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全文完)
第六十七章虎狼點兵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九月十二日
每天回到王府,雲鶴總是一個人坐在精舍門口的青石板上靜靜的看着流水。有人等候的感覺,總比那種每天勾心鬥角后,回來隨便找兩個侍女發泄的感覺好多了。
“**宮”的三位宮主挺不樂意的去伺候了老和尚三天,隨後就死活不肯回來了。倒是去了我們一塊心病,就是讓九煞星等一群色鬼很是惦記了幾天。
柳邪心的動作很快,“天門”的實力幾乎全部被“一品堂”接管了,那些忠心於厲殘的部屬全部被殺戮了個乾淨。而“天門”十八萬弟子中最精銳的七萬人,也被補充進了巡撫司的軍隊。剩下的十一萬,全部都被“一品堂”無聲無息的消化了,“九九連環水寨”和“碎玉城”也要去了不少人手。
正是晌午時分,頭頂高懸了一輪散發著無量數光和熱的金陽。
巡撫司那擴大了三倍的演武場,我身着全副頂戴,手扶“龍斬”,率領四大巡撫使,一應大小官員,以及下屬的那些“天門”的高手,站在演武場的中心。那些“天門”的高手,也都一一按照以前的地位高低,穿上了武官的頂戴,地位最高的是十幾位虎驃將軍,其後就是統領,都統,領軍等等……
我們站立的左側,是三萬名跟隨我們出入南疆,見過戰陣,從刀山血海中闖過來的精兵。右側,則是剛剛編入巡撫司軍隊的七萬“天門”精銳。
我冷漠的掃視了一陣七萬新兵,運足了“天魔氣”,刺耳的魔音破空傳出:“你們這些新兵,以前都是垃圾。”
眾將嚇然,新兵陣列裏頭也是一陣騷動,如果不是多少以前有些堂口的紀律,現在又被詳細交代了軍紀,他們早就騷亂造反了。
我冷冷的說:“不錯,以前的你們,就是垃圾。你們覺得自己很威風,很神氣,很了不起,是不是?是啊,堂堂‘天門’的精銳弟子,威震北方武林,雄霸聖京黑白兩道,你們平日隨便走到哪裏,都是有人小心翼翼的賠笑臉,你們就覺得天地之間,你們就是王了,是不是?”
上萬個不服氣的聲音齊刷刷的響了起來:“是。”
眾將憤然,拔劍出鞘,就要上前動手,我輕輕止住了他們的衝動。
冷兮兮的聲音深深的刺入了每個人的耳朵:“那僅僅是你們自己覺得自己了不起,自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自己覺得自己是人上之人。我呸,你們是什麼東西?自己去聖京的老百姓那裏打聽一下,他們心裏真正把你們當作什麼:流氓,地痞,下三爛,禍民賊。你們平日可以胡亂毒打一通自己看不順眼的城狐社鼠,可是在老百姓心裏,你們就是一樣下賤的東西。你當你們有什麼好名聲么?還揚揚自得,以為在替你們祖宗掙面子,其實你們祖宗的墳都被你們氣塌了。”
新兵們極其不服氣,但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一個個氣鼓鼓的看着我。
我徹底的打擊他們的自尊心:“你們當自己是個什麼玩意?狗屁都不是。‘天門’,‘天門’是個什麼東西?下三爛的黑道幫派,現在刑部和巡撫司的捕快正在天下窮搜‘天門’餘孽,你們是找對了路子,否則你們現在就是漫天下逃命的匪徒,暴徒,老百姓看到了人人喊打的禍國殃民的雜碎。本官說你們以前是垃圾,你們服氣不服氣?你們除了每個月能弄一點散碎銀兩回家度日奉養家小值得稱道,哪裏算得上是個人?”
我猛的踏上前幾步:“本官初來聖京,差點凍餓而死,但是從來沒有動過為非作歹,禍害黎民百姓讓自己活下去的**頭,本官靠自己的苦力在貨運行掙一份工錢過活。你們呢?一個個大好漢子,七尺長軀,一腔熱血,卻灑給了一個黑道亡命組合,遺羞祖宗。看看本官,看看你們自己,你們以前是不是垃圾,是不是廢物,是不是禍害百姓的吸血蟲。”
稀稀拉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是。”
也有人分辨:“我們沒有對老百姓怎麼樣,我們也是靠自己的身體掙飯吃,我們也是條漢子。”
我狂笑起來,凄厲無比的魔音差點把前方上千名新兵震倒在地,連忙收弱了那不知不覺高漲的殺意。
我笑聲猛收,向後方猛的吼了一聲:“趙小義,你出列,上前。”
一個高大的老兵出列,正步上前,站在了我身側。
我對着面前的七萬新兵狂吼到:“看看,他以前也是‘天門’的弟子。但是現在,他在南疆奮勇殺敵,為天朝突煙冒火,哪個百姓知道了他是南疆得勝的巡撫司的士兵,不由衷的叫一聲好?”
猛的把趙小義推上前了幾步,狠狠的拍了幾下他的胸膛,惡狠狠的說:“看看,看看,一樣天朝人的面容,他不比你們多隻眼睛,不必你們多條手臂,一樣的天朝兒郎,一樣的七尺身軀,一樣的一腔熱血。但是人家是什麼?人家是英雄。人家才是一條漢子。看看,一樣從‘天門’出身,人家現在是在無數百姓家的牌位上祭奉的英雄。”
趙小義深有榮焉的猛的挺起了身體,後方兩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名老兵猛的挺直了身體,一股浩浩然的殺氣衝天而起。
我左手一指,指向遠處那高聳如雲的“英魂碑”,狂吼一聲:“他們死了,英魂會在那裏受到天朝億萬百姓的祭奠,他們會成為流芳萬古的好漢,這才是英雄。他們的牌位,將會停放在‘英烈閣’,他們的祖宗,會因為他們感到驕傲,他們的家人,會在一樣天朝百姓面前昂首挺胸。這才是真正的好漢。”
喘息了一口,我怒聲到:“你們呢?你們死了,聖京的百姓會在背後痛罵一聲:死的好,該死的雜種。你們自己想想,你們,是不是垃圾?”
新兵們黯然低下了頭,搖頭不語。
我拔出了“龍斬”,狠狠的一道劍氣劃出,二十丈外的二十頭白色駿馬的頭顱被我同時割斷,上百位身披大紅錦衣的巡撫司下屬飛快的用三百斤裝的酒罈子上去接血。
我獰聲說:“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這群人渣,垃圾,賤種,天朝的禍害可以流芳千古,讓你們這群王八蛋的子孫後代可以驕傲的說:我的父輩祖輩曾經是為了天朝拋灑熱血的好漢子,讓你們的父母祖輩可以光榮的下地府見你們的祖宗:我們的子孫是為了天朝不要命的英雄。你們要不要這個機會?”
七萬個聲音瘋狂的吼了起來:“要。”
七萬碗血酒送到了他們手裏,老兵們也是一人一碗。
我舉起手中一斤烈酒,狂吼一聲:“為了天朝天威,干。”
十萬餘聲音瘋狂的吼叫了起來:“為了天朝天威,干……”
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
“咣當”一聲,十萬餘酒碗被砸得粉碎。
我吼起來:“日後,楊某人待諸位就如同兄弟一般,希望諸位也把楊某人當成自己的兄弟,不要把我當成上司。楊某人犯了錯,你們可以當面罵楊某人的祖宗。記住,你們現在不是垃圾,你們是有機會成為英雄的好漢,你們是楊某人的兵。記住,你們現在可以挺直了胸膛在聖京大街上走路,無論看到誰,哪怕是王侯將相,你們都可以自豪的說:老子是為了天朝拚命的兵,老子是英雄,老子不怕你。你們記住沒有?”
瘋狂的聲音吼了起來:“記住了。”
我拔劍在空中狂舞:“你們怕不怕死?”
齊刷刷的吼叫:“不怕。”
“你們怕不怕苦?”
“不怕。雜碎才怕。”
我的魔音瘋狂的加驟:“好,日後,我會用血腥的手段訓練你們,你們會在現在的基礎上更進一步,你們會成為天朝最優秀的士兵,你們終有一天會成為天朝的驕傲,天朝的雄壯。你們會成為天朝的天威的一部分,因為有了你們,天朝才永遠傲視天下,雄霸四海。抬鼓上來。”
一面二十人合抱的巨鼓抬了過來,我猛的跳上了鼓架,操起鼓錘,“天魔氣”流轉整個鼓體,猛的敲擊起了一曲慷慨激昂到了極點的“將軍令”。
我邊敲打令點,邊吼叫起來:“男兒行……”
已經陷入了瘋狂狀態的士兵們狂吼了起來:“男兒行。”
“當暴戾……”
“當暴戾……”
“事與仁……”
“事與仁……”
“兩不立……”
“兩不立……”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
“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最後一句領完,我瘋狂的在鼓面上敲擊出了一連串的密集鼓音。
豪放悲壯的曲聲響起:“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南疆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冷竹山缺。壯志飢餐南蠻肉,笑談渴飲夷人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大太陽天,卻突然起了一陣寒風,緊緊的在演武場上繚繞不已,久久方才散去……
演武場的門口,突然傳來了一人瘋狂的鼓掌狂笑。
眾人回首,愕然卻是神仁皇帶了大小百官,車駕在演武場門口不知道停靠了多久。神仁皇絲毫沒有任何禮儀莊嚴可言的在車駕上叫好不迭。
我們諸將連忙迎接了上去,赫然發現所有武將大臣一個個揚眉吐氣,渾身殺氣悚然,而那些文臣,各個好似冬天的無毛雞一般寒蟬不已。
神仁皇跳下車,高聲吟道:“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好句,好句,朕委屈幾十年,今日方才一放豪氣。”
神仁皇的話,赫然讓身後那些大小學士們渾身顫抖一把。
神仁皇雙目殺機畢露,掃視着演武場內的十萬大軍,高聲說:“虎狼之軍,純粹虎狼之軍,如果天朝有百萬如此大軍,早就并吞天下,哪裏還來百國之分?”
我高呼一句:“臣,謝陛下賜名。”
神仁皇拊掌大笑,當場叫人奉上墨寶,大筆一揮,在一塊黃色綢緞上大書:“虎狼”二字。我們拜謝,恭敬的接過了。
神仁皇漫不經心的說:“日後,也不要給朕出什麼仁義道德的科舉題目了,朕要能辦實事的人。仁義道德,嘿嘿,已經讓天朝軟困上千年了。假使‘十二聖龍將’在,天朝開國‘龍軍’在,哪有南荒蠻人膽敢入侵本朝。擺駕回宮,日後,聖京軍務,由楊卿家一人主持,誰敢幹涉,滅十族。”
寧王對我打了一個眼色,渾身喜氣盈天的跟着車駕去了。
嗯,原來,這個好色無能的神仁皇,是被壓抑得太久了啊……
第六十八章夜入大內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九月十五日
神仁皇生平第一次如此雷厲風行的辦事,禁軍,大內侍衛,近衛軍,聖京府的五千差役,所有的兵權沒有任何猶豫的交到了我的手中。
神仁皇深夜的時候,突然招寧王和我入宮,領我們進去的,是一個都快兩百歲,時日無多,照顧了神仁皇一輩子的老太監。
內宮深處的一間小小的偏殿裏頭,周圍圍繞了無數的秘營高手,最內層赫然是那二十多名詭異絕倫的秘營殺手,一個個默默的,當作我們不存在的,讓我們直接進去了。
神仁皇身着單薄的綢衫,一個人在一張小條案旁邊自酌自飲,桌面上是普普通通的三四味涼菜,看到我們進去后,示意我們坐下,那個老太監顫顫巍巍的給我們一人滿上了一杯酒,晃晃悠悠的出門,隨後是一條長凳搬動的聲響,他赫然坐在門口不動了。
神仁皇一聲不吭,連續敬了我們三杯,這才幽幽的問到:“老五啊,楊卿家,你們給朕說說,天下百姓如何品論朕的。”
我們不敢說話,寧王更加手指頭顫抖得差點就把酒杯給打翻了。神仁皇呵呵笑起來:“老五,以後你是要接掌皇位的人,為何如此膽弱?父皇難不成還會深夜單獨召見你們,賜毒酒么?”
寧王渾身猛的一抖,抓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神仁皇連續幹了幾杯,彷佛一個遲暮的老人一般說到:“說,沒關係,朕知道不會有什麼好名聲的。”
我淡淡的,平板的說:“百姓傳說:神仁皇貪財好色,懦弱無比,朝綱柔弱,力不能控天下大臣。唯獨貪財卻不鋪張,好色卻不廣搜天下以充實後宮,懦弱柔軟,卻一碰到大事立刻全力處理,為皇六十三年,雖然獨守祖宗基業,有過,卻也有功。尤其此次南疆大捷,百姓歡欣鼓舞;聖將英魂叩拜陛下,更加讓神仁皇聲望達到了頂峰。”
神仁皇點點頭,低聲說:“看來,朕就算死了,也可以放心了。起碼名氣還好,日後可以見自己的祖宗了。所謂的過,也就是秦學士他們吧?”
我和寧王默然。
神仁皇猛喝了幾口:“朕年輕的時候啊,也是和老五一樣,雄心勃勃啊,不然,哪裏坐得上皇位?可是,等朕真的做了皇帝,才發現,天朝啊,已經和開國的時候不同了。那時候,嘿嘿,軍人是天下最受人尊重的,天朝的軍人,嘖嘖,說出去,真是祖宗十八代都有光彩。等朕接位的時候,錯了,是朕接位之前上千年,那些酸腐的文人就出來了,天理倫常,仁義道德,誒,朕剛開始還以為是好事啊,起碼可以教化百姓,誰知道,這些破爛文人,居然在朝廷形成了極大的一個黨派,就連朕都拿他們沒辦法了。朕也想殺了幾個大學士,殺了左右相,可是能殺么?他們可是科舉出身,誒,天下文人秀士的代表啊,朕殺了他們,老百姓還不說朕過於殘暴么?就是那些文人,平日一個個上書痛罵那些賣官的,貪污的,受賄的,乃至賣國的官員,朕要是真的動手了,朕的位子也就不穩了。”
恨恨的喝了一杯酒,我連忙替他滿上,神仁皇淡淡的說:“所以啊,朕也看清楚了,混,就這麼混下去,沒事找幾個漂亮宮女快樂一下,喝點酒,這身體也就不行了。不過,朕起碼還壓制住了包括三大監國使在內的所有的文官,讓武將們起碼能在天朝還有點名望。”
又是一杯,這次是寧王給他滿上,神仁皇老淚縱橫的說:“朕就是不相信啊,堂堂天朝,泱泱億萬百姓,難道就這麼沉淪下去?難道天朝億萬兒郎,就不能出一個類似開國聖將那般的人物?天朝億萬子們,就沒能湊齊百萬虎驃大軍,替天朝一掃頹唐風氣,再現萬年前的雄風么?”
猛的一拳砸在了大腿上,我們驚呼的時候,神仁皇懷**無比的說:“好啊,總算讓我碰到了一個這樣的人,楊龍,楊大元帥。幾萬輕騎,追殺漠北蠻人數千里,大振天威,朕還以為天朝總算中興有機,誰知道,因為自己夫人的死,他居然掛冠而去,朕知道這個消息后,在後宮連吐鮮血,差點氣死。”
聲音到了後來,轉得凄厲無比。我驚恐,連忙跪下了。
神仁皇連忙放下酒杯,把我扶起,推我坐在了座位上,喜笑顏開的說:“還好啊,老天爺,嘿嘿,朕才不管他是神還是魔,總算知道對不起天朝了,對不起朕這一輩子象烏龜王八蛋一樣活着受的委屈了,呵呵,楊龍大元帥走了,他的兒子楊小元帥來了。朕第一次看到你,差點就哭出來啊。六十三年,朕足足縮頭了六十三年。老百姓受了委屈,還可以衝著老天爺怒罵一聲他媽的,朕偏偏還要日夜朝着那些朕最厭惡的大臣裝笑臉。你們知道朕過的是什麼日子么?”
我和寧王猛的低下頭。
神仁皇嘿然獰聲說:“曾大先生殺得好,殺得妙。楊卿家,你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我和寧王嚇然對視,說不出話來,外面上千秘營高手,跑都沒地方跑。
神仁皇哼然說:“不要看他有功於朝廷,死了也的確可惜,可是,朕明白,他如果不死,秦大學士死了以後,一個候大學士,馬大學士,朱大學士,苟大學士又會出來。他畢竟還是一個科舉出身的人。朕……明知道對不起他,但是,他還是得死……”
神仁皇過於激動,連連的喘氣不已。
神仁皇凝視着寧王說:“朕這麼多兒子,就最看重你,第一,你和朕年輕的時候最象,幾乎就是同一個模子裏頭出來的。第二,你野心夠大,雄心夠足,而且比朕狠心多了,所以朕才讓楊卿家一直留在寧王府,否則第一次見面,就直接調他入宮了。第三,才是因為你母親,我最心愛的貴妃娘娘啊。”
寧王的眼淚流了下來。
神仁皇彷佛一個教訓自己兒子的百姓老人一般,輕輕的替寧王揩去了眼淚,柔聲說:“所以,你拜師黑天大師,收買‘一品堂’的武林人士,暗地誅殺了幾個屍餐素位的侍郎等,朕才由得你做,你日後,總是需要自己的班底的。”
緩緩的站了起來,我和寧王連忙陪他起立。
神仁皇站在我們對面,突然對着我們深深的一個鞠躬,我和寧王大駭,連忙跪了下去。
神仁皇高聲說:“朕拜託你們,放手大幹,朕年輕的時候沒有做成的事情,你們替朕做成了吧。老五,十年後,朕交位於你,你好好的讓天朝的威風傳遍整個天下吧。楊卿家,天朝軍機,就拜託於你了。給朕殺,殺盡那些欺負天朝千年無人,委靡不振,而欺凌上了天朝的雜碎。替朕殺,殺他個天地之間血茫茫,讓朕也好日後去地府見開國的列祖列宗。”
赫然向我們又是一個鞠躬,點點淚水滴了下來。
我和寧王無語,深深的拜了下去。
神仁皇扶起我們,重新在條案邊坐好,親自倒了三杯酒,緩緩的說:“朕唯一得意的,就是起碼天朝萬年基業,那些庫銀啊,糧草啊,起碼還對得起祖宗。日後開戰,朕夜可以去祖廟對祖宗們說:祖先啊,神仁起碼也為那些在前線拋灑熱血的天朝兒郎做了點事情。他們可以吃飽飯,家裏的老小也不愁饑寒,神仁為了洗刷天朝千年的頹風,起碼還是做了點事情。”
輕輕的拍了一下寧王,掏出了一份厚厚的上好黃緞子寫的聖旨,神仁皇低聲說:“這是朕親筆所寫的傳位於老五的詔書,上面有朕十三顆寶印為證,絕對無人可以偽造。”
同時,給了寧王一顆小小的碧玉獅子印,低聲說:“這顆印章,是朕親手所刻,天朝外地受封的元老重臣都認識,憑藉這顆印章,你們可以隨意調動十三家國公的一百四十萬私軍。切慎,切慎。”
寧王驚喜的接過,把印章小心的放入懷裏,突然又取了出來,低聲說:“楊統領,你的武功高,經驗足,這顆印章還是你隨身攜帶的安全。”
神仁皇點點頭,我連忙接過,把上面的金絲系帶掛在了脖子上,貼身放好。
神仁皇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攔腰,恢復了平日那副有氣無力的德行,懶洋洋的說:“朕也成習慣了,累了。你們回府休息去吧。老五啊,那些兄弟日後可能得罪你,看在兄弟的分上,只要他們不是太過分,放過他們。至於秦學士他們,哼,蔡丞相的義女是你新收的妃子吧?有空全部給朕殺掉,殺了一批老的,換一批新的,雖然一樣酸氣衝天,起碼禍害沒這麼重了。秘營的殺手,撥一半十三人給你們招呼吧。不用送了,朕回宮休息去了。”
我們恭敬的站起來,看着神仁皇高聲呼叫着:“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
身後環繞了無數的秘營高手,大小太監,漸漸的遠去了。嚇然發現,他那平日委瑣的身軀,今日是如此高大無比,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那個似乎一直在門口打瞌睡的老太監厚厚的眼皮慢慢張開,喃喃的說:“說完事情了?走吧,誒,人老了,稍微活動一下就腰酸腿疼的,想老奴年輕的時候,那個胳膊腿兒,嘖,不是老奴吹牛啊,整個聖京沒幾個比得上的……”
在這個老太監一路的牛皮抱怨中,我和寧王神清氣爽的走出了皇宮大門。
沒有上馬,後面跟着兩百位高手護衛,我們慢慢的沿着皇宮門口的青玉石板御道走着。
朗月清亮的光輝緩緩的灑落人間,天街一洗如水,這萬年雄城,在這照耀了無數古代豪傑,印照了無數血腥戰場的明月下,充滿了無比的生機……
回首皇宮,那紅色的宮牆,黃色琉璃瓦,在清輝中散發出了無窮無盡的湛湛光華……
我輕輕的說:“天朝,現在在睡覺呢,所以,什麼東西都敢來挑撥一下了。”
寧王慢吞吞的說:“應該醒了,再不醒,那些東西就會忘記天朝萬年的神威了。”
長風從街的那頭吹了過來,細細微微的,彷佛一個古老的魂,在我們耳邊繚繞不已……
第六十九章東瀛來使
城西郊外,圈出了一塊五十里方圓的土地,巡撫司的士兵以及禁軍四分之一的人,全部移到了裏頭。
神仁皇公開宣佈我不用早朝,我樂得每天和那些手頭直屬的士兵們混在一起,整天督促他們刺殺砍劈,扛了重物飛跑等等。每天早朝一過,戚將軍等一個個就有空沒空的溜過來,對着那些士兵痛罵一頓,然後一個個極品武將脫掉了朝服隨手一扔,扛起石鎖等就開始舞弄花招了。而他們對於戰陣的經驗,對於戰爭的感悟,也在不知不覺的,輕輕的傳授給了這些士兵們。
我把巡撫司的大軍分成了兩隊,每隊五萬,一隊的軍旗是漆黑的底子,上面張牙舞爪的一個血紅的“虎”字,另外一隊是一樣的旗子,不過上面的字換成了血紅色的“狼”字。
巡撫司的士兵們私下無比自豪的叫囂:“虎狼大軍,我們每個人就是猛如老虎,團結如狼。壯如猛虎,狡詐奸惡如狼。”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九月十五日
早朝,神仁皇突然召集了所有的文武大臣前去。
神仁皇手裏拿着一份帛書慢慢的翻動,懶洋洋的說:“秦愛卿,你給諸位讀一下。”
秦學士連忙上前,恭敬的接過了帛書,神氣萬分的咳嗽了一聲,大聲頌讀起來。
一份文筆極其不通順,不過起碼還能讓我們理解其中含義的國書。東邊的那幾個小島上征戰了兩百多年,終於湧現的一個最大的藩國國主,叫做什麼齋藤龍興的傢伙派了一隊大概三百人的使臣隊伍,來給天朝上貢來了。
我冷兮兮的,絲毫沒有君臣禮儀的說:“龍興,龍興,天下除了天朝,哪裏還有其他的龍,就憑他這個名字,就要誅滅整個使臣大隊,然後派雄兵清剿東瀛各國。”
神仁皇不斷點頭,但是一個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家裏有什麼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的學士連忙上前,恭聲說:“啟稟陛下,天朝向來以仁義道德服人,妄加征伐,恐怕於天朝名聲有損。即使其國主的名號冒犯了天朝,我們也要以德行服人,好好招待他們的使臣隊伍,方才顯示天朝泱泱風範。”
寧王皮笑肉不笑的說:“張學士,您的意思,就是他們踏到了我們鼻子上,我們也要先講究禮儀是不是?最近百年,東瀛各島各國無端襲擊我天朝漁民,強行佔領我天朝的領土,至今已有三個小島被他們佔據,難道我們還要好好的接待他們派出來的使臣么?”
