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狗剩送麻雀
“怎麼樣?今晚跟哥出去一趟行嗎?”狗剩看着建業和建宏說道。
狗剩今天搞定了一件事,日後再也不用害怕獨眼龍了!他已經馴服了獨眼龍,以後他們就是哥們了,鐵哥們!以後他們可以來去自由,再也不用提心弔膽了,長驅直入,日後,這就是他們的第二故鄉了!
“去哪?幹嘛呀?”倆人問道。
“別問那多了,你們就說去不去吧!”狗剩問道。
“去,當然去了,大哥說的話,我們一定聽!”建業和建宏拍着胸脯看了一眼牆頭說道!這一眼標誌着哥倆對狗剩今天的作的為大加讚賞,更加的讓他們佩服的五服投地了!
“好!夠哥們!”狗剩拍了拍哥倆的肩膀讚許的說道:“走,割草去!”
西紅柿地里馬生菜多,茄子地里大葉草多。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都是些老魯菜。這種菜不適合豬吃,拉稀!豬最愛吃的是馬生菜和大葉草,別說豬了,人都能吃,捏餃子,蒸包子都行!
現在六七十年代的人們,都知道那兩種菜,綠色又環保了,愛吃的人-大有人在!我老婆去年的時候,就跟她所謂的閨蜜們去滹沱河挖了好多大葉草,回來開水燙了,一包一包的包好了,放在冰櫃裏,想起來就包餃子蒸包子吃。可我不行,我一看那東西就想吐,吃膩了,兒時的根結很難釋懷!那時候窮,沒吃沒喝的,不得已而食之;時隔幾十年的現在,不管是人們崇尚環保和綠色,還是懷古情結,但我看見那玩意肚子裏,還依然是翻江倒海的想吐!
狗剩,建業,建宏,他們三人順着圍牆來到了拐彎處,再往前走不遠就是一大片的西紅柿地和茄子地,遍地都是吃的,渴了餓了茄子西紅柿滿世界都是,豬草觸手可得,遍地都是馬生菜和大葉草!
狗剩剛要拐彎,卻被建業叫住了說:“大哥,不能過去,我娘可能就在那片地里幹活。這都快中午了,這要是讓她看見我們還沒割草,這不是背着蘿蔔找擦床嗎?”
狗剩嘴裏說著“那怎麼辦”,一邊偷眼向著那個方向望着,他觀察了好半天也沒看見個人影,於是就說道:“走,沒人!”
狗剩說完,一馬當先的領着建業和建宏,他們一起快速的來到那片地邊,狗剩和建業“吇溜”一下,就鑽到了地里,並對建宏說道:“你在外面觀察敵情,我們哥倆速戰速決!”
建宏撅着嘴嘟囔了一句“什麼時候都是你們”,便在地邊上閑着沒事幹閑逛起來。他東張西望,被哥哥建業的話,說的也警覺着觀察着四周的動靜,看看娘是不是就在這片地里。
建宏觀察了老半天,四下里也沒人,於是,就大着膽子往前面走了走。他這一走可不要緊,在一處坽溝邊上,他無意中發現了一大堆拔好了的馬生菜,裝滿一大筐,都綽綽有餘,這讓建宏心中頓時興奮不已,並趕緊的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衝著裏面,捏着嗓子眼喊道:“大哥,哥——,快出來——!”
“怎麼了?”狗剩和建業從裏面趕緊的跑出來警覺的看了一眼四周問道。
“我發現了一大堆馬生菜!”建宏瞪着驚喜的眼睛說道。
狗剩和建業大喜過望的說了句“在哪”?
“走,跟我來”建宏神秘兮兮的說道。
這回改輪到建宏顯威風了。於是,建宏便領着狗剩和建業來到了那個地方,狗剩看見那堆馬生菜大喜道:“天助我也!”
“這行嗎?”建業問道。
“快,沒什麼行不行的!”狗剩說道。
三個人嘁哩吧嚓的一通忙乎,裝了滿滿的一大糞筐馬生菜,要說狗剩也真夠擔當的,二話不說,背起糞筐就往回跑!
三個人影飛快的向著回家的方向跑去!
“站住!”仨人氣喘吁吁的一路小跑,狗剩背着糞筐子,建業和建宏在後面托着筐底,不大的功夫,就拐進了自家的衚衕。可在他們經過姚健家門口的時候,被一個聲音給攔住了!
張榮鳳從門洞裏走了出來,她看了看糞筐子裏的草,又看了看這幫子小破孩們,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錯,不少!”她又看了看滿頭大汗的狗剩說道:“夠哥們!”然後又對建業和建宏說道:“趕緊回吧,你娘回來了一準高興!”
