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NO.86
家裏有了男主人,似乎就有了主心骨,至少張思寧心裏就踏實很多。
夫妻倆說了一會兒話,衛先生先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家居服。親親老婆的眼睛,柔聲說,“我下樓去和爺爺問個好,你在床上乖乖等我回來,嗯?”
張思寧說好,又意有所指的調侃,“衛先生,你說的這個話吧……嗯哼,我聽着怎麼那麼彆扭呢!”
衛錦煊啞然,沒好氣的颳了下她的鼻尖,“行了,別貧嘴了,再睡會兒吧,乖。”說完忍不住又湊過來蹭了蹭她的嘴巴才站直了離開。
……
老爺子年紀大了,和曹嬸一樣覺少,起得早,看到衛錦煊這麼個大活人在這個時間點突然從樓上下來,他還是挺驚訝的。
這是兩人第二次見面,要說有多熟,那是不可能的,再說老爺子雖然接受了孫女已經是他家的了的事實,但心裏多少還是不怎麼待見他。所以說話的時候就比較客氣,客氣中帶着疏遠。
衛錦煊對此很無所謂,他抱持的態度就是尊敬老人,該自己做的都做到位了,那就問心無愧,至於喜不喜的,不強求。
曹嬸已經煮好了早餐,出來見男主人回來了,挺高興,想回廚房再多做點吃的,衛錦煊說不用了,“我早上吃過了。”
這時張洋也起來了,他倒是想睡個懶覺,沒法兒,爺爺不讓,說是在姐姐姐夫家做客,起的晚了不禮貌,讓人笑話。
這會兒終於見到了一直不得見的姐夫,張洋童鞋雖然已經從祖父那裏得知姐夫是個殘疾,但真的見到他拄着手杖站在他面前,張洋還是忍不住去看他的腿,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好奇。
他這一好奇,就沒馬上叫人,有點兒不禮貌,腦袋直接捱了一巴掌,爺爺打的,還挺疼的,他齜牙哎呦一聲,揉着腦袋訕訕的喊了聲,“姐夫。”
衛錦煊早就習慣他人異樣的眼光,並不以為意,他表情柔和的應了一聲,說了兩句話,都是沒什麼營養的問話,比如多大了,讀幾年級了之類的,沒有一點兒新意。
吃早飯時,衛錦煊要回樓上去陪自家老婆,老爺子疼孫女,見他這麼在意張思寧,還挺高興的,難得給了個笑臉,擺手說,“你去吧去吧,不用陪我,照顧好思思就行。”
等衛錦煊拄着手杖上樓,曹嬸在後面端着托盤跟着,老爺子就嘆了口氣,頗有些悵然的醫意思。
張洋手裏拿着肉包子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問,“爺爺,你一大早的嘆什麼氣啊!”
老爺子聲音挺沉重的答,“你姐夫這個腿……等老了,有你姐姐受的。”想到這個男人比自己孫女大了十三歲,心情更不好了。
張洋就說他杞人憂天,“您管的也太寬了,我姐又不傻,要不是真喜歡,哪能嫁給姐夫,不是我吹,就我姐長得這樣,多少好男人找不到?那我姐為什麼就看上了他?除了喜歡,姐夫身上肯定有值得我姐為他付出的優點。再說姐夫這麼有錢,就算老了,什麼護工請不起,我姐能累到哪兒去?”
這麼說,好像也有點兒道理,老爺子苦逼的想,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
張思寧現在過得是豬一樣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吃了早飯,睡了個回籠覺,吃過午飯,又睡了個午覺,之後才被衛先生小心翼翼的扶出了家門。他經朋友介紹,約了個婦產科方面的權威專家。雖然確認懷孕了,但還是到醫院做個檢查,心裏才有底,順便可以問問懷孕期間都需要注意些什麼。
做了b超,又檢查了些別的,結果挺不錯的,大夫說張思寧懷孕七周了,預產期在明年四月,大人孩子都健康。衛先生又着重詢問了些注意事項,拿着手機點開記事本,在上面把重點都記了下來,那認真勁兒,連醫生大媽看着都笑,“衛先生將來肯定是位好父親,衛太太有福氣了。”
懷孕了,忌諱就多了。首先,不能劇烈運動,這是常識。其次,平時飲食要注意,這個曹嬸最有發言權,她年紀大了,見多識廣,又有營養師執照,屬於專業人才。然後就是要注意別亂吃藥,就算要吃,也要先諮詢醫生。還有要防輻射,手機電腦都要少碰,手機打電話最好用耳機,電視也不要多看,衛先生已經計劃幫老婆買防輻射的衣服了。
注意的事情零零總總其實很多,但醫生也說了,過猶不及,也不要太過小心了,平時連路都不敢走可不行。說張思寧年輕,身體好,孩子着床很穩,沒什麼事。
而,除了注意肚子裏的孩子,生活上工作上也都要做出些調整,這個調整,主要針對張思寧。好在餐廳有許陽,衛錦煊讓趙廣輝沒事也幫忙看顧一下。但婚禮卻是個問題,婚禮訂在-十月,那時天不熱不冷的正好。只是現在有了孩子,就有了些顧慮,衛先生提議延期,等孩子生下來再說,老爺子卻不同意,“懷孕三個月孩子就穩了,婚禮的時候多注意注意就行了,可不能生完孩子再辦婚禮,讓人笑話!”