張學士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兩國相交,和為貴,為了不影響兩國邦交,我們稍微顯示一點仁義,又有何不可?天朝傳統,就是……”
神仁皇猛的抓起了桌上的紫金鎮紙,惡狠狠的砸了出去,當場砸碎了張學士滿口雪白大牙,怒罵到:“天朝傳統,以武立國,就是你這樣的酸腐文人,讓天朝積弱千年,滾……”
眾文官目瞪口呆,殿前武士哪管你這麼多,飛快的摘下了張學士的頂戴,撕破了他的朝服,倒拖了雙腿就走。
我出班,詭笑起來:“啟稟陛下,那個張學士雖然說的話不是為臣應說的,顧**他糊塗了一輩子,饒了他也不為過。微臣以為,如果就因為那些島上的細憔小民,就大動干戈,也的確不值得。不如請陛下把迎接東瀛使臣的任務交給微臣,微臣絕對不會落了天朝威名就是。”
神仁皇連連點頭:“好,好,朕就把這項任務交給楊卿家了。楊卿家緊記,天朝天威,從不輕許於人。”
我深深的點頭,退回了班列。
武將這邊,人人揚眉吐氣,文官那邊,僅僅秦學士等幾個善於逢迎上意的大奸大惡之臣眉開眼笑,其他的都是一臉的氣憤神氣,物傷其類,也難怪他們不舒服。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九月十九日晌午
我帶了三青,冰火,三掌,七劍,九煞星,以及四大邪神,五方接引使,十三人魔等頂尖高手在聖京南門外五百丈肅立。
身後,是身着紅色錦衣的千名高手,一個個殺氣騰騰,目露凶光。
再后,則是萬名巡撫司的精銳,一個個身着神仁皇特許的金色盔甲,一個個彷佛神兵天降,氣勢凌人。
慢吞吞的,前方出現了稀稀拉拉的一溜車隊,一通個子矮小的人,吼着莫名其妙的歌曲,驅馬駕車緩緩前來,這就是東瀛各島現在最強大的藩王派來的使節隊伍了。
我冷冰冰的說:“大家看看,什麼德行,身為使節,如此紀律鬆弛,猥瑣不堪,簡直就是一群廢物。”
眾人連連點頭,魔煞星悶聲悶氣的說:“大人,等下讓老子好好的教訓他們,非捏碎他們卵蛋不可。”
天煞星急急忙忙的說:“斯文,斯文,哪裏這麼說話的。捏卵蛋就捏卵蛋,什麼老子不老子的,你當他們老子,很威風么?”
天煞星一番話,弄得我們哭笑不得。
那稀稀拉拉的車隊馬隊走近了,一個帶頭的傢伙看到我們的隊伍,猛的下馬,火辣辣的招呼了幾聲,帶了十幾個人急沖沖的走了上來。
那個頭上綁了一隻小辮子的傢伙嘿嘿笑到:“諸位就是中原天朝的大臣吧?我們是齋藤國主最親信的武士,這一位,就是我們現在二十九藩國中最強大的不敗將軍,草山君。”
一個身高比旁邊的雜碎高了一個頭,偏偏還比我們矮了半個腦袋的,滿臉橫肉的傢伙趾高氣揚的伸出了手,雙眼望天,哼了一聲。其他幾個雜碎在一邊虛偽的假笑不已。
我異常失禮的打了個呵欠,輕飄飄的說:“哦,是么?”
腦袋一偏,天煞星的大手伸了過去,緊緊的握住了那個草山的手。
雙方同時用力。
漸漸的,草山的臉色變了,大顆大顆的汗珠慢慢的從額頭流了下來。
天煞星一副喜洋洋的神色,笑嘻嘻的說:“這位朋友,真是幸會啊,太榮幸了,哈哈,老子能和你握手,真是老子的光彩啊。”
絲毫不肯放鬆自己毛茸茸的大手,拚命的施展力道。
那個草山慘叫了起來,我用手撫了一下額頭掉下了一縷長發,慢吞吞的說:“這位,不用太高興啊,我們天朝向來講究禮儀,雖然用大禮來迎接你們,我們也是應該的,不用如此激動。”
天煞星真夠狠的,狂暴無匹的內力到處,那個所謂的東瀛數島最強大的不敗戰將,渾身骨骼碎裂,當場慘死。
使臣隊的人變了眼色,一個個抽出了長刀,就想動手。
我輕輕的彈了一下手指頭,後面萬名精兵狂吼一聲,大刀抽出,在空中虛虛的劈了三下,飛快的圍了上來。
我冷冰冰的說:“乖乖的聽着。你們是使臣,就不要做一副民族英雄的樣子。在我們看來,你們不過是一堆垃圾,隨便派個人出來就收拾了你們。大爺我是天朝三品巡撫司總巡撫使,讓大爺我來接待你們,大爺自己都感到委屈。老老實實的朝拜天朝皇帝,你們如果敢有什麼動作,哼……”
青梅獰笑幾聲,一掌拍出,前方十丈外的大道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寬三丈,深達五丈的坑。
我非常不滿的假意責怪青梅說:“您怎麼這樣呢?能為了幾頭豬就這樣浪費天朝的土地么?起碼也是我們的道路,是不是?您要出氣,對着他們殺就是了。”
青梅連連點頭:“倒是老夫想錯了。”
雙指一彈,三十丈外一匹駿馬的腦袋瞬間炸裂了開來。
東瀛的使臣各個目瞪口呆,一下子就老實了起來,絲毫不管自己的同伴剛剛慘死在天煞星的手上,一個個露出了諂笑,對着我們鞠躬不已。
我不耐煩的回頭就走,吩咐到:“按照普通商隊的慣例,隨便安排一個客棧休息了就是。派幾個人監視他們,敢亂來就全部殺了,天下清凈了。”
眾人領命去了,才懶得管你所謂的禮節禮儀,就和呼喚奴隸一般的把那些使節叫來叫去的,誰也不肯給他們一點點面子。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九月二十日
皇宮之外,密佈金盔金甲的雄壯武士,一個個殺氣騰騰,進入到了皇宮大門,更加是那些特選出來的身軀高大的熊羆壯士,那些使節不過到他們胸口而已,一個個小心翼翼,大聲都不敢出的跟着我走入了皇宮大內。
我慢悠悠的吩咐他們說:“不要怪大爺我派人殺了你們那個狗屁第一武將,是他無禮在先,不能怪大爺我。知道么?”
幾個矮子連連點頭,眼睛裏頭透出了一絲惡毒的神色,我卻絲毫不在乎,慢吞吞的帶着他們二十個代表上了大殿。
神仁皇精神抖擻的上了寶座,眾人叩拜過後,那些矮子才交上了國書。
神仁皇看后,勃然大怒,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秦學士連忙湊了上去,撿起國書,大聲讀到:“字奉中原天朝皇帝,本王齋藤龍興,字諭天朝皇帝:我們東瀛各國,有雄兵十萬,已經佔據了貴國三島,如今本王有一統天下的軍威,希望貴國正式割讓十個島嶼給東瀛,否則,立刻興起刀兵,不要怪我們預先不以告知……”
秦學士不敢讀下去了。
神仁皇凝視着殿上那些世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們要我們割讓土地給你們?”
帶頭的那個滿臉亂七八糟鬍子的使節連忙說:“我們國主就是這個意思,那些島嶼,既然貴國從來沒人上去,不如給了我們,還好交個朋友。”
神仁皇額頭青筋暴跳:“就憑你們,敢叫我們割讓土地?”
那個使節絲毫沒有覺悟的說:“那些島嶼我們已經佔到了手裏,你們給不給都是一樣,等我們的百姓上去生兒育女,百年以後,也就是我們的了。”
神仁皇簡直氣瘋了:“來人,拖下去,砍了。”
那些矮子使節這才變色,一個個臉色慘白,渾身哆嗦不已。
一個文官連忙出列,高聲說到:“啟稟陛下,萬萬不可動怒,天朝以仁義立國,縱使夷人不懂禮節,妄自尊大,卻也要用禮儀感化才是,方才不影響兩國邦交。如果斬殺來使,一是於禮不合,二是馬上興起刀兵,於國不利啊。”
神仁皇冷冰冰說:“來人,連同這個傢伙,一起拖下去砍了。”
殿前武士飛快的跑了上來,拖了人就跑,瞬間二十一個人頭獻於殿前。
神仁皇大聲說:“即刻興兵,攻打東瀛各島,滅其族,斷其苗裔,為天朝消弭後日之患。”
諸將飛快的跪倒在地,大聲稱諾,唯獨那些文官,一個個委委屈屈,傷心無比的跪了下去。
第七十章興兵兩處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月八日
正當我們整點了大軍,準備東征海外的時候,西方的商隊傳來了讓我們目瞪口呆的消息,西方大陸各個國家不甘心上次的失敗,赫然集合了二十萬大軍,準備再次入侵天朝。
神仁皇暴怒:“他們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么?如果這次還讓他們到了天朝疆域,天朝臉面何存?”
我突然來了主意,連忙上前說:“啟稟陛下,微臣建議,讓戚將軍等率領五十萬大軍,迎頭痛擊那些西方的蠻人。至於東瀛數島,微臣只要直屬十萬大軍,就完全可以平定他們了。”
神仁皇琢磨了半天,有點遲疑的說:“兩線作戰,軍力吃得住么?”
戚將軍大步踏了出來,高聲到:“啟稟陛下,以天朝軍力,別說這樣的敵兵兩處而已,就是十處,也完全可以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根據東瀛使臣的交代,東瀛各國人口不超過五百萬,軍力在十萬之譜。西方各國人口幾千萬,大軍不過二十萬,何以當天朝雄師?”
神仁皇下定了決心:“就是如此,戚卿家,整點五十萬,不,六十萬大軍,西出大雪山山口,給朕全殲來敵。”
神色閃動中,神仁皇一咬牙齒,恨恨的說:“然後千里奔襲,給朕把戰火燒遍整個西方大陸。”
眾臣大驚,隨後歡聲雷動。
戚將軍有點神色不定,偷偷的瞟了我一眼,我連忙對他微微點頭,他才道:“微臣領命,但是還望楊將軍在平定東瀛各島后,速速帶兵,支援微臣。”
神仁皇看着我,我深深的點頭。神仁皇慢慢的說:“就是如此,諸位,等諸位功成回朝,朕當親自犒勞三軍,為諸位慶功。”
我慢悠悠的說:“啟稟陛下,微臣還有一事相求。”
神仁皇心情很好,飛快的說:“講。”
我嘿然到:“微臣以為,**的征服,往往不能真正的征服一個民族。微臣懇請讓黑天國師派遣得力門人,跟隨大軍西進,以教化當地百姓,讓他們全心全意,千秋萬世,以天朝為主,替天朝為奴,子子孫孫,永不翻身,民心道德,通通為天朝掌握。同時,還要戶部徵集萬名秀士,所滅之國,其文化語言,通通按照天朝典範而來,百年之後,他們就是天朝子民,永世不起背叛之**。還要工部調遣百萬夫役,拆其祖宗神殿,以天朝宗廟代之,讓其百姓心中無神,世世代代,唯天朝馬首是瞻。”
一番話出,大殿眾人通通的吸了一口涼氣,用近乎看瘋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高聲說到:“如此,則百年之後,滿天下太陽所照的地方,就是天朝的國土,天地之間繁衍生息的子民,儘是天朝百姓,萬萬世不滅基業,盡在今日一舉。”
“咚”的一聲大響,神仁皇抓起桌上的紫金鎮紙狠狠的在龍案上一拍:“就是如此,諸位卿家,天朝所有財力物力人力,就按照楊卿家的計劃辦理。楊卿家,為何不請玉蟾丹士一樣派遣門徒前去?”
玉蟾在寶座旁邊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淡淡的說:“老神仙的門徒,講究的是上體天心,所謂謙和平淡,清凈無為。如果天朝百姓,都是出家修道之士,千年之後,天朝想不滅亡都難啊。”
玉蟾馬上變了神色,獰聲說:“為何黑天國師就可以派遣門徒而去?”
我高聲說:“黑天國師法力高深,一個月前,老神仙夜探‘天霖寺’,結果身受重傷而逃,可見黑天國師比老神仙更加配得上神仙二字。而黑天國師的教派講究的是崇尚自然,引動心底真實**,在魔心中刻苦修行,進而飛騰變化,求得正果。修行途中,講究尊師,尊君,尊國,比起道門的那種什麼都放在旁邊,虛無飄渺的理論,積極多了吧?”
我把黑天老鬼的理論美化了不知道多少倍說了出來,他的理論說白了就是大修羅獄的那種強者生存,弱者踐踏在腳底坐奴隸。神仁皇聽到這種理論,不馬上砍了他才怪。
玉蟾的臉色卻是變了無數次,猛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眾人大驚失色。本來就是,都一百六七十了,受了重傷每天還要支撐着上朝,不是找死是什麼?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月十日
巡撫司十萬虎狼軍在沿途百姓的歡呼中出發了,征西大軍因為士兵太多,起碼要延遲兩個月的出發時間。到時候,說不定我都已經凱旋聖京了。
大軍逶迤向五江地域開去,目標江城,那裏有天朝最大的軍港,三百艘的艨艟巨艦,以及十艘長達百丈的龍船。
半路上,我們幾個高級將領脫離了大隊,縱馬向“九九連環水寨”駛去。
任狂行在大寨裏頭拜見了我們。
我直接說:“點起所有精銳弟兄,跟本官走。”
任狂行大驚:“楊將軍上次要我們擴充實力,但是我們才僅僅招收到了十七萬兄弟,大型戰艦不過百艘,為何就要出動我們?”
我嘿然起來:“以前呢,是因為要替寧王殿下爭皇位,所以實力慢慢擴張,越大越好。但是現在,不需要,寧王已經是鐵定的下一任皇帝了,現在,我是照顧任寨主,只要這次出征東瀛島國,立下大功,天朝水軍元帥的位置,馬上就是寨主的了。”
身後諸人大驚,龍將軍遲疑的問:“大帥,寧王他……”
我冷哼一句:“我當你們是心腹,這才……你們記住了。”
眾將連忙拜倒在地:“末將等明白。”
任狂行欣喜若狂,急令傳了下去,頓時水寨四周號角聲四起,等我們走出大廳的時候,湖面上已經是船影點點,順着江水南下了。那是第一批的水寨大軍,合計三萬人馬。
我點頭說到:“我們要緊趕一步,雖然已經和五江守軍打了招呼,但是如此大軍開下,萬一起了誤會,就麻煩了。”
飛身上馬,連聲呵斥中,我們超過了江上的船隊,飛快的追向前行的大軍。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月二十日
大軍到了江城,同時水寨的三批一共十二萬精銳人馬也陸續到達。
我第一時間剝奪了任狂行等人對水寨士兵的控制權。所有的中下級軍官都被天朝武將擔任,五萬天朝水軍被打散了分編進了水寨人馬,擔任了伍長,隊長等職位。水寨心懷不滿的那些高手,通通被我狠狠的用軍律處罰了。
任狂行倒是很理解我的做法,不斷的寬慰手下的高手們。
畢竟這是軍隊,任狂行等人可以慢慢的帶領軍隊打水仗,但是軍隊的控制權,我是絕對會拿在手中的。
每天,都帶領士卒在船上水下的鬧騰,那些個老魔頭,以及有名有姓的高手都哭着臉,僅僅穿了一條內褲的和我一起帶領士兵在海水裏成天泡了起來。而因為我們高級將領帶頭拚命練兵,士兵們的士氣狂熱了起來,不要命的鍛煉水上作戰的技巧以及應付風暴的技術。
神仁皇的任命也下來了,任狂行現在成了天朝征東大軍水軍元帥,如果表現好,回朝後就可以得到那個我許諾的職位了。而水寨大小人等也全部穿上了正式了天朝官服,洗清了身上的黑道氣息,成了正經的天朝軍人。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一月二十日
經過了一個月的水上訓練,聖京城領出來的十萬大軍已經精通水性以及水面上的戰鬥了。他們都是內功底子不錯的精銳,學習起這些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該是出兵的時候了,偏東北方向九百里,就是東瀛島國。大軍如果順風,日行三百里不成問題。只要老天保佑不出風暴,大軍就可以奔襲東瀛了。
隆重的祭天儀式過後,出征官兵紛紛上船,巨大的風帆仰起,無數條纜繩被同時拋上了港口,雄壯的號角聲中,我所乘坐的龍船第一個駛出了港口,朝着那個妄自尊大的島國駛去。從聖京傳來的消息,六十萬大軍已經集合完畢,不日就要出發了。希望趕得上和那些西方騎士再次交手的機會。但是西方大陸地域廣大,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踏平的地方啊……
迎着東方的朝陽,無窮無盡一般的艦隊朝着前方開去,無數的士兵拔出了兵器,在船甲板上,桅杆上高聲歡呼起來。
一大群一大群的飛魚從艦隊中間疾馳而過,讓聖京出來的十萬子弟很是吃驚了一陣,我們這些將領也都出神的站在船邊觀賞着無邊無際藍色的汪洋,以及汪洋上的無數生物展現出來的奇景。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古人對於大海的讚頌,當你看到大海,要麼你被他嚇退,要麼,你的心就會和他一起搏動,一生一世,永遠不會停息。
只有最卑劣的生物,才會在大海的圍繞中,依然充滿了卑鄙的貪慾,以及無窮盡的殘忍,歹毒,下流,卑鄙吧……
第七十一章接觸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一路天氣清朗,徐風緩吹,我們在軍艦上吃好睡好,簡直就如同海上度假一般。
雖然流花大陸已經進入了冬季,但是海上風光獨好,湛藍的天,蔚藍的水,天水一色,讓人心胸無比開闊。一路上有水寨那些水性極其精深的好手跳下軍艦,隨着軍艦巡遊十幾里,往往速度比順風的戰艦還要快上這麼一點,弄得士兵們站在船上瘋叫不已。
龍船的瞭望塔上,凄厲的號角聲響了起來,無數個聲音狂呼起來:“敵船,敵船。”
我們這些大將快步搶到船頭,極目望去,十幾艘小舢板正急沖沖的收拾了漁網,飛快的掉頭朝十里以外的本島開去,大概二十艘小戰船飛快的迎了上來。
我撇了一下嘴巴,悶悶不樂的說:“沒一點刺激的啊。任將軍,事情交給你了。”
任狂行猛的應了一聲,帶了幾個水寨的手下,飛身直接掠到了二十丈外的一艘大艦上,旗語翻動,三十艘艨艟飛快的圍了上去。
沉悶的炮聲響了起來,在一串鬼叫聲中,那二十艘不過十丈左右的戰船被轟成了碎片,上百個倭人慘叫着跳進了海水。
任狂行飽含了充沛內勁的聲音遠遠傳來:“弓箭手,射。”
上千支利箭衝著水裏的那些人頭射了過去。慘叫聲中,那上百個運氣不錯的傢伙身上插得如同刺蝟一樣沉了下去。
我們不停的在龍船上指點評說到:“真是浪費,最多三百個敵軍,居然用了三十炮,一千箭,不值得啊。”
青松在旁邊無所謂的說:“也不算浪費了,起碼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就是。”
我盤算了一陣子:“還是不合算啊,他們二十多個國家,我們一個國家一個下馬威,太麻煩了吧?”
眾將愣了半天,紛紛點頭,天煞星怪叫起來:“下次不用炮轟了,看我們幾兄弟活活的把他們船都給拆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下午
我們的艦隊緩緩的在東瀛的第一個大島上靠岸了。
這裏是個小小的漁村,上百個土人驚恐萬分的看着我們二十七萬大軍依次上岸,在村外連成了大營。
我懶散的看着這個房屋不過百餘所的小村子,冷淡的說:“三掌,九煞星,帶領五千人,屠村。”
幾個新跟過來的天朝將領猛的渾身一抖,想要說什麼,卻被那幾十名跟隨我征南過的將領怒目逼了回去,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了。
三掌,九煞星興高采烈的接受了命令,五千巡撫司的新兵殺氣騰騰的包圍了村子,村長帶領幾個長者跪倒在地,奴顏卑色的領了幾個稍有幾分顏色的女人,笑嘻嘻的對着九煞星說著什麼。
金煞星不耐煩的一斧把村長拍成了肉餅,然後是夾雜了內勁的一斧,幾個跪在地上的人腦袋就這麼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三掌猛的一拍手,五千大軍咆哮着衝進了村子,整個村子不過五百人丁,被趕到了村外空地,砍成了肉醬。我帶領眾位將領緩緩的走了過去,一個嬰孩的頭顱剛好滾到了我們面前,我一腳把它踏得粉碎,血花四濺。
撇了一下腦袋,五千士兵收隊回營。
一個隨軍參謀渾身哆嗦着回報說:“大帥,前方三十里,就是一個城池,叫做鹿龜野。是這個島上數一數二的大城池了,是龍野家的地盤……”
點點頭,吩咐到:“四大邪神,配合龍將軍帶領三萬步卒為先鋒,現在出發,包圍鹿龜野,沿路開道架橋,靜候大軍前去。”
龍將軍領命去了。四大邪神應諾一聲,也沖沖走了。九煞星卻是眼饞無比,死死的目光盯着他們不放。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時間多多,我們並不急着大軍出發,讓士卒們先在岸上休息了一天,這才分兵,六萬水軍緩緩的架船和我們幾乎平行前進,岸上十三萬大軍慢慢的朝鹿龜野行去。
離城還有兩里路,前方殺聲震天,一群群身後插了點點碎金小花方旗的武士不要命的正在衝擊我們的前鋒大軍。而前鋒軍隊以兩萬五千人布成了一個小小的桃花陣形,時放時收,每次都卷了不少武士入陣,隨後就是血光四濺。另外有五千士卒在大陣外遊走不定,吸引了不少武士放棄了對大陣的攻擊,去追擊那五千士卒。而隊列突然變化,配合了陣形的膨脹,又把他們卷了進去。
等我們逼近離戰場不到百丈的距離時,一個身上穿戴了劣質金屬鎧甲的傢伙大聲咋呼了起來,殘存的大概兩千名武士急忙退回了他的身邊。身旁的隨軍參謀低聲說:“他在詢問我們的前鋒是不是龍野家的人。說他是齋藤家的武士頭領木猿,來征伐龍野家的,要我們不要多管閑事。”
龍將軍以及四邪神哪裏管你這麼多,大軍緩緩的變成了雁翎形,朝這群不多的武士包圍了過去。
兩千名武士連忙後退,退卻的方向正是我們隱身的這片叢林,我咯咯怪笑起來,“龍斬”狂劈了一下,大軍紛紛從林中湧現。
那個所謂的武士頭領大驚失色,連聲高呼起來,隨軍參謀嘿嘿笑着說:“他在問我們是哪裏的人馬,說龍野家不可能有這麼多人的。”
這個參謀頓了頓,臉有得色的笑着說:“他也在懷疑,我們士兵的鎧甲都比他自己穿的質量不知道好了多少,說我們不會是東瀛各國的人。”
我點點頭說:“算他聰明,兒郎們,殺……”
兩面軍旗猛的豎了起來,一丈見方的大旗在五丈高的旗杆上迎風招展不已,八名大漢扶好了兩枝旗杆,牢牢的站在了原地。
十六萬大軍啊,這個曠野根本就擺不下這麼多人,也就前鋒的人稍微衝突了一下,大軍本隊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兩千多武士就彷佛浪頭前面的葉片一樣被捲走了,地上只有殘肢斷臂無數。
清點了一下前鋒大軍,就只有十幾個士兵被砍傷了手臂,但是都還可以繼續作戰,沒有大的妨礙。當下就以兩面軍旗開道,我們大軍緩緩的直接逼向鹿龜野。
一個姓趙的龍驤將軍非常不樂意的說:“大帥,倒是我們虧了,無來由的給鹿龜野的人擋了一陣。”
龍將軍臉色非常不好看:“老趙,你什麼意思,我難得弄了個彩頭,你又來給我潑冷水是不是?”
趙將軍哼哼了幾聲沒說話。
由得你們去吵,反正不是大事。各個都想當前鋒大將,但是整個東瀛才多少兵馬,哪裏有這麼多人讓你們殺?哪裏有這麼多場仗讓你們打?
前方號稱此島數一數二大城的鹿龜野,赫然僅僅是個土木結構,城牆高不過兩丈的小小城鎮而已。居民絕對不超過五萬,士卒能夠有五千人就很不錯了。難怪龍將軍回報,齋藤家的武士來了也就六千人,卻悍不畏死的沖向了前鋒的三萬大軍。
我一個人揮弄着“破天槍”站在了鹿龜野的城門口,無聊的看着前方丈余寬的護城河,不到兩丈的城牆,以及城牆上方怎麼看怎麼像是農民放下了鋤頭拿起武器的士兵。
一個中年有須,穿戴整齊,手裏拿了一隻小小如意一般的玩物,後面跟了二十多個頂盔戴甲的武士的傢伙快步到了城樓,大聲叫嚷起來。
我輕輕的對着五丈開外的他伸出了一隻中指,狠狠的對着上方一翹,一縷赤色指風呼嘯而去,那個中年人,我估計就是龍野家的主子吧,腦袋頓時如同一個爛西瓜一樣炸裂了開來,“烈焰勁”的高溫加熱了他的腦漿和血液,還熱騰騰的飆濺出去,打瞎了後面幾個武士的眼睛。
長槍猛的變得白熱無比,一團雄渾的氣勁直衝城門而去,弔橋和城門轟然粉碎,我一馬當先沖了進去。後方,三萬精銳揮舞着武器沖了上來。
五百名家臣進行了殊死的抵抗,其他的士兵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一共六萬七千九百二十一人被趕到了城外的闊野里,上百個小孩子低聲哭泣了起來。
我冷冷的問江城軍港跟隨而來的黃將軍:“他們襲擊漁船的時候,是所有的人都通通殺死吧?”
