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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意思鬧了洞房之後,新房內的世家貴婦們自是識相走了。
陸琮嘴角噙笑,一雙眸子靜靜看着身邊穿着大紅嫁衣的……妻子,自是連眼睛都不捨得挪開一下。可外頭還有一幫人要應付。陸琮握着她的手,說道:“你先梳洗一番,餓了吃點東西,我馬上就回來。”
陸琮這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對她卻素來體貼關心,目下聽着他的語氣,姜令菀自是乖巧點頭,之後覺得自己也應該說點什麼,便眨眨眼道:“那你也少喝點酒。”
陸琮酒量極好,可今兒鐵定是被灌酒的命,那幫貴族子弟平日裏就愛胡鬧,今兒終於逮着機會好好戲弄陸琮,自是不會放過。而且還有那些軍營里的人兒,一個個都粗狂直率,怕是得將陸琮灌趴下了才會罷手。
姜令菀老在就將陸琮當成自己人了,能不護短嗎?
陸琮聽了,登時眉眼柔和,如清風拂面般。
他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結果吃了滿嘴的粉,卻仍是歡喜不已:“……好。”
陸琮出去后,新房裏一些不需要的人自是三三兩兩的離開,只留下她帶來的陶嬤嬤和金桔、枇杷倆丫鬟,剩下的還有兩個陪嫁的丫鬟,只是她用慣了金桔和枇杷,自然也不需其他人伺候,便讓她們都出去了。
這時一個穿着秋香色葫蘆雙福褙子的老婦人領着倆丫鬟站了出來。老婦人生得很喜慶,規規矩矩衝著姜令菀行禮道:“老奴孫氏,見過夫人。”
孫氏是攏玉院的管事嬤嬤。
姜令菀瞧着微微頷首,對她也客氣了幾分,嘴角一彎,道:“孫嬤嬤不必多禮。”
孫嬤嬤見世子夫人對她態度尊重,心下自是舒坦,面上的笑意也深了深。
跟着孫嬤嬤一道行禮的兩個丫鬟名叫青梅、青蘭,都是極年輕的。姜令菀隨意看了一眼,瞧着倆丫鬟容貌清秀,卻也算不得出色。這房裏放着的丫鬟,除卻照顧男女主人的日常起居,還有一個作用,便是伺候男主人。尋常大戶人家,房裏的丫鬟,自是經過精心挑選的,而目下這兩位瞧着都是懂事乖巧的主兒。
姜令菀經歷了兩輩子,自是對她們二人有些印象,這二人做事很是穩妥,不像枇杷那般只會耍嘴皮子、實際上卻是個軟柿子,得她護着才成。而且她還知曉這兩位看着纖弱的丫鬟,其實是身懷武藝的。
上輩子她被榮王逼着陸琮納妾之事氣到,那會兒正是氣頭上,便想着乾脆她自己塞人給他得了,省得到時候再念叨。她會問金桔枇杷的意思,也是因為金桔枇杷二人的容貌遠勝這兩位。
容貌平平,做事穩妥,身懷武藝,又忠心耿耿。
陸琮給她選的丫鬟,都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姜令菀客客氣氣同孫嬤嬤說了幾句,然後便讓陶嬤嬤帶着她們出去說話,只留下金桔枇杷伺候自己梳洗。
這腦袋上沉沉的鳳冠終於摘了下來,姜令菀抬手揉了揉脖子,當真酸痛的厲害。
沐浴凈面罷,姜令菀抹了一層玉屑面,青梅青蘭就端着一碗熱騰騰蓮子粥進來了。
蓮子羹軟糯濃稠,甜香四溢。
姜令菀正餓得厲害,自是端上來就吃了。
青梅青蘭二人,這才敢抬頭瞧這位世子夫人,待見着夫人出水芙蓉般的精緻容顏,登時愣了愣。這倆丫鬟也是見過世面的,不然陸琮也不可能專程挑了她們二人,可目下還是被這位世子夫人的容貌所驚艷。青蘭年紀略小一些,回神自是比青梅更慢些,她的目光沿着世子夫人的臉往下,見她一頭烏髮只隨意綰了一個鬆鬆垮垮的髻,身上穿着一身兒大紅色綉牡丹花紋寢衣。這寢衣薄薄的一層,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裏頭的曼妙身姿,這胸前鼓鼓囊囊的兩團豐盈,饒是她身為女子,也不禁臉燙。
世子夫人生得可真好,哪哪兒都好。
姜令菀見青蘭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並未生氣,反倒抬眼衝著她笑了笑。
這一笑,越發將倆丫鬟給迷倒了。
吃完了蓮子粥,姜令菀這才讓她們二人下去。
腳上踩着一雙猩紅面軟底睡鞋,走到榻邊的時候,姜令菀將鞋子脫了。她側過頭看着身旁這張紫檀木雕花架子床,床很大,又是嶄新的。姜令菀看着臉燙,目光又落在榻上的百子被和鴛鴦枕上。先前盼了許久,如今真的到這時候了,倒是有些緊張了。姜令菀抬手拍拍自己的小臉,可這會兒瞧着百子被上可愛福態的小人兒,彷彿也在笑自個兒似的。
很快陸琮就進來了。
姜令菀聽到聲響,有些詫異,心想:這麼容易就被放過了?
