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NO.96
大幹一場就直接干牢裏了……
張思寧無語,看着自家老公問,“那現在杭燕的哥哥呢?”
衛錦煊瞅了老爺子一眼,見他臉色還好,就輕聲答,“失蹤了,老婆孩子都不見了。”
好嘛,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對杭燕的哥哥雖然不了解,但以杭燕的人品來看,那個哥哥也不會是什麼好鳥。現在一家子都不見了,除了跑路還能有什麼解釋?
老爺子聽聞鬧了半天是杭燕的哥哥生的么蛾子,心裏那個氣喲,就甭提了。惱的不行,衛先生沖張思寧使個眼色,張姑涼就趕忙把懷裏的小胖子遞過去,“爺爺,衛土豆想讓你抱。”
衛土豆小盆友還是挺喜歡老爺子的,雖然聽不懂老媽在說神馬,但這並不影響小胖子對老爺子的喜歡,流着口水被親媽掐着腋下提溜在半空,啊啊的衝著老爺子叫的歡。
老爺子一看到小寶貝沖自己笑,心裏的氣惱一下子就撫平了許多,他邊接過衛小胖邊嗔張思寧,“有你這麼抱孩子的嘛。”
張思寧笑笑,“您啊,現在什麼都別想,事情已經出來了,再氣也沒用,自己氣病了,除了我們這些親近的人,誰還會心疼?您可得堅持住,別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委屈了自己。”
老爺子看看孫女,又看看孫女婿,最後低頭看着懷裏的衛土豆,眼眶有點濕,哎了一聲,“為了土豆,我也得多活幾年,氣死了我,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見老爺子想開了,張思寧和老公對視一眼,皆鬆了口氣,只要他老人家不胡思亂想氣出個好歹,那別的都不叫事兒。
張思寧重拾話題,問老公,“找不到杭燕的哥哥,對這件事會不會有影響?”
衛錦煊答,“這件事本質來說,已經和杭燕的哥哥沒什麼關係了,他只是個下餌的繩子,真正釣魚的那個才是解決這件事的關鍵,夏俊和俞萬里已經在查了,這兩天應該就有信兒。”
非法集資說來其實可大可小,張迎華雖集資了大筆資金,但什麼都還沒做就被舉報了,這其實也算是他運氣好了,那個收網的人太急躁,從這一點來看,應該就不是什麼特別聰明有手腕的人,所以衛錦煊打從一開始,其實並不是很擔心這件事解決不了。
過了兩天,夏俊那邊再次有新進展,俞萬里的小舅子幫忙查到,有個叫周斌的人嫌疑很大。
周斌是閩州市政法委書記的小舅子,他在半年前通過人介紹認識了張迎華,這個介紹人就是杭燕的哥哥杭磊。周斌原本是做皮具加工生意的,但這兩年市場不景氣,就想改行做磨具生產。在閩州做磨具,張家認第二就沒人認第一,周斌在這一行是新手,就想要花錢買下張迎華在南郊的一處廠區還有設備。張迎華當然不樂意,他這人這些年被人捧慣了,並不將周斌放在眼裏,言辭犀利的拒絕了他的要求。
周斌有個有權有勢的姐夫,在閩州誰都會多少給他點兒面子,張迎華這麼當面打臉,可不就讓人記下來了。再加上十分眼紅張家的磨具工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花大價錢收買了杭磊,引張迎華入了自己漏洞百出的圈套。
至於杭磊為什麼幫外人坑自己妹妹妹夫,一是心懷不滿,二就是貪財。
他這些年一直跟着張迎華打下手,當司機,做跟班,有時還兼保鏢和跑腿的,本來這也沒什麼,賺養家餬口的錢嘛。可人都是貪心的,這麼些年了,一年又一年的,杭磊自認給妹夫做跟班做的也算兢兢業業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他年紀也不小了,雖比妹夫張迎華小個幾歲,卻也到了兒子該娶媳婦的時候了,妹夫一直不提拔他,總不能真給人做跟班做到死吧。他心裏有怨氣,周斌找上門,許給他一大筆好處,他也夠狠,覺得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就咬着牙點頭答應了。
張思寧聽完衛錦煊的複述,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說,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衛先生見多識廣,並不以為意,“找到正主,一切都好辦,杭磊跑了,我們管不着,這個周斌是個小人,不能太得罪他,這次的事要想把事化小,小化無,你父親這裏是一定要破些財的。”
張思寧才不在乎她爹破財不破財,只要把人撈出來,給爺爺一個交代就成,撇撇嘴說,“反正不是我的錢,破就破唄,也是他咎由自取,這種騙局都能信,這就是個教訓,省的以後記吃不記打,這件事我去和爺爺說,你讓夏俊把人撈出來就成,別的損失也不要太顧慮,不過籌集的那些資金必須反回給出資人手裏,不能讓那些官兒給貪了。”
雖然她爹不是東西,可便宜貪官她更不願意。
衛錦煊頷首,“這是當然,錢肯定要返回的,不過政府可能會對這些人給予一定處罰。”
張思寧說,“那就不是你和我的事了。”見躺在自己身邊的兒子衛小胖揉着眼睛醒了,她臉上現出了柔和的笑,捏捏小胖子的肥爪子,示意老公把床頭的尿片遞給她。
衛先生對兒子也是滿腔的父愛。他湊過來給妻子打下手,幫兒子換尿片,捏着他肥嘟嘟的小胖腿,衛錦煊對張思寧說,“你看這小子是不是又胖了?”