黃將軍連連點頭:“不僅如此,凡是他們的武士經過的地方,所有百姓都是通通殺死的。”
我露出一絲怪笑:“那麼,我們也就學他們好了,殺。”
九煞星第一個撲了上去,九件重型兵器狠狠的砸在了前方的東瀛百姓身上。一名隨軍參謀驚呼:“大帥,難道我們不是要征服,然後馴化他們么?”
我不在乎的說:“僅僅五百萬人,馴化了又能有什麼用?天朝不缺五百萬個奴隸。但是殺光了他們,卻可免除天朝日後萬世之憂,兩相權衡,殺,至善。”
那個參謀默默的點頭,低聲問到:“大帥,也就是我們攻城的時候不用考慮傷及百姓的問題了?”
我狠狠的點頭。
慘呼聲持續了很久,直到最後,場中剩下了五十多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士卒們刻意避過了他們。
我輕輕的驅馬過去:“你們,如果活下來,日後想幹什麼。”
參謀翻譯了過去。
一個大孩子獰惡的說:“參加軍隊,殺光你們天朝的人。”
我淡淡的說:“怎麼知道我們是天朝軍隊。”
參謀低聲回話:“他說,只有天朝軍隊才有這麼好的裝備。而且他的父親也參加過對天朝的搶劫,他們都知道天朝總有一天會派兵過來的,就是不知道我們這麼快而已。”
我點點頭,一槍刺穿了那個孩子的腦袋,長槍平舉,把屍體扔了出去,砸飛了兩個小孩子。
左手五指連連急點,無數指風破空呼嘯而去,把這些剩下的活口通通打得腦袋開花,當場斃命。
第七十二章獰惡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七日
我們已經窮搜過了兩個大的島嶼,凡是隨軍參謀知道的聚居點,我們都派兵全部端掉了,到了後來,凡是我們大軍所指,當地的東瀛百姓通通逃亡,坐船逃命去了齋藤家的領地。齋藤是現在東瀛最強大的藩國國主,那些百姓認為,齋藤一定會保證他們的安全吧?
時已入冬,東瀛各地的山區也開始下雪,還好我們這一陣子都在海邊的平原地帶行軍,因為大海的關係,氣候並不是很寒冷。
軍隊按照我的命令,徹底的摧毀了一路上所有可以用來恢復生產的東西。田地,我們給撒上就地開採的硫磺或者石灰又或者燒煉過的黃鐵礦,總之就是讓他們的田地要麼發酸,要麼發礆,無法繼續耕種就是。水稻,蔬菜,水果等的種子,全部拿去餵了軍馬,一顆都沒給他們剩下。房屋,通通放火燃燒。牲畜,全部宰殺了充當軍糧。樹林,只要是能放火的就全部放火燒毀。漁船等,也通通搗毀。島人視若生命的那些鐵制器具,也全部搜刮到了戰船上,扔進了深海。
就算我們撤軍后,還有人在深山苟存,幾百年的時間,他們也恢復不了元氣,很可能再也活不下去。
如同梳子一般掃蕩了兩個大島后,我們上船開向百裡外的另外一個大島,也是五個島嶼中最大,最繁華,人口最多,同時也是齋藤家的丹波城所在的島嶼。至於剩下的兩個小島,根本就無人居住。因為他們人口實在太少了。我們一路上大概已經宰殺了兩百萬,現在也就這個島上有超過三百萬的人存在吧。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八日
艦隊到達了這個名為大鹿的島嶼一處港口。上岸就是一個大城三岩石城。估計有大概二十萬人口的規模,但是房屋還是那種簡陋的木竹結構,最多不過兩層的平房。
十萬大軍緩緩的上岸包圍了城池,後方,十二萬大軍排成了堅實的方陣。
我帶了數百輕騎晃晃悠悠的通過碼頭,到了大街上。
一個渾身顫抖的老人帶了二十多個人畏縮的迎了上來,街道兩邊的門板縫隙以及窗沿下,都有烏溜溜的眼睛緊張的看着我們。
那個老人竟然用天朝的語言說:“這位大將軍,我是三岩石城的首領,我們給大將軍送來了我們附近最美麗的幾個女人,還請大將軍手下。”
雙手連揮,五個長得非常不錯,彷佛受驚老鼠一般的小妞被後面的大漢推了上來。
我右腳脫離了馬鐙,用戰靴頭上的純金飛雲頭輕輕的點了一下那個老頭的腦袋,低沉的問:“城裏一共有多少人?”
那個老頭渾身一抖:“有,有四十五萬人。本來只有二十萬,但是前一陣子來了不少新的,新的遷居的居民。”
很好,你起碼不敢說是被我們逼過來的難民。
我冷漠的說:“傳令下去,四十五萬人,我們現在要殺死三十萬,只能有十五萬人活下來。你們自己決定,哪三十萬人應該死,或者你們自己殺死三十萬人,剩下的十五萬就可以活。給你們……嗯。”
我看了看正懸頭頂的灰白的太陽,低聲說:“給你們兩個時辰做決定,十五萬人,可以活下來。或者你們可以用血肉之軀挑戰我的虎狼大軍。”
靴子輕輕的磕了幾下老頭兒的腦袋,收回馬鐙,低聲說:“這些女人,你們自己留着玩吧。天朝將士,不碰這些卑賤的女人。”
慢慢的撥轉馬頭,我們輕步出了大街,回到了重兵駐紮的碼頭。
給諸將傳達了一下我剛才的命令,諸將非常不解的看着我。我冷漠的笑了笑,說:“等着看吧,兩個時辰后,我們進城。”
半個時辰后,城裏突然熱鬧起來,到處響起了廝殺聲以及哭喊聲,那些竹木建築也一處處燃起了火頭。不時有三五成群的百姓逃出城門,紛紛倒在了如雨弓箭下。順着大街看過去,十幾個男人正把幾個女人按到在了地上,撕光了衣服,壓了上去。
我們這些帶軍的將領,迎着有點寒冷的海風,把宴席設在了碼頭上,緩緩的喝着烈酒,大嚼着前幾天剛剛殺的一頭膘壯的黃牛肉。順便把城裏的哭喊聲當成了悅耳的配樂了。
兩個時辰后,黑壓壓的一片人潮從大街上朝碼頭擠了過來。
那個手裏拿着一把帶血的長刀的三岩石城首領,身後跟了十幾個手持大刀的大漢,畏縮的走到我們面前,恭聲說:“大將軍,城裏現在只有大概十萬活人了,我們,可以活吧?”
我翻了一下眼睛,送了一塊肥美的牛肉進嘴,咀嚼了半天,慢慢的咽了下去,這才說:“我們大軍辛苦千里到了這裏,發現這裏風光不錯,同時沒有路費繼續進軍了,想多住幾天。嗯,我們一天不殺人就渾身不舒服,你說怎麼辦?”
那個老頭連連點頭:“嗨,嗨,我明白。”
連忙召集人進城去了。
過了良久,那個老頭帶了千把人恭敬的捧着東西過來了,諂笑着對已經收拾好,坐上了“御風”的我說:“大將軍,這個是一點點小意思,我們三岩石城值錢的東西都已經全部在這裏了。”
我大咧咧的招呼士兵把一盤盤的金沙銀錠,玳瑁鹿角收進了龍船的船艙,這才慢悠悠的問他:“我叫你們殺了自己的百姓,服氣么?”
那個老頭子連忙用孫子見到爺爺的神氣說:“服氣,服氣,是我們不好,我們該死,我們惹怒了天朝的大將軍,大將軍叫我們殺了他們,是應該的。就是大將軍不肯賞臉,不願意寵幸那幾個女人,肯定是她們太醜陋了,回去我就把她們充當妓女,賣到妓院去。”
我滿意的說:“你是條狗。”
那個老頭子連忙帶領幾個年輕人諂笑着跪倒下來:“大將軍,如果您願意收我們家的人做家臣,我們做狗都是非常光榮的。”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拳轟了出去,拳頭前方壓縮的空氣把他的腦袋整個打成了肉醬,隨後一拳一個砸雞蛋一般把他身後幾個年輕人通通宰掉。
一個大漢用天朝語驚恐的叫起來:“大將軍,您說過我們只要死了三十萬人就不殺我們了的。”
我冷冷的說:“我撒謊了。”
那些人茫然,那個大漢張口結舌的說:“撒謊,你們天朝人也會撒謊?”
我冷冷的點點頭:“你就把我當成天朝來的魔鬼好了,魔鬼一定要撒謊的。”
手指輕輕一彈,士兵們大刀出鞘,衝著他們的腦袋劈了下去。
前方候命的冰火,三掌,四大邪神,五方接引使,七劍,九煞星等人歡呼起來,信號煙火朝天猛射,大軍順着三個入口沖入了三岩石城。
我帶了一萬鐵騎緩緩的順着大街巡視,凡是一刀砍死了那些居民的士兵都狠狠的挨了我的馬鞭,沒多久,他們都變成了需要十幾刀才能殺死一個人的新兵了。
一個時辰后,整個三岩石城已經找不出一個活着的東瀛島人了。
我一聲令下,所有值錢的物品全部搜颳了出來,雞鴨牛馬羊的牲畜全部捉了出來,就在海邊紮營,辦了一頓熱火的晚餐。
一邊是冷寂的死城,一邊是熱火朝天的軍營,中間是一里路的黑漆漆的空間,天上懸挂着一輪慘白的月亮,冷兮兮的光芒灑遍了天地,一切都如此的詭異,卻又如此的凄美和諧……
遠處的山林里傳來了狼群那凄厲冷獰的嚎叫聲……
第七十三章人獸之間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日
短短五十里的路程,我們走了三天。我們也難做啊,一路上要掃蕩所有的小村坊,還要把可以點着的東西全部給點着了,我們經過的地方,一百五十幾個山頭正在熊熊燃燒來着,給這個冬天的早晨添加了不少暖意。
兩萬水軍把艦隊開到了外海等候,我們二十五萬大軍分成了五隊,分兵五路四處尋找大的聚居點。我親率兩萬鐵騎三萬精銳在中路策應。兩萬騎兵也是我們所有的騎兵部隊了,艦隊不可能裝載太多馬匹的。跨海遠征,就是這樣麻煩。不過東瀛各島也無法承受大批的騎兵作戰,兩萬的規模也足夠了,畢竟這裏平原少,而且還到處是叢林。
我帶領的隊伍是沿着一條十丈多寬的河流向上前進的。按照一般的常識,順着河流肯定有居民,而有居民的地方就是我們的目標。
對於這個大鹿島,隨軍的參謀也不清楚其中的城市分佈情況,僅僅知道三百裡外是齋藤家的居城而已,所以,為了徹底的殲滅東瀛人,我們還得辛苦一下。
還好,大鹿島上不存在可以威脅我們的軍事力量,士兵們也是郊遊一般閑散輕鬆無比,士氣也非常高漲,時不時還可以弄幾隻野味出來大家打打牙祭。
天煞星一路嘀咕着:“誒,人呢?人呢?走了快六十里了,怎麼就沒人了?”
我甩甩頭沒理他,看看後面十里地外火紅的天空和山頭,有人都嚇跑了。
前方突然傳來了清脆的少女的呼喚聲。隨軍參謀連忙翻譯過來說:“在叫喚一個叫做次郎的人,要他不要亂跑,老天爺正在生氣,放火燒山了。”
我們幾個嘿嘿怪笑起來,老天爺生氣了?是啊,老天爺生氣了,派我們來殺人放火來了。
我低聲說:“三岩石城離這裏不遠,可是他們居然沒有收到任何風聲,倒是好事一件,給我快步趕幾下,上前看看。”
我們從河道兩邊邊的樹林裏沖了出來,踏上了河道那大概百丈寬的谷底。
一個大概十五六歲,靈秀到了極點的小姑娘穿着短短的粗布裙子,正在那裏拎住了一個大概七八歲小孩子的耳朵,此刻兩人正吃驚的看着我們。那個小孩子有點害怕的縮到了那小姑娘的身後。
我輕輕的策動“御風”,走到那個小姑娘面前,柔聲問:“小妹妹,前面有村落么?”
小姑娘有點畏縮的伸手護住了身後的小男孩,沒等隨軍參謀翻譯,赫然用流利的天朝語言說:“嗯,前面是我們居住的村子。你們是哪個國王的軍隊啊,你們的衣服好漂亮。”
烏溜溜的大眼睛不斷的在我身上金色鎧甲的細密陰刻紋路上打量着。
小姑娘突然醒悟了,渾身往後面一縮,顫着聲音說:“你們,你們說的是天朝語言,你們是天朝的士兵。不是我們的人。”
我默默的點頭。好個粗線條的丫頭,自己說了半天話,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得不是自己本國的語言。
我輕輕的問她:“你會說天朝語言?奇怪了。”
小丫頭笑起來:“我父親曾經去天朝經商三年呢,是村子裏頭見識最多的人。說天朝是世界上最強大,最繁華,最美麗,最仁慈的國家。是么?你們的士兵看起來都比我們的那些國主的士兵善良呢!”
我默默的注視她,良久,才慢吞吞的說:“帶我去你們村子休息一下,好么?”
小姑娘微笑着點頭,拉了一下身後的小男孩,轉身帶路前進,後面,五萬大軍默默的跟着我前行。小姑娘一路上不停的拍打着小男孩的腦袋,教訓着什麼。小男孩根本沒有聽進去,不時辯解幾句,不斷的扭頭看我們的盔甲,軍馬和武器,眼裏充滿了神往。
前方是一個很大的大概有上千房屋的村落,有兩條比較有規模的大街,雜貨鋪,油坊,磨坊,酒店,樣樣俱全。
小姑娘跑進了大街當頭的一間雜貨鋪里,高聲叫嚷起來。身後三萬步兵已經靜靜的分散去了村外的樹林,不一時包圍住了整個村子。
一個面容和藹的老頭子瘸了一條腿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在我馬前謙恭了彎了一下腰,高聲說:“歡迎,天朝的客人……”
有點遲疑的看着我們的武器以及身後兩萬近乎看不到邊際的鐵騎大隊。
小姑娘從雜貨鋪里端出了一大壺涼茶,卻獃獃的看着我們這麼多大軍,似乎不知道如何分配這小小一壺茶水。旁邊幾個地痞一樣的年輕人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對着那個小姑娘鼓噪了幾聲,卻被我們大軍嚇得呆立當場。
我冷冷的說:“你,知道我們來幹什麼么?”
站在我馬前的老人茫然的搖搖頭。
我低聲說:“你們的齋藤國主,向我們天朝提出了非常不合理的要求。要我們獻出天朝的土地,還要我們為了你們的士兵佔領了我們的島嶼的辛苦,給出辛苦費,你覺得我們應該怎樣做。”
那個老頭子驚恐的退回了店門,顫聲說:“你們,軍隊,你們是來發起戰爭的。”
我搖搖頭說:“不是我們發起戰爭,我們只是歡迎戰爭而已。你們首先挑起了戰火,為了天朝的子孫後代,我們必須來你們這裏。”
我的腿一飛,輕鬆的下了馬。
慢慢的走到小姑娘的面前,我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輕輕的問那個老頭子:“你的女兒?”
老頭子沖了過來,把小姑娘護在了身後,顫抖着身體說:“她,是我女兒,她還小,不懂事的。”
我點點頭說:“她很可愛,天朝有很多這樣可愛的女孩子。”
老頭子擠出了一絲笑容:“是啊,天朝,我去過天朝,非常美麗的國家。是我夢裏面所能幻想的最美麗的地方。”
我深深的凝視着他,慢慢的問:“你的夫人呢?”
老頭子不知道我問話的緣由,茫然說:“渡海的時候,風暴里死了。”
我深深的注視了一陣緊緊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左手下意識的按在了“龍斬”的劍柄上,撫摩起那冰寒的紋路。
幾個地痞一樣的年輕人好像狗一樣輕輕的後退,鑽入了小巷子跑了。上百個村民遲疑,緩慢的圍了上來,稍微帶了一絲驚恐的目光掃視着我們的大軍。
幾名將軍的戰馬不耐煩的打了幾個響鼻,蹄子在地面上踏得火星四濺。
我突然笑了出來,淡淡的問:“你們覺得你們的村人如何?”
小姑娘探出了個腦袋,稍微帶了一絲俏皮的神色說:“我們的村人都很好啊,我們大家都很團結,也很和氣。不像那些國主的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我掃了一眼那些面容淳樸,和天朝百姓差不多的農人,陰森的說:“如果我殺了他們呢?”
老頭子渾身抖了起來,小姑娘一時間傻了,那個小男孩卻突然說:“如果你殺了他們,我就加入齋藤國主的軍隊,殺光你們的人。”
“嗆”的一聲,“龍斬”出鞘,寒光一閃,那個小男孩被迎頭劈成了整整齊齊的兩片,等我還劍入鞘,在老頭子,小姑娘恐怖萬分的目光中,這個小男孩的身體才從正中慢慢的分出了一絲血痕,鮮血狂飆而出,內臟腦漿淌了一地,攤在地上。
小姑娘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猛的撲了上去,徒勞的在血肉中想把自己弟弟的兩邊身體拼湊起來,一次次的拼好,一次次的又散開,她撿起了那些血肉模糊的內臟,想塞進自己弟弟的身體,卻一次次的脫落了下來……
老頭子瘋狂的叫了一聲:“次郎,我的兒子……”
向我撲了過來。
我的身形輕輕的飄了起來,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輕輕的飄后了三丈,穩穩的坐在了馬鞍上。一名領軍刀光一閃,把老頭子的腦袋砍了下來。
已經是渾身血跡斑斑的小姑娘那靈秀美麗的臉龐突然變得死白一片,哆嗦着嘴唇,慢慢的用膝蓋走到自己父親的屍體面前,突然抬頭,眼淚斑斑的臉蛋朝着我,眼裏散發出了無盡的悲哀,問我到:“父親說,天朝是世界上最強大,最繁華,最美麗,最仁慈的國家,天朝的子民,是天地間最快樂,最善良,最仁和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死我的家人?父親告訴我的,難道都是錯的嗎?”
我淡淡的搖頭,輕輕的說:“天朝有很多和你一樣可愛的小姑娘,為了她們能夠在那個強大,繁華,美麗,仁慈的國家快樂的生活,我們必須做一些殘忍,殘暴的事情。非常抱歉,你的父親和你,是我在這個國家第一次不想殺害,還想好好的愛護的人,可是,你們不是我的族人,我的仁愛,僅僅給予我的族人。你們,是敵人。敵人,就必須死。”
靜靜的提起了“破天槍”,輕輕的穿透了她的胸膛,把她輕盈美麗的身體遠遠的拋出了十幾丈,砸死了四五個震驚中忘記逃跑的村人。
身後鐵騎猛的催馬沖了上去,雪亮的刀光閃動了起來。
村子的範圍不大,兩萬人已經充斥了所有的空間,房屋一間間的被馬衝倒,所有的島人被趕牲畜一般趕得到處亂跑,紛紛倒在了鐵騎的軍刀下。
我冷漠的說:“看看這個場景吧,如果不想這樣的場景發生在我們的土地上,我們就要象野獸一樣,把所有可能威脅我們的存在,通通抹煞掉。就算死後下地獄,起碼活着的人,我們活着的族人會記住我們。也許會有人給我們扣上殘暴不仁的罪名,但是,民族和民族的爭鬥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中間的道路可以選擇。如果老天註定我是一個殘暴的野獸,我會非常快樂的充當這樣的角色……”
身後的將領們沒有說話,只是傳來了一聲大過一聲的,類似野獸的喘息那樣的聲音……
第七十四章滅族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三十日
“御風”不耐煩的一蹄子踏碎了一個齋藤家武士的頭顱,嘶叫了幾聲。
我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被上千具齋藤家武士的屍體佈滿了的小小平野,充滿了柔情的說:“天朝的土地上,綠色的草芽應該已經長起來了吧。”
一名年輕的統領一臉神往的說:“是啊,流花川旁邊的柳樹,也該發芽了,再過兩個月,流花川就開始美麗起來了。”
我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說:“小夥子,我會帶大家好好的回聖京的。你會和心愛的姑娘,一起去流花川邊許願的。”
這位統領臉蛋微紅的笑了起來。
是的,這裏還是冷酷的沙場,可是,天朝已經回春了,等我們回到聖京,正是流花川最漂亮最迷人的季節哩……
五路大軍不約而同的放過了齋藤家的居城,慢慢的掃蕩着齋藤家的領地上的城鎮。
期間,沒有一例強姦民女,擅取財物的事情發生。所有的民女全部處死,全部的財物通通上繳,沒有士兵違反我定下的軍律。即使那些水寨的水賊,也沒人敢冒着掉腦袋的危險,嘗試一把。
同時,和齋藤家的軍隊大大小小的交手了幾次。齋藤家的家主還是在按照他們藩國的交戰經驗和我們對陣啊,每次派出來的,最多不過三千人的軍隊,如許七次后,齋藤家不見派人出來了,大概,他們也模不清我們的實力,不敢再派人出來送死了。
今天碰到的,是一隊押運糧草的武士,結果我們兩路昨天碰上,現在合兵一處的十萬大軍合力,瞬間吞沒了他們。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二日
在規定集結的地點等候了兩天,除了一路兵馬偏了二十里,被斥候引過來浪費了一點時間外,二十五萬大軍重新集合在了一起,短短的時日,已經清掃了大概兩百三十萬的人口,剩下的七十萬,除了逃入深山的,日後沒辦法大規模發展的,也就是前方城池裏頭的兵民了。
這座起名叫做龍城的齋藤家的居城,還是很有水準的,使用的是東瀛島國上很少使用的石頭建築,城牆高五丈,厚十丈,尤其四周都是平原,雖然利於包圍,但是絕對不利於攻城破城。幸好,我們劫殺了他們運送糧草的隊伍,估計他們城裏糧草不會多。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他們收留了如此多的逃難的難民……
大軍分出了十八萬軍隊,正對着三面的城門紮下了三個大營,我親率七萬大軍,在東門外兩里紮營了。他們的軍隊不會太多,所以我們也沒必要給他們留下足夠的戰場,堵着大門殺就是了。至於劫營的問題,我們派出了無數的哨兵,巡邏隊,他們一出動我們就知道了,士兵們睡覺的時候衣服都不脫,也不怕他們晚上出來搗鬼。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一月十五日
龍城裏一絲動靜都沒有的過了三天。
我們大營裏頭倒是不着急,反正我們糧草充足,每天還有五千士兵輪換出去打獵消遣,弄到了不少飛禽走獸的回來大家吃點新鮮。附近的河流裏頭還有大批的肥美的魚,更是讓我們胃口大開,還有什麼好着急的?
終於,一隊大概五千人的武士,帶領了上萬的普通士兵從東門沖了出來,卻被迎頭一陣箭雨射死無數,灰溜溜的跑了回去,弄得我方士兵鼓噪不已,拚命的罵他們沒有種。
隨後,西門,北門,南門,都上演了這樣的無聊的好戲。
齋藤家的人忍不住了,一個身材出眾的高大,身着一身黑色鐵甲的,手持近乎一人長的武士刀的傢伙步伐穩重的從東門走了出來,站在我們大營外大聲呼叫。隨軍參謀說:“他在要求我們的主將和他決一死戰,象個真正武士一樣決鬥。”
我輕飄飄的彈了一下手指,就繼續坐在大營門口和幾個將領吃喝起來。
土煞星扛了一根大海碗粗細的純鋼棒,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對着那個傢伙輕輕一點頭,揚手一棍當頭劈了下去。
那個傢伙飛快的,架勢熟練無比的來了個當頭擋架,奈何他的長刀鋼火不好,被鐵棍一棍砸得粉碎,鐵棍輕輕的在他腦袋上磕了一下,斗大的腦袋連同鐵盔都被砸進了脖子,血就這麼噴泉一般冒了出來。
龍城的城牆上一陣喧嘩,弄得我們這邊隔了兩里地都聽到了。
土煞星慢吞吞的走了回來,我笑嘻嘻的給他倒了一大碗酒,土煞星一口乾了下去,坐進了座位,我們繼續狂呼海叫起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二月五日
龍城的人終於忍不住了,超過十萬大軍赫然從東門涌了出來,城門裏頭還有無數的兵馬等待出城,奈何我們堵住了去路,他們的陣形只好這樣葫蘆一般站好,隊列中間被城門掐死了。
我一聲令下,七萬大軍緩緩的出營,慢慢的逼向前去。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必須出來接戰了,一個個都餓得骷髏一般,再不出來打一下,遲早餓死。那些真正有戰鬥力的武士不過四萬人,其他的都是老百姓扛着削尖的毛竹出陣了。
四萬具連弩舉了起來,密密麻麻的弩箭暴風雨一般卷襲了龍城大軍的前隊,無數武士嘶叫着倒了下去。一個會天朝語言的大將猛的叫嚷起來:“不公平,你們沒有武士道精神。”
我輕輕的拉開了神臂弓,對着他張大的嘴就是一箭,鐵箭穿透了他的腦袋,射死了身後一名穿着鐵甲的武士。
我冷哼起來:“公平?戰場上,殺死敵人才是最終目的,要求公平的對決的人,本來就不該生存於這個世界。”
大軍沖了上去,另外三個方向的大軍也開始了攻城,“隆隆”的樹榦敲擊城門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手,已經不需要我動手了,這些身體虛弱到了極點的人,哪裏可能是養精蓄銳這麼久,一個個龍精虎猛的虎狼軍的對手?
