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各安天命
許七定計之時,這個所謂的妖帝使者孔瑜,在他眼中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區別只不過是怎麼死罷了。
一個妖帝使者都敢說出闖九陽山禁地這種話,要是這人不死,不知道接下來會有多少人來找麻煩。
這孔瑜既然要作死,許七也管不得他身後是誰,只能讓他去死了。
一拳砸塌了孔瑜的一張俊臉,將他面目打的扭曲,卻還沒能打死他。孔瑜在慘叫聲中倒飛而出,撞上了背後的大樹。
許七有心試試巨靈神將的力量,這一拳並沒用上全力。見沒能一拳打死孔瑜,許七也不意外,冷笑聲中帶着一身血霧雷火,沖向了倒飛而去的孔瑜。
“公子!”
跟隨着孔瑜前來的女子剛緩過神來,便見孔瑜已經倒飛出去,頓時驚叫一片。
“莫傷我孔郎!”有一個女人叫了一聲,拔出長劍,攔在了沖向孔瑜的許七前面。
“敢擋本座?”
許七暴喝一聲,掌心一吐,雷火所成的刀劍和血霧齊飛,沒半點猶豫,將那女人斬成了焦炭。一身精血,被盡數吸入血霧之中。
一道靈光裹着一粒丹丸自那女人頭頂竄出,正是這女人的神魂和妖丹。她見機的快,刀劍血霧臨體時便做好了遁出神魂的準備,這才沒被血霧捲走。
神魂在空中一轉,正要逃命,卻不如駕着血霧的許七快,被許七一手抓住了神魂妖丹。
“妖尊饒……”
“聒噪的很。”許七沒等這女人的神魂說話,手中雷火一吐,登時將這個女人的魂魄煉成了飛灰。手中一較勁,妖丹也被徹底煉化,化作點點養料,進入了巨靈神將所在的竅穴之中。
許七也琢磨出來了,那小世界之中的雕像強弱,所結出的形象強弱,跟被關在雕像中的魂魄強弱有直接的關係。之前的孫勝,已經算是浪費了一個巨靈神將的雕像,許七絕不會在做類似的賠本買賣了。
像是這樣的廢渣,直接真火煉死即可,沒有什麼用處。妖丹一類的東西倒還有些用處,可以化作純粹力量,用來增補巨靈神將。
許七一個錯面便殺了這女人,連神魂也一併煉死,手段實在兇狠。剩下的那些女人雖然也想上前,但卻被這手段震懾,一個個面上有淚光,卻終究不敢動手。
“殺我女人……我要你修為盡失,後來人自會為我報仇!”
被這麼一耽誤,那面目早走了形的孔瑜也緩過勁了。見老妖強橫,愛侶慘死,孔瑜牙根都險些咬出血來。
咬破舌尖,將本命真元混入心血,往手中羽扇上一噴。孔瑜面目猙獰,揮動着蒙了一層血光的羽扇,向著許七扇來。
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向著許七衝來。
老妖強橫,孔瑜心知自己不是對手,只能用出這幾乎同歸於盡的手段。
這一扇,用上了孔瑜的本名真元和心頭血,催動的是這族長親贈的羽扇上,一道“返歸本原”的法術。元嬰以下的修士撞上,便會被立刻打落五個境界。
但這一招也有極強的反噬,那就是施術者一旦施術,不管成功與否,都會立刻失去一身修為,空留一個肉身,變得和常人一樣,並且無法再度修行。
孔瑜知道今日難活,但也要這心狠手辣的老妖不好受!
即便是罡煞修為,打落五個境界之後,還能有什麼修為?到時候七焰山踏平九陽山,還有什麼阻力?
楚紅袖也認得這一招,孔瑜揮動羽扇時,她便急忙提醒:“主尊小心!他要打落你的境界!”
許七聞言,不躲不閃,直衝了過去。
打落境界?
我根本就沒有修行,沒有境界可言,憑什麼打落我的境界?!
那道波紋一點都沒浪費,盡數打在了許七身上。身周血霧也不能抵擋這一道波紋,被徑直穿過。
許七略停了一停,活動了一下身體,也沒感覺身上有什麼不適。
“他……他有元嬰境界?”
勢在必得的孔瑜,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巴,腦袋裏一片空白。
看着目瞪口呆的孔瑜,許七呲着一口白牙,冷笑一聲:“沒什麼作用嘛……妖帝使者!”
話音落地,許七已經來到孔瑜面前。
在孔瑜眼中,是一個閃耀着雷火,不斷變大的拳頭。
一拳!
許七用上全力,一拳打上孔瑜的面門。
孔瑜的腦袋如同西瓜一樣,被直接打爆!
