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殺雞儆猴聽狼嚎
魯政清改換容貌換上小棉襖,腰間繫着準備就緒的偵探器材,外套夜行服即將出發,許秀蘋抱住再次叮囑他:“你此行是與狼共舞,一定要步步謹慎,稍有疏忽就不知是什麼結局!”他知道妻子是一片善意,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胸有成竹地安慰她:“放心吧,他雖然具有一定的反偵探防備,畢竟不是刑事犯罪,他們的目的是撈錢財,他們再聰明也沒有想到我會採取這種方式出招,曾經有不少人舉報都無果,舉報一次他們就增添一些防備措施,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能滅絕人性的事,更不可能撕破披在身上的紅外套,現在我就是要和他玩高科技遊戲,我就不相信他真的能做到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這次利用節假日出手是最好的機會,也是他們斂財最佳時機。我這次辦案,好在五位親人,四位老人只有兩位媽心裏急些,女人心痛子女超過男人,她們身邊有兩位父親掌控局面,不會有大的失控,你必須好好休息我才無後顧之憂,如果你老擔心這或那,我心裏記掛着你就不踏實,就不能全身心與礦升溫他們玩高科技遊戲,甚至會發生失誤,也許這次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許秀蘋到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在手機里錄製了二娃子和你的對話,他們要是查這個人怎麼辦?”
魯政清朦朧地安慰她:“你想得到的問題,我和他都想得到,莫着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走了,耽擱約好的時間就真正麻煩事一大堆!”
許秀蘋只有慢慢地鬆開手:“快去快回,期待佳音。”他們之
間的感情,不是追逐,而是相吸;不是糾纏,而是隨意;不是遊戲,而是珍惜。濃淡相宜間,是靈魂的默契;遠近相安間,是自由的呼吸,是距離的美麗。可以肆意暢談,也可以沉默不語,因為心懂;可以朝夕相處,也可以久而不見。走過的路,腳會記得;愛着的人,心會銘記!
魯政清敏捷的步伐快速地朝着電梯走去,按了下樓鍵等到電梯開門進入電梯,到達停放電瓶車位置,取出手機看還有一半的電池,便騎着電瓶車朝東陽國際飯店駛去,停靠電瓶車輕車熟路地來到清潔工換衣服的房間,他用萬能-鑰匙打開門,換上清潔工的衣服,帶上打掃清潔的工具便乘坐電梯朝豪包走去,果然,再也沒有看到昨晚打掃清潔的那位中年人,他梳理了一下心緒敲門。
聽到裏面有人氣勢洶洶地問:“那個在敲門?”
魯政清有些納悶,怎麼會有這個陌生人呢,難道今晚礦升溫換了包間,好在自己是以清潔工出面,即使不是他們也能進退自如,不慌不忙地回答:“我是清潔工鄭青。”
少停片刻后,一個彪形大漢打開門,把魯政清打量一番:“進來嘛,你娃今天提前了一刻鐘,否則就讓你滾蛋,敢在老子面前撒野就要打得你連滾帶爬。”
魯政清立即裝成一個膽小怕事的傻兒農民,顫抖着回答:“大哥,我到城裏來找事做就是想多賺幾個錢,從來沒想過撒啥子,是貴人喊我來掃清潔,沒得人喊,我敢跑到這裏來做啥子。”
徐蔓蔓招呼大個頭:“丁胖子,讓他進來打掃衛生,這件事是礦哥安排的,他畢竟要為群眾做好事嘛,關心體貼弱勢群體。”
魯政清聽了她冠冕堂皇的話,心裏暗咒罵:“哼,表面正人君子,暗地裏貪贓枉法,真是人面獸心的東西,看他們今天一唱一合能搞出什麼新鮮名堂。”他還是沉着機智,地去清掃衛生,一邊打掃衛生一邊觀察屋子裏的情況,屋裏除了礦升溫、徐蔓蔓,就是徐蔓蔓喊的這個丁胖子,礦升溫在不緊不慢地端着杯子喝茶,徐蔓蔓在玩手提電腦,估計這人是他們請的保鏢,手上有人為繪製的紋身,從形狀紋身看來,是社會上混的所謂江湖騙子,有一股殺氣騰騰的樣子,憑他的功力勝過這個彪形大漢不在話下,清潔工就不是他的敵手,沒預料到一個鄉鎮書記還有保鏢,更說明他是做賊心虛,正好藉機會探實他們的路徑,看他的骨幹里搞了些什麼見不得陽光的東西,除了貪污受賄之外還涉及刑事案件不。
丁胖子氣勢洶洶地握緊拳頭在他面前晃動威脅他:“你格老子打掃清潔衛生做活路手腳麻利點,要老實點,手腳乾淨點。”
魯政清明白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清潔工,不想與他計較,在動作和交談的語句更不能透露真實身份,要咬牙切齒一假到底仍然顯得畏懼的神色:“胖子,你這麼帥,勞力這麼好,怎麼與我這種清潔工較真呢?”
