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五章 小店開張
“什麼是開店啊？”
當莫秋風抬着小臉，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母親時，葉淑琳卻是在莫秋風腦殼上一敲，責怪地說道：“小孩子知道什麼。”
莫秋風無語地摸着被敲打的腦殼，無語地看着自己的母親，正要下意識辯駁的時候，一邊的袁蕊卻是攔住了葉淑琳，笑着說道：“二嫂，小風也是好奇嘛，幹嘛責怪他。”
說著，便抱起了莫秋風，逗弄了下莫秋風的臉頰，對莫秋風解釋道：“小風，開店呢，就是我們在房子裏面擺好東西，然後讓大家來買。”
“哦。”
莫秋風裝作似懂非懂的樣子，然後似是無意地說道：“那樣的話，陳爺爺就不用去集市買東西了吧。”
“嗯？”
葉淑琳和袁蕊對視一眼，還未開口，莫秋風便接著說道：“我剛才看到陳爺爺去集市買東西了，他還和我說要是村裏有店，他就不用跑那麼遠了。”
說完，莫秋風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嗯嗯，就是這樣的。”
“噗。”
莫秋風的這樣子，讓葉淑琳和袁蕊忍俊不禁。不過，在忍俊不禁的同時，也不由得為莫秋風話語中透露出的意思而若有所思。
和袁蕊對視一眼，葉淑琳遲疑了一下，輕聲道：“要不，我們找個時間試一下？”
“應該的。”
袁蕊應了一聲，旋即彈了彈莫秋風的鼻子，笑着說道：“小風倒是幫了個大忙。”
“他啊。”
葉淑琳笑了笑，卻是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摸了摸莫秋風的小腦袋，帶着寵溺的笑意。那邊，小秋柔睜眼看着大人交談，歪了歪腦袋，不理解的繼續玩手中的布偶了。只有莫秋風，在聽到葉淑琳和袁蕊的話后，心中鬆了一口氣。
向父母提出開店這件事，總算是解決了。
至於開店之後，他也不怕會虧，村民的需求，註定開店不會虧還會小賺一把。
當然，也只是小賺，像這種小店面，自然不可能大賺一筆。不過嘛，這本就是起步，急不來急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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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莫守毅回來后，兩家大人開了一個小會議，莫秋震和莫秋柔在門口玩耍，莫秋風自然裝作不經意的在一邊旁聽。莫守毅和莫守尚夫婦倒也沒多想，任由莫秋風在一邊作怪。
“如果真要開店，我和三弟顯然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莫守毅皺了皺眉宇，顯然有些為難。
兩家的經濟來源，基本是靠着兩兄弟的工資，如果他們兩個辭去工作去開店，太過冒險。但如果全部交給葉淑琳和袁蕊，那就苦了兩女了，所以莫守毅才有些為難。
“這個。。。”
袁蕊遲疑了一下，開口道：“要不，我把紡織廠的工作辭了專心開店，二嫂在村委那邊的工作不是很多，可以幫忙看店。至於二哥你和守尚。。。”
想了想，袁蕊說道：“守尚工廠那邊不是很急，早上有時間剛好可以拉貨，二哥你偶爾回家也能帶些貨。”
“這樣的話你們會不會忙不過來？而且，開店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莫守毅顯然有些介懷自己無法幫忙的事實，自然也有為自家人着想的意思。
“放心吧二哥，袁蕊和二嫂兩個人看店也不是很忙，拉貨交給我也不是很難。至於二哥你，自家人，幹嘛計較那麼多。”
莫守尚在旁邊笑了笑，“一家人幹嘛說兩家話。”
“這個。。。”
葉淑琳拉了拉莫守毅的胳膊，輕聲道：“守毅，我看這樣子也不錯。”
頓了頓，葉淑琳說道：“雖然可能會苦了一點，但畢竟也是條出路不是？先試一次，實在不行咱再想想別的。”
“二嫂，我看一定能行的，你忘了小風之前說的話了嗎？”
袁蕊在一邊輕笑一聲，隨便手指戳了戳在一邊觀看的莫秋風額頭。這一動作，立馬引起莫守毅和莫守尚兄弟倆的注視。
在莫秋風‘無辜’的眼神中，袁蕊給兩兄弟說了下中午莫秋風那一句‘無意’之言。而後，莫守毅訝異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思考了一會，點頭道：“小風說的，的確符合村子裏的情況。”
笑了笑，莫守毅敲了敲莫秋風的腦袋，似是責怪地說道：“就你小子話多。”
莫秋風給了一個‘無辜’的眼神，逗得兩家大人呵呵一笑。
笑過之後，莫守毅只得無奈道：“既然這樣，咱們就合資開個店看看情況。”“不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們一定要說。”
豎了豎眉宇，莫守毅顯然還在介懷自己的工作使得自己無法幫忙的事實。
“放心吧二哥。”莫守尚一笑，“到時候可別說我們事多。”
