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劈腿

第二章 劈腿

與江雪雲重逢的那段時間,也是安冬情感的低迷期。那個時候,她親愛的老公肖華出車禍去世還不到一年,兒子在外地上學,進進出出總是她一個人。

紅木傢具門市業務向來冷清,平時除了兩個店員經常在那裏,安冬有時去有時不去。老公在世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共同創下了這份家業,當時還開了一個規模不大不小的紅木傢具廠,肖華去世以後,安冬無心經營,把傢具廠停了,一個人不忙不閑地經營着紅木傢具店。

她忘不了那個夏天,她和老公吃完晚飯帶着那條白色的薩摩耶出去溜着玩,一輛大車為了躲避一輛急轉彎的轎車,把她最親愛的老公帶去了另一個世界。剛剛還是兩個人互相說笑着,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陰陽兩界了,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哭得死去活來,老公入殮的時候,她幾次暈了過去,讓周圍一起送葬的人們禁不住淚水漣漣。

肖華去了,給她留下了一大筆財產,那個肇事司機,經過法院調解,賠了130萬元錢。那一年正好縣鑄鐵廠改制,安冬是那個廠的下崗職工,於是她投入一百萬成為股東之一,擁有了整個鑄鐵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紅木傢具店生意不忙,她沒事的時候,就去找朋友們玩玩。一個人的生活寂寞,每次和朋友們在一起,她都不願意分開,因為分開以後,別人回了家,而她,只能一個人守着偌大的空空蕩蕩的房間。

原本她們一家三口居住的是一百八十平米的錯層,房間裝修得富麗堂皇,在當時很讓別人羨慕了一陣子。後來老公去世,兒子在外地上學,她覺得一個人在那樣空空蕩蕩的房間,感覺更加孤單,再說屋裏的一物一件,都能牽起她的回憶,徒增傷感。於是在朋友們的建議下,她又買了一幢一百一十平米的面積小一些的房子,裝修得溫馨雅緻,母親擔心她一個人孤單,就搬過來和她一起住。

當她終於接受了老公去世的事實以後,知道老公真真切切地走了,不可能再回來了,於是她開始走到朋友們當中去,不知不覺迷戀上了喝酒,她天生是個豪爽熱情的脾氣,無論走到哪裏,都很受人歡迎。那一段時間,不知不覺地她總是把自己喝得大醉而歸,母親不放心,可是說了也不管用,那個時候,她感覺唯有喝酒能讓她把一些忘不掉的事情放一放。

母親託人給她介紹了幾個對象,可是她看不上那些人,沒有眼緣。老公生前,兩個人是很恩愛的,所以在安冬的心裏,愛情是美麗無暇的,她接受不了自己不喜歡的人。40來歲的人找對象,原本選擇的範圍就小,所以安冬的感情至今沒有歸屬。

她閑着沒事,就去做做面膜,有時跟顧曉菁一起去旅遊,偶爾去古董街淘寶,肖華以前玩古董,所以不知不覺她也有了許多古董知識,很多別人分辨不清的玉器、木頭,她能辨別個差不多。

那一天她正好閑着沒事,拽着顧曉菁去了古董街,在那裏遇見了何非。說實在話,她看何非的第一眼,讓她想起了她的老公肖華。兩個人的長相併不像,但那種白凈、斯文的氣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材很相像,她看見何非的第一眼,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後來知道了,何非竟是她小時候的玩伴江雪雲的老公,她感覺太巧了,世界太小了,竟然這麼巧。

和江雪雲喝醉了,一起躺在床上,安冬摟着江雪雲哭,她說江雪雲和老公那麼幸福,可是她家肖華卻走得那麼早,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扔下了。哭得江雪雲很是心疼,江雪雲和安冬同歲,生日大安冬兩個月,所以江雪雲自然而然地把安冬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安冬是個很性情的人,她直言不諱地告訴江雪雲,她看見何非的那一刻,想起了她去世的老公肖華,她說兩個人的長相不是特別像,肖華的臉型微長,鼻樑很高,而何非的臉型是圓的,鼻樑不低,但有點圓鼻頭,除了這些兩個人不一樣以外,身材、氣質、神情都很像。江雪雲聽了也異常興奮,她說咱倆這麼好,乾脆咱倆跟何非過日子得了。安冬聽了哈哈笑了起來,她摟着江雪雲說她傻,老公哪能分享?江雪雲說誰讓咱倆從小就好呢。

