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蘭寶小時候長得很漂亮,五官精緻,雙眼清澈剔透,凌總將他養得很好,白白胖胖的,一笑就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常常被人錯認成女孩,幾個經常往來的世家夫人爭着搶着要蘭寶給自己當兒媳……”

“凌總很疼這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弟弟,因此應酬往來時總免不了提上一兩句,有時也會帶着蘭寶出席一些宴會,卻不想就此埋下了隱患。”徐子莫倚在窗檯處,幽幽嘆氣。

楚辭心中隱約有些不好的猜測:“他遇到了艾伯特?”

“是啊。”徐子莫點頭:“艾伯特是凌總前妻露易絲的表弟,算起來和凌家也有點親戚關係,只是那個人脾氣太古怪,平素行事不羈,人緣很差,曾為了一點莫名其妙的小事和露易絲鬧翻過,因此很不喜歡小則叫他舅舅,說起來除了商業合作夥伴外,艾伯特似乎一直沒什麼朋友,也就和我們凌總能說上幾句話,只是後來出了那件事,也就沒了聯繫。”

楚辭蹙眉:“那件事?”

“蘭寶十五歲的時候,凌老總裁病重去世,一些對手乘機打壓凌家的產業,為了利益甚至不惜使出暗殺下毒等陰損手段,凌總擔心蘭寶受到傷害,將他送到貝特朗也就是小則的外祖家,那時候露易絲和少城哥並不熟識,還沒有後來的相看兩厭,貝特朗又和凌老總裁是多年的好友,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蘭寶住在貝特朗的庄園裏,打開窗戶就可以看到大片盛開的玫瑰花,隨風擺動的薰衣草,他最喜歡做的就是迎着晨曦在花田裏奔跑,你可以想像一下那副場景,實在是美得令人心顫。”

楚辭心臟都揪了起來,白着臉頰問道:“艾伯特看到了?”

徐子莫恨得咬牙切齒:“我們只知道艾伯特不好相處,卻不知他竟然還有戀|童的癖好,自從在凌總的手機中無意間看到過蘭寶的照片后,他就對蘭寶生出不軌之心,那時更是借故去了貝特朗的莊園,趁着眾人不注意靠近蘭寶,然後……然後……”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已經說不下了。

“禽~獸!”楚辭氣血上涌,似乎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復蘇,那一瞬間他竟然產生了嗜血的殺意,察覺到自己失態,楚辭狠狠吸了一口氣:“他得手了?”如果是的話,他不介意讓艾伯特付出血的代價,即使是賠上自己的生命。

徐子莫詫異地看着他:“當然不,艾伯特跪下求|愛,然後便不顧蘭寶的意願,將他撲倒在地上,只是不等艾伯特親到,蘭寶就將用來修建花枝的剪刀狠狠戳進了他的喉嚨里,那之後艾伯特在床上躺了半年,幾次差點死掉,救回來后脖子裏便留下了好大一塊傷疤。”

楚辭片刻的獃滯過後就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是艾伯特咎由自取,你為什麼做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徐子莫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為了他?我是替蘭寶不值,你知道這件事對他的傷害有多大嗎,從那之後他就變得特別討厭別人的接觸,排斥陌生人,精神也有些恍恍惚惚的,整整自閉了三年才走出心理陰影,因着這件事凌總差點把艾伯特活活打死,之後兩人就徹底決裂了。”

說完這些,他轉過頭來注視着楚辭,目光之中隱隱泄露出一絲欣慰和期盼,“據我所知他的房間除了凌總和我外,只有你能進去,所以,現在你明白自己對他來說究竟有多重要了吧。”

晚上。

賀望蘭披着夜色歸來,奇怪的是他腳步有些虛,臉上青青紫紫都是傷痕。

楚辭從床上跳下來去打電話,讓酒店前台拿來藥膏,一邊擔憂道:“怎麼弄的?”

賀望蘭仰倒在床上,聞言表情有些微妙,他看了楚辭一眼,咧着嘴巴轉移話題道:“好疼。”

大概是因為今天剛知道這人過往經歷的緣故,楚辭此時意外地寬和,任勞任怨地伺候着賀影帝,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不想說就算了,以後小心些。”

賀望蘭望着他笑,眼神溫暖且依賴。

凌睿則的戲份很快就拍完了,於此同時賀望蘭開始準備進組了,這本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可惜幾人的好心情都被葉清給驅散了。

陸羽雙腿交疊霸氣側漏,硬生生把廉價的塑料導演椅坐出龍椅的味道,冷冷地看着走過來的葉清,“他怎麼還沒死?”

正在背台詞的楚辭停下動作,微笑道:“大概是因為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倒是把點頭打招呼的葉清晾在了那裏,不過這人也是能忍,自說自話地站了一會,轉身便往化妝間去了。

看到葉清離開,陸羽用腳踢了踢楚辭:“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跑來勸我讓葉清進組,別跟我說你看不出他好幾次都在故意針對你。”

楚辭眯着眼睛,笑得有些腹黑:“既然抗不過那就接受唄,更何況進組之後還不是要聽你這個導演的話,你怕什麼?”