莫守毅呵呵一笑，就此確定兩家開店的打算：進貨交給莫守尚處理，看店則交給袁蕊，葉淑琳兼顧村委工作的同時在店裏打下手，莫守毅則有時間給店裏進些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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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莫守毅和莫守尚兩夫婦，還是有着年輕的衝勁的，正巧第二日是休息日。決定了開店后，第二天兩家便收拾了一下村口邊那一間舊房子，拿出一些積蓄交給莫守尚去拉貨。
莫守尚也不含糊，找村子裏老大爺借了輛土車便趕去集市進貨。
因為這時候村子裏面的人們還有耕種，莫守毅和莫守尚琢磨了一下便沒有進大米和蔬菜等農作物，而是進些油鹽醬醋等日常消耗品，外加一些豆腐罐頭等消耗品。因為只是測試狀態，便沒有再進其他東西。
第四天，準備充足后，小店便開張了。
清早過後，莫守毅和莫守尚兩兄弟不得不去上班，臨走前細心地打量了下才離開，剩下葉淑琳和袁蕊兩女打理。
自家要開店，莫秋震和莫秋柔早已興奮不已，一大早便在店裏面亂竄，被呵斥了一頓后才靜下來。莫秋震許是倦了，跑出去和小夥伴玩耍去了，莫秋柔則是好奇的在店裏面來來回回逛着，偶爾看着罐頭等物品流口水。
那小貪嘴的模樣，使得葉淑琳和袁蕊兩女暗笑，給了小秋柔一瓶水果罐頭頓時讓小妮子開心的在一邊享受去了。
莫秋風拒絕了兩女遞給他的一瓶水果罐頭，自個在店裏店外張望着。
雖說開店這件事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但畢竟是自家開始改變的第一步，他還是希望第一天就能火火爆爆的，賺個盆滿缽滿的。
當然，這顯然不現實。在90年代初這段時間，人均月收入是以百來計算的，這種小店一天能賺幾十塊都已經算非常不錯了。
所以，真實情況和莫秋風想像中的顧客絡繹不絕不同，開店後足足快一個小時，還是沒有任何顧客。當然，上門的人還是有那麼幾個的，不過大多是來詢問緣由的，得知是在開店后反應也平平。
莫秋風在店門口皺眉想了想，似有所悟：好像，他們沒做任何廣告，村子裏面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他們家開店了。
“這個看起來，似乎廣告也挺重要的。”
沉思了下，莫秋風小白地點了點頭，旋即自愧對不起自己大學四年來所學的工商知識。
幸好，在即將過去一個小時候，小店迎來了第一位顧客。好巧不巧的，正是前兩天的陳化老人。
“陳叔要買點東西嗎？”
見陳化老人進門后四處打量，袁蕊上前詢問了一下。也虧得一個小時沒讓袁蕊起倦怠，還能笑臉迎人。
“呃，這個。。。”
陳化遲疑了一下，旋即呵呵開口說道：“聽村裡人說你們在這開了家小店，正好家裏缺鹽，你們這有賣嗎？”
“有有有。”
袁蕊連忙應了一聲，那邊葉淑琳也從架子上拿了兩袋鹽，對着陳化說道：“陳叔，這袋是兩毛錢，這袋是五毛錢，您要哪一袋？”
“呵呵，老頭子我沒錢，當然要兩毛錢的那一袋了。”
付過錢后，陳化看着手中一袋鹽，笑着說道：“你們這店開的真不錯，以後買東西便利了許多。”
“呵呵，那就麻煩陳叔在村裡宣傳宣傳了。”
“要得要得。”
看着陳化老人離開小店，莫秋風在後面挑了挑眉，暗嘆總算有人光顧了。
許是陳化老人真的在村裡宣傳了下小店，又許是之前那些來詢問的人回家后奔走相告，村裏的人，在中午過後紛紛知道這裏開了一家小店。加之村裏的人家中偶爾也會缺點東西，在中午的時候，來店裏的人開始增多，最多的時候，葉淑琳和袁蕊兩人都有些忙不過來。這時候，一邊的莫秋風神不知鬼不覺的加入銷售員行列。
所幸葉淑琳和袁蕊這時候也沒關注他，讓莫秋風成功矇混過關，倒是那些經莫秋風之手買到東西的人，皆是誇莫秋風懂事能幫大人忙了。
傍晚，葉淑琳回家給兩家人做飯，袁蕊則是留下來看店。
一直到七點多的時候，小店才關了門。這個時候的人們，七點多大多結束了日常活動，小店開着也是極少有人來光顧的，所以袁蕊才直接關了店門。
莫守毅和莫守尚兩人回來的時候，葉淑琳和袁蕊兩人正在莫守毅家中點數今日的收入。
將自行車放好后，莫守毅和莫守尚兩人徑直入內，還未坐下，莫守尚便開口問道：“二嫂，袁蕊，今天收入怎麼樣？”
“你們回來了。”
見到兩人回來，葉淑琳溫和地笑了笑，起身給全家人準備飯菜去了。袁蕊則是將手中的紙幣收好，放入木盒中，轉頭對着莫守毅和莫守尚兩人笑道：“三十五塊錢，扣掉成本，今天一天賺了十八塊錢。”
“十八塊錢？！”
莫守毅和莫守尚訝異地對視了一眼。
一天十八塊錢，一個月五百多塊錢，在94年，這已經算是不錯的收益了。要知道，兩家人中，工資最多的莫守毅一個月也不過七百多左右。
“看來，開店這個決定還是不錯的。”
屋內，葉淑琳將飯菜端上，少見的有一盤子肉食，顯然是慶賀今日的收穫。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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