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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提要:【一更】【小甜蜜。】

這雙錦靴做得極精緻工整,上頭的一對粽子是用墨綠色的絲線綉成的,為這原是極普通的玄色錦靴增添了幾分……俏皮。

陸琮略微抬眼,對上近在咫尺小姑娘的眼眸,道了句:“不會。”

姜令菀甚是激動,畢竟她是頭一回做。她興奮道:“那琮表哥趕緊換上吧。看看合不合腳。”

陸琮面色稍稍有些異樣,淡淡道:“我回去再穿吧。”

姜令菀小臉一擰,打量着陸琮的表情,甚是不滿的怨道:“怎麼?你嫌棄?”

他居然敢!

陸琮最了解她的性子,忙說不是,又趕忙誇讚道:“這錦靴做得極好,我怕現在穿了弄髒了。我一路風塵僕僕的,還未沐浴凈身。”

姜令菀還是沒有信,嘟囔道:“那你試試看總可以吧?”

見她不依不饒,陸琮也不願潑她冷水,低頭換靴。姜令菀低着腦袋,看着陸琮的一雙大腳。男人的腳和女人的腳就是不一樣,瞧着這倆,跟兩隻小船似的。不過她不敢靠的太近,因為陸琮方才說未曾沐浴,她擔心會熏着自己。所以等陸琮脫下長靴的時候,姜令菀便下意識挪了挪小屁股,坐遠了一些。陸琮脫掉了,姜令菀鬆了一口氣。

好像不臭。

姜令菀瞅着陸琮拿起新靴往腳上套。

陸琮將腳伸進去,快穿到底的時候,發現穿不下去了,這才面色一頓。

姜令菀看着陸琮,擔憂着小聲開口道:“琮表哥……怎麼了?”

陸琮說了一聲沒事,然後用力一蹬將錦靴穿了進去。

姜令菀大喜,忙拿起另外一隻遞了過去:“琮表哥,給。”

姜令菀素來養尊處優,何時為人遞過靴?陸琮立馬接過,動作利索的穿上。姜令菀趕緊抱着他的胳膊,說道:“琮表哥起來走幾步,鞋子走過了才知道合不合適。”

她說完,陸琮便站了起來。

姜令菀低頭看了看,發現錦靴有些微微隆起,心裏“咯噔”一聲,趕忙抬眼,小心翼翼問道:“琮表哥,是不是……小了點?”

這雙錦靴她的確是按照陸琮的腳掌尺寸做的,所以偏差不會太大。可做的過程當中,總會有些誤差的。她可是做了許久。她這人就是這樣,若是用心做得事情,就想把它做好。鞋子偏大偏小,也是常有的事兒,可若是小了,就不能穿了,那便是白費了她一番心思。

陸琮走了幾步,之後重新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把她的小腦袋摁到自己的懷裏:“沒有,剛剛好。”

是嗎?姜令菀有些不信,之後才伸手抱住他的腰,猶豫了很久才說道:“……如果不合適,不用勉強的。”

陸琮知道,若說不合適,估摸着她下回再也不會做這些給他。他亦知小姑娘的心思敏感,不說欲蓋彌彰的話,只道:“鞋子稍微小一些倒也沒關係,多穿幾次就合適了……璨璨,我很喜歡。”

姜令菀這才真正開心。她咧着唇,點頭贊同:“是呀是呀,多穿幾次就好了。那琮表哥要多穿穿。”姜令菀心下有些得意。先前她不願意去做、覺得很難的事兒,如今也不過如此嘛。她絮絮叨叨道,“……我的針線活其實還不錯,卻不算太精湛,比不過我四姐姐,她可是會雙面綉。”若是她也會雙面綉,那裏面也能綉一對粽子了。

陸琮卻覺得,以她的性子能做到這份上,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一下一下揉着她腦袋上毛絨絨的兔兒卧,低頭看她的臉,瘦了這麼一大圈,越發顯得眼睛大而水靈。他捏捏她的臉,說道:“病不是好了嗎?怎麼一點肉都不長?”陸琮的腦海之中浮現她小時候肉嘟嘟白嫩嫩的可愛模樣,覺得這臉彷彿還沒那時候大。