生完孩子辦婚禮確實不大好看,衛錦煊想了想,他看向張思寧,“你怎麼看?”
張思寧瞅瞅爺爺,又瞅瞅老公,她還沒開口,一旁的張洋就說話了,“這有什麼好爭的啊,我姐又不是棉花做的,沒那麼弱,婚禮就照辦唄,我姐要是生完孩子我看這婚禮也不用辦了,名不正言不順啊!”
到底是自家人幫自家人,雖然姐夫送了他一台新筆記本,還有愛瘋新款,但張洋還是挺爺爺,衛錦煊這會兒意識到如果再讓妻子做選擇就有點難為她了,趕忙說,“那就照爺爺的意思,婚禮照常。”
回到房間,張思寧摟着老公安慰,“你沒生氣吧?”剛才在樓下,爺爺和堂弟明顯連成一線對付她家衛先生,她夾在中間也怪彆扭的。
衛錦煊拍拍她的肩,“在你心裏我就這麼小肚雞腸?放心吧,爺爺和洋洋也是為你着想,生完孩子辦婚禮確實不好看,容易讓人說閑話,是我考慮不周,沒站在你的位置為你着想。”
“你也是擔心我和孩子,角度不同,但都是為了我好呀,”說到這裏,就不往下說了,而是岔開了話題,張思寧輕搖着他的手臂,嬌聲嬌氣的問,“衛先生,你猜我肚子裏這個是男孩還是女孩?”
一提到孩子,衛錦煊眼神就會特別特別的柔,他小心的摸了摸她依然平坦的小腹,輕聲說,“男孩女孩都沒關係,我都喜歡。”
“我又沒問你喜歡男孩女孩,我是讓你猜男女。”
衛錦煊道,“應該是女孩兒吧?我聽曹嬸說酸兒辣女,你最近好像挺喜歡吃辣的,酸得倒是沒見你吃。”
“這個可不準,我媽以前懷我的時候愛吃酸,還不是生出我這個閨女。”
衛先生皺眉想了想,“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是母親,人家說母子連心,你有什麼感覺沒有?”
張姑涼直接回他一個白眼,“我才懷孕幾天,連什麼心啊!”
……
雖然很想在家陪老婆,但衛先生的東山再起計劃早就鋪展開了,時間卡得很緊,中途停止肯定不行。
所以在送走了在這裏玩的有點樂不思蜀的張洋,衛先生也開始忙起來了。
他一開始忙,就整天不着家,每天回來的都很晚,得虧老爺子住樓下,每天休息的早,而夫妻倆住的二樓還有個大門,要不估計老爺子肯定要生氣。
張思寧懷孕九周的時候,開始出現妊娠反應,吃什麼吐什麼,聞到一點異味都受不了,有一回衛錦煊外出應酬,喝得有點多,回來雖洗了澡換了衣服,可張思寧現在就跟狗鼻子似的,還是能聞到酒味,倆人剛來個擁抱,她就齁着嗓子想吐,最後沒辦法,衛先生在客廳沙發上委屈了一晚,至此很長一段時間出去應酬都不再喝酒了。
除了孕吐,張姑涼性格也變得有些敏感,很平常的一句話,有時就能戳中她的淚點,哭的慘兮兮的,等哭完了,還反過來問衛先生,“我為什麼哭啊?”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每每如此,衛錦煊總是又心疼又好笑的把她抱在懷裏,一下一下的撫着她的背,在她耳邊說些甜言蜜語哄她開心。
懷孕是個很辛苦的過程,除了孕婦,身邊的人也跟着勞心勞力,操碎了心。張思寧就像是那經不起風吹日晒的嬌弱小花,只能小心再小心的呵護。
現在是九月初,這個月十三號是衛先生正式的三十七歲生日。張思寧現在懷孕又孕吐的厲害,基本出不了家門,每天也就只能在屋子裏走一走,為了方便她走動,家裏一些沒用的擺設都收了起來,以此來騰出更大的空間。
衛先生倒是提議說住別墅,不是中州的那棟,是另外一處,這樣張思寧就不用總是待在屋子裏了,出個門也方便些,不用上下電梯的折騰,而且環境好,人也少,空氣也好一些。
張思寧卻不想搬,嫌麻煩,她現在是家裏老大,說什麼都沒有人反對,既然女王大人不想搬那就只能不搬。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想給衛先生買個像樣的禮物挺難的,最後沒辦法,只能用手機上網挑東西,挑挑撿撿的,最後也只挑了個袖扣,付完錢,又擔心照片有色差,實物不好看,穩妥起見,把同一款的買了好幾個,準備到時哪個漂亮就送哪個。
張姑涼財大氣粗,有錢,就是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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