喊殺聲漸漸的停息了,幾乎就是一場屠殺而已。
削尖的毛竹,能刺穿鐵制的盔甲么?單薄的布衣,能抵擋鋒利的鋼刀么?飢餓了無數天的身體,能抵擋雄壯無匹的大漢的衝擊么?
我慢慢的帶了上千鐵騎從佈滿屍體的東門踏入了龍城。
最後殘存的上萬人慢慢的被充斥了大街小巷的大軍逼到了一個小小的廣場裏。
四周傳來了房屋被拉倒的聲響,以及躲藏在角落裏的人被拉出來一刀砍掉腦袋的聲音。
一個身着錦袍,被二十多個滿身傷口的武士圍在中間的壯漢臉色慘白的看着我們,低聲的說:“我以為你們不會派兵過來的。三百年來,我們佔領你們的島嶼,你們從來沒有說過什麼。”
我微笑起來:“齋藤龍興,是啊,本來,如果從正常的情況來說,我們是不會來的。可是因為我,所以,天朝大軍來了。你們,呵呵,我們能找到的人基本上都殺光了,就算你們有幾萬人口殘留下來,在這樣廣大的荒島上,他們能生存多久?”
齋藤搖搖頭:“是我們錯了,我們估計錯誤,才讓你們……”
我點點頭,沒有和他多說,一群虎狼軍的軍士沖了上去,大刀瞬間劈死了這群龍城的最高統治者。齋藤的腦袋,被一個檀木盒子裝好,準備回去獻給神仁皇。
輕輕的一揮手,士兵們衝著場地中央那一萬多一點點的人緩緩的逼近。
大刀此起彼落,這些神魂已經脫離了身體的人,就這樣靜靜的,一個個的倒在了地上。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猛的沖向我,被士兵們一腳踢了回去,那女的哭鬧着,一次又一次的朝這邊衝過來,我淡淡的說:“放她過來。”
士兵們馬上閃開了道路,那個女人懷裏抱着一個小小的包裹,跪在了我的馬前,不停的磕頭說著什麼。
我茫然的看向了隨軍參謀,他連忙說:“她求大帥饒了她的兒子,讓她的兒子活下來。”
女人的懷裏那個包裹突然發出了嬰兒哭泣的聲音,那個女人瘋狂的磕頭不已,不一會,腦袋上已經濺滿了血跡。
士兵們已經屠戮光了所有的人,靜靜的圍成了一圈,圍住了這個為了自己的兒子,而不斷磕頭求饒的女人。
我冷漠的說:“很好,你的兒子交給我,我不會殺他的。我保證。”
一個士兵拿走了她懷裏的孩子,遞給了我。我輕輕的點頭,頓時二十多把雁翎刀同時揮下,那個滿臉笑容的女人馬上被砍成了碎片。
我靜靜的撥轉馬頭,摟着這個嬰兒緩緩前行,經過城門的時候,我吩咐說:“來人,弄根繩子,把這個孩子吊在城樓上的旗杆頂上。”
馬上,十幾個士兵從廢墟中抽了一根繩子過來,接過那個嬰兒,爬上了城樓上的旗杆,把他牢牢的系在了上面。
我聳聳肩膀說:“我沒有殺他,但是如果沒有人的照顧,他也一定會死的……”
大軍沒有在這座死城過多停留,馬上收拾了帳篷,向西方行去,那邊,是海,還有我們的艦隊。
可能是東瀛的最後一個活人,那個嬰兒在旗杆上面無力的哭泣着,細微的聲音傳出了很遠,很遠……夕陽下,似血的光芒中,一根旗杆的影子拖了很長很長,上面有個小小的物體在不停的扭動着……
第七十五章崩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二月十二日
凱旋的大軍在江城居民默默的注視中回到了天朝的領域。
剛剛上岸,我們就發覺了事情不對勁,老百姓一個個面容慘淡,而軍港上懸挂的旗幟,赫然是黑色的龍旗。
我連忙詢問夏總督,夏總督一臉強擠出來的悲傷神色,兩隻小眼睛擠吧擠吧的弄出了幾顆眼淚,低聲說:“陛下駕崩了,現在由寧王殿下代理朝政,等四十九天過後,正式接替皇位。”
我們驚呆了,尤其是我,神仁皇雖然身體不怎麼好了,也不會在短短几個月內突然死去吧?
我冷兮兮的問:“死因。”
夏總督連忙拉我到了他的馬車上,吩咐車夫趕了馬就走,路上才壓低了聲音說:“對老百姓們是說擔憂國事,操勞過度,其實是死在了一個新送進宮的美女的肚皮上。這個,楊大帥知道的,這種原因無論如何不能泄漏的。下官也是從別人嘴裏聽說的,做不得數的。”
我猛的揭開了馬車的窗帘,大聲喝令到:“全軍立刻準備出發,大軍直接朝聖京開進,領取封賞。”
後面跟着的諸將齊聲應諾,馬蹄聲轟鳴而起,沖了回去。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二月二十日
大軍根本沒有得勝回朝的那種舒散勁頭,憋足了勁的朝聖京趕去。此次得勝回朝,也沒有了上次征南的風光,老百姓一個個如喪考妣,誰還有精神招待你?而沉悶的空氣也影響到了下屬官兵,一個個悶不做聲的朝着聖京趕去。
連續緊趕了幾天,度過了又是流花無數,落紅繽紛的流花川,聖京城那高聳的城牆就在眼前,號角聲中,大門裏面迎出了上千禁軍護衛,一個個無言的臉色冷漠的站在那裏。
寧王身邊的一個心腹老太監急沖沖的從馬車上跑了下來,衝到我馬前,低聲飛快的說:“殿下有旨,着楊統領快快覲見。所有大軍,紮營巡撫司校場,現在就入城。”
我會意,手一揮,已經席地而坐休息的大軍轟的一聲站起,跟着我緩緩的步入聖京。巡撫司直屬十萬大軍還好,水寨的十二萬人看着聖京華麗輝煌的建築,一個個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看看他們幾個積年的水賊頭子拚命的咽着口水,說不定在盤算如果大肆搶劫聖京城,可以撈到多少錢來着。尤其看到了大街兩旁穿着暴露的西方大陸的商隊女子,幾個人臉色通紅,盯着人家大腿就不放了,如果不是身上穿着官服,身在大軍隊列里,早就跑上去劫人了。
我和這個陶姓的老太監一起到了巡撫司的校場,把大軍紮下,立刻帶了所有高級將領以及兩千巡撫司精兵,連同那一千名禁軍護衛策馬沖向校場大門。
一彪軍馬忽然從斜次里插了出來,前面一個面如蟹殼的大將厲聲說到:“楊將軍,你得勝回朝,不老實的等候在城外,聽候詔宣,竟敢私帶大軍入城,是不是想造反啊?”
他的聲音一出,三十丈外的二十二萬大軍轟的一聲鬧騰起來,南北方言的辱罵聲不絕於耳,嚇得這個看起來氣勢洶洶的大將臉色慘白,不由自主的撥馬後退了幾步。
陶老太監在我身邊低聲說:“大殿下的心腹大將,楊統領,殺了他。”
我冷冷點頭,看了看他身後大概五千人的近衛軍,猛的拔出“龍斬”,策馬上前。“御風”一個輕盈的跳步,就已經到了他的馬前,這位大將還來不及反應,腦袋已經帶着血光落到了地上。
他帶過來的穿着單薄衣甲的近衛軍看到這個情況,大步上前幾步,密密麻麻的槍桿沖我舉了起來。
巡撫司的校場裏面鬧了起來,一萬重甲騎兵殺氣騰騰的飆馬沖了過來,嚇得這五千近衛軍拖了槍桿就跑。他們手裏的普通長槍可沒辦法對付重甲騎兵,除非他們用的是特製的“刺龍槍”才行。
我大吼一聲:“跟我進宮。”
一萬重甲騎兵應諾一聲,跟着我策馬狂奔,直接奔跑在御道上,衝著皇宮跑去,嚇得路上的百姓四散奔逃,臉上突然多了一絲對於即將到來的風暴的擔憂。
皇宮大內,紅色的宮牆已經全部用白色的棉布包裹了起來,來來往往的文武大臣一個個面色凝重,卻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秦學士突然從宮門旁邊沖了過來,拉住我的馬頭,低聲欣喜的說:“楊大帥啊,你回來了就好,快,快,跟老夫見殿下去。”
絲毫沒有顧忌自己的身份,拉了我的韁繩,彷佛一個馬夫一般,帶着我們直接進了皇宮。
後面,腳步聲如雷響起,大批近衛軍以及一小部分的禁軍服飾的士兵踏着整齊的步伐從左側慢慢逼了上來,右側,寧王下屬的幾個心腹將領帶領了大批的禁軍士兵,以及一小部分的近衛軍士兵咬牙切齒的迎了上去。
我猛的拉起韁繩,對着秦學士和陶太監匆匆說了句:“稍候,末將處理了他們再來。”
帶領一萬兩千征東精兵緩緩的布成了一道人牆,我對着寧王下屬幾個,平日一起賭錢狎妓的將領擠眉弄眼了一陣,他們露出了會意的笑容。我撥轉馬頭,對着另外一側慢慢靠近的大軍吼道:“怎麼,你們這些混蛋,想造反么?”
一個金甲大將猛的躍馬沖了出來,手裏橫端一把大砍刀,喝到:“造反?是你們造反吧?”
我長嘯一聲,“御風”猛的沖了上去,這鬼傢伙,好像看到血腥的味道就特別興奮一樣哩。
“破天槍”舞起了紛紛揚揚的無數隨風飄舞的白色花團兒,衝著那位大將劈頭蓋臉的刺了下去,他身手不弱,赫然連續擋住了我七十七槍,但是他的手臂經脈已經被“玄冰氣”凍得結結實實,無力的下垂,怒目瞪視中,被我一槍捅進了他的小腹,整個人被砸在了宮牆上,摔得筋骨寸裂,揮手一槍柄把他的座馬砸了個腦漿飛濺,橫屍當場。【雲霄閣<ahref="http://www.yunxiaoge.com"target="_blank">www.yunxiaoge.com</a>整理收藏】
征東軍猛的歡呼起來,齊刷刷的拔出特製雁翎大刀,喝喝有聲的大步朝前踏去,雖然僅僅是一萬餘人,氣勢雄渾無比,逼得對面超過三萬人的士兵緩緩的朝後退卻了,我猛的大喝一聲,撥馬前沖,連連掃翻了十幾個在前面的士兵,他們終於一聲大喊,朝後飛快的逃跑了。
秦學士沖了過來,撫掌大笑:“好,好,好,楊將軍一回聖京,我們聲勢都不同了。嘿嘿,幾個親王聯合起來,手頭上兵力居然比我們還多了七萬,硬生生不理會先皇的旨意,要逼寧王辭去自己的親王頭銜,去南方做總督,哼……”
我微笑着說:“還是快帶末將去見殿下吧。”
皇宮內院的一間不知名的大殿,前面的廣場上排列了無數的道士和尚,紛紛在那裏搗鬼不已。
我和五十多名重甲武將步伐鏗鏘的進了大殿,神仁皇的靈柩就停放在此。
寧王以及一眾兄弟紛紛一身白色服飾,眼圈通紅的在那裏爭吵不已,無數文武大臣也是無頭蒼蠅一般鬧騰,不過,還是可以看得出來,支持寧王的大臣們佔了絕大多數。
我大聲說到:“殿下,末將已經徹底的踏平了東瀛各島,回來了。”
寧王愕然轉身,臉色突變狂喜,但是馬上收起了喜色,一臉悲凄的走上來說:“楊統領,你回來了就好。父皇,父皇他……你還是先給父皇上香吧。”
我接過了三支粗大的香,和身後諸將跪倒在靈柩前,大聲說到:“陛下,微臣不負重託,終於掃平了東瀛,斬首五百四十二萬,東瀛各國,日後不能再為天朝之患。微臣才德淺薄,但是自當繼承陛下意志,好好扶植陛下選定的繼位人。末將當一心忠於寧王殿下,不,末將當一心終於神寧皇,如有人敢違背陛下的意志,臣當追殺千里,誓取他人頭獻於陛下靈前。”
猛的“龍斬”出鞘,在那些大臣親王驚愕的眼神中,狠狠的刺在了地上,火星四濺,四尺長劍身入地一尺以上,“龍斬”縈縈發聲,劍身顫動不已,殺人過多而留出的那一絲碧綠色的血痕印照着大殿內朦朧的燈光,寒氣四溢。
寧王連忙走了上來,一個個挨次扶起了我們,高聲說:“本王多謝諸位高義,本王自當……”
那個被罰軟禁,現在又跑出來了的大殿下惡狠狠的沖了上來:“老五,你當如何?現在還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還不是皇帝。我們下屬大軍十八萬,你只有區區十一萬人馬,你和我爭?”
我猛的拔起“龍斬”,逼近了大殿下,獰聲說:“大殿下,錯了,應該是正在被皇命處罰中又私自逃跑的大殿下。莫非當我二十二萬征東大軍不是人么?區區十八萬近衛城防軍,可當我二十二萬血戰雄師?你們在先皇靈前威逼皇位的繼承人,不是造反,是什麼?”
大殿下猛然一驚,連連退後了幾步,二殿下帶了幾個護衛迎了上來,怒喝到:“你敢用大軍威逼天朝親王,莫非是要造反?”
他的幾個高手狠狠的逼了上來。
我猛喝一句:“二殿下陰謀逆反,拿下。”
九煞星猛的撲了上去,大手一張,那幾個高手已經吐着血向後飛跌,二殿下臉色慘白的朝後就跑,我追了上去,戰靴上的純金雲頭狠狠的在他下體點了一下,二殿下猛的一口血吐了出來,在地上抽搐不已,眼看着就不行了。
我輕輕的揮動着手中冷氣四射的“龍斬”,冷冰冰的說:“末將支持寧王殿下接掌皇位,諸位心服么?”
一萬二千鐵甲軍緩緩的逼近了靈殿,驅散了廣場上的那些道士和尚,按照我事先授意的話大聲吼了起來:“神寧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學士以及兩位丞相第一個跪在了寧王面前,大聲呼喚起來:“神寧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的黨羽一個個面露笑容的跪了下來,王大先生以及林大先生兩位監國使也輕輕的跪下,他們那一派的重臣也跪下了。
大殿下等人看看還在地上掙命的二殿下,以及手持戰劍,在旁邊虎視耽耽的諸位征東大將,再看看身後噤若寒蟬的護衛將領,一個個面露獰色的跪倒了下來。
神寧皇大喜,開始了那一套安撫人心的做作工作,我衝著他使了一個眼色,走出了大殿,順手把張尚書拉了出去。
我低聲問到:“幾個殿下合兵逼宮,張世叔居然不調兵鎮壓么?”
張尚書氣憤到了極點:“他個奶奶的,老子……嗯,嗯,本官連發三十六道調兵金牌,全部被路上劫殺,我有什麼辦法?征西大軍把聖京附近精兵抽調一空,忠心於寧王,嗯,忠心於陛下的人只有幾萬禁軍和幾萬近衛軍,他們那邊是近衛軍以及附近幾個城的一部分抽調上來的兵馬,當然玩不過他們。如果不是文武大臣看過了先皇的手諭,保着陛下,陛下早十天都下獄了。”
我獰聲說:“好啊,他們敢起兵造反,世叔,我現在要你的調配天下兵馬的金牌,可以么?”
張尚書一絲猶豫都沒有:“誒,不要說這個金牌,就是我的位置和老戚的位置,你要的話,我們都給你。本來就是你父親的,我們坐了這麼多年,挺對不起大帥的。”
我微笑着接過了那沉甸甸的金牌,冷聲說:“聖京,要見血了。”
張尚書急忙說到:“世侄啊,你可當心,千萬不要傷害到天朝子民啊。”
我肅然點頭說:“我也是天朝的子民,我萬萬不敢傷害他們。”
張尚書一身輕鬆的拍拍我的肩膀,轉身回靈殿去了。
我爆喝一聲:“來人啊,分派五千士卒,分赴臨近五處軍城,調集三十萬大軍勤王。”
幾位大將領命,現場接過了我在台階上就地寫的公文,火辣辣的走了。
第七十六章縱逃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二月二十三日
最近的五座軍城的大軍領命,用盡了所有的氣力趕來,紮營於東門外,我馬上調集了他們所有將領入城,自己征東大軍的軍官代理了他們的所有職務。非常時期,我不敢相信他們的忠誠。
現在的事情,就是看大家什麼時候忍耐不住了,開始準備動手了。
裝飾一新的皇宮大內御書房,神寧皇笑嘻嘻的說:“楊卿家,這次如果不是你,朕就真的麻煩了,最好最好的結果,也是去邊疆鎮守,壞的話,給朕扣一個大逆不道,捏造聖旨的罪名,朕最好最好也是進大牢了。”
我輕輕的笑着,站在他身前一丈處說到:“陛下過獎了。這也是為臣者該做的事情。不過,其他的親王不會就此罷休的,微臣會派大軍保護皇宮大內,然後清理掉他們的軍隊,就天下太平了。就是不知道,陛下對於幾位皇兄皇弟,有沒有一點點惻隱之心,如果沒有,微臣就好放手大殺了。”
神寧皇緩緩點頭,冷聲說:“他們不仁,朕也不義,雖然父皇要朕饒過他們,但是朕始終不放心。替朕收拾了他們,愛卿就去增援西路大軍吧。朕知道愛卿最近辛苦了,但是,也是不得已啊。”
我深深的抱拳鞠躬,低聲說:“士為知己者死,臣當鞠躬盡瘁,唯死而已。”
你正當用人之際,自然如此。事後……
神寧皇連連點頭:“說的好,說的好。對了,那些武林高手,朕想留在身邊,把供奉閣的那些老鬼替換掉。同時也要他們對付玉蟾丹士他們的勢力,你看如何?征西的事情,天下官兵,隨你調遣就是。”
我眉毛一樣,點點頭說:“臣沒有意見,他們跟臣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臣只要多帶精兵猛將,平定西方,絕對沒有問題的。也不需要他們出手了。”
神寧皇滿含歉意的說:“朕知道,累了卿家,但是卿家放心,平定西方后,朕會好好封賞卿家的。”
我嬉笑起來:“微臣也不要什麼封賞的土地,只要多多的給微臣一些金珠寶貝,微臣就很滿意了。”
神寧皇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只要卿家開口,就算皇宮大內整個寶庫,全部賞給卿家又如何?”
我微笑着告辭,緩緩的走了出去。
我很聰明的沒有問神仁皇的死因,神寧皇也刻意的忽略了這件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是。如果神仁皇派兵平定了西方大陸,他神寧皇又算什麼東西了?如此滔天功業,豈可讓給別人?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也只好爭奪一把了。十年,嘿嘿,神仁皇你能舒舒服服的做十年皇帝,別人可不見得樂意做十年太平親王。
神仁皇已經酒色過度,身體不好了,選個精通房中秘術的美女,讓這麼一個老頭子馬上脫陽而死,太容易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二月二十五日
暴風雨前的平靜。
我拉了雲鶴去流花川邊欣賞美景,神寧皇已經下令,寧王府一切房屋下仆等等,全部賞賜給了我。我正在叫派工人翻蓋寧王府的房子,自己暫時還是住在以前的精舍,現在的府邸裏頭,三千鐵甲護衛,全部都是自己下屬最忠心的“一品堂”“天門”弟子。
想要拉着雲鶴上床風流一番,她卻淡淡的說:“最近練功到了緊要關頭,不可傷伐元氣。”
無奈,只好找幾個丫頭髮泄在東瀛島上憋出來的慾火了。嗯,練功,練功,沒事你練功幹嗎?
等完事後,我上樓找到正在靜室里打坐的雲鶴,斜靠在門框上對她說:“如何?過兩天,我正式發帖子,娶你過門。呵呵,天朝一品誥命夫人的官服是少不了你的。”
雲鶴睜開了一雙寒光四射的眼睛,看了我半天,才低低的說:“等你征西回來再說,我不想萬一過了門,日後做寡婦的。你有命活着回來再說別的。”
我湊了過去,膩在她身上摸索了半天,才邪笑着說:“放心,玩陰謀詭計,我是天下第一好手,誰能玩過我?那些西方蠻子,輕輕鬆鬆就可以收拾他們。最多半年,我就會回來了,到時候,我風風光光的娶你過門。”
雲鶴眉頭動了幾下,沒說話。我嘿嘿了幾聲,漫步走了出去,扔下一句:“繼續打坐。你武功已經夠高了,還練什麼?非要壓得我喘不過氣才行么?我好容易才追上你的功力,你又閉關,真是……”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三月一日
細細的粉霧一般的雨點靜悄悄的隨風灑了下來,空氣裏頭傳來了絲絲百花香氣,精神為之一振。
帶了五萬鐵騎繞城牆根巡邏,現在天色已黑,正好是殺人放火的時候。秘營的探子回報他們已經耐不住了,為何卻死活不肯發動?
金煞星在後面搖頭晃腦的說:“嗯,今日大吉,大事可成,是個黃道吉日啊。”
他本來是無聊和其他幾個煞星扯淡,我卻心中一動,連忙說:“大事可成的黃道吉日?叫兄弟們準備了。”
九煞星也不是那種糊塗蛋,面色一凝,連忙把命令傳了下去。
剛好到了南北方向的主道上,我撥轉馬頭,帶人朝着皇宮那邊慢吞吞的走去。
天色越來越黑,輕柔的風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身軀,無數只光潤的小手一般讓人愜意非常。涼涼的雨絲灑在臉上,舒服得很。
突然四處殺聲大作,聖京城四處都起了火頭。
我急令到:“凌風七劍,趕回大營,調兵趕往皇宮,城外大軍,進城彈壓。如果城防軍不開城門,殺……”
凌風七劍領諾一聲,凌空飛起,嚇得附近打開窗子偷看的百姓放窗不已。
我另外命令到:“三掌聽令,帶一萬人馬,繞城奔走,所有百姓,喝令他們不許慌亂,敢出門者,以從賊罪,殺之……”
三掌連忙領命去了。
提起“破天槍”,四萬鐵騎飛快的沖向皇宮。
皇宮內城門口已經是燈籠火把無數,超過六萬士兵正在圍攻大門。二十多個武將騎着馬在前面來回奔跑,嘴裏狂叫着:“衝進去,殺死纂位逆王神寧,大家都有重賞。”
十幾架雲梯緩緩的靠上了內城十丈高的城牆,這些士兵們歡呼着爬了上去。城牆頭上突然湧現了無數鐵甲士兵,弩箭如同下雨一樣射了下來,同時有虎羆勇士用沉重的鐵鎚砸碎了雲梯的鐵爪頭,把雲梯直接推開,砸死砸傷無數。
我們緩緩的在後面的廣場上列陣,拔出了刀劍,五千攜帶了連弩的士兵慢慢的掏出了連弩,瞄準了前方密密麻麻的人肉靶子。
我右手雙指插入嘴唇,發出了一聲凄厲到了極點的尖銳的口哨,五千連弩齊射,六萬五千支頭帶劇毒的弩箭暴風驟雨一般射了出去。
前方大軍嚇然中回過頭來,我已經冷漠的繼續發令了:“裝箭,射。”
一盞茶的時間,前方士兵還沒決定是否向我們攻擊,又一輪箭雨射了出去。
那些騎馬的武將慌神了,一個個怒罵起來:“你們他媽的幹什麼,還不快點上去殺啊。”
這才分了一半剩餘的士兵,大概兩萬五千左右,沖了過來。
我輕輕的揮了一下手,四萬鐵騎呼嘯着沖了過去,根本不需要動刀,就馬匹的衝擊力,已經給他們造成了大量的傷亡。
李天霸和萬豪飛快的帶了十幾個副將沖了出來,我假意一個人追了上去。
拐了一個彎,李天霸連聲說:“大帥,我們兩個現在去‘保護’二殿下和四殿下去,他們都在大殿下的府邸中聽消息。我們只要告訴他們,皇宮的主力已經全部被消滅了,他們肯定會從西門逃跑去西部邊疆三殿下的領地……您到時候就可以……”
我嘿然幾聲,默默點頭,說:“你們報信后,就去巡撫司等我,不要被人誤會了你們,把你們給宰了……”
順手扔了一塊小小的鐵牌給他們說:“代表你們是巡撫司的下屬,不過不能出城門,你們找個機會就溜走。”
兩人連忙拜謝了,帶人上馬就走。
我嘿嘿幾聲,慢慢的回馬到了皇宮前,剛開始的六萬大軍僅僅剩下三萬還在抵抗,但是一個個都是有氣無力的,尤其外圍是鐵甲騎兵的潮水一般的衝擊,上頭還有無數的箭石從城牆上射下來,如果不是幾個將領還在死撐,他們早就投降了。
神寧皇身着龍袍,在大批高手的拱衛下上了城牆,鴻聲說:“下面官兵,放下武器。朕保證,投降者既往不咎。”
過了一陣子,那些叛軍一個個無奈的丟下了武器。
我朝城牆上的神寧皇拱手,帶了鐵騎轉身就走。
十幾個學士,二十七八個侍郎還有一大批大小文武官員等着我去抄家,哪裏有空收拾那些投降的叛軍?內城裏面早就秘密安排了八萬大軍坐鎮,足夠收拾這些叛軍了,何況還有巡撫司的兵馬馬上就到。
士卒們猛虎一般的砸破了一家府邸的大門,沖了進去,我已經下令:“反抗者一率誅殺,只要抓了府邸主人就是。”
那些稍微有些不軌動靜的家丁全部被格殺當場,侍女僕婦哆嗦着被押解到了大院裏。
一處又一處,大街上到處都是巡撫司,禁軍的軍官統領的勤王軍隊在穿行,按照我前幾天就給定了的名單在分批抓人。那些四處搗亂的叛軍早就格殺當場。
幾個黑色勁裝的人影突然從街角處冒了出來,衝過來低聲說:“大人,大殿下王府裏面突然衝出了大批車馬隊,朝着西門方向去了。”
我沉思良久,嗯了幾聲說:“走,大家跟我去擒拿反王。”
火雜雜的一大批士兵手持火把跟了上來,我縱馬就走。
可可在西門外兩里處追上了那亂成一團的馬隊,看到我們的身影,隊伍裏面傳來了絕望的女人孩子的哭叫聲。
沒有絲毫手軟,士兵們追上了車隊,疾馳中砍死了拉車的馬匹,搗毀了車軸,把車廂裏面的人通通扯了出來。
三十多名鐵騎擁護着四名騎士脫離了大隊,朝流花川的方向跑去。
我怪聲怪氣的帶了上百名騎兵慢慢的追在後面,大聲喊叫到:“大殿下,您那水靈靈的妃子,就全部捨得留給末將我么?”