安冬為人豪爽仗義,物質條件好,出手也闊綽,她拿江雪雲當親姐姐,給她買衣服,請她吃飯,帶她去最好玩的地方玩,就是去韓國旅遊買化妝品也不忘了給江雪雲捎一份。對於何非,她也是不拿他當外人,尤其是何非那種典型的畫家脾氣,更是讓她拿着他當成一個弟弟一樣呵護着,何非看重的古董,捨不得買的,安冬就出錢幫他買下來。她聽人說老家村裏有些人手裏有老貨,就自告奮勇帶着何非去收古董,每次兩個人-大汗白流地忙個不亦樂乎,當然收的古董假多真少,但是那種過程讓人享受。

他們去收古董,江雪雲也跟着去過兩次,她覺得這種事情不好玩,就不跟着去了,可是安冬和何非卻樂此不疲。

楚玉警告江雪雲,安冬和何非走得太近了,何非別玩劈腿呀,江雪雲聽了哈哈笑了一回兒,她說沒事,何非和別人玩劈腿不行,跟安冬劈腿沒事,安冬是她小時候的好朋友,一起長大的,現在安冬又死了老公,她心疼她,安冬難得如此高興,她高興她也高興,再說她家何非也那麼高興,就讓他們玩吧。

無意中閑談時,何非和安冬說起,他想開一個自己的畫廊,有一個這樣的平台,既可以把自己的畫展示出來,又可以有更多的同行過來切磋、交流,既可以掙錢,又可以學到知識,只是現在自己資金不夠,等以後條件成熟了,就開畫廊。

那個時候何非是省美協的會員,他的畫求多賣少,也就是說不花錢要畫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肯花錢買的人並不多,何非是文化館的職工,沒有多少錢,父親是中學校長、母親是中學老師,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家境不錯,但沒有閑錢讓他開畫廊。

安冬聽了,把這事放在了心上,她問江雪雲知道何非想開畫廊嗎?江雪雲笑了,她說何非天生是個愛作夢的孩子,他的腦子裏經常會有一些不現實的想法,他只是說說而已,過段時間就忘了。

何非生日的時候,大家讓何非許願,何非對着蠟燭默默許了一會兒願,許完以後,一口氣吹滅了蠟燭,大家問他許的什麼願,開始何非不說,幾個女人就開始治着他喝酒,逼他說出許的什麼願,何非告訴大家,就是他想開一家畫廊。

第二天,安冬打到江雪雲賬戶里三十萬元錢,把江雪雲嚇了一跳,不知道存摺里怎麼會多出三十萬元錢來。她每個月不到兩千元的工資,突然增加了這麼多,她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跟何非商量是不是報案。這個時候,安冬來電話了,她告訴江雪雲,那三十萬元錢是她打的,支持何非開畫廊。何非聽了,激動地抱着江雪雲又親又吻,他沒有想到他的夢想這麼快就要實現了。

江雪雲也特別高興,原本江雪雲也是一個單純的女人,除了長得漂亮得無可挑剔以外,這麼多年在科局單位順順噹噹地混到現在,和何非結婚不到二十年,生了兩個女兒,日子過得順風順水,也沒什麼心事。江雪雲人很單純,她知道安冬有錢,她覺得她要是和安冬一樣有錢,也會象安冬幫她一樣幫安冬,於是她沒有多想,任由何非逐個打電話邀請好朋友吃飯,那一晚,安冬帶着顧曉菁也去了,幾個人又喝了個大醉,不知東南西北。

在來饒興縣路上的時候,顧曉菁就問安冬,為什麼給江雪雲兩口子那麼多錢,安冬說她拿江雪雲和何非當親人,願意給他們。顧曉菁問,那要是賠了怎麼辦,安冬說不怎麼辦,賠了就賠了,還能怎麼辦。顧曉菁張嘴結舌。

那一晚,江雪雲醉得不亦樂乎,她頭暈得厲害,讓何非送安冬去賓館睡覺,自己回家倒頭就睡了。

安冬也喝醉了,開不了車了。何非開着車,送安冬和顧曉菁回賓館睡覺,因為兩個人已經醉成那樣,不可能開着車再回饒安縣了。快到賓館的時候,顧曉菁接了一個電話,說什麼也不去賓館了,她鬧着下車,說有朋友來接她,她去朋友那裏。何非喝了酒也沒想那麼多,就把顧曉菁放下,一個人帶着安冬去賓館了。

他給安冬開了房間,把安冬送到了房間裏,安冬忽然一把抱住了他,使勁地親吻他,嘴裏喊着,“寶寶,寶寶,我想你了!”何非也喝了很多酒,他被安冬親吻地難以自制,腳下一軟,和安冬一起倒在了床上……

他回家的時候,江雪雲還在睡着,鞋子也沒脫,穿着衣服睡在了床上。何非心疼,幫着她把鞋子脫掉,又脫了衣服,蓋上了被,江雪雲一把摟過來,喊了一聲,“老公。”又接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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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爭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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