先前她哥哥成親的時候,可是被灌得爛醉如泥,站都站不穩呢。
她抬眼看向陸琮,見他一雙眼睛很是清亮,清俊的面頰難得染着一層薄紅,整個人顯得異常俊美雅緻,喝酒之後,又平添了幾分風流。陸琮也在看她,雖然方才艷麗濃重的妝容令人驚艷,可如今洗盡鉛華,才令陸琮有些真實感。不是在做夢。
陸琮闊步上前,在姜令菀起來之人,便壓了上去,低頭含着她的唇。
姜令菀驚呼一聲,嗚咽聲被他吃下,強勢霸道的氣息含着滿滿的侵略感,待嘗到他嘴裏濃烈的酒味兒,姜令菀才知他今日的確喝了不少酒。他看起來還是平日裏穩重的模樣,可心裏早就已經激動澎湃了。她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卻被他一手握住,托着她的後腦勺就這般吻着,粗喘的氣息交織着,連帶着身子都滾燙了起來。
她清楚的感覺到他有多着急。
陸琮一把將人揉在懷裏,像揉麵糰而兒的,隔着薄薄的紗衣同他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
姜令菀蹙了蹙眉。抱得太用力,那兩處被擠壓得厲害,令她有些喘不過起來了。
陸琮的呼吸很重,胸膛起起伏伏極厲害,之後才吻了吻她的鬢髮,嗓音暗沉的問道:“肚子餓不餓?”
原是極曖昧繾綣的氣氛,頓時被陸琮這麼一句哄小孩子似的話語給破壞的乾乾淨淨了。
姜令菀嘴角一翹,道:“吃過了。”
陸琮又道:“多吃點……”他含笑低頭,抵着她的額頭,“待會兒會餓。”
姜令菀並非不知人事的小姑娘,被陸琮這麼一說,自是開始腦補起來,頓時一張小臉又燙了幾分。她靠在他的懷裏,感受着男人堅硬偉岸的身子,知曉他長得好看,脫了衣裳那副身材同樣令人血脈僨張。別以為只有男人對漂亮姑娘才會有歪心思,這女人見着好看的男人,也是一個理。不過她只這麼對陸琮。畢竟兩輩子,她只同陸琮一人親近過。潛意識裏,她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夫君。不然也不會由着性子鬧脾氣,也虧得他肯包容她。
姜令菀含糊的嗯了一聲,然後催促着他趕緊去沐浴。
陸琮笑笑,捉着她的唇又親了一下,這才起身去凈室。
陸琮不喜人貼身伺候,平日裏跟在他身邊最多的也是杜言,可杜言到底是男子,如今她和陸琮成了親,杜言自是不好再進來。姜令菀百無聊賴的坐在榻上,聽着凈室里傳來的水聲,之後水聲漸弱,才聽到裏頭陸琮的聲兒。
她豎起耳朵一聽。
竟忘了拿寢衣了。
姜令菀覺得好笑,她還是頭一回見陸琮這般馬虎,便利索下了榻,走到朱漆雕填描金花卉紋立櫃前,打開來,裏頭疊放着整整齊齊的寢衣。她替陸琮拿了一套,之後才紅着臉拿了一條褻褲。
她好奇,抖開來看了看。
姜令菀蹙了蹙眉。
單調的很。
他倆成了親,日後他的貼身衣物,就由她親自做。到時候她一定要在褻褲上多綉幾個可愛的粽子。反正褻褲穿在裏頭,也沒人看。
想到這兒,姜令菀的眉眼才逐漸舒緩開來。
她怕他等急了,便拿好寢衣,趕忙去了凈室。
一進去,入目的便是陸琮結實挺直的背脊和筆直有力的雙腿,還有精瘦的窄腰……
她愣了愣,這才紅着臉將衣裳擱好,捂着臉跑出去了。
陸琮有些哭笑不得。
等陸琮欲轉身換衣裳的時候,才又聽到一串腳步聲。
姜令菀去而復返,站在那兒,猶豫片刻才小聲道:“我……要不要伺候你穿衣裳?”今兒剛成親,她還沒適應自己的身份。至於上輩子,太久遠了,而且上輩子她也從未有過伺候陸琮的念頭。可如今她是要鐵了心當賢妻的。
陸琮心下有些感動,轉過身看着她,瞧着她一張小臉漲紅着,這才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成。”先前提親的時候他就說過,這輩子不會讓她伺候自己。若要伺候,也是他伺候她。
姜令菀措手不及,看到此刻那軟趴趴養精蓄銳的傢伙,定睛一怔,之後迅速錯開眼,尷尬的吞了吞唾沫,道:“那我出去了。”
陸琮笑笑,說好。
姜令菀捂着臉趴在榻上,裹着百子被滾了幾圈,這才覺着手心冒汗。不過一會兒,陸琮便過來了。她心下一緊張,不知該躺着還是坐着,之後才乖乖起身坐好。她抬頭,見陸琮上身只披着寢衣,胸膛處裸|露有了一大片美妙景緻,看得人臉紅心跳。
陸琮坐到榻邊,抬手揉了揉她的長發,這才道:“不早了,咱們睡吧。”
姜令菀雙手交纏着,微微頷首。
陸琮抬手,輕輕放下了床幔。