徐蔓蔓裝成行若無事的樣子招呼丁胖子的同時測試一下魯政清的膽識:“丁胖子,不聽招呼啊,還要和清潔工糾纏。鄭青,你的手機帶來沒有?”
魯政清從衣服包里取出手機拿到手裏笑得合不攏嘴:“這個寶貝我睡覺都放到枕頭邊,出門必須帶起,怕二娃子拿跑了。”
徐蔓蔓想把手機拿去,又不好直接跟他說,只好採取迂迴的方法:“鄭青,我們昨天就把話說清楚了的,這部手機是我們找你的聯繫工具,千萬不能丟了,丟了手機不是賠錢就是挨打,向你這麼瘦弱的個子能挨丁胖子幾下嘛。”
魯政清已經從她的話里領會是什麼含意,施展欲擒故縱之策,要讓他們徹底相信,自己是一個清潔工:“這個手機不得丟,我只有這麼個值錢的玩意兒,不會讓人拿去,耍得再好都不會給別人換,二娃子用的一部孬手機,他想換都不得行。在屋裏沒出來時,我買了一個帶天線的小彩色電視機,到城裏來都交給村長給我保管,回去一次就找他拿一次,走了又交給他保管。如果不交給他,就怕二娃子回家偷走,我和二娃子耍得那麼好,他回去時到村長那裏去拿電視機村長都不會給他。”
徐蔓蔓信以為真,便採取下一步措施,她把準備好的耳塞從手提電腦邊拿出來一付,一個交給礦升溫,一個自己戴上,做好探聽監視器的準備工作,借假惺惺關心他的方式繼續和他擺談:“手機充電沒有?打電話沒有?”
魯政清揣着明白裝糊塗:“哎呀,我拿到這洋玩意兒圖高興,擔心二娃子偷,把這事搞忘了,你看嘛,還有沒有電,回去那麼晚,睡醒又去超市搞清潔,除了二娃子我在城裏又沒得朋友,有手機也沒人打,沒撥電話,不信你拿去看嘛。”
丁胖子看到土裏土氣的魯政清,無情的譏諷他:“真是土包子,拿到舊手機就向得到稀世珍寶樣,瞌睡都不睡。”
徐蔓蔓看到丁胖子插嘴生氣的指責他:“丁胖子,你在說啥子?我這手機可是一部八層新,你有幾部要不完了,說話這麼沖。”
丁胖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回過頭就把怨氣不泄在魯政清身上:“小子,你娃要生在福中知福,老闆娘這麼器重,把價值上千元的手機送給你,不要不知好歹!你格老子要是做錯了事,我認識你,手裏的拳頭不認識你!”