一個人惱怒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臉色猙獰無比,正是大殿下,其他三位,大概就是老二,老四,老六三位這次的主謀了,其他幾個親王自問實力不夠,倒是很老實的在城裏閉戶安坐。
從一個士兵的手裏接過了連弩,我一支一支的朝前面十幾丈處逃亡的人射去,士兵們嬉笑着有樣學樣的開始打活靶。
慘叫聲連連,不時有倒霉鬼從馬上摔了下來。那些摔下來的騎士,我們馬匹經過的時候,士兵們彎腰下去,順手砍下了他們的頭顱。
二殿下,四殿下,六殿下大腿上被我狠狠的射了兩箭,怪叫聲中摔了下來,二十多名士兵從飛奔的馬匹上跳了下去,撲到在他們身上,抽出繩索就綁。
大殿下絕望的吼叫起來,前面不遠,就是明晃晃的流花川水了,一陣陣清淡的花香遠遠傳來。
大殿下獨自一人撥馬在岸邊走了幾圈,跳下馬,絕望的跪倒在地上,大聲求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跟你們回去。”
腦袋不停的回頭看河水。
我笑嘻嘻的帶人下了馬,走到他面前,怪聲到:“殿下,您是親王哩,對着我們這群小兵小將的跪下,不合天朝禮儀的。您在看您安排的船隻么?嘻嘻,不好意思,船在對岸,可是人已經換了秘營的人了,不會來接您的。”
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大殿下慘哼一聲,面色蒼白的滾到了岸邊,突然拔劍說:“好,好,好,都是你壞了本王的大事,本王今天就和你拼個死活。”
我疾步沖了過去,“龍斬”突刺進了他的心窩,一股溫和柔軟的“軒轅龍訣”的真氣傳了過去,刺激補充了一下他所剩無幾的體力,劍拔出,一股血浪噴洒了出來,但是那股真氣飛快的修補了他的傷口,除了一點點血,他幾乎沒有受傷。
右腳狠狠的一腳踢在他胸口,骨碎聲中,大殿下的身體被遠遠的踢飛進了流花川。嗯,要同時用剛力震裂空氣模仿骨頭碎裂的聲音,同時要用柔力包圍他的身體把他遠遠送出去,還真不容易做到,差點一腳真的踢死了他。
我惱怒的對着河水痛罵了一陣,悻悻然的帶兵朝來路走去。大殿下,希望您會游泳,最好一路游到西疆的好。
馬上,我嘻嘻哈哈的說:“雖然大殿下的屍體沒撈到,但是起碼抓了三個反王,我們這次立功不小。”
士兵們,包括兩個我已經探明身份的秘營的暗探都喜形於色的笑了起來……
第七十六章西方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五月一日
四十萬大軍緩緩的行進在廣袤的沙漠上。頭頂上,火熱的太陽把毒辣的光熱射了下來,士兵們一個個都用棉布緊緊的纏裹住了頭臉,除了兩顆眼珠,不敢露出一絲皮膚。
一個月前,流花川的水再一次的見識到了血腥。三位反王,以及至親婦孺三千多人,牽連的兩百多名文武大臣,兩萬七千多名家屬通通在流花川邊砍頭。給他們的罪名是勾結外敵,陰謀犯上作亂。李天霸和萬豪兩人則平地青雲,此刻是我征西大軍的副帥了。
隨後就是點軍出發,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神寧皇一個聖京的兵馬都沒動,把十三位開國元勛家的私兵,點撿了三十萬最精銳的給我,加上巡撫司直屬的十萬大軍,一共四十萬兵馬充當第二路征西大軍,通過了大雪山的峽谷,進入了西方的沙漠。
神寧皇為了控制那些開國元勛,把那個小小印章要了回去。也是,人家畢竟手下還有上百萬的精兵,除了這個先皇指定的東西,誰都不認。至於神寧皇是否要指定新的信物,就要看他的意思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五月十日
我們終於走出了那個該死的沙漠。很多軍馬的蹄子都出了毛病,我們只能在沙漠邊緣整修了三天。第一路大軍是在踏上了西方大陸的土地后,朝南方比較未開化的地域前進,我們自然不能跟着他們走了,我們向北方比較富裕的地域挺進。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皮膚慘白,頭髮金,銀,紅,藍,綠不等的西方人。他們都用驚恐的目光看着我們這支無邊無際,彌天蓋野朝前挺進的大軍,慌慌張張的想避開我們,卻總被邊緣的游擊馬隊抓獲,訓斥一通后趕走了。
一個祖輩三代與西方大陸通商,自己曾經跟隨父親的商隊三次來西方大陸的隨軍參謀說:“前面大概二十里,就是第一座歌德城堡。人口不多,兩三萬的樣子,末將以前跟隨父親過來的時候,駐軍僅僅三千人,不知道現在多少。但是這附近所有居民加起來不過十五萬,無論如何也不是大軍對手的。”
我緩緩點頭。就在閑聊中,前方,平原里,一座簡陋到了極點的木石結構的小城堡出現了,附近是蔥鬱的農田,風車,磨坊,牛,馬,以及拉着馬匹走路的小孩子,這些東西,都清晰可見。
冷冷的說了一句:“很不錯的地方,傳我命令,從這裏,一直前進三百里,雞犬不留,殺人立威,不過,如果他們逃跑了,就不要追,繼續前進。”
眾將領命,帶了三萬大軍過去了。
十幾處火頭從城堡里燒起,無數身材高大的百姓驚呼着開始四處逃散,幾個小孩子跳上了馬背就跑,卻有一個倒霉透頂的人被一支弩箭硬生生的射了下來。
一刻鐘后,我們踏入了歌德堡的大門。地下淤泥深厚的大街,狹小的街道,兩邊陰暗矮小的居民住房,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他們的社會經濟是如何的不發達。
那個隨軍參謀笑呵呵的說:“這裏是沒怎麼發展的地方,前面三百里,有個大國的都城,那就繁華得很了,和江城有得一比,街道上面到處都是花壇,可不比這裏,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嗯了一聲,懶洋洋的說:“五萬先鋒開道,驅散一切百姓,讓他們到處傳說東方天兵發怒,前來代替天神懲罰他們。黑天神教的弟子們跟幾個過去,一路上顯示一點神威,嚇唬他們。逃跑慢的,敢抵抗的,通通殺死。其他的人就算了。城堡裏面的財物,取一半,留一半給他們,人家日後回來了還要活,我們不能做得太過分。兔子逼急了還敢蹬老鷹呢,何況他們和我們都是人。”
眾將領會了我的意思,五萬先鋒鐵騎飛快的突前開始清掃障礙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五月十四日
根本沒有遇到什麼象樣的抵抗,最大規模的一次是一支五千人的騎士團,火辣辣的沖向了先鋒大軍,但是離大軍還有三十丈,就已經被連弩通通射死,一個衝過去的人都沒有。他們身上品質不是很高的鋼板盔甲,實在無法抵禦這種強勁機構射出來的硬弩,這輕鬆的戰鬥,讓我想起了波蘭那些揮舞着馬刀,騎着軍馬沖向德國坦克的騎士們。
大軍本隊經過剛才的戰場的時候,我一個勾身從地上抓起了一把巨大的十字劍,一劍砍在了身邊李天霸的身上,火星四濺中,劍斷,而李天霸身上的三層黃金甲赫然只是留下了一道劍痕而已。
眾將都非常無聊的搖頭,李天霸抱怨說:“就這種裝備,怎麼和我們打?他們的劍最多就是練得比較好的鋼,硬度足夠,但是一砍就斷,哪裏象我們,士兵的武器都是加鋼煉製了十幾道,然後用百折鋼的技術打造了無數次才打造出了一把合格的兵器?”
幾個好奇的年輕將領也從地上弄起了幾把十字劍,和自己的戰刀硬生生的對砍了幾下。他們的戰刀就是稍微卷了一個口子,而那些十字劍全部被硬生生砍斷了。
眾人歡笑起來,這種實力對比,根本沒有打的必要了。
那個姓胡的參謀連連說:“諸位大人千萬不要小看了西方人的技術。他們有個國家就是以寶刀出名的,大概品質和我們最上好的佩刀差不多。就是他們密寶自珍,別的國家難得弄到。而且他們產量很小,熟練的工人最多不過一百個,一個月也就能出產五百把好刀,不像天朝,十幾萬熟練工匠同時生產就是了。可是如果碰到他們,還以為他們不能對天朝軍隊造成威脅,恐怕會吃個小虧呢。”
諸人肅然,拱手向胡參謀說:“領教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五月十六日
大軍郊遊一般輕鬆的到了那座所謂西大陸最美麗,最富饒的城市:格林。
乳白色的城牆每一邊都有五里左右,高達六丈。雖然沒有天朝聖京那金色城牆,高大十幾丈的雄偉風範,但是他們的城牆上居然裝飾了無數了精細雕塑,就連每一塊磚頭上都是細密的花鳥蟲魚的圖案,美不勝收。這城牆的作用,大概也就是顯示自己的富裕強大,真正用於戰爭的效果並不是很好,那些雕塑就已經妨礙了弓箭手的攻擊了。
我們站在城外兩里的一個山包上,看到城門口大批的衛兵在檢查進出的人群。胡參謀介紹說:“他們是怕賤民進入城裏弄髒了地板,所以在檢查進城人的身份,服飾等。至於東方來的大商隊,雖然過沙漠的時候弄得灰塵滿身,他們是迎接都來不及的請進去的。”
我們笑起來:“不知道東方來的大軍,他們是否也會急忙迎接進去。”
萬豪右手連揮,虎狼軍的兩面大旗在凄厲的號角聲中猛的豎了起來,後方四十萬大軍慢慢的從山包上,樹林裏,闊野上冒了出來,排成了恰恰與城牆等寬的方陣,緩緩的朝格林逼去。最前方的鼓車上,二十多位從南疆精選出來的蠻漢,**全身,露出了身上無數怪異蛇蟲的刺繡,瘋狂的用人大腿骨製成的鼓錘敲擊着牛皮大鼓,轟隆隆的聲音震天撼地,氣勢威猛無比。
在大隊的前方百丈處,二十多名黑天神教的黑衣和尚面色陰森的,手裏冒着一股一股的火焰,活象二十多具殭屍在前引路。十幾個大火球脫手向著城門轟了過去。
格林城門一陣大亂,無數人驚呼了起來,那些衛兵幾槍桿打散了等待進城的人群,衝進大門,緩緩的推動着城門。
恰恰純鋼大門快要合上的時候,那十幾個籮筐大小的火球正面擊中了門縫,大門猛的張開了兩尺多的縫隙,七八個火球趁勢而入,裏面傳來了耀眼的紅光,猛烈的爆炸聲,以及衛兵們的慘嚎,不一時,大門又開始移動,在第二批火球到達之前,終於慢慢的關上了。
第二批火球炸得鐵門亂晃,四散的火花打傷了不少門口的人,他們一個個四散奔逃,卻發現無論從哪個方向跑,都在大軍的合圍之內,聰明的已經跪倒在地開始磕頭求饒,愚拙一點的,就如同無頭蒼蠅一般滿地亂轉,猛的一個趔趄,栽倒在了地上。
我示意了一下,二十位鋼盾手掩護着胡參謀到了城門口,一腳踹開了擋路的那些衣冠華麗跪地求饒的軟蛋,繞開了那些面露驚惶的粗衣百姓,走到弔橋邊,胡參謀大聲叫嚷起我們事先商議的話來,無非是要他們投降,慢的殺伐而已。
城牆上騷動了一陣,從一尊**美女雕塑的大腿之間,猛的一支利箭射了下來,奈何被美女虛擋的手指阻礙了一下,箭頭遠遠的偏開,射中了一位在地上跪着的,衣飾華美的胖子的大屁股,疼得他慘叫起來。
大軍鬨笑中,城牆上探出了一個滿臉黃色鬍鬚的腦袋,姦猾無比的問到:“喂,你們是幹什麼的?東方的商隊么?”
赫然是天朝語言。
我猛的拍馬上去,神臂弓開處,把他的腦袋釘在了旁邊一尊小孩雕塑的小弟弟上,大喝一聲:“東方的討伐軍。叫你們國王開門投降,否則,全城,死。”
胡參謀得意萬分的翻譯了過去。
城牆上面一陣慌亂,依稀聽到了人的腳步聲,一個傢伙從一尊雕像邊露出了半邊臉,大聲的說:“嗯,我們國王不在。去打你們東方國家的軍隊和我們沒關係,我們不能做主投降的。你們東方天朝很強大,我們國家不會傻到和那幾個國家一樣,聯軍打你們的。我們只做生意,不打仗。”
赫然又是一個說天朝語言的。
胡參謀連忙退了回來,低聲說:“這個傢伙下官認識,是專門負責通商的一個官員,他們國家倒是真的和天朝通商很勤快,就是,不知道這次被一路大軍全殲的軍隊裏面有沒有他們的人。”
我想了想,示意胡參謀退到一邊,提起了“破天槍”,下了“御風”馬,走到離城門十丈遠的地方,運起了體內最近越來越強大的“天魔氣”,一股淡淡的黑色氣息從身上冒了出來,灼熱的黑色火焰以毀天滅地的氣勢冒了出來,“破天槍”渾身發出了黑色的光芒,跳動不已,漸漸的發出了龍吟一般的長嘯。
猛的單臂把“破天槍”對着純鋼城門投了過去。
無聲無息的城門正中放門楦的地方,破了一個丈許方圓的大洞,一尺厚的純鋼城門流淌下了不少融化的鋼水。順着破洞看進去,“破天槍”插在了城裏兩百丈外的大道中。
我冷冷的抬頭說:“投降,否則,屠城。”
城上城下的人都驚呆了……
我也是自從蒂斯上次幫我療傷后第一次全力出手,看樣子不錯,畢竟空間統領的實力不是蓋的,短短一秒鐘的幫忙,頂我二十年自己恢復的。
那些黑天神教的和尚一個個驚恐的跪在地上**經不已。
征西大軍無聲無息,沒有往常那種我殺了敵將后的歡呼聲,他們被如此不屬於人力可及的力量驚呆了。我緩緩回頭,大聲說:“準備進城。”
士兵們這才遲疑的歡呼起來,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
城裏慌亂成了一團,慢慢的,那扇已經失去了防禦作用的城門慢慢的打開,一群士兵面如死灰的在兩旁迎接我們大軍入城。
第七十八章屠城
對不起,我一直沒有翻以前的書,把那個空間統領的名字弄錯了。反正到現在為止,幫過主角,又挖走了無數珍寶的就是那個貪財的絲蒂妮,大家注意一下。對不起啊,一個月前想的名字,自己都弄混淆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五月十七日
懶洋洋的從這個國家的國王的“龍床”上爬了起來,兩個身材和我差不多高大,但是面容皎好的侍女帶了几絲畏懼的上來服侍更衣。
穿好錦袍,帶了“龍斬”,大步出了寢宮,外面,上百位衛士馬上跟在了後面。
身材保養得還不錯的國王大人和幾個高級官員,大騎士,主教等人在大殿裏頭聚成一堆,咕噥着什麼,旁邊,是上百位征西大軍的將領,外面,是十萬巡撫司精兵。而這座城市所有人口也才不過二十萬人,難怪看到我們四十萬大軍,又看到我那驚天一擊后,乖乖的就開門投降了。他們的總兵力是八千人的騎士團。
我大搖大擺的坐在了這位國王大人的寶座上,這裏離天朝三千七百里,我才不怕你們那群御史大夫說我不和禮法什麼的。
看了看那幾個一身黑衣,滿臉怒容的主教大人,我叫了二十多名武士過來,拉了他們出去,直接砍了。
隨後,是一紙協議:第一,自願成為天朝屬國。第二,三位公主全部作為交換和平的物品隨軍出發。第三,提供天朝大軍所需要的一切花費。第四,黑天神教成為國教,大力宣揚。
刀子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一陣遲疑后,所有的高官都在協議上簽字了事。
隨後,是盛大的宮廷宴會。
叫胡參謀帶了幾個大將勾搭住了國王以及幾個親信,我笑嘻嘻的帶了另外一個通譯,拉了國王的弟弟就走。
廣大的陽台上,征西大軍的鐵甲衛士佈滿了四周,嚴禁非天朝人士靠近。
我直接了當的問那位親王:“想不想當國王?想不想有強大的權勢。”
通譯傳過來的話非常乾脆:“想。”
我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是從他們王國的寶庫裏面拿出來的,裏面滿是珍珠寶貝。我笑呵呵的說:“拿這些東西,收買大臣,我們給你做背後的靠山。只要你遵守我們的協議,你就會成為國王。當然,親信現在這個國王的人,你要負責全部殺掉。另外還有一大筆金幣給你使用。”
掏出了一張紙片,上面是我們新的協議,陷這個國家於天朝奴隸的協議。
那個親王咬咬牙,接過通譯遞過去的鵝毛筆,在把那張上好的宣紙捅破了三個小洞后,終於簽署了自己的名字。他喃喃自語不已,通譯帶着笑意說:“他說我們的羊皮紙太軟太薄,沒辦法寫字。”
我差點就笑了出來。
很乾脆的了結了一切事情,留下了一萬五千人馬坐鎮,外帶協助那位親王的任務,我們大軍繼續前進。同時留下的還有三位傳播黑天神教的和尚,一百名文化侵略的文人秀士,十名通譯官,兩千名拆人家祖廟,挖人家祖墳的工部工役……
既然這個世界和以前的地球設定差不多,那麼西方人的貪婪,粗魯也是差不多的,果真輕鬆收買了一個白痴一樣鬧內亂的親王……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七月十七日
沒有任何阻礙,根本沒有任何值得說道的事情,我們大軍橫掃了西方大陸的北方地域。過於富裕的生活讓北方的人一個個失去了反抗的心理,他們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房子,金子和女子而已。
西方大陸的作戰風格也決定了他們無法對我們造成什麼樣的損害,零零散散的騎士團的突擊,往往都還沒有到面前,就被火炮炸死,弓箭射死。偶爾幾個高手跑了過來,上百“刺龍槍”突刺中,刺蝟一樣被拋了出去。
正當我們志得意滿的坐在最後一個王國的皇宮裏面燒烤喝酒,我的懷裏摟抱着那位年輕貌美的女王時,南方一路大軍傳來了不利的消息,在一個號稱巨石荒野的地方,一座石頭壘成的雄城,那些南方的野蠻人為了他們所謂的最後的光榮,給一路大軍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將領們勃然大怒,紛紛站了起來,消息已經傳遍了全軍,大軍在外面咆哮了起來,紛紛嚷嚷的要去南邊殺了那些野蠻人。
我不動聲色的挑逗了幾把懷裏的美女,笑嘻嘻的問她:“寶貝,知道那些野蠻人是什麼樣的么?”
這個可以說結結巴巴的天朝語言的女王媚笑着說:“那些野蠻人啊,成天不洗澡,一個個牛高馬大,臭哄哄的。可是戰鬥力比我們最強大的騎士還要堅強。你們另外一路大軍碰到的,可能是雷神城堡,他們最後的一個,也是最堅固的城堡,用他們信奉的神氏的名字取名的。你們的大軍真厲害,居然短短半年多時間,橫掃了南方,那些野蠻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我得意的笑起來:“我們天朝的男人當然比你們的男人中用多了。”
一語雙關,那些這兩天享盡了齊人之福的將領們都嘿嘿怪笑起來。這位在床上也被我徹底征服的女王嬌笑着罵了我幾句。
大軍出發了,女王的車駕突然趕了過來。
在我耳邊輕輕的問到:“如果我有了孩子,應該叫做什麼?”
