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陰錯陽差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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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秋風把樹冠上的枝葉漂落在地上,橫七豎八地鋪在地面,把玻璃窗戶吹得嘰嘰喳喳的輕聲叫喚,魯政清警覺地醒來,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便輕輕地起床,穿着睡衣和拖鞋,輕腳輕手地開卧室門,先把u盤放進衛生間水廂后的暗藏盒中,路過客廳到廚房去煮早飯,配置黑米、大米、小米、紅米等食品淘凈放置在高壓鍋里,滲入一定的水用高壓鍋煮八寶粥,在碗櫃取出帶藍花在白磁碗取出來,盤子、筷子、清洗乾淨放在鍋里,開啟燃氣灶用開水煮。同時,從罈子裏取出鹹菜,用刀在菜板上切成細條,拌上香辣佐料,裝入用開水煮后的盤子裏,端到餐桌上。煮八寶粥的高壓鍋燒開后,他嫻熟地將火關至小火,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他就回到洗漱間,接冷水洗臉,每個動作都很輕,不想打擾妻子睡覺,即使多讓她睡上半個小時也算自己盡了一份心,她和肚子裏的小生命都是自己最親的人,在他做每個動作時,心裏惦記着上班需要收集線索,下班追查證據,同時預防預料之外有人發現自己的身份,身份隱藏得越深就越能抗拒偵辦中的干擾,不知這種隱藏還能持續多久,如果是內部透露自己的線索,再有社會上的人跟蹤,就有一番預料不到的惡鬥,還是師傅想得周到,傳授了父母的一些防身術,他們學的太極拳也能起到防身的作用,妻子耍產假時需要保護,只好請師傅他們再次來洪洲,預防萬一。
儘管他的動作很輕,畢竟碰到餐具碗筷的聲音,妻子是一位很精明、聰慧的女性,老公起來時她已經醒了,仍然佯裝睡覺,她想起父母回鄉后,每天早上她都會接受老公煮早飯體現夫妻之間的真誠關愛,她心裏特別舒甜,同時對他採取這種隱藏身份辦理官場**案件有些擔心,一旦發現他真實的目的,就會出現各種風險,自己心裏很着急,不是關心自己的安危,公公和婆婆現在的防身技能還沒練精,而是保護老人和小生命的責任非常重要,必要時,只有把父母請過來,無論他們住在鄉里還是一起住在城裏,至少安全係數高得多,聽到老公把筷子擺到餐桌上,從窗帘透露到寢室的光線估計已經天亮了,掏出手機看時間,便起床穿上拖鞋來到飯廳。
魯政清看到醒來的妻子仍然保留着睡美人的餘味,立即關切地問她:“蘋,是不是我煮飯動作太粗魯把你吵醒了?”
許秀蘋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做了一個幽默的動作:“有你在家裏我就酣睡得很實,小東西在肚子裏踢腳絆手的讓我起床。”
魯政清知道她的用意,是用善良的謊言掩飾內心對自己的諒解,只好立即殷勤地為她服務:“洗漱吧,不知我煮的八寶粥是否符合你的胃口。”
許秀蘋欣然地笑道:“我聞到八寶粥的香味了,少放點冰糖,少放點辣椒,管住嘴,對寶貝負責。”
魯政清篤定地回答:“嗯,你說這兩樣我都放得極少,喜歡吃什麼不夠隨時加。”
許秀蘋伸了一下懶腰:“不要糾結這些生活瑣事,準備你上班的東西,我洗漱了。”
魯政清把飯舀在碗裏端到餐桌上,立即回寢室去準備上班穿的衣服,帶好徐蔓蔓贈送的手機,並將自己用的手機卡放進手機里,同時把電腦上與微型竊聽器調好對接頻率,帶上微型竊聽器走出卧室裝到鞋子側面,防止上班被意外搜查時發現,準備將這個還未啟用的設備裝在呈機鎮的辦公室,轎車裏面,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一些線索,務必加快針對性的破案速度。