家裏一大家子盼着她長肉,好不容易出來和陸琮見面,陸琮也嫌她太瘦,姜令菀有些委屈。大周女子以纖細窈窕為美,怎麼落到他們眼裏,一個個都喜歡珠圓玉潤的。

她一頭栽進他的懷裏,悶着聲,沒說話。

陸琮抱得緊,小姑娘胸前的兩團擱着衣裳擠壓着,只靜靜抱了一會兒,便令他想做些旁的事兒。其實這也不怪他,分開了這麼久,他心裏念着她,那份渴望自然比平日更加炙熱。陸琮喉頭一動,喚了她一聲。姜令菀聽到他暗啞的聲音,就有些察覺到了,愣了一會兒,才見他忽然鬆手,將她攔腰抱起。

姜令菀嚇了一大跳,趕緊摟着陸琮的脖子,雙腿晃了晃,漲紅着臉道:“琮表哥你趕緊放我下來。”

陸琮不聽,只走過去,小心翼翼將人平放在綢榻上。

他見她紅着臉要起來,索性俯身壓了上去。姜令菀愣了愣,兩個小肉包被他壓疼了,這才淚眼汪汪氣惱:“陸琮!”

陸琮“嗯”了一聲,一雙眸子靜靜凝視着她的臉,之後才在她的臉上親了親。姜令菀曉得他是想她,可娘親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和陸琮做出太出閣的事兒,每回她同陸琮親近的時候,事後才後知後覺的有些愧疚。她眨眨眼,見他吻了吻她的眼睛,溫熱的唇落在眼睛上,卻讓她覺得分為灼熱。

陸琮雙眸幽深,說道:“璨璨,別怕……我就親親你。”

她也是想他的。

姜令菀伸出手,捧着他的臉,然後抬頭親了一下他的下巴。姜令菀是過來人,自然曉得不可能就這麼輕輕鬆鬆過慣了,之後陸琮鋪天蓋地的吻,她只能硬着頭皮招架。

親夠了,姜令菀才縮成一團窩在陸琮的懷裏。

綢榻不大,兩人躺着自是顯得擁擠,可這樣一來,卻越發顯得親密起來。陸琮的氣息稍稍平息了些,這才伸手撫着她的臉,知她害羞,便含笑將人抱緊了些,眼底登時溫柔似水。

好半晌,姜令菀才將腦袋探了出來,一張小臉紅通通的,一方面是因為害羞,另一方面是因為悶得太久了。

好在方才陸琮還算知分寸,不做旁的,甚是都沒有亂摸,這讓她心裏的愧疚也稍稍減少了些。她扭捏道:“我得走了……不然我娘下回就不許我出來了。”

她的聲音本就好聽,這會兒更是出奇的綿軟清甜。

陸琮知道周氏管她管得嚴,忙攬着她的肩膀起來,替她理了理腦袋上的兔兒卧。見她個子嬌小,雙眸如水,讓陸琮覺得自己方才是在欺負一個孩子。可是她已經是大姑娘了。

陸琮想了想,道:“我送你出去。”

姜令菀搖搖頭,“不用了,被人看見了就不好了。我先走,你待會兒再走。”

陸琮從善如流,卻握着她的小手不肯鬆開。姜令菀拿他沒轍,趕忙將手抽了回來,而後看着他腳上穿的錦靴,說道:“下回咱們見面的時候,你就穿這雙靴子……”末了她又叮囑道,“我花了好長時間,你可別弄髒了。”

又要他穿,又不許他弄髒。陸琮低頭看着鞋背上的倆小粽子,有些無奈。

姜令菀出去,外頭的金桔和枇杷這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瞧着自家姑娘無礙,這才鬆了一口氣。姜令菀被看得面頰發燙,剜了倆丫鬟一眼,道:“看我做什麼?咱們趕緊回去,不然我娘罰起來,少不了你們一頓板子。”

倆丫鬟心有餘悸,趕緊同自家姑娘一道回府。

自打陸琮回來之後,姜令菀便覺得日子過得極快。

很快就到了新年。

姜令菀長了一歲,順道又收了一大堆壓歲錢。她平日雖然揮霍,可比起上輩子已經算是收斂許多了。姜令菀讓金桔將自己收到的壓歲錢記在賬上,之後一看這賬上的數目,倒是詫異了。雖然她不愛管這些,卻也知曉自己大抵有多少私房錢,可今年卻是翻了個倍兒。