張思寧也拿手在小胖的腿上比了比,點頭,“好像是粗了些。”等幫兒子把褲子穿好,她手裏抱著兒子,頭擱在老公的肩上,不說糟心事了,開始嘮家常,“你說,我和你都不胖,怎麼他就這麼胖呢?”
衛錦煊提醒,“你小時候叫胖丫,兒子隨你。”話音落下,肩頭就捱了老婆的粉拳一下,“胡說!我小時候那是圖喜慶家裏人才這麼叫的!不是真胖!”
衛先生好脾氣的笑笑,“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見兒子伸着爪子想讓他抱,衛錦煊就推開老婆,把兒子接了過來,張思寧在一旁酸溜溜的,“有了兒子就把我推開。”
“小醋罈子。”衛錦煊颳了下她的鼻尖,又在她嘴巴上親了一口,“放心吧,你最重要,是大寶貝,兒子只是個小寶貝。”
這哄孩子的語氣……張思寧雖然很是不屑,但嘴角的弧度卻慢慢的向上勾了起來,壓都壓不平。
衛錦煊瞅着,暗自覺得好笑,這小丫頭真是好哄。
張迎華幾人是在臘月初七出來的。前前後後在裏面呆了近一個月。夏俊和俞萬里在這期間託了多少關係,走了多少門路,用了多少人情,花費了多少錢,這些就不提了,提了也沒人給報銷。
張家這次損失不算小,親戚朋友得罪了一大半不說,工廠也丟了三間。這些老爺子都知道,他還和張思寧私底下說,“你爸這輩子就是活的也順,剛愎自用,尤其這些年,都快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吃吃虧也好,省的以後再犯更大的錯。這次真是多虧了小衛,以前我覺得你嫁給他虧了,現在瞧瞧,這選丈夫也不能光看身體光鮮不光鮮,還是要看人品,看能力,小衛這樣有本事的人,你以後和他就好好過日子,委屈不了你,享福還在後頭呢!”
張思寧轉頭就把話重複給了她家衛先生,衛先生被老爺子肯定了,心裏還是挺高興的,不過想到老爺子的這一番說辭,衛錦煊摟着老婆提前給打預防針,他說,“爺爺可能是想回閩州了,這次出這麼大的事,他老人家肯定不放心家裏。”
張思寧其實也有這方面的預感,所以並不是很驚訝,她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聽洋洋說,我爸自從出來,就吵着要和杭燕離婚,杭燕鬧得很兇,那邊烏煙瘴氣的,我不想讓爺爺回去受氣,可我也知道,爺爺不回去看看肯定不放心,這次得罪了那麼多親戚朋友,他老人家可能也有回去賠禮道歉的意思,可那些人正在氣頭上,怎麼可能說出什麼好話,萬一爺爺氣出個好歹怎麼辦?”
衛先生摸摸她柔軟順滑的頭髮,與她額頭相抵,“不想讓爺爺回去?”
“嗯,不想。”
“那就等爺爺回去兩天,到處看看后,咱們就給他打電話,說衛土豆想他想的厲害,一直哭,到時我就在旁邊掐兒子一把,讓他哭的慘點兒,老爺子疼他,肯定馬上就要回來。”
張思寧伸手把老公的腦袋推遠點兒,上下的瞅,“我說衛先生,你這主意也太簡單粗暴了吧,你是親爹不?”
其實衛錦煊更想以兒子生病為理由把老爺子誆回來,但是又捨不得咒兒子,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那你說我這主意有沒有用?”
張思寧哼哼兩聲,捏了把兒子蠢萌蠢萌的小臉,昧下良心說,“那……到時試試吧。”
坐在一旁乖乖玩着玩具的衛土豆小盆友根本就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他就被他無良的爹媽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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