許秀蘋洗漱梳妝后,把垂肩的青發用一根橡膠捆紮起來,額前的短髮罩在眉毛上顯得更俊美,塗輕淡的胭脂抹上一些補水的粉,五官更端莊迷人,她心裏的才華與外再的漂亮臉蛋搭配在一起,很難看出是一個文武兼備的才女,讀大學時一些同校的紈絝子弟起初把她當成文弱的女生,想占她的便宜而被治得服服帖帖,從而再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打歪主意,只好用金錢、權勢去打動她的芳心無果,男生有些奇怪,不圖金錢與權勢貪圖什麼,預料不到的是,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不貪權貴的魯政清,只能把她當成神女敬畏,想到這時,她自己都忍不住會偷偷地笑了。
魯政清雖然沒有興趣去管老婆梳妝打扮之事,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能把握好她洗漱的時間,為了互相配合一起出門,他主動採取收整廚房,把用后的廚具歸納到該放的地方,洗掃房間地面,只要把這些事做完,妻子的洗漱才能結束,他是在生活中摸索總結出來的經驗。他把收拾屋子的一切事做完之後就回到廚房,把飯、菜端到餐桌上。
許秀蘋梳妝打扮結束,換了上班穿的衣服,穿着一件副綠花色的旗袍來到飯廳對老公大加褒獎:“不錯,聞到八寶粥的味都很有食慾。”
魯政清端着碗陪妻子吃飯時先表明:“中午我不回家吃飯,只有辛苦你自己煮飯,不要虧了自己。”
許秀蘋從老公的眼神看透他破案心切的內心世界,仍然叮囑他:“吃飯是小事,也許我們中午有飯局。案子的事不能着急,只要思緒不亂破案的步子就不會亂,亂了陣腳是大忌,這事和練武有異曲同工之處。”
霎時,幸好被妻子發現,魯政清對自己的情緒反省,如果這麼感情用事,把心裏活動寫在臉上,若是被偵察對象發現自己的心理狀態可誤了大事,只好舉出大拇指:“一語驚醒夢中人。”
許秀蘋寬慰地笑道:“我對你知根底才會給你提個醒,一般眼光看不透你的心思。”
魯政清警覺地目光很快就扭轉了表情:“儘管如此,我這項工作不能出現一絲疏漏,否則,後患無窮。”正是妻子的提醒,促進了他的警覺性,盡量控制情緒避免發生曝露身份的危險。
許秀蘋細嚼慢咽地品嘗着老公煮的八寶粥,雖然沒有超市買的味道好,他能這麼早就起來煮飯,這份心意無法用金錢衡量,心爽悅目地吃着早餐。
魯政清看到妻子碗裏快吃完,就給她添飯:“早餐一定要吃飽,午餐吃好,晚餐吃少。”自己狼吞虎咽地吃了兩碗,他忙着吃飯主要是洗高壓鍋和碗筷,讓妻子安心去上班。
夫妻倆配合得很默契,很快就結束了吃早餐,他們就各自奔馳工作崗位。
魯政清來到單位,公司所有人都還沒到,只好在辦公室門前等,接着來開門的是房玉蘭,便跟着他到辦公室去報到,在簽到表寫了一個現用的名字。
房玉蘭看他寫的字歪歪斜斜的便取笑他:“天哪,你寫這個字簡直就像一隻被打死爛了的小鳥。”
魯政清提着打掃清潔的掃帚和毛巾,聽到房玉蘭指責他的字寫得差勁,不僅沒有反對,反而十分得意:“房主任,你們識文斷字多,我只讀了三年書,只學會寫名字和數到十,不然我也不會幹這個活。”
房玉蘭看他很誠懇,信以為真,把他當成一個只會寫名字的農民,便不取笑他了,立即開電腦,整理文件資料,接着打開熱水器,把杯子取出來,做好沏茶的準備。
魯政清立即在辦公桌拖地、清掃垃圾,擦辦公桌上的清潔衛生。
一陣子后,就聽到有一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呈機鎮聲音有點鎮靜,又有點嘶啞:“亞青,你勞苦功高,能勸兩位老人接受我的一片孝心。”
鄭亞青藉此機會要讓他掏錢把家裏的老房子修好,否則,這幾年就白跟他了,立即督促他把許諾的事兌現:“呈哥,你歷來說話變化比翻書還快,這次說的話會不會變卦啊?”