徐蔓蔓檢起面子再也不和他一般見識,從魯政清手裏接過手機:“我就估計你沒在意充電,記住沒有,下次一定要做到每天開機充電,手機不丟啥事都好說,手機丟了麻煩事多,丁胖子這人愛憎分明。”
礦升溫想及時了解他離開后的動向,暗示徐蔓蔓:“蔓蔓,他這種素質的人,你跟他說得再多也記不住,他說話耽擱打掃衛生的時間,一會還有朋友要來。”
徐蔓蔓立刻把數據線連接在電腦上,打開監視器軟件,播放二娃子和他的對話,接着又是雜亂零星的汽車、摩托車聲音,聽完后礦升溫把耳塞交給她:“你放些啥子亂七八糟的歌曲,莫把我耳朵振聾了。”
魯政清利用打掃茶几上的衛生,繼續把竊聽器放在茶几腳與第二層交叉處,接着裝糊塗:“進城真是開眼界,這麼個小玩意兒還能聽歌,在屋裏想都不敢想,撥電話、接電話要多少錢,錢多了我可沒有錢付。”
徐蔓蔓向教小娃娃似的教他:“接電話不要錢,打一分鐘電話只要一角錢,我把一些你用不着的套餐取消,一個月只有座機費,只要你不打電話,一個月不到二十元錢。”
礦升溫看到魯政清把垃圾提了出去,茶几擦完后洗探茶几毛巾便走到他身邊問他:“鄭青,你昨天晚上洗澡沒有?”
魯政清猶豫不決地回答:“我不是說過嗎,只能燒熱水洗。搞清潔不洗澡怕長虱子。”
礦升溫聽到他和二娃子的對話,再次看他這付模樣,沒有太多懷疑他會是一個刑警,真把他當成一個想到城裏來找錢的農民娃娃,拉開他的衣服:“鄭青,你沒穿羊毛衫啊?”
魯政清苦惱地搖頭:“本來借羊毛衫穿上是為了看人,既然不去看人,他也不借,我也不好意思再去借來穿,只好穿自己的棉襖。”
礦升溫帶懷疑性地簡單表揚了他幾句:“看樣子你娃兒還像個老實人,不曉得是真嗎是裝的,我們把醜話說到前頭,通過昨天互相商量,我也是看到你人老實,到城裏來賺錢不容易才想到一個讓你多賺錢的法子,你可別恩將仇報。”
魯政清憨厚地笑道:“像我們這種說文化認不到幾個字,要勞力十個人也不是丁胖子的下飯菜,要關係除了二娃子耍得好,沒有人和我耍,不說別人,二娃子他兒子當個保安都神氣得很,還有那個把我看得起。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大的幹部,這麼有錢的人,這麼幫助我,我又不傻只是笨點,五陰六陽我還是分得清,更分得清好孬,你們認為我做事值多少錢就給多少錢,我不會伸手多要,更不得亂拿你們一分錢的東西。”
魯政清像醫生把脈一樣,掌握了貪官的心理特點,一是怕斷財路,怕丟官,二是怕泄密,要用清潔工都特別小心謹慎,便從不佔小便宜入手取得他的信任,目中無人的礦升溫早已讓金錢迷惑了雙眼,擺起一付愛民如子的架勢,用小恩小惠拉攏這些沒有包袱,沒有牽挂的青年農民:“鄭青,你不是想穿羊毛衫嗎,蔓蔓,把帶來的舊羊毛衫拿來送給他。”
徐蔓蔓從帶來的包里取一件舊羊毛衫交給礦升溫,想到他們在家商量的意見,想用拍照的方式留下他有門面形象填充他親民、助民的良好形象:“照相不?”
