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節 夢境
??看着小虎着急的樣子,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老人家有手有腳的。興許是出去遛彎了,我便笑道:"小虎別擔心,奶奶是出去散步了吧?我陪你去找找。"
小虎拉着我的胳膊死命的搖頭,我更加疑惑。這孩子怎麼了?
"小虎,你怎麼了?"
小虎突然哭了起來,他對我說:"我奶奶不可能出去散步的。"私引妖圾。
"為什麼?"我不明白小虎會這麼肯定,大活人一個,出去走走,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小虎摸了摸眼淚,對我說道:"我奶奶是癱瘓,從我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躺在炕上的,根本不能走路。"
"什麼?"小虎的奶奶竟然是癱瘓!這下事情可不簡單了,一個癱瘓。怎麼可能突然失蹤?
"別急,小虎。我跟你去找找奶奶,咱們發動村子裏的人都去找。"我拉着哭得跟淚人一樣的小虎,挨家挨戶的敲門,但奇怪的是,整個村子如同死村一般的寂靜,除了我見過的村長跟小虎,好像連個活人都沒有,連敲了十多戶人家的門,都沒人應答,找了一戶人家推了推門,沒鎖,我皺着眉頭讓小虎在門口等我,置身一人走進了房間。
我發現新民村的這些戶人家基本上都沒個院子,跟一般的村民家不同,只有一兩間瓦房,門口有一圈籬笆圍着,沒什麼安全措施,不過也對,小村子,就算是來了小偷,也得哭着回去。
房間裏打掃的很乾凈,傢具極少,差不多都是木製的,有點古時候的意思,做工粗糙,一看就是不懂行的人弄的,桌子上還擺放着幾副碗筷和一個砂鍋,砂鍋上面還冒着熱氣,似乎準備吃飯,我好奇的在房間裏叫了兩聲,依然沒人應答,走進了桌子之後,砂鍋中的氣味越來越濃,仔細一聞,似乎跟村長家的味道差不多。
燜肉?難道不指村長家有,其他人家也有?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我準備打開砂鍋的鍋蓋看看,心裏有些古怪,剛伸出手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米蘭打過來的。
"怎麼了,米隊?"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等我電話嗎?"米蘭的口氣有些不善,我一愣,才想起之前她對我說的話,乾笑着說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那兩個同時在哪呢?"
米蘭突然不說話了,我一頭霧水的連問了幾遍人在哪。
"宋飛,我跟那兩名同事,失去了聯繫,打電話不在服務區,找不到人了。"米蘭的語氣有些急切,我皺了皺眉,找不到人?新民村雖說比較偏僻,但信號塔還是能涉及到的,怎麼可能會沒有信號?
而從米蘭急切的語氣中,我也能猜到,一組一共就八個人,我去的時候,八個人都在,那兩個人很明顯是她從別的組借來的,突然失去了聯繫,她鐵定會着急。
"米隊,你別著急,我一會去找找。"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又想起了村子裏好像沒人的事,便說道:"米蘭,昨天你們來的時候,村子裏有人嗎?"
米蘭咦了一聲,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沒人我們怎麼接到的報案。"
"宋飛,是不是出什麼事了?"米蘭很聰明,聽着我的話,便猜到了其中有事發生。
我恩了一聲,說道:"我發現,這村子裏的人,似乎都不見了,只有一個小孩,跟村長,我進了一戶人家,發現桌子上還擺放着熱氣騰騰的飯菜,但人卻不見了。"
砂鍋中燜肉的味道越來越濃,我早上又沒吃飯,不由得咽了咽唾沫,咕嘟的聲音響了起來,米蘭不悅的說道:"宋飛,別以為村民家裏沒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咱們可是執法人員,不能偷吃百姓一點東西。"
"額......我沒說過我要吃,我就是打算看看。"我為自己想填飽肚子的理由找了個說辭,"村長家裏燜着肉,說是村長為了給死去的人辦一個小型葬禮,可我在另外一戶人家裏也發現了燜肉,我就打算掀開看看,真沒打算吃。"
"哼,吃了你也說沒吃,算了,不跟你廢話了,你趕緊找找那兩個同事,找到了給我來個電話,我現在再派兩個人過去,半個小時吧,你在村門口等着。"米蘭掛斷了電話之後,我撇了撇嘴,媽的!這種只能看不能吃的感受還真是操蛋啊!
其實吃一點也沒什麼大事,大不了我再給他們買不就得了?