我沉吟了半天,低低的說:“我信楊,我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楊天,他的名字,也就叫做楊天吧。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告訴他,他的父親是從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來的。天朝,不是他父親的祖國。”
女王獃獃的立了在當場,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我雖然第一次奪走了她的身體,但是我也從被人操縱,還要出嫁給自己最討厭的鄰國老國王的命運中挽救了她。可能,對我是愛還是恨,她自己也不知道吧?起碼,她肯為我留下一個孩子,我已經滿足了。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七月二十七日
十天的時間,大軍筆直南下八百里,在雷神堡前會齊了一路大軍。
這座粗獷的黑色巨石壘就的雄城,象一頭猙獰的猛獸,盤踞在廣袤的,佈滿了大小石頭的荒原里。凄厲的風吹過,裏面傳來了氣勢雄渾蒼遠的歌聲。
十五丈高的城牆地下,大概六萬天朝精銳,橫屍於就地。
戚將軍等出營迎接我們,從他告知的情況中,一路血戰,六十萬大軍現在不過還有四十五萬而已,其中超過八萬是傷員,哪裏象我們,在北方一路高歌猛進,擦傷的士兵都少。
我絲毫不客氣的從戚將軍手裏接過了軍權,掌握了這八十五萬大軍。我的第一道命令就是退後十五里紮營,調養生息,讓那八萬傷員恢復,讓一路大軍的疲兵好好休息。僅僅留下了十萬鐵騎在雷神堡附近游擊不定,讓裏面的人不敢出城搜集食物不濟而已。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八月十日
傷員們除了那些少了胳膊大腿的以外,都恢復得差不多了,一路大軍的士兵現在是成天嗷嗷亂叫着要破了雷神堡。
我們這些將領在大帳裏頭合計如何對付那高聳得離譜的城牆。
我冷冷的說:“不用對付,讓他們出來就是了。”
戚將軍驚疑的說:“他們怎麼會出來?我們攻打了他們一個月,就沒見大門開過。”
我嘿嘿了幾聲,沒解釋,直接傳令,大軍全體拔營,在離城三里的地方駐馬等候。我帶了三百雄兵緩緩的拍馬到了城門口附近。
城牆頭上,無數面容粗陋的漢子站了起來,驚奇的看着我們小小的馬隊。
我對着他們比劃了一個東西方,古代現代通用的侮辱性的手勢,大聲吼道:“是英雄的,出來和我比劃一下。”
旁邊的通譯大聲的吼了出去。
我繼續對着他們比劃了一陣手勢,然後小拇指輕蔑的搖晃了幾下,衝著地面指了指。
怒吼聲中,城門大開,一個身高過丈的雄偉大漢大步踏了出來,後面跟着上萬氣鼓鼓的野蠻人,一個個手裏的刀斧都是特大號的那種類型。
我輕輕揮手,三百騎士保護着那位通譯緩緩的後撤,後方大軍以近乎不動的速度慢慢的壓了上來。
我跳下“御風”,大步走到了那個高了自己一個腦袋的大漢面前,伸出了手。那個大漢一愣,點點頭,臉上露出了那種我很少見過的真正的淳樸的表情,露出一絲微笑,和我握了一下手,極其不標準的吐出了兩個字:“英雄。”
後退了幾步,拔出了背後的“龍斬”,對着他深深的一個鞠躬,身上“噼里啪啦”冒出了無數骨節發出的脆響,“天魔氣”沒有外放,而是不動聲色的佈滿了全身。
大漢面色一肅,對着我也是一個鞠躬,抬起頭的時候,眼睛已經變得血紅無比,狂吼一聲,沖了過來。巨大的青銅斧盪起了一聲呼嘯聲,朝我劈頭砍來。
我輕輕的對着他笑了一笑,“龍斬”輕輕的上揚,斬斷了他的斧頭,順便割斷了他的右手,狠狠的一腳踢飛了他。他不是技能不好,如果我僅僅使用最基本的劍術招式,起碼要二十招才能幹掉他,但是,他的武器太次了,青銅斧和萬年寒鐵精練的寶刀對挑,白痴都知道結果是什麼……
沒有理會一萬個狠狠的衝殺向我的野蠻人,我輕輕的打了一個口哨,“御風”歡快的蹦了過來,我上了馬,提起“破天槍”,右手槍,左手劍,沖向了他們沒有合攏的城門。
“御風”直接從那些野蠻人的腦袋上跳了過去,歡叫聲中踏碎了十幾個頭顱,停下的時候,已經到了門洞裏。砍翻了幾個門衛,“破天槍”狠狠的深深的刺進了絞盤的鐵樁中,卡死了他們關門的計劃。
城裏,超過十萬人潮水一般怒吼着沖了過來。
媽的,老子功力還沒恢復,要是在地球那功夫,你們來一百萬也是小菜啊,可是現在……
我有點害怕的瘋狂運轉起“天魔氣”,殺意馬上沖淡了自己心頭的畏懼,“龍斬”交換到了右手,衝殺了過去。
一槍刺透了我的盔甲,我狠狠的一刀砍掉了那個傢伙的腦袋。
一柄鐵鎚砸到了后心,被黑色的火焰瞬間融化,一滴鐵水掉在了“御風”身上,它渾身一個哆嗦,后蹄一彈,踢飛了那個偷襲的士兵。
我爆吼起來,“龍斬”化成了一圈黑色的光芒籠罩住了我和“御風”,御風喘着粗氣的沖了過去,一路上留下了無數的殘肢。
左手獰惡的抓住了一個野蠻人的腦袋,發力震成了肉醬,右腳狠狠的踢飛了兩個野蠻人,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痕,這些人力氣太大了,普通的武器,居然也可以打壞三層金甲,傷到我的身體……
“龍斬”猛的砍斷了幾把伸過來阻攔我繼續攻擊的精光四射的戰刀,惡狠狠回頭,身後十幾名天朝騎士驚呼聲中,我看看後面已經到處都是天朝士兵在追殺城裏的戰士,嘿嘿幾聲,發出最後一條軍令:“屠城,大人小孩,通通殺死。給整個西方大陸立威。”
就從馬上栽倒了下去,最後一個感覺,是“御風”的大嘴驚慌的在我臉上碰了幾下。
第七十九章海外來敵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八月十二日
我從長睡中驚醒。戚將軍等一眾老將連忙圍到了床頭。
我第一句話就是問:“人殺光了沒有?”
戚將軍連忙說:“五十九萬野蠻人,通通殺了個乾淨。就是世侄,錯了,大帥剛才只砍了他右臂的那位將軍,我們估計大帥是想放他走,就直接讓他離開了。”
我點點頭,無力的說:“把人頭傳遍天下,告訴西方大陸的人,他們最強悍的戰士已經被我們屠殺乾淨了。殺雞給猴看,省得他們日後心起反意。還有,我們死傷了多少士兵?”
戚將軍連忙說:“犧牲了七萬士兵,傷了十七萬,不過傷勢都不重,凡是他們擊中的,基本上都死了。一般都是自己被流矢弄傷的,大概十天的功夫就可以痊癒了。”
我點點頭,這樣強悍的人種,殺了五十九萬,自己損失七萬士兵,非常合算,如果不是他們的盔甲兵器太弱……嘿嘿……
戚將軍有點擔心的說:“還有,大帥的座馬,叫做‘御風’的,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東西了,在院子裏面見人就咬,沒人敢接近,現在在樓下到處追着人跑,大帥看……”
我忙勉力起床,掙脫了他們的攙扶,走到了門口,慢慢的下樓,在這個超過三十丈方圓的院子裏打了個輕輕的口哨。
馬蹄聲雷起,“御風”黑色的身影電一般的跑了過來,到了我面前,慢慢的減速,一顆大腦袋眼淚長流,大頭在我懷裏磨蹭不已。
我笑了起來,輕輕的拍打着它的大頭,狠狠的親了它幾口:“乖,我沒事,真的沒事,不要擔心。來,去吃東西去。”
幾個機靈的士兵連忙端了大筐的參合了上好大豆的草料過來,“御風”輕輕的嘶叫了兩聲,垂下頭,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已經乾癟的肚子飛快的鼓了起來。
戚將軍在後面感嘆說:“性子烈的戰馬,老夫這輩子也見過不少,主人一死,就跟着絕食死了。不過,“御風”這樣的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僅自己不吃東西,還滿天下找人踢,誒,這個……”
“御風”抬起大頭,衝著戚將軍嘶叫了幾聲,我連忙拍打着它的腦袋,它才乖乖的低頭吃草料去了。
我冷冷的說:“大軍備戰。”
眾將大驚:“大帥,我們已經平定了整個西方,為何?”
我怪異的笑起來,衝著南方望了一眼:“那邊百里開外,就是大海吧?嘿嘿,大軍備戰,全力備戰,也就幾天的功夫了。”
沒有任何解釋,我把“御風”送回了馬廄,怪笑着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卧房。如果不是他們跟隨我南北征伐了這麼久有了感情,我是懶得提醒他們的。因為,一切結果都是相同的,他們無力反抗,他們沒有任何機會反抗的。我,給了他們這個機會而已。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九月二日
傷勢全好,已經將息得龍精虎猛的我帶了大軍緩緩的朝着南方開進,七十八萬大軍無聲無息的在荒野上走着,前方傳來了帶着海腥味道的風。
戚將軍遲疑的問:“大帥,我們已經得勝,為何來這裏?我們是不是應該上書朝廷,然後班師回朝呢?”
我邪異的笑了起來,慢吞吞的說:“聽說這邊海邊的風光不錯,本帥帶大家過來看看風景,然後再回天朝。”
離海邊還有十里路,我們在一個高坡上紮營了。營房綿延十里開外,大營前紮下了粗大的木柵欄,然後是三丈寬,兩丈深,下面插了尖銳的小木樁的陷坑。隨軍的工匠們在我的軍令下拚命趕造着衝車,巨弩,刺網,熬制劇毒的藥液,熔煉金汁等等。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弄得全軍上下一腦子霧水,但是他們個個無比信服於我,都在全力加工,誰也沒有一聲怨言。
同時,從西方大陸各國搜刮過來的珠寶金銀,我大把大把的分發了下去。沒有給他們解釋任何重金賞賜的理由。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九月十日
巨大的南風從海上吹了過來,受我的將令在營前海邊瞭望的士兵猛的跑了回來,一路驚呼:“報……”
中軍大帳中,那位跑了十里路回來的士兵喘氣報到:“大帥,海上,艦隊,超過千艘,起碼在五十萬人的規模。”
諸將大驚,我卻慢吞吞的站起來說:“等了二十年,終於來了啊,真是慢死了。”
眾將嚇然中,我怪笑起來:“諸位,楊某多謝諸位這兩年征南,征東,征西的相隨恩德。此戰過後,回到天朝,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不要插手為妙。只要大家心裏記得楊某此人,楊某此生不會忘記大家的。”
深深的一個躬鞠了下去,大聲到:“點兵,出營,迎戰,殺他個血流成河。”
眾將殺氣騰騰的轟然應了一聲,紛紛踏出了大帳。
戚將軍一個人留在了帳里,嘴角微動,看着我不動。
我緊緊的摟抱了他一把:“世叔,他們來了。我們出去迎敵吧。”
戚將軍囁嚅的說:“世侄,你今年才二十歲吧?”
我深深的點頭說:“我早就知道他們會來的。他們來自另外一個大陸,一個離這裏很遠的大陸。他們信奉魔鬼,他們的教條就是統一整個天地,他們的宗旨是殺死所有的敵人。世叔,您明白么?”
他們的教條,和黑天老鬼的教條一摸一樣……呵呵……我們已經統一了東方大陸和西方大陸這個連結在一起的板塊,他們也終於來了……
大軍紛紛出營,緩緩的在山坡上列陣,前面是衝車,巨弩,後面是“刺龍槍”,雁翎刀,再后就是連弩手,鐵甲騎兵則站在了各個其他兵種隊列留下的通道上,隨時準備衝擊。
海上點點帆影,一艘又一艘黑色的鐵甲船舶停靠在了離岸百丈的地方。無數身穿黑色盔甲,兵器雪亮,頭盔上是兩隻尖銳的鐵角的士兵跳下了船,涉水上了沙灘,在我們前方五里處飛快的布成了陣勢。
雙方大軍氣勢一樣的逼人,隊伍中的號角聲一樣雄壯,旗幟一樣的鮮明,盔甲一樣精良,兵器一樣寒光四射,對方的確是精兵一支。
我緩緩的撥馬上前,在離他們隊列兩里半的地方停下。
對面,一條粗壯的大漢手裏提着巨斧,騎着一匹高頭大馬慢吞吞的走了上來,黝黑的皮膚,銅鈴一般的眼珠,渾身精力充沛過頭,一路嚎叫着到了我面前五丈許。
那個大漢眼珠一瞪,吼叫到:“他媽的,你們這些小小雜魚還不讓路,不然老子如此偉大雄大宏大遠大的大軍,遲早滅了你們……”
我微微笑了起來:“氣勢很足,可是,詞法依舊不通呢……”
大漢有點尷尬的笑了起來,摸摸腦袋,氣勢洶洶的低聲問我:“現在就開打么?我這邊是大軍七十萬,那邊三個大陸已經徹底平定了,媽的,老子一直找不到漂亮女人,差點憋死,你們這邊有沒有啊?”
我嘿嘿了幾聲,怒目而視,手上對他比劃了一個極其粗魯的手勢,低聲說:“這邊兩個大陸,基本平定。嗯,你大概只有找條牡牛來幹了,這裏也沒有你認為的美女來着。不過,你現在的樣子沒有以前威風。”
大漢抱怨到:“就是,老子想一摸一樣的過來,可是那六個王八蛋非要說我是給你幫忙的過來,必須變化得和你一樣。我現在酒都不敢多喝,一次最多五罈子,就怕喝醉了現原形,我操他媽的,不爽。”
我微笑起來:“這仗打完,你就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一個人處理就夠了。”
大漢摸摸肚子,嘿嘿笑到:“老子才懶得繼續留這裏。不過老子用了十年就搞定了三個大陸,你也太次了,二十年才基本搞定兩個……喔……我忘記了,你大概一年多前才恢復記憶吧?那你還是比我厲害,呵呵……我們要不要裝模作樣的打一下啊?”
我點點頭,“破天槍”飛快的刺向他的喉嚨。
巨大的戰斧彷佛羽毛一樣在他的手上揮舞着,槍和斧撞擊起了點點火花。
假模假樣的拼了幾個回合,我們兩個撥馬回頭就跑。離開百丈距離后,手一揮,金盔金甲的天朝將士,以及全身黑色盔甲的無名大陸的勇士潮水一樣互相衝了過來,金色和黑色的浪頭猛的纏鬥在了一起。
這幾天我要求做的準備起了作用,黑色的浪潮不斷的後退。
而那個大漢,說得好聽就是在督戰,殺死那些退卻的士兵,說不好聽,就是在窩裏反,瘋狂的屠殺起了自己的士兵。
我站在原地,獰笑着看着他發出了一道道莫名其妙的命令,把黑色軍團領向了死地……
“破天槍”緩緩舉起,一丈長,碗口粗的巨弩呼嘯着射入了黑色軍團的陣營,往往就是五六個士兵被穿成了一串,慘死當場。這樣的巨弩,我們趕造了兩萬隻……
第八十章撤退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九月十五日
鏖戰了兩個時辰,黑衣軍因為他們那個統帥的失誤,大批傷亡,最後扔下了超過十萬屍首,狼狽的逃竄回了海上的艦隊。
天朝士兵這邊情況不錯,死亡三萬多人,傷七萬。如果不是事先準備了大批戰備物資,估計結果就要顛倒過來了。最起碼,也是個五五波,誰也別想勝過誰。
一大清早的,帶了大軍到海邊亂罵,對方的士兵也是站在百丈開外的船舷邊破口出聲。其實雙方誰也聽不懂對方叫嚷些什麼,不過手頭的手勢倒是差不多,也多少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
幾架投石器被緩緩的拖拉到了沙灘上,十門鐵炮也慢慢的拖了上來。
上百位士兵圍着它們忙碌了老半天,仔細的測定了角度,這才同時射擊開火。鐵炮轟鳴聲中,對方兩艘鐵甲戰艦被打成了一團火球,無數黑甲士兵慘呼着渾身冒煙的跳下了船。
十幾塊超過三百斤的巨石被晃悠悠的投到了他們的甲板上,徑直砸破了他們薄薄的鐵甲以及下面的木板,讓四艘戰艦開始下沉了。
士兵們歡呼聲中,所有的百門鐵炮,三百架投石器被拖了上來,一個對着一個的打活靶。對方戰艦過於密集,現在想轉身調頭逃跑都來不及。那條大漢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前方最大的一艘鐵甲戰艦的甲板上,怪叫了幾聲,突然看向這邊,朝着我惡狠狠的比劃了一個中指,我也毫不猶豫的兩個中指比劃了回去。
我嘿嘿命令到:“對着那艘船開火,誰能打中那個大傢伙一炮,回去升他做領軍。”
士兵們興趣來了,鐵炮,投石器瘋一般打向那艘可憐的戰艦,沒多久,整艘戰艦化為烏有,那條大漢遠遠的在海面上撲騰了幾下,十幾艘小舢板沖了過去,把他撈起,飛快的朝外海逃去。
大概三百艘戰艦被我們送入了海底,但是死傷的士兵並不多。他們的士兵寧願在海上漂着也死活不肯上岸,因為二十萬左右的連弩正密密麻麻的對着海上。
我突然笑起來說:“全軍撤退,朝天朝方向撤退。馬上帶走一切可以帶走的東西,過於笨重的物件全部丟棄。”
諸將詫異,戚將軍連問:“大帥,卻是為何?只要我們慢慢的轟擊掉他們所有的戰艦,我們不戰而勝啊。”
我聳聳肩膀,朝着遠遠的天際指了一下。
那裏,海天交界的地方,點點黑色的帆影出現了,而且那些戰艦的個頭比面前的這些大了許多。我嘿然到:“那是他們的炮艦,但是速度太慢,所以放在了最後。就我們準備的這些火炮,不夠他們一輪炸的。撤退,撤退。”
士兵們開始有序的朝大營進發,戚將軍避開其他將領,低聲問我:“世侄,你怎麼知道他們的炮艦現在會來的?”
我露出了一絲怪異的微笑說:“他們的統帥親口告訴我的,您,相信么?”
戚將軍笑起來:“那怎麼可能,世侄開玩笑了。”
駐馬在一個小小的山頭上,我們回首南望,那六百多艘鐵甲戰艦的一次齊射,剛才我們所站立的沙灘已經化成了一片火海。
我下屬的軍隊開始了自從我帶兵以來破天荒的第一次,那就是逃跑。一心一意的逃跑。就我們現在缺胳膊少腿的七十萬軍隊,要對付對方加起來過百萬的大軍,尤其雙方士氣,裝備,訓練程度都相似,除非我瘋了。
諸將也沒有意見,畢竟實力的對比放在這裏的。
但是龍將軍有一個疑問,在馬上,他有點遲疑的問:“大帥,我們就這樣引着百萬不明身份的大軍回朝么?豈不是太……”
我笑起來:“不要緊,前面的沙漠,起碼幹掉他們一半人。我們知道那裏有沙漠,他們不知道啊。傳令,一路上搜集一切可以作為毒藥的東西,進入沙漠后,等我們補充水源完畢,破壞一切水源。”
諸將面露陰森的笑容,一個個傳令下去了。終於,現在沒有人考慮那種無聊的來往商旅的問題了,只要能夠勝利,誰管你這麼多?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九月二十日
入夜,我們在一條大河的河邊紮營了。根據斥候的報告,他們攜帶了很多火炮,同時又要一路上打破那些西方國家的城池,拖延了不少時間,現在離我們還有兩天的路程。
西方大陸真是倒霉啊,剛剛落入我們手裏,又被他們給蹂躪一通,他們的軍紀可沒有我們的好,聽斥候的回報,連雞毛都被搜刮乾淨了。
深夜,一個人偷偷的從中軍大帳閃身而出,彷佛幽靈一般避開了所有的巡邏衛兵,在外面的帳幕里順手提了兩缸酒,偷偷的到了三里路外的一個長滿了長草的小山包上。
微風咋起。一個將近四米高,頭上帶了兩隻金色牛角的身影出現在面前,身後跟着十幾個渾身都籠罩在了黑色袍子裏面的傢伙。
蚩尤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從肩膀上扔了一頭烤豬下來,招呼說:“來,吃一口,剛烤的。”
我笑起來,用“龍斬”輕輕的割了一塊後腿肉,扔了一缸酒給他。
蚩尤眼睛是真正的發出了一閃一閃的金光,大舌頭舔舔鼻頭,連忙抓起了酒缸,一口灌了下去,對着天哈了口氣說:“舒服,舒服……嗯,好酒,比那邊那些王八蛋釀的酒有力氣多了。”
我慢吞吞的咬着肉說:“前面有個大沙漠,第三個水源,會放入大量的毒藥,你叫士兵們多多喝幾口。只要這個所謂的黑雲帝國的士兵大量死亡,兩個大陸肯定結仇,到時候征伐不休,殺伐之氣大起,我們就算贏了。”
蚩尤怪聲到:“其實,哪裏需要這麼多手段。只要老子告訴他們,海對面有美女,有無數的金銀珠寶,他們早就過海打架來了。”
我輕笑說:“如果你不統一那邊三個大陸,如何能夠讓黑雲帝國放心的出動大兵前來?不過,跨海遠征,他們輸定了。”
蚩尤嗯嗯連聲,貪婪的看着我身邊的另外一缸酒,我扔過了給他,他連忙一口灌了下去,擦擦嘴角說:“真是麻煩,絲蒂妮那王八蛋封了老子所有的‘天魔氣’,就靠體力砍了這麼久,比你都不如了。誒,誒,如果不是帶了十幾個黑暗巫師過來幫忙,對方的幾個人我差點收拾不下了。你這邊如何?”
我想了想,說:“還好,你那邊幾個大陸是各個勢力直接派封印了實力的人進來爭鬥,我這邊的全部是轉世之後失去記憶的人。還好我練過‘天魔氣’,比他們早清醒了這麼久,否則還真是麻煩了。這邊,他們的代表也差不多清理乾淨了。就是一個什麼曾大先生廢了點手腳,不知道是哪邊的人。”
蚩尤摸摸腦袋,撕下一條後腿,一口咬了半邊說:“管他哪裏的,反正這次打賭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我們是贏定了。”
我皺了下眉頭:“上次大軍不是衝進了妖魔族的領地么?怎麼沒有清理掉他們?”
蚩尤一攤巴掌:“四個勢力的老大,誰都不能動,一動他們,可能就會引起所有空間的崩塌,所以妖魔族的妖魔使雖然全部被幹掉了,鳥人族的大鳥也幹掉了,可是就是不能動他們兩個頭子。他們兩個也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過分的逼他們,就同歸於盡,咱們可不想這麼早死,才立下了這麼個賭局,誰贏了,日後四大勢力在兩萬億億個宇宙世紀內就全部聽那個勢力的……除了命令他們自殺,別的都可以。”
我嗯了一聲:“你那邊宗教如何?”
蚩尤得意萬分的說:“現在都在信奉他們幾個搞出來的一個什麼狗屁魔教,黑雲帝國馬上就要改名號成黑雲魔國了,哈哈哈哈哈哈……嗯,你這邊呢?”
我淡淡的笑起來:“還好,一個老瘋子弄了個黑天神教出來,倒是讓我省心不少。而且現在的皇帝也已經入魔,連自己的父親都殺了,倒不要我再怎麼樣,就現在這樣,很好了。”
蚩尤歪了一下大嘴,挺不服氣的說:“誒,怎麼每次你運氣都比我啊?我從魔將級別升級到魔神王,還說老子速度夠快了,你可是直接從人升上來啊,等回去了,你就和我地位相同了。不過也好,你的寶貝比我多,絲蒂妮那王八蛋剛好來剝削你,省得把我的金子銀子都搬空了。”
我笑起來,右掌上翻,那把通體漆黑的魔劍緩緩的從手心浮現,一股毀天滅地的黑暗氣息猛的席捲了附近百丈方圓,無數細細的黑色的龍捲風暴戾的撕碎了一切物體,也包括十丈外的兩個倒霉鬼。
我的左掌輕輕一吸,冷漠的說:“嗯,發現主將半夜出營,跟上來是不錯的……可是,你們跟錯了人啊。”
蚩尤張口結舌的看着我身體四周濃烈的魔氣,吼叫起來:“我操他媽的絲蒂妮,不公平,為什麼老子被封住了一切力量,你他媽的陽痿的居然可以徹底的發揮近乎魔神王的實力?”
我怪笑起來說:“很簡單,本來只能使用一點點‘天魔氣’的,可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古老的獻血祭的儀式,用大量的生命換取力量……那座雷神堡的五十九萬人,成了犧牲品,但是我的力量徹底恢復了,而且,還讓暗黑魔王直接把我的力量提升到了日後我需要的程度。”
蚩尤嗚嗚了幾聲,大拳頭狠狠的砸了幾下地板,抱怨到:“小白臉就是受歡迎,難怪……”
我輕輕的把那把魔劍收入體內,收斂起了一切氣息,笑起來說:“大哥,記住,沙漠裏面第三個水源。”
蚩尤突然怪笑起來說:“記住啊,陽痿的,不要說大哥沒有罩你啊,據說,你的那個皇帝想幹掉你。嘿嘿嘿……”
我輕輕點頭:“我知道,早就知道了。”
媽的,魔界還真是不要臉啊,公平的打賭,還派了這麼多探子到處跑,看看人家仙界的人,多正經,除了找了幾個代理人,絲毫沒有插手。賭都賭得沒品,如果去拉斯維加斯,這群王八蛋肯定是拚命出千的。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月十日
大軍慢吞吞的到了沙漠邊緣,布好了陣勢。
黑雲帝國的大軍密密麻麻的撲了上來。他們也憋壞了吧?我們這兩天明明就在他們前面十里路晃悠,蚩尤硬是不許他們衝上來,現在難得我們自己停了下來,他們還有個不沖的?