金桔道:“榮王這回極大方,足足有一千兩。”

姜令菀起初詫異,之後倒覺得在理。也是,她和陸琮定了親,如今就是榮王的準兒媳,這紅包的份額自然同其他小輩的不一樣。這種被漸漸當成自己人的感覺,令姜令菀歡喜的翹了翹嘴角,之後才翻了翻賬本,看到陸琮給她的數目,頓時有些挪不開眼了。

金桔察覺到了,忙笑笑道:“最大方的當屬榮世子。”

姜令菀心下甜蜜不已——陸琮並不是揮霍之人,只是獨獨對她從不吝嗇。看完了,姜令菀將賬本合上,遞給了金桔:“收起來吧。”

初六這一日,姜令菀同爹娘、兄嫂一道去忠勇侯府做客。

姜令菀見過姑父姑母之後,便去找薛崢。薛崢在寧州住了半年,她自是半年未見着她。一進薛崢的跨院,姜令菀就聽見了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她一愣,見穿着綉翠藍竹葉暗花小襖的薛崢正在和一個小少年打雪仗,玩得不亦樂乎。

薛崢看見姜令菀,立馬跑了過來,一見面就親切的捏她的臉,詫異道:“璨璨,我不在的時候你都沒吃飯嗎?瞧瞧,都瘦成什麼樣兒了?”薛崢去了寧州,自然不曉得她先前生病之事,她也不打算提了,便道,“姑娘家抽條兒不是挺正常的嘛,你看我,個子是不是也長高了些。”

薛崢在同齡的小姑娘中算是長得高挑的,聽了小表妹這話,便抬手放在她的腦袋上,同自己比較了一下,“噗嗤”一笑,說道:“沒看出來。”

姜令菀瞪了她一眼。

之後才看着薛崢身後乖乖巧巧的小少年。見這小少年不過十一二歲,生得清秀斯文,倒是一副極好的相貌。目下穿着一襲淺藍色棉袍,腦袋上戴着一頂瓜皮小帽,越發顯得整個人俊俏可愛起來。忠勇侯府的親戚她差不多都見過,可她記性不好,總是記不住那些臉,可這小少年生得清俊,按理說她應該是記得的。

姜令菀看向薛崢,疑惑的眨眨眼,問道:“這位是……”

薛崢一把勾過小少年的肩膀,大大方方介紹道:“這是我的表弟,唐舉。先前我在寧州,就是住他們家。”

唐舉。

姜令菀面色愣了愣,這才多看了幾眼。

唐舉已經十二了,也算是個小大人了,見着這麼漂亮的姑娘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耳根子燙。薛崢望着,笑笑道:“阿舉怕生,又臉皮薄,你這麼看他,他會害羞的。”說著便摸了摸唐舉的腦袋,道,“來,趕緊叫聲小表姐。”

唐舉倒是挺聽薛崢的話,和薛嶸一樣乖,抬頭看着姜令菀,叫了一聲“小表姐”。

姜令菀麵皮一僵,道:“唐表弟好。”

上輩子她頭一回見着唐舉的時候,唐舉已經是一個翩翩少年郎了,同薛嶸站在一塊兒,二人皆生得斯斯文文、白白凈凈,甚是養眼。而如今……十二歲,還是個孩子啊。不過姜令菀此刻卻沒有意識到,自己也只不過比唐舉大了兩歲罷了。姜令菀瞧着唐舉俊臉漲紅,也不去看了,生得這孩子害羞。不過一想到這孩子上輩子是她的表姐夫,姜令菀臉色也綳了綳。

薛嶸一聽姜令菀過來,立馬來尋她。自打上回在衛國公府,姜令菀拒絕了他之後,二人便再也沒有見過了,直到過年的時候,薛嶸同父母來衛國公府,才見了一回面,卻依舊沒怎麼打招呼。