我是實在餓了,拿起桌子上掀砂鍋蓋子的抹布扣在了砂鍋上,有些燙手,我連忙將鍋蓋放在了桌子上,一股熱氣冒了出來,散發著濃郁的香氣,就是味道有點奇怪,估計是沒加佐料的原因。
我用手揮了揮砂鍋上方的熱氣,拿起筷子剛準備夾一塊肉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差點嚇死!
砂鍋中浮在上層的是一片黑色的髮絲,被熱水浸泡的有些發涼,漂浮在水層周圍的碎肉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水泡,我渾身都顫抖了一番,按耐着心裏的不安,用筷子在砂鍋中攪了一下,原本砂鍋中透明的水,瞬間被染成了紅色,血一般的猩紅,刺鼻的味道順着空氣撲鼻而來。
我心頭一顫,我終於明白為何這種味道這般刺鼻和熟悉了,原來......這竟然是人血人肉!
那漂浮在水面上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房頂,我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渾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靠在牆邊連呼了幾口大氣,便掏出了手機給米蘭去了個電話。
"宋飛,找到他們了?"米蘭說道:"讓他們回來吧,咱們的一組的人去替他們。"
我愣愣的聽着米蘭的話,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入職兩個月以來,我見過不少屍體,但碎屍的,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就算是聽說過,那也都是震驚國內的大案,從未想過有一天,這種案子竟然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米蘭見我半天不回她話,有些惱火的說道:"宋飛,你是不是耳朵聾了?聽不見我叫你?"
這要是在平時,我鐵定要損她兩句,但現在明顯不適開玩笑的時候,我連忙說道:"我在這戶村民的砂鍋里發現了屍體的碎肉和雙眼!"
我擔心米蘭在以為我開玩笑,接著說道:"趕快派人來新民村,越多越好,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頭了!"
米蘭也認識到問題的嚴重,叮囑我保護好自己,便掛斷了電話,佈置任務去了。
我退回門口,準備叫上小虎,這村子太詭異了,我擔心小虎出意外。
可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小虎竟然不見了!
我扯着脖子嚷了兩句,"小虎!小虎你在哪!"
無人應答,空曠的村子裏,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回聲。
真他么晦氣,還以為到一組之後,能少來點事,手裏壓着的案子都夠今一年的工程量了,更何況,李松還打算追查7號監獄的事,眼下新民村又出事了,真是禍不單行啊!
小虎突然不見,我一個人肯定是沒法找,只能等着支援,閑着無事,我突然響起了之前村長家那股跟現在相同的味道。
我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
我瘋了一般的跑向村長的家裏,雖說是第一次來,但我路感不錯,走一邊的話,基本上差不多,更何況,新民村很小,繞上一圈的話,半個小時撐死。
我來到村長家門前,發現門沒鎖,推開門進去之後,路上的悶罐已然不在冒着熱氣,我在房間裏照舊喊了兩聲,無人應答,我拿起悶罐蓋,發現裏面什麼都沒有,但悶罐蓋上還殘留着熱度,裏面的東西鐵定被人拿走了。
我拿出手機,給村長又撥了一個電話,有聲音響起,我皺着眉頭,推開了房間裏卧室的門,眼前的一幕再一次震撼到了我的視覺。
木製的床上,躺着一具不着寸縷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床單,胳膊和腿部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身子,臉上的人皮也消失不見了!
我震驚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在這之前,我還曾和村長在一起談話,這才短短的二十分鐘,便陰陽兩隔,我皺着眉頭,靠近了兩步,隨後,心頭一顫。
二十分鐘?
這麼說來的話,豈不是我前腳剛走,兇手便來行兇?
我抄起牆邊的一把拖布,掃視了一圈四周,發現沒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說不準,人已經跑了。
但我不得不警惕起來,畢竟這個村子實在是太他么詭異了。
真是搞不明白,重案組的人也不給佩槍?但我轉瞬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緣由。
重案組的確佩槍,但我是從刑偵隊過來的,算是借入,編製不在重案組裏,當然沒有標配的佩槍。
媽的!要是有把槍在手裏的話,我還能鎮定一些。
我慢慢的走近村長的屍體,臉色一變。
我記得之前村長蓬頭垢面,雖說現在臉皮不見了,但頭髮卻跟之前有很大出入,之前有些長,很臟,還亂,但躺在床上的這具屍體的頭髮,卻是極短,並且打理的比較乾淨,當然,排出染紅的鮮血,但這並不影響我分辨兩者之間的差別。
難不成?
之前的那個村長,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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