來的，狂風連颳了十二天，讓趙頊以及第八鎮海衛軍將士吃盡了苦頭，原本三四天的路程，最後偏離了航向，一連走了半個月，才抵達天孫王國。
沒有身臨其境，是不可能描繪或者領會第八鎮海衛軍所吃的苦頭的。高達幾十米的巨浪一次次地擊打着船隊，原本的水賊，現在的海衛軍士兵們，用繩索將身體困住，身負幾十斤的裝備，一步步在甲板上艱難地前進，一起控制海船不要偏離航線，至少不要被巨浪打翻。有些士兵沒有控制好身體，沒有抓牢繩索，硬是被颶風捲走。
最可怕的是黑夜，為了使遠征軍不被颶風吹散，海船頂倉的白琉璃製造的石油燈是一刻也不能熄滅。為了看守這些導航的白琉璃石油燈，士兵們不得輪流去頂倉看守。要去頂倉就得從甲板向上攀爬而上，就是在攀爬的途中，許多士兵被颶風捲走。
好在宋朝的造船技術還算可以，戰船造得大而結實，沒有被巨浪拍散。趙頊想到，後世的元朝征討日本失敗的原因。忽必烈沒有選用懂海戰的大將，征伐日本的統帥是蒙古的貴族，而不是懂海戰的南宋降將。統帥不懂海洋氣候，不懂海戰用兵，最後讓一堆抗不住海上暴風雨的內河船全部葬送大海。
而第八鎮海衛軍士兵本來就是水賊，常年顛簸海上，在刀口上舔生活，加上長期的海上訓練，這樣的颶風應該有經歷才是。加上，海衛軍的戰船都是適合遠航的大戰艦，指揮使也是還賊出身。倒也不懼怕這樣的颶風了。不過，還是損失兩百多名士兵，讓趙頊心痛不已。
心痛也必須到達天孫國后再心痛，當時的趙頊早已經虛脫了。颶風讓每一艘海船都在上下左右顛簸搖晃中前進，趙頊和他的鐵臂衛所有人都嘔吐不止，腸子都快吐出來了，腦袋完全是暈乎乎的。好在常日奔波海上的第八鎮海衛軍，原來的水賊們，早就適應了這樣的顛簸。不然，天孫王國沒有滅成，這三萬真的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趙頊內心煩躁不已，兩輩子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連續十幾天，吃了吐，吐了吃。有時還根本吃不下，水也不敢多喝，怕鬧肚子，到時候都不知道怎麼脫褲子了。雄姿英發的趙頊，氣昂昂的鐵臂衛，最後都是一臉的灰白，軟弱無力地卷着身子坐在船艙內。只能坐，不能躺，還得捆上繩索，固定身體，不然船一抖動，那就得像皮球一樣四處滾動了。趙頊已經吃了一次虧，腦袋上不知道被撞了多少個包了。
風平浪靜之後，趙頊把白波浪︶叫到了御倉，狠狠地將這個指揮使打了一頓。但是趙頊身子虛弱，軟弱無力地打了十幾拳后，卻是動不了啦！
被揍的白波浪，不怒反笑：“聖上，怎麼了？被這樣的小風浪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你個大海賊，你這是要謀殺朕！還小風浪，朕的腸子都快吐出來了，你還笑？看朕不揍死你！”趙頊軟弱無力地揮了揮拳頭。
“哈哈哈哈！聖上適應了就好了，大海上的，這樣的小風小浪多得很！”白波浪平時與趙頊關係很好，加上性格便是如此，由此笑得更歡。
“還笑，這還是小風小浪？弄不好，朕還沒有先滅了天孫國，自己就死在這汪洋大海之上了。你個大海賊，也不算好日子，這樣的天氣也把朕帶出來？”趙頊怒罵道。
“聖上，六月將至，天氣要熱起來了，海上經常產生這樣的颶風。大海上的，這樣的小颶風說有就有，根本沒法推算。要是大颶風，末將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把聖上帶出來。再說，聖上英明神武，有上天庇佑，就是大颶風，也不能把聖上怎麼樣！”白波浪拍上了馬屁。
“去你娘的英明神武，給朕滾蛋。朕得好好睡上一覺了，這真是要了朕的老命！”趙頊笑罵著，便躺上了龍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大宋第八鎮海衛軍終於達到了天孫國，趙頊以為可以打下一個城鎮，然後好好地休整一番。但是結果讓趙頊的腦袋都大了，看得眼珠子都掉了下來，這是什麼情況？到蠻荒世界了？
“大海賊，給朕過來。怎麼回事？這裏怎麼是荒山野嶺的？天孫王國呢？不是還要道這裏購買木料嗎？不是有海商到這裏貿易嗎？人呢？”趙頊有點氣悶。
“聖上別急，航線偏了。琉球島是隋朝一位騎都尉朱寬奉隋煬帝之命出海尋訪海外異俗時命名的，所以有時，我們也稱天孫國王為琉球王國。琉球島，有大小島嶼五十五個，主島是三山島，天孫王國的王城明珠城便在三山島。其它各島都是天孫王國各土司的地盤。”白波浪嬉皮笑臉地說道。
不多時，海衛軍船隊調整了航向，在琉球主島三山島外十幾里便停了下來。沒有辦法，天孫王國沒有深水港口，趙頊的龍舟和大部分的大戰船都過不去。
趙頊拿着望遠鏡，遠遠地看着三山島上的那個小港口。倒是又幾艘大海船停靠在那裏，其它多是很小的打漁船。
海衛軍三萬人，大小戰船一千兩百多艘，運兵船、運糧船也有一千三百多艘，加起來便有兩千五百艘。船隊分列在三山島外海，風帆不知道有幾萬幅，好像一片烏雲一般。可是，停留了很久，也不見天孫國的人來打聲招呼。