姜令菀看向薛嶸,見他仍是目光炙熱,便曉得他還未死心,一時也狠了狠心,只淡淡叫了聲“表哥”,之後繼續同薛崢聊天。

被疏遠了,薛嶸看着小表妹的背影,落寞的垂了垂眼。

姜令菀同薛崢走到外頭,薛崢才開口道:“嶸兒愛鑽牛角尖,等日後你成親了,興許他就想開了。”先前薛崢還幫着自家弟弟追媳婦兒,可如今知道姜令菀和陸琮是兩情相悅的,她自然也不再摻和。

姜令菀“嗯”了一聲,旋即抬眼望向薛崢,見她在寧州的日子彷彿過得不錯大抵是沒了姑母的約束,性子又野了一些,此刻這眉宇間更添洒脫。姜令菀問道:“崢表姐在寧州過得如何?你不在,我又少了個人說話,怪悶的。”

薛崢敷衍道:“還成。”

姜令菀見她隻字不提太子,也不主動去提,遂道:“那就好。不過——崢表姐好端端的,怎麼去寧州了?”

薛崢是個直性子,一聽這小表妹的語氣,便知她拐彎抹角要問什麼,也不瞞着她,如實說道:“那日大雨,太子在我家住了一晚。之後……我娘就讓我去寧州待段日子。”

這下姜令菀算是聽出這意思來了——敢情太子先前就登門過。她姑母素來聰慧,自然看出了兩人的端倪,所以才將薛崢送去寧州,為得就是讓太子斷了這念頭。可萬萬沒想到,太子一路追了過去。這會兒姜令菀倒是佩服起這位太子的毅力來,可惜他的身份於薛崢而言就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兒,她姑母這麼希望薛崢早日定親,卻絲毫沒有猶豫將太子踢出局,可見她姑母也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薛崢入宮的。

薛崢拍了拍小表妹的腦袋,說道:“好了,別想這些了。咱們好久沒聚聚,一起玩雪去,等你日後出嫁了,咱們就沒這個機會了。”

姜令菀看向薛崢,粲然一笑:“好。”

回去的時候,周氏狠狠的責備了女兒一頓:“你瞧瞧你,像什麼樣子?崢兒胡鬧,你也跟着她一起瘋?”周氏把手爐塞到女兒的懷裏,“趕緊捂着,當心着涼了。”

姜令菀乖乖低頭不說話。

姜裕卻看不過去了,擰眉道:“娘,璨璨還小,玩玩雪又怎麼了?”

周氏瞪了他一眼:“你甭插嘴,好好照顧葭月就成。”

姜裕“哦”了一聲,有些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夷安縣主瞧着姜裕,也忍不住笑了笑。姜裕這些日子,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本來就疼媳婦兒,自打有了身孕,越發是將媳婦兒當成瓷人一般,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姜裕摸了摸妻子的手,覺着有些涼,遂趕緊握着。

夷安縣主曉得姜裕臉皮厚,也不怕人看,可如今婆婆和小姑子都在,便趕緊抽了回來,道:“我不冷。”

姜令菀看着,忙手自個兒的手爐遞給了夷安縣主,道:“嫂嫂,你捂着吧。若是着涼了,娘和哥哥還不知怎麼心疼呢。”

夷安縣主沒有去接,剛想說不用,周氏卻開了口:“葭月你就拿着吧。”

這話一落,夷安縣主才接了過來,衝著小姑子微微一笑。

周氏看着自己的兒女、兒媳,心下安慰不已。之後才一把握着女兒的雙手,一邊埋怨一邊心疼。姜令菀知道娘親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便親昵的偎在周氏身旁,道:“若是女兒再不好好玩玩兒,下回就沒機會了。”

周氏側過頭,看着女兒嬌嬌俏俏的小臉蛋,想着這寶貝女兒怕是留不了多久了,一時又感慨起來。女兒這性子,還是個孩子呢,日後嫁到榮王府去,也不曉得能不能將內院之事打理好。

正月底,姜祿派人去蘇府將蘇良辰接了過來。

不過是納妾,自然不像娶妻那般隆重熱鬧。加之嚴氏大度,同意早早讓蘇良辰進府,姜祿自然也不想辦得太熱鬧,省得讓嚴氏不悅。畢竟妻子和妾室,孰輕孰重,姜祿還是明白的,是以做起事情來也有分寸。