床外邊的龍鳳喜燭“呲呲”燃着,燭火跳躍,裏邊兒自然也清清楚楚,恍若白晝。姜令菀剛要說話,便有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錮着了她的腰肢,欺身靠近。姜令菀抬眼,看着陸琮清晰俊朗的眉眼,稜角分明。他身上亦是一股好聞的清冽氣息。她下意識的偎了偎,一雙大眼睛就這麼看着他。她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怕疼,饒是做好了心裏準備,也免不了緊張。
沐浴了一番,陸琮的酒也醒了打扮,目下倒是不急,只抬手撫着她的臉,從額頭到眉眼,從鼻尖兒到唇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彷彿摸一摸就能多一錠金子似的。陸琮有些忍不住,心愛的姑娘就這麼在他的懷裏,日後可以夜夜相擁而眠。他逮着她的唇親了親,一雙手也不規矩了起來,衣衫凌亂之時,他的目光才落在她脖頸處掛着的玉佩上。
他抬手撫了撫。
姜令菀低頭瞅了瞅這玉佩。雖說她四歲的時候就沒皮沒臉的問陸琮討來了,可之後陸琮離開了,她也就沒再佩戴,畢竟那會兒她和陸琮還只是表兄妹的關係。而如今,她是他的妻子了。
姜令菀見他看得認真,嘴角又含着淺笑,遂不滿的撅嘴,抬手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腹肌,嘟囔道:“看什麼呢?我還沒玉佩好看?”
陸琮低笑出聲,趕忙道:“胡說。”之後便開始親她。掌下的細膩溫滑,令陸琮有些心猿意馬,先前二人也算是親近過。房頂上那一回,還有太醫院那一回,只是他已經算是佔了便宜,自然也不敢太得寸進尺,只是嘗嘗甜頭罷了。目下卻可以肆意品嘗。
陸琮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加之未開過葷,此刻更是把持不住,親熱了一會兒,便摩挲着開始行事。姜令菀羞得不成樣子,只覺得自個兒身子軟軟的,被一個滾燙的火爐擁在懷裏,幾乎要將她烤熟了。陸琮嗅着懷中之人的香味兒,呼吸逐漸加重,亦是慢慢動作起來。
姜令菀知他是生手,自是任由他摩挲,之後一番胡亂頂撞,卻是沒進去。
只是……她若是經驗十足的指導他,興許他會被自己嚇着。
外頭金桔枇杷及青梅青蘭四個丫鬟一道站着,熱鬧過後,如今安安靜靜的,倒是顯得越發的冷清了。幾個丫鬟都是年輕輕的小姑娘,性子又好,自是沒說幾句話就投緣。待聽着裏頭傳來的聲兒,便知道世子爺同夫人在做什麼。
只是四個丫鬟皆是未經人事的,對這種事情不過一知半解。只聽得裏頭傳來夫人嬌柔軟糯的聲兒,太緊張,以致有些尖銳,“錯了錯了,不是這兒……”之後隱隱約約傳來男子低沉的聲兒,聽着語氣,大抵正溫柔的哄着人。緊接着,便是女子哭哭啼啼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彷彿是被什麼東西撞得零零碎碎。
彷彿是一場疾風驟雨,摧打着明艷艷、水嫩嫩的嬌花。
四個丫鬟皆紅着臉低着頭,連大氣兒都不敢出。這般安靜,越發襯得裏頭的聲音清晰激烈。
金桔四個丫鬟中最穩重的,如今定了心,便抬頭看了看窗外。
月兒皎潔,如今正悄悄躲在雲層後頭,害羞帶俏。
過了小半個時辰,才聽裏頭的聲兒漸漸消停了。只是世子爺沒叫人進去換褥子,丫鬟們自是規規矩矩站着,聽候差遣。
裏頭姜令菀縮成一團,陷在柔軟的被褥中,小臉酡紅,滿是淚痕,不斷的發顫。
陸琮是初嘗,難免激動。他疼惜似的吻着她的眼淚,哄道:“好了,不哭了,嗯?”
姜令菀方才疼得身子打顫,這會兒也未緩過來。畢竟那玩意兒不匹配,舒坦的是他,受罪的卻是自個兒。不過只一回,那落紅算是有了交代,若是再行一回,她也是吃不消了。他這般孔武有力,估摸着明兒她走路都兩腿發軟了。只是那物蹭着,氣勢很是高漲。姜令菀心有餘悸,淚眼汪汪抬眼看着陸琮。
陸琮被她喉頭一緊。
外頭丫鬟們原以為是完事兒了,不過休息了一刻鐘,又傳來了動靜。
當真是久旱甘露,深淺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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