突然間,張榮鳳看着狗剩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便問道:“站住!你這個操蛋鬼怎麼會跟他們在一起?你小子是不是又逃學了?”
“嬸,待會我再跟你解釋,我先幫他們把草放回去,回來再說話。”狗剩說完背着糞筐,就往裏面走去。
建業開開街門,狗剩把豬草放在了院子裏,對建業和建宏說道:“今天的事要保密,誰也不許說出去,咱們罵事(發誓)!”狗剩說著,便雙手的母指肚相對,雙手的食指肚相對,形成一個圓心形,用右手的中指向圓心裏不停的用力戳去,嘴裏還說道:“誰要是透露了消息,給誰娘‘噶及噶及噶’!”
建業和建宏也一本正經的學着狗剩的樣子,發著毒誓,這是鄉里人最骯髒最狠毒的對天發誓的語言!
“嬸,我姚叔在嗎?”狗剩從建業家出來,便直徑的來到姚健家。
“找你姚叔幹嘛?你也太淘了吧,今天怎麼又沒上學了?”躺在門洞裏躺椅上的張榮鳳問狗剩。
“嗨,別提了,幾句話說不清楚。中午了,我給姚叔打了點野貨,放下我就走。”狗剩說道。
“小子,進來吧。”這時候,院裏傳來了一個聲音說道。
“行呀窮小子,知道巴結你姚叔了,去吧!”張榮鳳衝著狗剩屁股上踹了一腳說道。
“姚叔歇着啦,沒去打獵呀?”狗剩來到院子裏,看見一個人躺在一張躺椅上,旁邊放着一個茶几,茶几上一把茶壺,擺放在茶几上的兩隻茶杯中,還在裊裊的升騰着熱氣。
這個人就是老姚。
“下午去。怎麼著,給姚叔弄什麼野貨了?”老姚躺在躺椅上懶洋洋的問道。
狗剩瞄了一眼悠閑的老姚,從兜里掏出來一大堆死麻雀放在了地上說道:“給,姚叔,夠你喝一壺的!”
狗剩始終弄不明白老姚家為什麼從來不幹活,為什麼整天吃喝不愁,這樣的消停日子是全村人獨一份的,沒哪個人家能跟他們比!
“怎麼說話了?嗯?會不說話?嗯?兔崽子你個!”老姚聽着狗剩的話特彆扭,白了一眼狗剩又說道:“好傢夥,還真不少!”老姚看了看地上的麻雀說道:“有種,這要是擱以前,你小子定是個嘎人(有出息)!可惜生不逢時呀!亂世出英雄,昌平出才人,你還是把你的聰明才智用在學習上吧!”
“姚叔,我跟姚健哥不一樣,我不是那塊料,拔個氣米心,捅個老鴰窩我在行,你要是讓我看書,還不如爹娘別生我,我看見書本就頭暈!”狗剩說道。
“誰是那塊料呀?啊?關鍵是認識,啊?你壓根就不往那地方想!拿起書本是狀元,放下書本是漢子,這才能拿得起來放得下!啊?懂嗎?啊?”老姚轉動了一下眼珠子,看着狗剩說道:“今天是不是又罰站了?啊??”
“哎呦我的姚叔也!你就讓我消停會吧,在學校沒個好,回家了你還數落我,還讓人活不活了?得,東西給你了,我回去看看我娘。”狗剩聽着老姚做一個“啊”,又一個啊“的,忽然間又想起了余老師和獨眼龍,他也不知怎麼了,聽見這個“啊”的就噁心!於是,便轉身就往外走。
“站住!”老姚瞪了狗剩一眼,又衝著門洞喊了一嗓子道“張姐,過來把這些麻雀炸了。”
老姚跟張榮鳳是兩口子,但老姚總是叫張榮鳳叫張姐,聽起來怪怪的,百姓人家沒這樣稱呼的,狗剩時常心存這個疑問,想問個究竟,但又不敢多嘴!
“姚叔,我來幫你剝皮吧。”狗剩說著就去拿地上的麻雀。
“不用不用,這種小事還能難住你姚叔呀?”老姚說道。
狗剩對老姚的話深信不疑,這點小事難不住他。他是這裏公認的打獵高手,一把長筒獵槍,靠着兩條腿,這裏的方圓百里,沒有他沒去過的地方。近了當天就能回,遠了兩三天才回來一次,逢回必滿載,從不空手!
“一會聽哨聲,自己過來拿!”老姚衝著狗剩說道。
“哎,知道了姚叔!”狗剩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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