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清雨被迫離府
“哦，那個，夏嬤嬤你來我這裏有什麼事嗎？”晨曦趕緊轉移話題。
夏嬤嬤一聽，在無半點笑意，一臉愁容的看着晨曦說“晨曦格格，老奴不得不說你幾句，你怎麼能將一名戲子帶進將軍府來做丫鬟呢？”
晨曦一聽想到了什麼便立即關心的問“你是說清雨嗎？她在哪裏？公主沒把她怎麼樣吧！”說話間，晨曦看了一眼芙蓉和牡丹，只見她二人眼神立即逃離，不敢正視自己，晨曦便覺得事情很不妙。
又聽夏嬤嬤說“和孝公主在宮裏由我跟前跟後伺候到大，是極少如此生氣的。格格你以後行事還是掂量着自己身份吧！老奴只是奉公主命令前來看你醒了沒有。你醒了我便回去復命了。老奴退下了。”夏嬤嬤微微俯身行禮后便離開。
夏嬤嬤走後，芙蓉和牡丹自然逃脫不了被問話。
“格格請洗臉！”芙蓉趕緊擰來帕子恭敬的遞給晨曦，卻始終不願抬眼看晨曦一眼。
“哦。我想起來了，廚房裏還有一碗公主送來的燕窩，我去端來哦！”牡丹自知嘴巴笨，愛說錯話趕緊撇下芙蓉逃離現場。
晨曦還沒來得及阻止，牡丹的人影的消失在了門口。
“哼！清雨到底被和孝公主怎麼啦？！”晨曦又氣又急又無奈的接過芙蓉一副誠懇遞上的帕子洗了把臉又問。
芙蓉知道自己不說，晨曦又要跑到和孝公主那裏鬧騰，不知道又要惹出什麼事來，只好心裏整理了一套說辭“就是公主知道了清雨的身世。怕是清雨以後不能留在府里了。”
“為什麼？！”晨曦不理解。
“格格。”芙蓉打住晨曦的怒氣說“格格你的確是不能太胡鬧了。”說完這句見晨曦又要反駁，芙蓉趕緊又說“格格你聽奴婢給你好好分析分析如何？”
看芙蓉一臉誠懇，晨曦只能點頭表示會認真聽她繼續說，不在反駁。
“格格你想啊！和孝公主是什麼樣的身份，那可是當今皇上的女兒，最最尊貴的公主，是最有可能被封為長公主的人。她的府里怎麼能有一個戲子身份的丫鬟呢。格格你是不知道啊，在我們這裏，戲子跟煙花之地的女子一樣的。若是傳到宮裏皇後娘娘們知道了，一定會把清雨處於極刑的。”芙蓉見晨曦有些相信便往狠的又說“聽說宮裏有一種專門處罰犯事女子的極刑，叫一丈紅！”
“一丈紅？”晨曦迷茫不解。
“不知道吧？你們草原哪裏有這些刑法，犯事頂多切個頭，死得倒也痛快，劊子手刀子快的話，說不定痛都感受不到一下呢。這宮裏娘娘們，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是閑得荒，研究了好多懲罰人的刑法。就拿一丈紅說吧，一丈紅就是把一個人活活打成血糊肉醬，要染紅一丈長的白布呢。而且那些娘娘還說那一丈紅好看呢！”芙蓉神情慘重的訴說。
“我……我要吐了！”晨曦話還沒說完便彎着腰在桌下吐了起來。
此時躲在門外偷聽的牡丹端着一碗燕窩趕緊跑了進來罵道“芙蓉你要死啊！給格格說這些幹嘛？”
“我……”芙蓉趕緊去扶住晨曦到床邊休息。牡丹也去找來拖把擦地。還不忘幫着添油加醋說“聽說現在宮裏正流行一種刑法，叫做蒸刑，那可是把一個大活人綁了手腳放在蒸籠里，活活給蒸熟了的！”
晨曦本來這兩日就沒有吃什麼東西，聽了她們二人的話，噁心得膽汁的吐不出來了，她臉色蒼白，冷汗淋淋，軟軟的靠在床上，無力的說“這麼說來我差點害了清雨。對了，她現在在哪裏？你們知道嗎？”
“她……”牡丹口快差點說出清雨還在府里。不過精明的芙蓉立即搶過話說“清雨已經被公主打發了好些銀子送出府去了。想必她拿着那些銀子就能找到一處好地方從新生活了吧！”
“是啊是啊。格格你就不必擔心，都是我們不好，說了那些話，讓格格噁心了。這些飯菜怕是吃不下去了，奴婢這就把它們收拾了。格格歇一會兒把這碗燕窩喝了吧。”牡丹挑着對方喜歡的話說。
“嗯。”晨曦答應一聲，也沒有精神問什麼話了，倦怠的靠在床上閉目養神。
“我去給格格點些醒神的檀香吧。這樣睡，會睡壞身子的。”芙蓉起身說。
晨曦點點頭，只覺得心裏還是噁心，頭也痛得更加厲害了。她真是沒有想到皇宮裏有那麼多讓人聞所未聞的極刑，不知道受刑的人是怎樣的痛苦，何其殘忍，何其殘忍啊！
雨花閣小廚房裏。
“芙蓉剛才好險啊，我差點對格格說出清雨還在府里。還好你搶了我的話，要不然以格格的性子，一定會立即去看清雨的。那就大事不妙了！”牡丹心有餘悸的拉着剛剛走進小廚房的芙蓉感激涕零的說。
