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溫暖
“媽……對不起。”葉楓很順口的叫道。本來剛才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叫出口,在他的記憶裏面從來就沒有這個字。童年只有冰冷的槍械,冷兵器,還有一座類似於監獄一般的房子。接觸最多的就算是訓練自己的上級。當然也僅僅是訓練而已。不過他也沒想到,在見到鍾湘雲的這一瞬間,才發現這個字竟然這麼容易上口,或許是她內心很早就期待自己也有一天能有一個母親吧。
“媽……你好偏心啊!有了兒子不要女。你們準備抱到什麼時候,要不是我知道你們的關係,還以為你們是即將分開的情侶呢?”嬌笑的聲音在鍾湘雲的背後想起。
聞言,倆人才醒悟過來,迅速分開。葉楓略有一些尷尬,卻是轉頭喝道:“你這個丫頭,沒大沒小。瞎說些什麼。”語氣雖然有些嚴厲,不過臉上卻是看不出絲毫生氣的神情。
“我不這樣說,還不知道你們在這裏抱到什麼時候呢?”葉雨晴眨了眨眼睛道。
“死丫頭,走吧。”鍾湘雲說著一手拉着葉雨晴的右手,一手拉着葉楓的左手,便準備向屋內走去。不過葉楓卻是頓了一下腳步,眼神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剛才那個門衛。
本來這個門衛還在暗自幸慶鍾湘雲回來得正是時候,不過接觸道葉楓的眼神,內心瞬間低落到了谷底。他在葉楓的雙眸中看到了一絲冷漠。他知道。他的工作沒了,回家以後無言對家人,但是還是很疑惑,為什麼這個傻子身上會有一種殺氣,一種窒息可怕的殺氣,曾經是士兵的他對這種殺氣並不陌生。
這個時候他才醒悟過來,回想起來,這個傻子竟然不傻了,細細想着,自己第一次嘲諷時候,就應該回想起來,這個曾經說話都說不清楚的傻子竟然說話流利了。暗怪自己竟然如此不注意,現在惹禍上身了,也只怪自己平時欺負這個傻子,欺負慣了,還以為他會向往日一樣,不吭聲。想到這裏這裏,這個門衛臉上已經滲透細細冷汗。
“小楓,讓我來處理吧!”鍾湘雲看懂了葉楓的眼神,笑着說道。眼睛中竟然還含有這細小的淚水。
聞言,葉楓身影微微一震,果然,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母愛愛到了骨子裏,也沒有拒絕。退到了一邊上。因為他的解決的方式恨簡單,恨乾脆,那就是‘殺人’這也是一逸永撈的辦法,不過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殺人,也不想在自己母親跟妹妹面前殺人。所以已贊同了這個偉大母親的做法。
“三少夫人,我……”
“不用說了。去找老爺,結了這個月的工錢。”鍾湘雲的話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儀,作為曾經大小姐的她,話中還是帶着一如既往的高貴。
“謝謝三少夫人。”這個門衛知道事情已經無法迴轉,也不多費口舌。轉身便去收拾行李。這件事也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不要因為別人先天的缺陷,而看不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尊嚴。不要狗人看人低,何況葉楓的葉家的身份還是擺在那裏。這一次的事情卻讓他明白了一些事列。
“走吧,我們進去。可惜你爸爸還在天城上任,不然我們一家四口就可以團聚了。”鍾湘雲一邊說著,一手拉着葉楓的右手,一手拉着葉雨晴的左手,緩慢向屋裏走去,輕微走動的步伐,淺淺顫抖的身體,雙眸略有細小淚水,不過鍾湘雲臉上確實蠻含真實的笑容,或許這是十多年來,這位偉大的母親臉上唯一的笑容吧。沒有任何的做作,猶如天邊劃過的一道彩虹,那樣自然,那樣真實。
房間中,倆女大眼對小眼,眼中有些驚訝,高興的表情交織在一起。微微張了張口。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或許此時是無聲勝有聲吧。
“媽……我餓了。”葉楓從來沒有被女人這麼近距離的看着,或許也是他想打破這一刻的凝目。僵硬的身體輕微的抖動一下,淡淡說道。
“啊……好,你等着,媽馬上就去做飯。”聞言。鍾湘雲反應過來,這一刻她才相信自己不是做夢,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在是那個傻子了,雖然不知道十年前為什麼他一夜之間變成了傻子,不過這一切都不重了,重要的是自己的兒子回來了。
壓下心頭細瑣的思維,鍾湘雲三步化着倆步走向了廚房。其實作為三夫人的她是不用下廚房了。既然自己的兒子說了。自然是要做的。這時沙發上就只剩下葉雨晴,看着自己母親那樣急急忙忙的樣子,小嘴似乎很是不滿意的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最終只能眼觀鼻,鼻觀心。不言不語。
葉家別墅的一個小院,十多年沒有這種歡樂的笑聲了,就連這個鐘氏集團的董事長鍾湘雲,十多年沒有碰酒的她今天也碰了幾杯,很快倆女便醉在大寧上,胡言亂語。不過說的都是這些年對葉楓的愧疚,說的都是對葉楓的愛。這一刻葉楓的雙眼慢慢濕潤。
蒼白黑暗的天空,葉楓仰望着黑暗的天空。身上始終流露那張淡淡狂放的氣質。這一刻的他猶如收割生命的死神。那張閱盡繁華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寂,有些孤單。與這個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依稀記得,以前無論是在熱帶雨林,還是在滿是黃沙的沙漠。他都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即使滿身傷痕,在敵人倒下去之前。他也只能咬緊牙關。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溫暖的。
片刻后,從他的口中緩緩吐出一個氣息。“孤狼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以後我就是葉楓,他們都是我的家人。傷害我家人的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殺無赦。威脅我家人也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許東,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轉身的葉楓沒有了孤寂,淡淡微笑勾起,如有人看到這一抹微笑,絕對是賞心悅目。
一夜無話。可以說葉楓就靜靜的在窗檯站了一夜。
這一天鐘湘雲沒有去公司,葉雨晴也沒有去上課。三人在家嘮叨着一切瑣事,細細品嘗那份來之不易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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