礦升溫搖頭:“沒有必要,反正他一天除了打掃超市衛生就在我們這裏打掃衛生,如果有人關注這中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讓這些舞文弄墨的人去忙吧,我們這麼做別人還以為我們在做秀,反而把我們授人以漁當成授人以柄。”
魯政清沒預料到這個老謀深算的礦升溫會出這麼個損招,要是按照他這個辦法,記者要是白天打電話想拍照怎麼辦?不行,一定不能讓他牽着鼻子走,他急中生智地想出了一個回擊的辦法:“哎呀,你們想過沒有,本來你送羊毛衫給我是真事,如果他們有人拍照片,光找我有什麼用,找我還必須找你,你有空我沒有時間怎麼辦?我有空你沒有空怎麼辦?要是你到超市來和我一起拍,別人如何說,也許有人會把這件事說成假的,這裏有丁胖子做證,現送現拍多好啊?他們如果不信這張照片都不行。”
礦升溫聽她的話有點道理,是啊,自己如果不是贈送給本鄉鎮的貧困戶,送一件舊羊毛衫這麼張揚,真還會授人以柄,自己沒有必要為這件小事讓人說三道四:“好吧,蔓蔓拍。”
當徐蔓蔓拿出一部照相機,礦升溫拿着舊羊毛衫,魯政清想把丁胖子拉進來作陪,讓他捲入礦升溫的證人:“丁胖子過來啊,有個人做證這樣真實些。”
丁胖子果真的跑到他跟前,礦升溫請保鏢的事絕對不會公諸於眾,自己的身份不適宜有這樣的保鏢,立即喝令:“丁胖子,你添什麼亂啊?”
丁胖子灰頭鼠腦地跑開,徐蔓蔓端起照相機對準礦升溫和魯政清準備拍照,礦升溫突然想到這是高級娛樂場所:“慢,在這樣的場合背景不好,我們還是到外面去拍吧!丁胖子,你守在這裏,如果有客人來你讓他們等一下。”
魯政清提着打掃清潔的工具,跟着礦升溫和徐蔓蔓出門,他們來到電梯門邊順利地來到公路邊,徐蔓蔓拍下礦升溫贈送魯政清羊毛衫的鏡頭。
剛拍完照片,礦升溫掏出電話:“丁胖子,啥事?”
丁胖子回答:“桓立公司的王總來了,他說見一面就走。”
礦升溫態度生硬地吩咐他:“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他等幾分鐘,馬上就上來,他要走要想到後果,你把這句話跟他說。”
丁胖子從礦升溫的話里聽出他的態度:“行,我懂了。”
礦升溫本來是想借送羊毛衫給魯政清彰顯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聽到第一個來的是桓立公司的王總這個喪門星來了,還要立忙立火地離開,他只能把氣撒在魯政清身上:“鄭青,我們先上樓,你一會再上樓,到了打掃清潔時才進來。”
魯政清提着清潔工具淡然地笑道:“我本來就是清潔工,當然不會和你們一起上樓。”他此時不能上樓,要去做好補課工作,他確實認識一個叫二娃子的人,並且是他兒子在一建築工地打工為得到工資時遭包工頭找人圍攻,是他挺身而出救了他兒子,了解到他家經濟困難,並給他聯繫了清潔工的工作,必須給他暗示,否則,一但礦升溫查出自己沒有這個朋友就不利於偵察行動。礦升溫和徐蔓蔓現在忙着接待客人,有竊聽器監督他們,當礦升溫和徐蔓蔓上樓后,他便回到清潔工服裝室換回自己的衣服,騎着電瓶車來到濱江路公共廁所,二娃子住的房間敲門。
二娃子在屋內聽到敲門聲:“誰啊,你沒看到門一寫得明明白白,晚上九點鐘就關門了,要上廁所回家去。”
魯政清暗示他:“二娃子,是我政清。”
二娃子聽到是魯政清到來立即開門:“哎呀,難怪今天一大早喜鵲叫得歡,原來是你這位貴人來了啊,我立即就起來。”
魯政清只好在廁所門外等他,二娃子開燈就起來開門,披着一件舊軍大衣,看到他便熱情地握手:“大恩人,這麼晚還沒睡啊,你給我們父子找到一份這麼輕閑的工作,我們還沒感謝你啊。”
魯政清十分冷淡地笑道:“你啊,這麼點小事你就別掛在嘴上,如果有人來問,你千萬別說我的真實身份,只告訴他們,我們老家在鄉里,一直都是好朋友,我擠在你這裏住。”
二娃子毫不遲疑爽快答應他:“如果沒有你,就沒有我們父子的今天,如果這麼說對你有利,我一定會這麼說,看你工作的認真勁,這麼晚了還親自來一趟,有什麼事你打個電話嘛。”
魯政清客氣一番:“交朋友就得真誠,正好我還要辦些事,隨便過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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