但是,面對對方的優勢火力,依然密集衝鋒的人,是白痴啊。
無數的弩箭射了出去,黑雲帝國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兩百架巨弩瘋狂的射擊,每一次都在密密麻麻的人潮中抹出了一條血跡,那些七八個人被貫串一起的士兵,又阻礙了自己同伴的繼續衝鋒,他們的大軍,就在箭雨中痛哭呼號,卻絲毫不能衝上來。
終於有人沖了過來,超過三丈長的特製“刺龍槍”卻給他們造成了夢魘一般的傷亡。
偶爾從槍林中穿行過的小兵,愕然發現迎接他們的是雪花一樣的刀芒。
幾十萬肝火上升,心浮氣躁的士兵,對陣七十萬擺好了陣勢,弩箭充足的精銳。後果是什麼?後果就是一個時辰內,我們的陣形面前壘上了超過十萬屍體。
回復了人形的蚩尤在一裡外的大軍陣前瘋狂咆哮了一陣子,沒一會,刀斧手推出了二十多個將領模樣的傢伙,通通砍了腦袋。
我笑起來:“很好,拔營,向天朝撤退。”
大軍緩緩的走入了大沙漠,而後方,蚩尤已經命令大軍豎起了上百根木頭樁子,捆了上百個中級將領在樁子上瘋狂的抽打着……這個,他老大不是想逼得士兵造反吧?那我的戲也沒辦法演了。
第八十一章回朝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月十七日
大批大批的毒藥撒入了進入沙漠后的第三個水源,一個小小的綠洲。後方二十里,塵土漫天的地方,就是黑雲帝國的大軍。
完全沒有一絲打仗的氣氛,在我和蚩尤每天晚上溜達出去商議的情況下,兩隻軍隊詭異的你跟着我,我帶着你的朝天朝大雪山的關卡“凌雲城”行去。倒是有點像是我怕他們不認識路,特意引鬼上門的味道。其實他們也的確不認識路……
大軍漸漸脫離了沙漠,緩緩的進入了大雪山地區,沿着一條山谷慢慢的前行,後面二十里,黑雲大軍慢吞吞的跟着我們在遊行。
“凌雲城”的守軍已經接到了我們派出的信使的消息,大開城門接我們進去。很久以前被廢黜到邊疆鎮守的三殿下皮笑肉不笑的迎接我們進了城。
我輕輕的附在他耳朵邊說:“您大哥來了么?”
三殿下臉色突變,嘿嘿了幾聲,轉開話頭說:“後方大軍是……”
我無所謂的說:“海外另外一個大陸的大軍,來攻打天朝的,我們不是對手,被追了回來。但是也大概消滅了對方三十萬大軍,現在還有七十萬在後面。”
三殿下面色突變:“還有七十萬?”
我們一眾將領看着他油光滿面的肥臉輕輕點頭。
三殿下渾身哆嗦了起來,結巴着說:“這,這,楊元帥,您可千萬不能走啊。本王,本王馬上求陛下發援軍……發援軍。誒,你們怎麼不在西方大陸消滅他們,你們的任務不就是掃平西方么?”
我重重的點頭,輕描淡寫的說:“三殿下可以隨便找個官兵問問,我們已經徹底的平定了西方,並且把他們的國庫基本上搬空了,已經送往殿下的寶庫去了。起碼在他們攻城期間,殿下不用害怕軍餉不夠,是不是?”
三殿下的眼裏露出了几絲詭異的神色,還是那副驚惶失措的表情,結巴着說:“城裏只有二十萬士兵,如果楊大帥的大軍開走了,城子一定守不住的。”
我無所謂的說:“不要緊,附近幾個行省還有超過百萬大軍在,隨時還可以徵集民兵,招招手就是兩三百萬軍隊,就是……三殿下可能要稍微辛苦點。末將留下十萬精兵給殿下,足以抵擋三十萬敵軍。前方峽谷過於狹小,他們一次最多投入萬人攻城,根本構成不了威脅。殿下何必害怕呢?末將還有些機密的話,想和殿下說說,不知道可否有時間給末將?”
三殿下渾身哆嗦着說:“好,好,這個,去我書房吧。”
安置好了戚將軍等一眾將領,我隨三殿下到了他內院的小書房。我嬉笑着說:“殿下,您這裏的防禦真夠嚴密啊。一共三百四十六位高手護衛,末將佩服。”
三殿下猛的回頭,眼裏透出了陰鷲的神色,慢慢點頭說:“佩服,佩服,楊將軍果然是……嘿嘿。”
進了小書房坐定,我仰天躺在了靠椅上,非常不合禮儀的懶洋洋的說:“殿下,咱們打開天窗說明白話,請大殿下出來吧。”
牆角一扇小小的暗門突然開啟,大殿下快步閃了出來,笑眯眯的對着我一抱拳說:“本王還要多謝楊將軍救命之恩。”
我彈了起來,也沒有還禮,直接說:“你們二位,誰想當皇帝。”
兩人大驚,互相看看,大殿下一臉陰森的說:“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們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兵沒兵,要聲望沒聲望,怎麼能當皇帝。而且,楊將軍還是老五的心腹吧?”
我輕輕的一彈指,凄厲的指風橫掃了外面的小花園,鮮血四濺中,殺死了十三名稍微靠近了過來的侍衛,嘿嘿笑着說:“我討厭說話的時候,有老鼠偷聽。”
三殿下神色絲毫不變的說:“那是他們活該該死,沒有什麼好可惜的。如果楊將軍能夠說一個可行的辦法出來,大哥做皇帝,本王弄個鐵牌親王做,也總比在西疆吃砂子好。”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來,十幾年西疆的生活,讓這位以前據說除了玩女人以外什麼都不會的大親王還是變了許多啊。
渾身散發出了絲絲黑氣,我的氣勢籠罩了整個書房,冷冷的說:“要人,我留兩百位對我忠心耿耿的偏將給你們,朝廷中所有的武將系統都是傾向我的,兩位可以放心聯絡。要錢,我這裏有五億兩白銀的銀票,你們可以慢慢兌換成銀子,而且西方各國的國庫被我搬了個乾淨過來,已經進了你們庫房,足夠你們徵集五百萬大軍東進。要兵,我留下最精銳的十萬巡撫司虎狼軍給你們,他們只聽從我的命令,日後,兩位也可以命令他們。要聲望,你們就在凌雲城外破了外面七十萬大軍,聲望馬上就來。然後,放風是神寧皇為了接管皇位,害死了先皇,你們就有名義興兵討伐了。”
兩人被我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
大殿下強行掙出了幾個字:“為何,為何幫本王。你不是對老五忠心耿耿么?這樣作,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懶洋洋的說:“忠心是忠心,可是當他要開始對付我了,我自然給他一點點小小的報復。人活着,雖然忠心是必要的,可是我也不是那種別人把刀子放脖子上了,自己還乖乖的跪下的人。”
慢慢的收斂了自己的殺氣。
大殿下皺着眉頭說:“雖然如此,但是老五現在的情況總比我們好多了。我們起兵,也不見得會贏。而且,楊將軍不會白白的幫助我們吧?”
我差點想一圈砸死他,又想當皇帝,又畏縮得要死,哪裏有這樣麻煩的事情?冷漠的說:“兩位可以相信我,不會讓你們白白死的。只要乖乖按照我的計劃行事,包你們做皇帝。只要日後大力扶持黑天神教,就算報答我了,如何?”
大殿下和三殿下一咬牙,狠狠的點頭,大殿下一絲皇族的威嚴都懶得管了,徑直說:“既然如此,在下就捨命一拼了。”
我滿意的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了厚厚一疊銀票,扔了過去,慢悠悠的說:“如果日後我不在了,還是會有人和你們配合的。”
大步出了書房。
至於黑雲帝國的事情,我倒是不擔心,他們的脾氣是惹到了他們的非要報復個痛快,不怕你日後不出兵和他們征戰。
到了城后大營,我喝令到:“傳令虎狼軍,就地協防‘凌雲城’,一切權力交給三殿下。大軍用過午飯,馬上拔營,班師回朝。”
諸將領命,沖衝去了。
我拿出了花名冊,用硃砂筆仔細的劃了兩百個偏將的名字,在天朝的軍人名籍上,他們已經陣亡了。我會把他們留在“凌雲城”,替兩個陰謀做皇帝的親王賣命的。神寧皇太不可靠,他可以起意對付我,日後難免不對付黑天老鬼,還是換個人做皇帝的好。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一月七日
大軍被我刻意放慢行軍速度,但是還是終於到了離聖京百里處。
我徑直在馬上就把隊伍開拔了,各自回去了自己的駐地,也就幾百位聖京將領,以及一萬禁軍隨我們入京。
把禁軍遣回了大營,我,戚將軍等一行十幾位地位最高的將領去皇宮見神寧皇。
早朝還沒散,神寧皇面露喜色的站起來,對我們說:“諸位愛卿,西方事情如何?”
我吭了一下了說:“啟稟陛下,西方大陸已經盡屬天朝。”
滿朝文武面露喜色。神寧皇卻精細的問到:“那麼,為何突然班師?還有,為何沒有先派人通知聖京?還有,大軍何在?如許大軍,無論如何朕都會收到稟告的。”
我慢吞吞的說:“啟稟陛下,征西大軍在平定整個西方大陸后,海外大陸突然大軍入侵,征西大軍殺死敵軍三十餘萬,奈何軍力不濟,只得一路撤回天朝疆域。現在西方大陸應該已經被海外大陸敵軍徹底佔領。他們先頭部隊七十餘萬,已經兵臨‘凌雲城’下。”
滿朝文武嚇然,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神寧皇連聲大叫肅靜,肅然問我到:“那麼,大軍就該在‘凌雲城’配合守軍,和敵軍一戰,為何所有統兵大將都回到了聖京?莫非,大軍……”
我嗯,嗯了幾聲,輕鬆的,慢悠悠的說:“啟稟陛下,大軍還有六十二萬回朝,但是從西方大陸一路奔波征戰,過於疲憊,縱使留在‘凌雲城’,也沒有絲毫戰鬥力,微臣已經把他們全部發派回各自駐地。微臣還帶來了‘凌雲城’城守的一封書信,懇請陛下發大軍前去支援,徹底清掃海外來敵。”
神寧皇被這些消息弄得有點傻愣愣的了,手足無措的看着我:“卿家,卿家以為如何?”
我淡淡的笑起來:“陛下,征西官兵,已經過於疲累,而且個個身有創傷,並不適合繼續征戰。還當欽點精銳士卒,支援‘凌雲城’為妙。依臣所見,起碼要一百五十萬大軍,才能抵擋海外敵軍入侵勢頭。如果想重新收復西方大陸,沒有兩百萬大軍,無法達成。”
說完我往原地一站,不吭聲了。
神寧皇目光閃爍不已,沉吟良久,慢慢的說:“這個,朕要好好考慮。兩百萬大軍去西疆。嗯……卿家以為,誰領兵合適?”
我故作沉思,半天才說:“臣本想自薦帶兵,可是,臣在西方大陸野蠻人的雷神堡身受重傷,實在無法帶兵。臣只能保舉南疆巡撫司文將軍作為帶兵大將,出征西疆。文將軍少年有為,有勇有謀,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良將啊。”
神寧皇低頭不語,良久,才緩緩說到:“朕慢慢考慮一下,卿家等一路疲累,早點回府休息吧。”
諸臣叩拜后,早朝散了。
秦學士等幾個人跑上來假模假樣的寒暄了幾句,就頭都不回的匆匆走了。
嘿嘿,老子最風光的時候,你們恨不得舔老子腳板,現在,估計神寧皇也和你們吹風過了,透氣過了,看不起老子了……
和戚將軍幾個告了牢,獨自一人慢慢的驅馬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第八十二章刺殺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一月七日晚
在內院新修的一間小巧的暖閣內,四隻青銅盤龍爐正散發出騰騰暖氣,絲絲清香。
雲鶴白衣如雪,俏生生的坐在小圓桌的對面,慢慢的給我滿上了一杯酒。
我一口乾掉了酒,邪笑着說:“練功完成了沒?”
雲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奇怪的問:“你好像對於正事總不放在心上。”
我嗯了一聲說:“良辰美景,自然**一刻最重要,管他什麼正事歪事。再說,小子我也沒把什麼事情放心上。”
慢慢的舉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雲鶴淡淡的笑着,給我的酒杯輕輕的滿上,似有意,似無意的問:“你把我也沒放在心上呢,如果你死在了西方,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我一手拉過了她,讓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慢悠悠的說:“放心,你未來的夫君沒這麼容易死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么?實在不行,你還可可以找個權力更大,武功更高的人去啊。反正,我們還沒有名分……嗯,你認為呢?”
雲鶴十指用力緊緊的抓住了白玉酒壺,十指關節都發白了,用一種莫明的語氣說:“是么?你認為,我會么?”
我凝聲說:“你自己說過你是一個非常實際的女人。你漂亮,年輕,有深不可測的武功,加上我給你的巨額財富,天下男人都會搶着要你。你還怕不能找一個更好的?”
雲鶴注視着桌上的燈火,冷聲說:“你已經近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了,你以為我還能找誰?”
我小心翼翼的說:“那麼,還是有人啊。你,找過他么?或者,他,找過你么?”
雲鶴自己端起了一杯酒,緩緩的一口喝乾,突然笑起來,對着我眼波流動的說:“找過哩,人家要我背後捅你一刀子,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你,就天下太平了。”
我輕輕的挽住了她的腰肢,用臉磨蹭着她粉嫩的臉蛋說:“嗯,他許了你什麼好處?”
雲鶴飛快的說:“東宮娘娘,你相信么?”
我搖搖頭說:“你?東宮娘娘?嘿嘿,如果說小玉還差不多,你一個江湖上出身的女人,就算他想玩你,也不敢收你。小玉她們就不同了,雖然也和我上床過,起碼還算他自己的婢女,收了也沒人說什麼的。是不是啊?小玉。”
旁邊站立的小玉臉色突變慘白,驚恐的跪在地上說:“大人,婢女不知道大人說什麼。”
我邪笑起來:“不知道我說什麼,你這麼害怕幹什麼?嗯?我又不會殺了你,真是的。乖,起來,今天晚上,我們大被同眠。”
小玉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渾身冷汗濕透了薄薄的綢衣。
我愛惜的摸了一把她的臉蛋,笑嘻嘻的說:“嗯,從來沒有做過背地裏的事情的,偶爾做一次,怎麼嚇唬成這樣了?回去換換衣服,外面冷,小心着涼。”
小玉連連點頭,見鬼一樣看了我一眼,飛快的撩開門帘,走了出去。
雲鶴淡淡的說:“就這麼放過她了?你,好像不是這樣的人吧?”
我擰了一把她的臉蛋,笑嘻嘻的邪異的說:“我呢,對男人是想殺就殺,就是殺女人之前會稍微心軟一點。乖,你功夫練完了,陪我回房。”
眯着一雙笑眼看着她。
雲鶴點點頭,起身就走,我連忙站起來,追上去,抓起一個小丫頭遞過來的披風給她披上,帶了點心疼的說:“外面冷,小心着涼。”
雲鶴皺了下眉頭,帶了絲怒氣的說:“你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一樣?”
嗯?是么?我心裏有點打鼓,大概,嗯,是變了許多啊……該死的“天魔氣”,把上輩子的德行全弄回來了。
兩個小丫頭打了燈籠,當先出了暖閣的門,被外面冷風一吹,兩個小丫頭不覺的都渾身哆嗦了一下。我連忙把自己的披風給左邊的那位裹上,雲鶴淡淡的解開披風,遞給了另外一個小丫頭,低聲說:“我不冷,你穿上。”
小丫頭笑了笑,連忙裹上了。
經過一條迴廊,就是我的卧房,兩側都是小小的精緻的花園,這次我回來,連那三千衛兵都撤走了,也就房間裏留了幾個小丫頭聽使喚。
“唰唰唰”的,故意發出的衣襟帶風聲響了起來。一個在如此涼風襲人的天氣下,依舊一身單薄的白綢子秀士服,小白臉長得不錯的傢伙,風雅無比的晃悠着手裏的摺扇,站在了右邊十丈開外的屋頂上,清朗的說:“如此良辰美景,月光如水。還有佳人相陪,楊大元帥好雅興。”
我拍拍兩個小妞的臀部,讓已經渾身嚇得發抖的她們進房去了,這才回身說:“這位兄台,不知找楊某人有什麼事情?還有,今天天上烏雲密佈,哪裏來的月光如水?”
那個明顯酒色過度的小白臉尷尬的嘿嘿了兩聲,清清嗓子,輕飄飄的從屋頂斜掠而下,慢慢的朝這邊走來,溫文有禮的說:“小弟白開心,號稱‘繞花玉蝴蝶,無敵俏郎君,天朝第一美男子’,乃是人見人愛,尤其是美女見美女愛的當世俊傑。”
雲鶴輕輕的說:“天下十三位頂級殺手排名第一的色鬼白開心?”
白開心色迷迷的看着雲鶴,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詞不達意的說:“這位,這,這位娘子好漂亮,等我殺了你旁邊這個男的,哥哥我陪你好好樂一樂。”
青灰色的眼眶裏面兩粒小眼珠子發出了逼人的色情光芒。
我慢慢的走下迴廊,走進小花園,站在他身前兩丈處,慢吞吞的說:“殺了我?嗯,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不過,誰叫你來殺我的?”
白開心絲毫沒有理會我,摺扇猛的一合,色迷迷的對雲鶴說:“小娘子,不知道芳齡幾何?小弟對小娘子是越看越愛……天人下凡那……小可白開心,今年四十七歲,武功深不可測,家有上萬頃良田,上萬匹牲畜,外帶現銀上億兩,小娘子……”
我冷哼一聲,“魔殺拳”狠狠的化成了漫天拳影,擊向他的胸脯。
白開心的眼睛色迷迷的盯着雲鶴看,右手的紙摺扇輕鬆的連點,化解了我的一切攻勢,一支秀氣細膩,如果在美女身上可以成為極品手指,偏偏長錯在了一個男人手上的手指輕輕的點了出來,不帶一絲煙火氣的,點中了我的胸口,我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撞斷了幾根欄杆,委頓在了地上。
白開心面色突轉獰惡,冷聲說:“大爺我想殺的人,這輩子還沒有殺不到的。等大爺我送你下地府,再慢慢的和你的夫人以及幾個俏丫頭舒服。嘿嘿……”
獰笑聲中慢慢的逼近了我。
雲鶴俏生生的前移幾步,擋住了他的來路,清脆柔美的聲音輕輕的說:“你殺了他,我可怎麼辦?你長得不錯,就是為人讓我太噁心哩,所以,只能我殺了你,然後救他了。”
我雙眼猛的盯了一眼雲鶴的背影,隨後又是那種黯然無神,好像受了重傷的模樣。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料到了一切事情,嘿嘿,所以沒有探查他們的腦袋裏面到底想什麼,沒想到,倒是料錯了她……
白開心一臉齷齪淫猥的嘴臉,低聲下氣的說:“小美人,如此良宵,正好是我們芙蓉被翻紅浪的時候,這個,你和哥哥我打,我捨不得啊。”
雲鶴的手裏突然出現了一支小小的幾乎透明的白玉如意,帶出了一絲凄厲到了極點的風嘯聲,渾身湧起了一層白蒙蒙的霧氣,筆直的朝手慌腳亂的白開心點去。白開心渾身爆起了一層灰藍色的罡氣,化成了無數幻影繞着雲鶴轉了起來。
雲鶴連續上百次攻擊沒有擊中目標,氣得冷哼一聲,左掌突然變得白玉一般,近乎透明,散發出了晶瑩的光芒,就好像那隻手帶動了她的身子,朝白開心的前心擊去。
白開心狂吼一聲:“‘玄玉歸真’。”
一口接着一口的血就這麼噴了出來,胸口處發出了一連串的骨頭爆裂的聲音,坐倒在了地上。
雲鶴輕輕的說:“是啊,“玄玉歸真”,本來練起來太累太危險,所以一直沒有練過。不過,沒辦法,誰叫我喜歡上的那個人腦袋快落地了,再危險也要練出來啊。你很幸運,本仙子功成后,你是第一個嘗試的。你可以瞑目吧?”
白開心一邊噴着血,一邊苦笑說:“我自認采盡天下美女,誰想到最後還是死在了一個女人手上。”
話還沒說完,雲鶴的指力已經擊碎了他的頭顱。
雲鶴飛快的撲了過來,扶起我,把我架進了卧房,放在了床上。
手忙腳亂的掏出了幾顆藥丸,逼我吞了下去,雲鶴開始收拾東西。
我好奇的問:“你在幹什麼?”
雲鶴冷冷的說:“收拾財寶,然後帶你逃命。再不走,就走不成了。本來以為怎麼還有幾天吧,可是,沒想到對頭這麼不能忍,居然你剛回聖京就派了這個出了名心狠手辣,見利忘義,好色下流的白開心來刺殺你。如果不是我在旁邊,你還有命么?如果不是我前一陣子‘玄玉歸真’練成了,我們還有命么?”
我晃悠悠的從床上站了起來,聳聳肩膀,中氣十足的說:“不過是耍他玩玩,你還真當我受傷了?”
雲鶴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嘿嘿幾聲,過去緊緊的摟住了她,狠狠的親了幾口說:“嗯,還好,本來一個人都不想帶走的,居然可以帶個超級美女回去,省得回去了沒有暖被窩了,這次還不算虧本。老子做人還真失敗,到最後,基本上沒人忠心我老子,忠心老子的又被老子自己留外面了……”
雲鶴震驚的說:“你,你……”
我淡淡的說:“我什麼我,過兩天,神寧那個王八蛋會和老子攤牌,但是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你等着看熱鬧就是。我不讓他最後哭出來,我就是他養的。”
第八十三章興風作浪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一月八日
施施然單獨一人騎了“御風”,晃悠悠的天還沒亮就朝皇宮走去。
剛剛出了府門,在門前五十丈處,十幾條人影突然閃現。
我輕輕的嘖嘖了幾聲:“各位,我的那位對頭出了多少兩黃金白銀要你們來殺我?嗯?不怕被我殺了你們么?”
一個油頭粉面的少年人慢吞吞的走進,低聲問:“白開心何在?”
我想了想說:“城西郊外十里,喂狼。你們是……”
一個乾癟黑瘦的老婦顫巍巍的說:“天下十三大頂級殺手的其他十二個,他真的死了?”
我輕輕的撫摸着“龍斬”的劍柄,嗯了一聲說:“是啊,死了,如果替他報仇,還來得及。”
十二個人猛的鬆了口氣,那個少年人輕鬆的說:“殺你給他報仇?我們腦袋有毛病了。找他是因為這次的賞金全部在他身上,不找到他的屍體,我們豈不是白白的來聖京了?殺了你,兵部的人遲早窮搜天下找我們報復,我們白痴么?”
我皺起眉頭說:“我以為,你們多少會有點職業道德吧?”
一個面容猥瑣,彷佛街頭老混混的老漢慢吞吞的說:“如果是我們接的生意,我們當然會下手,可是這次的生意是白開心那個傢伙接的。對方用了三個極品美女,他就差點掉了魂,稀里糊塗給我們接了這筆買賣。我們拿了那預付的賞金走人,就算對方要罵,也去詛咒那個死鬼好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身形一晃,十二個人瞬間消失了。
我輕輕的微笑起來,賞金不錯,還在白開心身上,可是那一小匣子的貴重珠寶,已經進了我的口袋了,我會吐出來么?當然不會。
“御風”輕快的在御道正中央撒着歡兒,偶爾打兩個歡快的響鼻。
後面馬蹄聲響起,三青帶了兩百多名高手護衛氣勢囂張的沖了上來,一個不長眼的傢伙在前面呵斥到:“滾開,滾開,刑部尚書在此,滾,哪裏來得野狗,也敢在御道上……”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我的指風已經敲碎了他的喉結。
我輕輕的回頭笑了笑,三青臉色變得是要多麼難看就有多麼難看。我停下馬,輕鬆得說:“三位,好久不見,原來陞官了。嗯,氣勢不錯,護衛比我多啊。”
青松嘿嘿笑着慢慢的拍馬上來,低聲說:“楊大人,如果我是您,就離開聖京了。”
我也湊了過去,慢吞吞的說:“哦,有風聲皇帝要對付我么?”
青松臉色突變,嗓子乾澀的說:“楊大人,下官看在大人以前大力提攜的分上,好言相勸。您的功勞太大了,名氣太響了。天下百姓只知道一個戰神楊大元帥,而不知道另外一位,您,好自為之。”
我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說:“不錯,我多少還提拔了一個有良心的人。”
傳音進他的耳朵說:“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跟着他弔死了。給你一個忠告,西方,西方,自己注意那邊,日後的皇帝是誰還不一定呢。”
青松猛的抬頭,想了半天,詭秘的笑起來。
我衝著他笑笑,拍馬衝出二十丈,在他們隊列前緩緩而行。他們的隊伍收拾了那具倒霉的屍體,慢吞吞的跟在了我後面,涇渭分明。
斜次里,秦學士的隊伍沖了出來。
護衛們都認識我,雖然我慢慢的靠近了秦學士所在的馬車,但是他們沒有接到秦學士的命令,也沒有人動彈來攔截我。
我輕輕的揭開窗帘,秦學士的腦袋馬上湊了過來,用細微到了極點的聲音說:“楊大人……楊大人,您父親可是激流勇退啊。”
我突然對這個大奸有了一絲好感,慢吞吞的低聲說:“您也一樣啊。上面風聲不對,我以前很紅的時候,上面說過,上去了第一個就要殺了您。不過,我這個紅人現在代替了您成為第一目標了。您看看,自己小心哦……”
秦學士臉色慘變,渾身一抖,咬牙切齒的低聲罵了幾個字,突然恢復了平靜,非常誠懇的說:“還請楊大人教我。”
我懶洋洋的說:“我自己都保不住,教您,怎麼教?”