嚴氏的確極滿意姜祿低調的安排。

姜祿此人,雖然風流了一些,但腦子卻是清楚的。她不奢望姜祿對她能像姜二爺對姚氏那般體貼寵愛,只希望他能繼續保持下去,尊重她這個嫡妻,日後不會做出什麼寵妾滅妻的事情。不過有姜二爺這個爹爹在,嚴氏倒也不擔心。姜祿再橫,總歸是鬥不過老子。姜二爺自己尊重妻子,自然也會按照自己的要求限制兒子。

至於蘇良辰,覺得這回自己進衛國公府,簡直比小時候更落魄。蘇家怎麼說也算是大戶人家,雖然比不過衛國公府顯赫,可她也不至於委身做妾。可是她和姜祿的事情已經鬧得不可開交,她這輩子除了依附姜祿,別無他法。

納妾,一不從正門進,二不能穿正紅,三不需拜父母天地。

蘇良辰看着自己身上的粉色嫁衣,覺得諷刺。成了妾室,她這輩子就連紅色都不能穿。

蘇父本就不待見蘇良辰,此次為妾,更是丟盡了蘇家的臉,這嫁妝自然甚是寒磣。

一頂小轎從偏門抬進衛國公府,姜祿在西院院子裏隨意擺了幾桌,請了一些親戚朋友,這禮數算是到位了。

到了晚上,嚴氏孤枕難眠。雖知日後姜祿的妾室不止這麼一個,可心裏總歸是不舒服的。她睜眼在榻上躺了一會兒,之後才聽到外頭有動靜。嚴氏以為是丫鬟,側過頭一看,瞧着一身錦袍的姜祿,倒是愣住了:“夫君?”

今日姜祿納妾,應當在蘇良辰的風荷居過夜才是。

姜祿喝了酒,一張俊臉有些泛紅,他眸色幽幽,看着躺在被褥中的嚴氏。嚴氏美貌,此番散了發,越發顯得整個人嫵媚俏麗,眉心的一抹硃砂痣更是錦上添花。

姜祿打了一個酒嗝,之後才解開自己的腰帶,脫了袍子便上了榻。

他一把將嚴氏從被褥里撈出來,將她的雙腿一疊,整個人就覆了上去。

次日清晨,蘇良辰才經由丹桂提醒,早早起來給嚴氏敬茶請安。

經過昨夜一番滋潤,嚴氏一張俏麗越發是嫵媚嬌美,今兒着一襲大紅五蝠捧雲的刻絲小襖,打扮的端莊大氣,頗有主母風範。

蘇良辰昨日整整等了大半宿,之後才知道,原來姜祿竟去了嚴氏那兒。她咽不下這口氣,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只有努力讓姜祿回心轉意,日後才好同嚴氏抗衡。

蘇良辰深吸一口氣,朝着嚴氏行了禮,然後才跪了下來,將茶盞遞上:“姐姐請喝茶。”

嚴氏隨意打量了一眼蘇良辰,見她果真是姿容出眾,明艷動人。不過這也正常,若不是這張狐媚子的臉,姜祿當初哪裏會被她勾了魂?

嚴氏叫了一聲“蘇妹妹”,之後伸手去接。等她要碰到茶盞的時候,瞧着姜祿進來了,這才嘴角一彎,手晃了晃,茶盞頓時不穩,直接灑到了蘇良辰的手背上,有幾滴濺到了嚴氏的身上。

嚴氏吃痛的驚呼了一聲,姜祿趕忙快步走過去,握着嚴氏的手。他見嚴氏手背不過濺了幾滴,沒什麼大礙。

姜祿萬花叢中過,最是了解女人的伎倆。如今這一出,自然也瞞不過他的眼睛,目下只緊緊握着嚴氏的手,不說話,之後才看向蘇良辰。

蘇良辰手背被燙紅一片,疼得厲害,一見姜祿,雙眸立馬變得水霧霧的。她咬着唇看向姜祿,眼淚將落未落,模樣甚是招人憐愛。

姜祿原先還不喜嚴氏這番舉止,可如今見蘇良辰又要故技重施,頓覺噁心,只惱得一腳踹上了她的心窩子,呵斥道:“沒用的東西,連個茶都不會端!”吾家妻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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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妻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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