“娘的，乾脆是無視我大軍的存在。”白波浪在一旁罵咧咧地自言自語。
“打仗呢？發什麼牢騷？不等他們來了，傳令下去，登陸。”趙頊吩咐道。
大部分的戰船降下了風帆，將一條條蜈蚣、平沙等小船從大船上放入海中。三萬海衛軍，除了少數看守戰船的士兵外，全部乘坐小船，開始了登陸作戰。數不清的小船，向三山島劃了過去。但是港口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娘的，難不成又是一個新州。”白波浪想起了遠征交趾的那一仗，罵咧咧地說道。
沒有人阻攔的登陸實在太輕鬆了。不過一個時辰，三萬大軍登陸完畢。趙頊站在港口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不正常，出了什麼事情？”趙頊搖頭說道。
“聖上，不管了，去打他們的王城吧，打下來再說。”白波早已經安排好了人把守港口。
三萬大軍，整軍向天孫王國王城明珠城推進。經過一個時辰的跋涉，大軍終於抵達了所謂的天孫國國都明珠城。但是，趙頊又被驚呆了？這是城池么？
明珠城，佔地只有方圓五里地的樣子，就是一個小寨子，還不如一個方圓十里的李家馬場。也是，整個琉球群島的總面積還不到五千平方公里，這個三山島不過一千兩百平方公里，能有這麼個小寨子也不錯了。
此時的明珠城正被一群身披獸皮手提標槍木盾的土人們團團圍住，這群土人-大約有兩萬人的樣子，漫山遍野的，全部都是。海衛軍一到，他們才反應過來。立刻便有幾千人迎了過來，與海衛軍大軍對峙。
趙頊也不想搞清楚什麼，立刻下令海衛軍向前絞殺。後排的火箭筒車兵開始安裝火箭筒車，前排的刀盾兵向前推進，中間的弓弩兵，則已經將一波波的箭羽射向土人陣中。強弓硬弩之下，才兩撥箭羽，土人們便倒了一地。這群琉球的土人沒有見識，反而死命地向前沖，這時，後排的火箭筒車已經被點燃，密集的火箭射向土人，土人還沒有衝到海衛軍跟前，便全部被火箭射殺，對峙的三千土人全部被火箭釘在了地上，屍體上毛皮開始燃燒起來，成了一個個火堆一般。
“哈哈哈。”趙頊大笑。還是打落後的蠻夷簡單，怪不得後世的西班人兩百多人的武裝便能征服擁有八萬大軍的美洲印加帝國。軍事技術不是一個等級的，根本無法用人數來彌補。人數越多，被屠殺的也就越多。
趙頊笑得很暢快，不是因為屠殺了這些土人心情好，而是想到以後大宋就是要打土人。打仗嘛，搶得不就是土地礦產資源嗎？打土人付出少，好處多。幾百人就能打贏，而土地礦產卻是原生態的多的是。西歐人不就是靠打美洲的土人，開發美洲后才崛起的嗎？想到這裏，更堅定了趙頊出兵南洋，開發整個東南亞的慾望。
一個英國人說過：我們左手端着茶杯品茶，右手拿着火槍征服世界。水土不服的難題，只要常喝茶就能解決。水土不服不再是難題，那麼征服東南亞也不會是問題。
公元十世紀的時候，西歐的農業開始了大發展，曾經只能游牧的歐洲大地得到了開發。這時，土地的不足開始顯露出來，西歐各國便有了爭奪土地的爭霸戰爭。西歐的統一是宗教的統一，羅馬教皇不願看到神的子民自相殘殺，這就有了長達幾個世紀的十字軍東征運動。然而，他們失敗了，西歐更加黑暗起來。直到從阿拉伯人那裏學到了許多先進的工藝技術，學到了中國的四大發明。於是，西歐人有了征服海洋的能力。吃了狗屎運的西歐人竟然發現了美洲，一個大陸的開發滋養了他們的文明，讓西歐文明快速崛起。
西歐人說他們因為重視工商業的發展，有勇氣的基因，有對外擴張的基督教，所以才能開創工業文明。這純粹是炫耀他們的狗屎運。如果地球上沒有美洲，十字軍東征失敗的他們估計還得窩在西歐巴掌大的地方自相殘殺。工商業的發展是以農業的發展為基礎的，沒有土地，怎麼發展農業？
現在，趙頊想做的，就是要開發湖廣，開發流求，開發東南亞，開發澳洲，等實力強大后，再一統華夏，開發東北。通過不斷的農業開發，促進農業的發展，繼而拉動工商業的發展。
那些土人見他們的同伴還沒有靠近敵軍，就這樣被敵軍恐怖地殺死了。一時間，人心大亂，土人們呼喝着，四散逃離。海衛軍隨後追趕，強弓硬弩根本超出了土人對弓箭射程的理解能力，不管他們逃得多快，呼嘯而至的箭羽很快就穿透了他們的後背，箭頭從胸前冒出。
看到一個個死在面前的同伴，土人們像野獸一般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渾身顫抖。海衛軍不攻擊倒下的人，這個現象很快被土人們發現，於是紛紛趴在地上。而海衛軍則無奈地開始漫山遍野地抓俘虜了。
這場一邊屠殺式的戰爭結束后，趙頊總算是看到了文明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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