秦學士低聲說:“只看楊大人如此閑暇,現在還有時間去上朝,老夫就知道,楊大人肯定有了成算,還請楊大人看在老夫一直和楊大人關係不錯,一直沒有暗中下手對付楊大人的分上,教一下老夫。”
我今天就是來作“好人”的,邪笑中,附到了他耳朵邊,低聲說:“神寧這個王八蛋想對付老子,老子也在對付他。您呢,如果想再做幾十年的太平學士,以後就不要賣官買官了,手下那批大小官兒也注意一下,手不要太黑了。然後,看看西邊吧,老大沒死。”
秦學士渾身一震,吃驚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是被我說的話嚇倒了還是被我說話用的詞句給嚇倒了。深深的點點頭,拱拱手,低聲說:“秦某人多謝,日後,秦某再不敢如同以前一樣了。”
我點點頭,嘿嘿兩聲,縱馬朝皇宮大門奔去。
我突然又撥馬迴轉,重新跑到秦學士的馬車窗前,秦學士飛快的揭開窗帘,緊張的看着我。
我湊過去,貼近他的耳朵,低聲說:“先皇為寧王所殺……嗯,找找證據,不可能一絲風聲都沒有的。找到了,您就不用害怕被人當垃圾一樣清理了。”
秦學士雙目精光閃動,嘿嘿兩聲說:“老夫就說先皇雖然身體不好,也不至於……老夫還懷疑其他幾個王子,甚至是王大先生他們,就是沒想到已經鐵定做皇帝的他……”
我點點頭,邪笑了幾聲,秦學士點點頭,獰笑了幾聲。
我輕輕的拍了拍“御風”的大頭,“御風”歡嘶一聲,連跑帶跳的衝上前去。
到了皇宮門口,我沒有進門,也沒有下馬,彷佛一個歡迎客人的管家,一個個和滿朝文武打着招呼。大部分官員神色如常的和我寒暄了幾句就進去了,稍許幾個面色變了下,假笑了幾聲,也進去了。一小部分則是緊緊的皺着眉頭,語氣里透露出了我為何還在聖京的疑問,也匆匆進去了。
只有兵部的一群將軍,和我聚集在門口胡亂的扯着,跟隨着我進了大殿,無形中也顯示了他們的立場。怎麼說,天下七成兵馬的調派權還是直接掌握在兵部的人手上,這股實力,即使不和神寧皇造反,也足以讓他坐立不安吧?
神寧皇緩緩的在一群太監侍衛的簇擁下走了出來,“叮叮叮”三聲清脆的玉罄聲后,我才慢慢的從那群高級將領身邊走開,站到了自己的班列里。神寧皇的臉色有點難看了。
旁邊一個老的司禮太監尖聲尖氣的說:“有事趁早稟告,無事散朝。”
我輕輕的打了個呵欠,幾乎就靠在身邊的大官兒身上睡著了。
諸大臣茫然的看着我,偷偷的撇了幾眼神寧皇。
神寧皇輕輕的嗯了一聲:“關於西疆敵軍的事情,朕已經考慮清楚,兵部張尚書,急令調派文將軍一眾將領趕往‘凌雲城’,三月之內,全國徵集精兵兩百完,支援西疆。發出徵兵令,天朝擴軍……三百萬。”
兵部眾人連忙接過了神寧皇頒下的令牌信符等等。
我等事情忙亂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走出班列說:“啟稟陛下,臣有事奏上。”
神寧皇露出笑容說:“愛卿請講。”
我淡淡的說:“臣以為,為了和海外大陸的大軍對抗,天朝需要進一步增強自己的實力。天朝的軍人個個精銳,這是不用說了。但是天朝的經濟方面,還要好好調理一下。”
雲尚書有點吃驚的站出來說:“楊將軍,請問,如何條理?天朝現在國庫充裕,生產繁盛,還有什麼不好的么?”
我冷冰冰的說:“請問,現在一把上好的鋼刀需要一個熟練工匠多久的時間?”
工部尚書踏出班列,先朝神寧皇施禮,然後回說:“鋼塊出來后,一個工匠敲打,成型,淬火,後期的精細加工,需要五天。一個月,一個熟練工匠可以生產六把上好的六十斤雁翎刀,如果是普通戰刀,數量更多。”
我閑散的解釋了一下現代流水生產線的工作原理,在工部尚書以及幾個侍郎狂喜的神色中慢慢的說:“如此以來,雖然因為技術的問題,無法加快太多,但是一個月,多產三倍,是沒有問題的。”
神寧皇臉色一動,微動的身形突然又緩緩的靠在了龍椅上。
我繼續說:“雲尚書說現在的天朝經濟沒有問題。但是一旦天災**,總有不少工戶需要天朝救濟吧?”
雲尚書默然點頭。
我淡淡的說:“單門獨戶的工業生產,是最不安全的方式。如果有大戶商家,如同遠洋貨運,鹽業一樣把小型的生產作坊集中起來在一起。例如織布,現在養蠶的是養蠶的,種樹的是種樹的,織布的是織布的……如果能夠讓一個巨商把所有步驟全部統一起來,就算遇到什麼天災,他也有能力自己調解生產模式……”
洋洋洒洒半個時辰,我前生所學的,明朝資本主義萌芽的知識全部倒了出去。
雲尚書滿頭大汗,緊緊的盯着我,一個字都不放過的在死命的記我所說的東西。神寧皇面色狂變,兩三個書記太監在旁邊拚命的快速記錄我所說的東西。
我說得高興,把蒸氣機的原理,螺旋槳推動等等淺顯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這一次,是工部尚書的汗水把朝服都濕透了。
一番話說完,已經將近黃昏時分,滿朝文武如痴如醉,一個個神魂顛倒的在琢磨我所說的話。
我越說越高興,等我差點就講到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以及核反應的時候,我突然自己醒悟,剎車了。看看滿朝文武看怪物一樣盯着我的眼神,神寧皇瞬息萬變的目光,我心裏冷笑了兩聲。
幾個可憐的書記太監,條案上的宣紙已經堆積了有一尺厚了。
看看外面慘薄的日光,我嘻嘻笑起來:“小子偶爾發狂,倒是讓諸位受累了。”
神寧皇緩緩的鎮定了下來:“諸位卿家,請回去休息吧。朕,今天也累了,楊卿家,嗯,好,很好。卿家先回去休息,朕會考慮一下如何使用今天卿家所說的一切的。”
神寧皇當場下令,那些太監速記下來的資料,全部由供奉閣的老頭子們保護了,迅速的抄寫上百份,分發給各部長官……
我冷笑了一下,就沒人懷疑,我說的這些話是從哪裏來的么?
神寧啊,最後一個機會給你了,我這樣的人才,你是用,還是不用呢?
第八十四章匕現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一月十二日
神寧皇突然龍體有恙,連續幾天都沒有上朝。而我在那天早朝的時候的風光也慢慢的散傳了出來,弄得聖京城的人都在背後議論楊大元帥不僅僅是個戰神一般的人物,還是一個治理天下的神人……
緩緩的扶着渾身裹在小貂皮風氅里的雲鶴在天泉山的小徑上行走。
雲鶴很不解的問:“你從哪裏知道的那些東西?太匪夷所思了。”
我伸出手,接住了一朵小小的雪花,驚奇的說:“聖京今年又開始下雪了,記得我來聖京的第一年,雪啊,聽說是萬年一遇的雪。”
雲鶴淡淡的笑了起來,輕輕的伸出手指,彈飛了一點落下的雪花,輕聲問:“你哪裏知道的那些東西呢?不要岔開話題好不好?”
我摟住她腰肢的手稍微加了一份力道,把她稍微拉近了一點,笑嘻嘻的說:“嗯,那些東西,都不是我想到的,是我的老師們交給我的。可惜,我記住的太少了,否則我可以把那天的早朝拖上十天十夜,保證他們不會膩味。”
雲鶴驚奇的說:“你的老師?不就是你的父親么?他,有這麼高深的學問?”
我笑了起來:“不是,他雖然武功不錯,也僅僅是武功而已。我知道的那些東西,是很久很久以前,很多人教給我的。久得我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發生的事情了。”
空蕩蕩的天泉山,大概也就我們兩個人還在這種天氣出來看泉水。
雲鶴輕輕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有點心煩意亂的說:“為什麼還不走?你非要等刀子架在脖子上了才後悔么?”
我冷冷的說:“天上天下,除了六個人,誰能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哼……”
“天魔氣”非常歡快的活動了起來,身周的空氣被攪亂成了細密的亂流,三丈開外的雪花被溫柔的卷散,消失,沒有一片落了進來。
雲鶴張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我懶得安慰她,我本來就不是一個習慣安慰別人的人。如果對我不放心,最後我只要做的事情讓你放心就是了,甜言蜜語,有什麼用?
慢慢的走到了昔年的“天門”總堂口。小院依稀,那垮了一面的牆還是沒有補好,裏面的所有陳設,通通被拆卸一空,昔日戒備森嚴的武林大幫的總壇,只有幾隻鳥雀在裏面跳來跳去。
我嘿然到:“‘天門’如何?”
雲鶴點點頭:“當初武林最強大的幫派。”
我冷冷的說:“不錯,‘天門’風光三十年,稱雄北方武林二十年,嘿嘿,結果還不是一個時辰不到,就被瓦解了?天朝立國之前,綿延萬年的清風王朝,號稱清風永吹流花大陸,結果不是短短二十年,被天朝取代了么?”
雲鶴似乎有點冷的裹住了身子,低聲說:“你不同啊,你可以帶着我走得遠遠的,何必還要留在聖京呢?”
我輕輕的帶她上了“天門”總壇最高的一個洞穴,俯視着半邊天泉山,眺望聖京,慢吞吞的說:“我在給神寧最後一個機會。”
雲鶴着急了:“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你怎麼不給我一個機會,你非要拉着我一起死在聖京么?”
我冷漠的說:“你先走如何?”
雲鶴堅定的說:“我不走……我這輩子只愛過兩個人,第一個騙了我,我不想騙第二個。要死,死一起好了。”
我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蛋,突然指着前面地面上一行螞蟻說:“你看他們,你覺得怎麼樣?”
雲鶴輕輕的蹲下,看了看正在瘋狂的拖拽着幾隻僵斃的小蟲的那些螞蟻,輕聲說:“值得佩服他們的勤快呢,可是,我看來很無聊。”
我嘿嘿笑起來,扶住她的肩膀說:“你不覺得,這個大陸上的國起國滅,硝煙戰火,在某些人看來,不過就是如同你我看螞蟻一樣么。我是顧**神寧和我這麼久的交情,給他最後一個選擇的機會而已,你真以為,他能把我怎麼樣么?就算傾天朝百萬大軍圍攻我,又能把我怎麼樣?”
雲鶴沒說話,出神的看着那些螞蟻,突然問我說:“你說,他們會害怕,有煩惱,會為了很多事情費盡心思么?”
我猛的扶起她,嘿嘿笑着說:“乖乖,不要管這些螞蟻了。我保證你日後不會害怕,不會煩惱,也不用為了什麼東西費心思了。外面來人了,我們出去看看。”
從洞穴看下去,隱隱約約幾百人極快的閃了出來,包圍了整個院子,三個身材高大的老者慢慢的走到了院子中間。無聲無息的,整個小院突然倒塌,下面變成了一塊平地。
我摟住了雲鶴,直接從這兩百丈的洞穴跳了下去。
厲聲長笑中,“天魔氣”瘋狂流轉,我彷佛一片羽毛,輕飄飄的順着朝上的風勢打了幾個轉兒,緩緩的落在了院中。
居中的一個老者神色不定的說:“好輕功,嘿嘿,兩百丈吧?老夫都沒這份功力直接跳下來,楊大人,難怪要出動我們這麼多人對付你一個人了。”
我輕描淡寫的說:“哦,你們叫什麼名字,哪個堂口的,說出來,大爺說不定心情好,給你們留個全屍,省得見了冥族的人,說自己名字都沒留下,稀里糊塗的就死了。”
左邊的一個老者突然說到:“大內供奉堂,特品供奉海一峰。”
右邊的老者說:“大內供奉堂,特品供奉凡劍庭。”
居中的老者慢吞吞的說:“大內供奉堂主事,嘯天揚。”
我輕輕的鼓掌,微笑着說:“好,好,好,一個個如雷貫耳,久仰久仰。不過說實話,我以前沒聽說過你們的名字。”
三個老人差點氣歪了鼻子。
我舔舔嘴唇,從背後輕輕的撫了一下有點發抖的雲鶴的背,慢慢的說:“你們是神寧派出來殺我的?看樣子他還是下決心了,寧願不要我這個可能讓天朝國力擴張千倍的忠心耿耿的人,非要殺了我才是……”
三個老者點點頭,嘯天揚急切的說:“我們只管領命殺了你,其他的廢話你不要說,你說了我們也不會聽見,所以,不要掙扎什麼了。你雖然功力絕頂,比情報裏面的要高出很多,但是,你無法抵抗供奉堂全體三百六十五名供奉的聯手襲擊的。”
我獰惡的笑起來:“好的,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自己砍掉自己的左手,回去告訴神寧,任務失敗了。第二,老子掛了你們,送你們上西天。”
周圍的那些供奉們全都失笑,冷笑聲不絕於耳。
我輕輕的攤開了右掌,那把魔王所賜的無名魔劍緩緩的從手心露出了劍尖,然後,劍身一寸寸的,帶着黑色的火焰,慢慢的浮現。
包括雲鶴在內,所有的人渾身僵硬的看着這詭異,不可思議的一幕。
我的聲音幽幽的傳了出去:“你們還有機會,我數三聲,你們自己砍掉自己的左手,回聖京。”
“一……二……沒人么?……三……”
魔劍輕輕的劃了一個完整的圓,一條清晰的,空間被斬裂的縫隙迅疾無匹的朝着四周擴散,瞬間撕碎了所有人的身體,摧毀了方圓百丈以內的所有山石樹木后,消失了。
雲鶴看着我,嚇得渾身發抖,有點嚇糊塗了的樣子。
我連忙收起了魔劍,輕輕的抱住了她,連聲軟語勸慰,不停的親吻她的額頭,輕輕的用“軒轅龍訣”的內力安撫她的心神……我可不想日後有個神經失常的老婆。
雲鶴渾身大汗的軟在了我的懷裏,喃喃的問:“你是什麼?”
我輕輕的說:“你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現在,你明白了?我不過爭取好好的來這個世界,好好的離開而已。我不想我的佈置讓天朝日後一片腥風血雨。可是神寧太讓我失望了,所以,嘿嘿……不過,我還是要回聖京一趟。”
雲鶴吃驚的問:“還要回聖京?為什麼?”
我無奈的說:“沒辦法,我所有的珠寶都在密室里,我捨不得。而且,我的頂頭上司是個世界上最貪財的東西,如果不好好的哄一把,我的日子難受哩。”
天慢慢的黑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降了下來,就如同我剛來聖京的那年一樣。
摟着雲鶴輕輕的走在聖京的大道上,我敏銳的感覺到了無數驚恐的視線在各個最陰暗的角落看着我。秘營的暗探么?可惜,我沒死啊……
遠遠的,自己的府邸門口兩盞燈籠發出的溫暖的光芒印入了眼帘。
和雲鶴走上了台階,兩個貼身的小婢女已經帶人過來,把我們接了進去。小玉,自從那天晚上后,就突然消失了,我知道她去哪裏了,不過,懶得找她而已。
回到自己的密室,把所有的珍寶取了出來,隨手扔進了一個大包裹,雖然可能體積大了點,也懶得管了。隨後,是將近七億兩白銀的金票和銀票。
到了大廳,吩咐下人把“御風”牽了過來。它的大頭親熱的在我身上磨蹭了半天,隨後,非常不習慣光滑的地面,狠狠的兩蹄子踏碎了兩塊大理石板。
召集了所有的府中的人,我冷漠的說:“府中一共八百零三人。我要離開聖京,誰願意跟我走的?”
眾人面面相識,慢慢的,兩個貼身的,無親無靠的婢女站了出來,和雲鶴站在了一起,隨後,就沒人了。
我低低的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你們還有親屬要照料,多少主僕一場,這些錢,你們平均分了,馬上就走。好好的把持家計,這些錢,夠你們祖孫四五代人用了。”
當場幾個主管把錢分了下去,我強令所有的下人走了。所有的下人,或者看在錢的面子上,或者真正的因為是喜歡我這個主人的,紛紛在大片大片的雪花中對我磕了幾個頭,急匆匆的走出了府門。
第八十五章尾聲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十一月十二日晚
我微笑着說:“神寧還真是等不及我死啊,外面大軍來了,就是不知道,他怎麼繞過兵部的?”
慢慢的和雲鶴帶了兩個小妞兒走向大門,“御風”輕輕的跟在後面,大腦袋不停的在我肩膀上磕磕碰碰的。
輕輕的打開府門,我對着前方十丈外的神寧皇輕輕的一拱手,微笑着說:“陛下,這是臣最後一次叫您陛下了。不知道,神寧是如何繞過兵部,直接徵集了……嗯,原來如此,都是各位開國元勛後人的私家軍隊。”
神寧皇慢慢的說:“兵部的諸位老將,朕昨天已經急令他們增援西疆‘凌雲城’,包括張尚書都去坐鎮‘凌雲城’,催調軍馬糧草了。楊將軍,忠於你的軍隊昨天也秘密開撥了,現在整個聖京,你也就身邊的三個女人了。”
我嗯了一聲說:“神寧啊,為什麼要殺我呢?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的,多了我一個,對於你的大事,很有幫助的。”
神寧皇馬上回答說:“很簡單,你不死,就算平定了西方大陸,征服了海外大陸,天下人只知道你,不知道朕。那麼,朕辛苦的治理國家,又有什麼意義?”
我想了想說:“和我的估計一樣,你的野心太大,大到一點點虛名都要和我搶啊。難怪了。不過,如果今天殺了我,你會不會對付楊龍啊?”
神寧皇想了想說:“他和你無關,朕不會對付他。”
我點點頭說:“那麼,你怎麼向天下人解釋我的死呢?”
神寧皇微笑起來:“隨便都可以解釋,南疆的刺客,西疆的殺手,東瀛的殘黨……你說,還需要什麼解釋呢?”
我搖搖頭,證明沒有了。
神寧皇嘆口氣說:“雲鶴仙子,如果你大營朕的條件,今天也不用陪着楊將軍死了。”
雲鶴堅決的搖搖頭。
神寧皇嘿嘿了幾聲說:“那麼,現在開始了。楊將軍,你是獨自衝殺過來,還是朕的大軍衝進去?對了,朕馬上就要回宮,就不欣賞楊將軍最後的威風了。”
我笑起來:“你怕死?”
神寧皇飛快的點點頭說:“是的,朕怕死,尤其朕聽了探子的回報,供奉堂的供奉們全部慘死。不過,就算有雲鶴仙子的幫忙,楊將軍也沒辦法突破六萬精銳大軍的重重包圍吧?”
我打了個呵欠說:“那麼,就算了。神寧,我幫你登上了皇位,也算對得起你,日後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不要在背後罵我就是了。”
轉身拉着兩個小丫頭,擁着雲鶴,慢慢的走向大廳。
突然回頭,對着已經準備上車的神寧皇大聲說到:“神寧,你許諾過,會用天朝的所有珍寶賞賜我,我……不客氣了。”
神寧皇露出了一個詫異的眼神,搖搖頭,似乎以為我在發瘋的,徑直上了車駕,無數衛士圍着他,緩緩走遠了。
帶着三個女人一匹馬,我端坐在大廳內,神思發動處,整個府邸四處冒出了黑色的火頭,衝天而起,那些私軍們驚惶的退了出去……
一條長長的裂縫在我面前出現,蚩尤猛的探了個大腦袋出來,嘎嘎樂着說:“陽痿的,搞定了?老子那邊也搞定了,最後一條命令是全軍上下不分日夜的連續攻打十天十夜不許停息,哈哈哈哈哈,起碼害死他三十萬人。誒……你旁邊兩個妞怎麼暈倒了,沒事吧?”
我無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雲鶴還好,臉色雖然發白,身子發抖,還支撐得住,兩個小丫頭倒是真的被嚇暈了。
摟着雲鶴,把兩個小妞兒放在了馬背上,拉着“御風”,緩緩的走入了裂縫,後方,那條裂縫消失了。
我們所站立的地方,是一片廣袤無比的黑色原野中一座雄偉無比的城市最高的宮殿平台上。天空是血紅色的,呼嘯的寒風緩緩的吹過。原野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無數的魔神,惡魔等等,看到我出現,一個個渾身發抖的跪倒了下去,嘴裏瘋狂的呼喚起來:“萬惡萬能的大魔神王萬歲……”
我,沒這麼壞吧?萬惡,我至於么?
雲鶴緊緊的靠在了我懷裏,看着面前平台上上千名形態各異的太古魔神以及暗黑使者。
我冷冰冰的說:“該做什麼的,做什麼去,不要在面前煩人。”
這些直屬的最高級的魔神連忙跪倒在地,恭聲應了一聲,原地消失了。
空中黑色的光芒一閃,絲蒂妮突然出現,咯咯樂着說:“誒,小帥哥,這座城市還滿意吧?居民有一億名魔神,附近有三千座住滿了各個等級魔神的城市,都是你的直系屬下……嗯?不是答應你帶一千名人回來么?怎麼就三個女人啊?”
我無奈的說:“他們全部叛變了我,沒有叛變的,估計也不會樂意跟我來這裏,就是這樣了。”
絲蒂妮嗯,嗯了幾聲,貪婪的眼珠盯住了我馬背上不斷閃射出珠光寶氣的包裹,慢吞吞的說:“把那個包裹給我,我給你滿意的人選補足一千人如何?”
我想了想,問到:“如果我不滿意?”
絲蒂妮想了半天,才遲疑的說:“如果不滿意,退你一半怎麼樣?”
我慢慢的點點頭。
絲蒂妮一聲歡呼,抓起了那個包裹,順手扔進了一個個人次元空間,高聲說:“自己去你的地下寶庫看看。”飛快的消失了。
蚩尤張口結舌的說:“誒,誒,陽痿的,你好像吃虧了誒。那個,魔王他知道你沒帶這麼多人回來,他十天前就和冥族的人商量,用答應你的1000人的名額換了人上來了,這件事情我都知道了,怎麼還被絲蒂妮宰啊?”
我呆了半天,才叫了一個渾身散發著黑煙的,面容甜美,身材豐滿到誘人犯罪的魔女主管帶我們去寶庫。
廣大的寶庫空蕩蕩的,除了當中那幾百個白色水晶體裏面裹住的人體。
嗯,雅靈,小丫頭,長臉,海哥,天哥……上一輩子,所有最親近的人。
蚩尤不滿的在旁邊說:“誒,魔王要絲蒂妮給你裝滿了金幣的寶庫的,怎麼是空的啊?她又貪污了,媽的,上次老子的就被她黑了一多半。沒想到黑你的更厲害。”
我已經無所謂了,狂喜的微笑着說:“不,我很滿意,他們,比什麼金幣都要讓我高興啊。”
……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七年二月二日
天朝大軍和黑雲帝國大軍在“凌雲城”外血戰了三天三夜,天朝大軍死傷超過百萬,黑雲帝國,包括增援的一百萬精銳部隊被全殲。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七年三月十日
文將軍帶領兩百五十萬精銳大軍重新開向西方大陸,打造軍艦,並且第一次嘗試着使用了蒸氣機做推動力,天朝國內軍力為之一空。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七年五月三十日
天朝大軍徹底掃清了西方大陸上黑雲帝國的大軍,在雷神堡紮營,打造巨型鐵甲軍艦,準備遠征海外大陸。黑雲帝國援軍突然襲來,超過三百萬大軍在巨石原野和天朝大軍對壘。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七年十月二十日
“凌雲城”城守,被廢黜的三殿下突然通告天下,擁護大殿下為皇,並宣稱神寧皇害死了先皇,天下朝野震驚。“凌雲城”興起大兵百萬,封鎖了和西方大陸的聯繫,開始朝着天朝腹地進軍。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八年四月十七日
連番血戰,文將軍率領大軍暫時逼退了黑雲帝國援軍,上書朝廷,要求增援。
神寧皇謀殺先皇的證據被秦學士抖了出來,滿朝文武嚇然,神寧皇黯然被逼下位。大殿下大軍突進聖京,登上了皇位,殺戮了寧王派系所有大臣,尊奉黑天國師為護國聖師,黑天神教聲威一時無兩。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八年五月十三日
天朝增援大軍百萬,並傳書文將軍,文將軍等將領通告天下,尊大殿下為皇。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六年六月二日
黑雲帝國後續部隊源源到達,兩個實力強大無匹的帝國,就在西方大陸上,開始了延續十六年的血腥廝殺,直到一個少年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