紅白腦漿尚未飛出,便被暴烈雷火煉化乾淨。
巨力難收,許七一拳釘入孔瑜身後的大樹。雷火奔騰,數人合抱的一棵大樹,從內而外,瞬間燃燒起來。
一道靈光裹着妖丹,自孔瑜身上飛出。許七早有準備,帶着雷火的另一隻手一抓,登時抓住。
孔瑜的神魂連個聲音都沒發出,便被狂暴火雷瞬間煉成飛灰。那一顆妖丹,也被雷火煉成純粹力量,投入竅穴之中,滋養巨靈神將本身。
操縱着血霧抽盡了孔瑜的血肉精元,許七一道雷火打出,將孔瑜的屍身煉成了飛灰。他那羽扇倒是沒被雷火傷及分毫,許七也不猶豫,徑直取了。
轉眼之間,許七已經殺了兩人,但他心裏卻沒什麼不適。
今日不殺了這孔瑜,明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來踏平九陽山。至於那女人,也是自己選擇了自己的立場,站在了孔瑜那邊。既然大家各有各的立場,立場又有衝突,那就各安天命,生死自負。
收起一身雷火,許七搖着羽扇,向那幾個同孔瑜而來,此刻面色慘白的女人說道:“有人要為這二人,向本座動手報仇么?”
那幾個女子面上各有懼色,也都有怒意,但終究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動手。
“好,不對本座出手,不攔着本座的前路的,本座就不殺。”
許七見狀一笑,回過頭來,對頗有些關切神色的楚紅袖說道:“安排幾個機靈的,將這幾位姑娘送下山去。吩咐清楚了,這些姑娘若沒主動動手,誰敢動她們一根寒毛,本座就親自出手,直接煉死。”
“是。”楚紅袖拱手領命,向身後妖族吩咐幾聲,讓他們帶着那些女人離開了。許七剛才一出手,凶威深入人心,這些妖族心中既驚懼,又敬畏,自然不敢暗自做些什麼手腳。
待這些人走盡之後,許七轉向楚紅袖,問道:“那兩人如何?”
“如主尊所料,禁制消失之後,百花環便逃了出去。胡勇……”
說道這,楚紅袖搖了搖頭,道:“據暗樁所報,胡勇也逃出了囚室,但卻沒有逃走,卻偷了囚室看守的酒,和其他囚室的人飲酒作樂。”
“哈哈哈……好。”許七也服了這個心寬的胡勇,笑了兩聲,問道:“那百花環,現在逃出九陽山了么?”
楚紅袖道:“沒有。她身上的禁制還在,駕馭不了法術,只能以蛇身特質,借風而行。她逃出囚室時間不長,還逃不出九陽山。”
“這就好。”
許七點點頭,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羽扇,搖了搖頭,遞給了楚紅袖:“這個小玩意兒還有些意思,給你了。”
“這……”楚紅袖一時愣住了,不知道該不該接。
許七笑了笑,拉過楚紅袖的玉手,將羽扇塞進了她手中。許七笑道:“今日能成事,全靠你上下奔走,前後張羅。本座賞罰分明,你為本座用心辦事,本座自然看在眼裏。這小玩意兒你就拿着玩玩,等日後有了更好的,本座再行賞賜。”
楚紅袖只好接住羽扇,道:“奴婢謝過主尊,願為主尊肝腦塗地。”
御下之道,大棒甜棗。楚紅袖這幾日事情做的都還不錯,許七自然也不吝嗇賞賜。
“好了。”許七拍拍手,身上又重新卷上血霧:“你且去做你該做的事情,本座將今日的事情做完。”
“主尊,奴婢斗膽,問主尊一句。”
楚紅袖猶豫了一下,問道:“主尊可是要去追殺百花環?奴婢愚見,這百花環實在不值得主尊出手。她不能飛遁,只能沿着進出九陽山的一條路逃走,沿路劫殺即可。主尊若真要親手殺她,只要在九陽群妖佩中轉動一個念頭,百花環只要沒逃出千里之外,都要立刻喪命。”
楚紅袖說的合情合理,也是最為簡單省事的一個辦法,但許七卻搖頭笑笑,說道:“紅袖,你還是太稚嫩了些,太年輕了些……你且看着,看本座如何將這九陽山收於一心。”
言畢,許七架起血霧,認準了方向,一路追蹤過去。
在九陽山中飛掠,許七也不掩蓋自己的行跡,更有意彰顯聲勢。血霧裹身,身周雷火熊熊,宛如一顆從九陽山中劃過的流星。
九陽山中群妖,將近九成都看到了天空中這一顆“流星”。
百花環不能飛遁,只能借風而行,雖然快逾奔馬,但卻比不得正經的飛遁法術。許七一路尋找,沒用太多功夫,便找到了倉皇奔命的百花環。
百花環倉皇奔命,卻聽見頭頂風雷響動,抬頭一看,正見道道雷刀攜着紫火,當頭劈來。她還要躲,但一身法術施展不開,躲閃不及,動作一個不靈巧,身上便已經被紫火混雷刀結結實實的斬中。
神魂妖丹自屍身之內逃出,卻不防一旁伸出一隻帶着雷火的大手,將神魂妖丹攥了個結結實實。
雷火一煉神魂,百花環神魂痛苦難當,正被許七神魂沖入其中。在百花環記憶中一掃,許七便已知道了前因後果。
將神魂煉成飛灰,妖丹煉成純粹力量增補巨靈神將,許七攜着一身雷火,再度衝上高空。
“我乃五百年前開九陽山的九陽,今日清掃叛徒,切莫驚慌!”
許七將巨靈神將之力用到極限,聲音正如滾滾雷聲,傳遍了九陽山每個山頭,各個角落。
五百年前開九陽山一脈的妖尊九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