“是啊！格格對清雨比對我們還要關心。要是格格去了，看見清雨生病躺在床上，就一定會知道清雨生病是因為那日與格格去紅葉寺找黃家戲班的事公主已經知道了。加上清雨還把格格丟了一個人回府來不說，又被公主知道了她身世要趕出府去，而且清雨因為不死心，想要繼續留在府里，自己跪在府門口淋了一夜雨都沒有求得公主心軟留下她。這些事讓格格知道根本不得了。”芙蓉也一樣覺得剛剛好險。
“現在只希望清雨趕緊好起來，趕緊離開才是。不要枉費了我們冒着得罪格格的風險，撒了那麼多謊！”牡丹急切的說。
“怎麼可能等到清雨好起來才讓她離開。”芙蓉嘆息的說。
“啊？芙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牡丹很是補解，絞盡腦汁好像也猜不出芙蓉又想到了些什麼。
“你看啊，格格醉酒昏睡這兩日，公主身邊的貴嬤嬤和夏嬤嬤前前後後都來雨花閣多少次了？”芙蓉說。
“她們肯定是聽了公主的命令唄。格格好歹是柴將軍的表妹，公主自己不來看格格，就叫她們來啊。”牡丹天真的回答。
“兩位嬤嬤當然是聽了公主的吩咐。不過現在格格醒了，夏嬤嬤回去稟報了公主，公主立刻就會讓清雨離開將軍府，決不會讓清雨再有機會見到格格，讓格格再次替她說情留她下來。”芙蓉斷言的說。
“啊？！清雨真是可憐，聽說她跪了一夜，腿都快跪斷了，到現在還高燒沒退呢，公主就要讓她走人……”牡丹突然就得難過萬千“要是有一天我有這樣的下場，一定也希望格格會知道，格格會去救我。”
“牡丹你可千萬不要一時心軟去告訴格格了。清雨是必須要走的，我只是個丫鬟，也不能指說她人的身份怎麼樣。但是她的確是不能留在府里。”芙蓉擔心的勸說。
“為什麼啊？”牡丹很是不解“清雨如此可憐，這麼大的將軍府隨便把她放在那裏做事，再說清雨做事還是勤快……”牡丹還是不能接受。
“可她是個戲子！”芙蓉一激動，聲音大聲了些，嚇得牡丹怔怔的看着她，彷彿這個平日和自己天天在一起的女子，十分陌生。
“你忘了格格醉酒回來，我們給她沐浴時，她身上的傷痕了嗎？此事與清雨一定有關！再說公主是什麼身份。清雨留下，被有心人知道，傳到皇上耳朵里，清雨一定會死，而且還會讓皇上想起公主以前認識的一個人，那將是怎樣的後果？你我這樣的丫鬟想過嗎？公主的榮耀才能決定我們日後能不能安身到老。”芙蓉憂心重重的解釋。
牡丹聽了，好像想起了什麼，冷汗都冒了一身。
芙蓉嘆息一聲說，“我去看看格格醒了沒有。你把我們積攢的銀子趕緊給清雨送去，我想公主根本不可能真的會打發她什麼安身立命的銀子，留她在府里養了兩日病，已經是莫大的恩惠。她是可憐，但是我們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芙蓉無奈的說。說完也不管牡丹還要說什麼，便理解走出小廚房。
芙蓉點了檀香進屋，看見晨曦坐在床邊靠着就睡著了。心想“格格睡吧，最好是明天早上才醒來。清雨的事就再也與你無關了！”
是夜，芙蓉和牡丹伺候晨曦用了些清淡的晚飯，也沒有多說什麼話。替晨曦傷痕上又上了一次葯。
“格格疼嗎？”芙蓉一邊給晨曦上藥一邊關心的看着晨曦問。
晨曦笑了笑，搖搖頭說“燒刀子這種酒實在是很烈，比我們草原的悶倒驢酒還猛。我現在都還頭暈，不過卻是一點也感覺不到這些傷痕的疼痛呢！”
“好了，葯也上好了。格格你趕緊在休息休息，明天早上起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又能活潑亂跳了！”芙蓉臉上含笑的催促說。
“嗯。你一說休息，我當真又抬不起眼皮了。我睡了，你們也早點休息。”說話間，晨曦便躺了下去，不一會便睡著了。芙蓉趕緊給她蓋好涼被，把門帶好，走了出去。只見牡丹憂傷的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雙手托着臉看着桌面。
“牡丹。你不要這樣好嗎？要是被格格看出什麼端倪就不好啦！”芙蓉走過去提醒。
“知道了。明天就不會了。”牡丹看也不看芙蓉一眼，不耐煩的答道。
芙蓉知道她是覺得自己狠心，也不想解釋，便說“我回房間洗漱睡了。你坐一會也回去睡了知道嗎？”
牡丹點點頭答應，芙蓉便不在說什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