呈機鎮並不是真心想為她付出,而是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立即爽快地承諾:“你馬上就通知股東開會,研究改建你老家的方案。”
鄭亞青聽到這件事很興奮同時又有些擔憂,不想到手的好事又流失,如果這件事失敗,自己在父母面前更抬不起頭,他歷來喜歡朝令夕改,這次絕對不能輕易放棄:“如果股東不同意怎麼辦?”
呈機鎮此時是急於求成找一個掩體,把自己多餘的財物保管安全妥當,躲避國家法律的處罰,召開股東會是個幌子,股東會只是形式,掩飾自己的真實意思,訕笑着回答她:“冷拌,你要參加股東會做記錄,自然知道結果。”
鄭亞青見他這麼肯定,頓時心花怒放,體現一賢惠的一面:“車子昨天跑了有點臟,還沒來得及洗,讓清潔工去洗一下,免得開出去掃你的面子。”
十分狡黠的呈機鎮靈機一動,想通過洗車的事考察一下這個清潔工到底城府有多深,他是偽裝的農民還是真老土:“你把車鑰匙交給他,告訴他水管在哪裏,如何洗,讓他洗,還節約洗車費。”
鄭亞青通過昨天晚上接觸對他有一定的好感,不知他這麼安排是什麼用意,他是一個有良心,有板眼的人,也不知他的底細,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老家的房子改建了,至少相當於得到一筆固定的財產,鄉下的房子修成別墅,讓別人刮目相看,只要這一步走成功之後,下一部就是在城裏買房子了,當即就適應:“行,我馬上去安排,不知清潔工來了沒有?”
呈機鎮看了一下手錶:“現在快到九點了,要是他還沒來,明天就不要他上班了。”
當呈機鎮和鄭亞青走到辦公室時,魯政清打掃完辦公室已經到外面的大廳打掃了。
鄭亞青把車鑰匙拿到手裏:“曾青,你去把轎車洗乾淨。”
魯政清看到她手裏的鑰匙,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眼呈機鎮,掂量了一下手裏的鑰匙:“鄭主任,我不會用車鑰匙,怎麼洗啊?洗車外面還是洗車裏面啊?”
鄭亞青看他愣頭愣腦的樣子,心裏對他有一種鄙視的目光:“真是一個土包子,把鑰匙給我,我去開車門,你提着水桶接水把轎車的外面和裏面洗乾淨。”
呈機鎮暗中觀察,越是沒有發現魯政清的真實面目就越懷疑,不能讓他碰轎車:“亞青,算了,不要為難他了,你一會開到洗車場去洗吧。”
鄭亞青最大的特點就是愛慕虛榮,特別喜歡潔凈,無論是穿衣服還是屋子裏,車子裏都要時刻保持潔凈,一旦想洗就必須洗,她擔心呈機鎮是藉機會把她支開,不讓她參加股東會做記錄,也許就是不想讓她知道討論改建房子的事,立即就有些生氣地拒絕他的安排:“你這人說話做事怎麼比翻書還快啊?他去洗車,我還要參加股東會做記錄,走得開嗎?”