陸羽哼了一聲:“老子當然有的是辦法讓他吃啞巴虧,問題是演員都已經定了下來,唯一的空缺就是司徒白,難道要便宜葉清那個賤人?”

司徒白是慕容珩的小師弟,性格可愛乖巧,從一開始就被男主的霸王之氣震懾,主動伸出橄欖枝,屢屢幫助慕容珩度過難關,後來還心甘情願地跟着他叛出玄天宗,面對溫玉生派出的殺手都毫不露怯,最後甚至為了保護慕容珩而殞命。

不得不說,這樣一個角色實在是討巧的很,尤其是有溫玉生這個大反派作對比的前提下。

“為什麼不呢?”作為原書的作者,楚辭比誰都清楚各個角色之間的褒貶利弊,但他還是選了溫玉生而不是司徒白,“你別忘了司徒白雖然是男主的小弟之一,但跟他對手戲最多的卻是我,而且最後他還會死於溫玉生之手,這樣的話,我豈不是有很多機會壓制葉清,你拍了那麼多戲,難道還不清楚反派演好了往往比單純的傻白甜更能深入人心?”

陸羽沉默了一會,驀然陰陰怪笑起來:“虧我還以前覺得你天真單純,沒想到這麼壞,不過,我喜歡。”

楚辭捏着手裏的台詞本,笑得人畜無害,心裏卻在想葉清欺他至此,他又怎能毫不反擊呢?

下午,楚辭跟着幾個飾演玄天宗長老掌門的老演員拍了一場大殿問話的戲,因為資歷淺,期間幾次險些被幾位老戲骨給比下去,第一次親身體會了一把飆戲的快感。

最後下場時,楚辭後背都是濕的,不過表演效果卻格外好,幾位前輩對他青睞有加,紛紛笑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看來我們這些老傢伙馬上就要被拍死在沙灘上了。”

楚辭聞言十分開心,但臉上卻沒露出絲毫驕縱之色,謙恭地回道:“是前輩們演技好,不知不覺地就把我帶進戲裏去了。”說著便抬手扶着距離最近的一位老人走下來。

那老人名叫蔣濤,在圈子裏浸淫了幾十年,是真真正正地喜愛拍戲這一行當,專業技術更是沒話說,只可惜外表差強人意,也缺了那麼點機緣,因此一直在各大影視劇里飾演頑固呆板的老者,屬於觀眾認識臉但叫不出名字的那種,比起其他幾位老前輩來說名氣和資源有限,平常在劇組裏也很低調,不大引人注意。

楚辭之所以上前扶了一把卻是因為注意到對方從高台上下來時動作有些僵硬,料想是因為他站得太久,腿腳發麻了。

蔣濤走到一旁坐下休息,末了十分慈愛地拍了拍楚辭的手,“你這孩子倒是細心,我這腿啊是老毛病了,年輕的時候拍一場落水的戲碼傷着了,這些年總不大好,今天多謝你了。”

工作人員正在忙着佈景,距離下一場開拍還有些時間,楚辭便坐下和蔣濤聊了起來,“前輩客氣了,換成別人也一樣會這樣做的。”

蔣濤皺紋密佈的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情,努嘴示意楚辭看向不遠處長袖善舞,一臉甜笑的葉清,“那可不一定,你看人家那可精着呢。”

楚辭笑容不變,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影視城附近有許多不錯的景點,楚辭拍戲之餘時常出去散步,本是已經養成習慣的事,卻不想這天意外碰到了程昱。

那人一身西裝革履,臉上掛着職業化的冰涼假笑,被一群腦滿腸肥的中年禿頂大叔圍在中央,似笑非笑的和着他們說些什麼,眼神中透着那麼一股子玩世不恭。

楚辭抬腳欲走,程昱卻早已發現了他的身影,眼眸一亮,大步走了過來,擋在他前面笑道:“楚先生是在附近拍戲嗎?”

楚辭面無表情,語氣嘲諷:“程先生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程昱眯着眼睛,故作優雅地笑了起來:“星光最近要投資拍攝幾部電影,有興趣來嗎?”

楚辭耐着性子說道:“還是不了,星光的藝人個個有一身好本事,我可學不來。”他說著意有所指地看向陪在那些禿頂大叔身邊姿態親昵的俊男美女們。

“牙尖嘴利的小貓。”程昱語氣曖昧地嘆息着說道,然後湊過來,附在楚辭耳側,低聲道:“你生氣的模樣真是格外好看。”

見到他這副樣子,楚辭便知道對方又將自己的拒絕當做是欲擒故縱的手段了,當下也不客氣,直接飛起一腳,踹在程昱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地方,不屑地說道:“廢話真多。”

程昱疼得冷汗直流,又被那麼多人看着,當真是裡子面子賠了個乾淨,他望着楚辭離去的背影,陰沉沉地說道:“你可千萬別落在我手上,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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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青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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