呈機鎮聽出他的話外之音,就是擔心自己不改建她的老宅,真是婦人之心讓人防不勝防,關鍵時刻不能讓她的妒忌之心壞了大事:“行,你先安排通知開股東會的事,再去安排洗車的事吧。”
鄭亞青從他的臉色看出,他是很勉強接受了自己的意見,只要一步一步達到自己目的,再也不會理這個年近半百的糟老頭,自己走自己的人生路:“放心吧,我帶他去洗車時就給股東打電話,章總已經來了,只差礦升溫和許達凱。”
呈機鎮立即換了一副臉色,同時暗示她:“行,記得通知他們,千萬不能讓這個土包子動車裏的東西哈。”
魯政清提着水桶看到他疑心這麼重採取借退為進的策略:“哎呀,鄭主任,我只是洗車,未必然我把車吃了嗎?呈老闆既然不讓我去我就不去。”
鄭亞青此時再也不想讓這件小事掃了自己的面子:“你啰嗦什麼,老老實實地做好自己的事,管別的有用嗎,你管得了嗎?”
呈機鎮不想在此時亂了方寸,立即換了一副極其十分謙虛的態度:“亞青,為這麼點小事你就鬧脾氣傷身體多沒意思,辦正事吧。”
鄭亞青果然聽信了他的話:“曾青,帶着水桶跟我去洗車,我只要看到臟車心裏就不舒服。”
魯政清牢騷滿腹:“我在你們公司做事真麻煩,一會指東一會指西,沒有跟着礦老闆搞清潔那麼單純。”
呈機鎮板着面孔指責他:“以後你的工作就由鄭主任安排,既然你端了公司的飯碗就得服從公司的安排。”
鄭亞青擔心呈機鎮翻臉無情,畢竟他曾經勸過父母能接受他的建議才同意改建房子,當即帶着他離開:“曾青,你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啊,還不快點跟我去洗車。”
魯政清淡心無腸地跟着她來到轎車邊,提着水桶來到轎車邊,一邊洗車、一邊擦車。
鄭亞青把車門打開后,便忙着掏出手機在電話上通知股東馬上到公司開股東會,魯政清趁擦車時把竊聽器安放在轎車駕駛室的沙發下面,當他把一切安排好后,便行若無事地提着水桶報告鄭亞青:“鄭主任,車子洗乾淨了,請你看看滿意不?”
鄭亞青簡單看了一下便關好車門,有些不耐煩的模樣指責他:“曾青,你只是一個清潔工,要你幹啥你就幹啥,不要發牢騷,老呈可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主,要是你下次這麼多的牢騷怪話,就不要你了,聽明白沒有?”
魯政清只能乖乖地服從聽她的勸,真實地裝得向一個能屈能伸的農民:“哎呀,進城打工賺錢真沒有在家做活路自由,他們說城裏賺錢向抓竹葉子,我看城裏賺錢就向刺里摘燈龍果。”
鄭亞青真有些討厭這個土農民,他愛理不理地朝辦公樓走去:“想干就憋着點,不想干就滾,不是昨天晚上你勸了我爸媽,我才不會給你說半句好話,這點人情還給你了,以後自己悠着點。”
魯政清通過這種方式,不想讓她把自己粘得太緊,更不想讓他們看穿自己的真正面目,一定要讓他們把自己當成一個只想賺錢的農民,既然達到目的,就虔誠地潛伏在公司做事。
鄭亞青提着坤包來到辦公室,立即吩咐房玉蘭:“玉蘭,你把開水燒好,把好茶葉拿出來,一會我去參加股東會,你聽電話,能處理的事就處理,處理不了的事打電話給我。”
礦升溫有些不耐煩地來到三合公司:“今天有啥子事啊,我開完會還要回鎮上去,今天市上有領導要到鎮上去檢查。”
鄭亞青立即招呼他:“老礦,這是呈總吩咐的事,我也沒有辦法。”
呈機鎮聽到礦升溫的聲音,立即招呼他:“老礦,進來坐,沒有急事也不會開會。”
徐達凱帶着淡玉華來到公司:“哎呀,我公司的事特別多,不知有什麼事這麼急忙急火地把我們通知來。”
鄭亞青樂呵呵地笑迎他:“呈總也有很多事,股東只差你了,在他的辦公室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