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歡迎酒宴惹風波
--
-->
陰狠的呈機鎮看到員工們人人自危的感覺,知道息說漏嘴了,無意中把心裏的秘密透露出來了,即使有這樣的懷疑也只能私下交涉,不能表露出來,如果形成這樣的格局公司還如何運行,這句話就像播了一顆仇恨的種子,只能借口自己失誤給大家做一些解釋:“哦,對不起,是我說誤了嘴,只是針對向曾青這樣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以及我們有懷疑的個別人,不是針對大家。”
章祖民最怕遭社會上的人糾纏不休,曾經吃過苦頭的他,聽到呈機鎮安排社會的人監督大家,心裏凉了半截有半截在顫抖,臉色迅速就成了紫色,拿筷子的手明顯看得出在抖動,要是他採取這種手段,自己投資到公司的錢就泡湯了,聽他後來的解釋,只好打起精神:“嗯,呈總是多開明的人,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打擊大家的工作積極性,員工們還是把公司當家。”
鄭亞青聽他不問青紅皂白地打擊所有人,頓時臉上也像茄子被霜打了一樣,心裏也有些毛骨悚然,沒想到他會這麼糊塗,稀里糊塗地一句話就挫傷大家的積極性,簡直不可理喻,不曉得他心裏裝的什麼東西,本來喊丁胖子吃飯心裏就十分憎惡,怎麼一下子就崩出這麼一句話,他怎麼變得這麼心狠手辣,簡直是一個蛇蠍心腸的人,如果像他這麼搞公司,有幾個能和他同心同德地幹事,豈不是把公司葬送在他手裏,跟他還有什麼安全感,本來他做的很多事都是傷天害理、踏線運作,要是他把公司的人全部都當敵人,誰還為他做事?失去人心,公司成了一盤散砂,自己這麼沒有名分的跟着他,如何結局,聽他後來的解釋,仍然有些不愉快,至少心有餘悸,也不能草率地讓他擺弄,自己是人,不是玩物,含沙射影地指責他:“呈總,你以往說話做事都分寸,今天怎麼這樣放大炮?是不是要把歪主意了?你放這個大炮想收拾那個?”
房玉蘭第一次到公司上班,接受他們安排的迎接聚餐,聽到他這麼警示,簡直更是毛骨悚然,聽到他的話,毫毛都氣得豎起來了,莫說一個公司,就是任何機構也不會這樣苛刻地挑剔,雖然他隨後牽強的解釋,吃飯的興緻也被他的話打消,有一種食之無味的感覺,乾脆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茶。
蔡大川更是瞪大雙眼看着他,今天他怎麼這麼怪,說起話就像故意惹誰似的,自己在分公司是大手大腳用錢,揮霍無度,自從把他從輔警犯事保出來后,經不住妻子的勸說安排在公司當分公司經理,幾乎每天開支數千元,除了吃飯就是在娛樂場所混,當票據交到他手裏時審查時,讓他大吃一驚,呈機鎮萬般無奈,只好給他下了一道禁令,最多只能批准一千元以內,章祖民知道他與呈機鎮的關係不好得罪他,超過一千元必須報他審批,凡是用錢必須先報告,為什麼進酒店吃飯,必須有正當理由,否則,不會報銷,如果再讓社會上的這幫人監視,光做事沒有用錢的理由,他就會非常束縛,既然他們都反對,他也不例外:“是啊,姐夫今天這話是得罪大家,所有人心裏都不爽。”
呈機鎮終於找到出氣的機會了,立即借題發揮:“大川,公司是我們三個股東的財產,你自己是分公司負責人,過去的事我不跟你計較,往後不要一天只知道吃喝玩樂,一定要把工作做好,用錢的事按規矩辦,要是你再不爭氣,可別怪我六親不認。”
蔡大川沒想到,他本來是想去制止他過分得罪人,反而把怒火燒到自己身上,這可是真成了偷雞不成濁把米,自己的醜事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揭短,自己以後如何開展工作,姐也曾經招呼過自己,工作上的事要絕對聽從他的指令,不能自行其事,更要維護他的絕對權威,他把話說得那麼嚴肅,只有接受他的批評:“呈總,我接受你的意見,以後一定注意踏實搞好工作,他們對工作可沒有問題,你就不應該這麼對待他們。”
呈機鎮看他的言談舉止遠遠超出了下屬對上司的態度,揭露自己的痛處,有些惱羞成怒,含沙射影地指責他:“大川,你娃娃骨頭的翅膀長硬了,不僅可以獨當一面,而且能自己主宰一切了,何不自己投資辦一家公司?”
鄭亞青見他幾句話把蔡大川說得無地自容,越來越猖狂,不知他是什麼原因會在今天招待房玉蘭的酒宴上這麼發瘋,客觀公正地警示他:“呈總,你今天怎麼啦,公司骨幹力量都在這裏,他們一直巴心巴肝地為公司的發展做貢獻,你到底想找誰出氣,東一下西一下,把好的氛圍搞得這麼緊張。”
幼稚的賀思思也驚詫:“是啊,我到公司上班也有一個季度了,從來沒有看到呈總如此捉弄人,今天到底怎麼了?”
呈機鎮從鄭亞青的話里得到警示,他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張牙舞爪,不敢在鄭亞青面前耍威風,只能收斂自己的行為,搖身變成一個很低調的管理者,充分發揮章祖民的主觀能動性:“哎呀,今天本來是盛情歡迎玉蘭為主題,剛才提起曾青的事,讓我想到有人整老礦,因而產生一些波動情緒,現在經過你們的提醒沒事了,章總,你具體負責公司的事務處理,走酒輪子啊。我先上廁所去方便一下。”
呈機鎮走後,還莫說包括章祖民在內的公司管理人員,就是丁胖子都有些無所適從的感覺,如果自己把公司的人得罪完了,還有立足之地嗎?這些人能進這個公司或多或少都有些來頭,誰都惹不起,弄不好會給自己帶來牢獄之災,之所以能在社會上活動,走看守所就像走親戚似的,隨時隨出,關鍵是有呈機鎮罩着自己和兄弟們,要是沒了這層保護傘,進去后就沒有人來撈自己和兄弟們,如果他得罪公司的人,誰舉報他都會垮台,聽到公司的人,包括他親舅子都駁斥他,心裏真是感到毛骨悚然,身上不斷出冷汗。
章祖民看到呈機鎮把調節氛圍的任務交給自己,只好接招,因為自己辛苦辦的公司,所有的家當都在公司,雖然賺了一些錢,本想用來投資搞一些實體,如果背着他干實體,遲早會曝光,到時肯定要遭他收拾,只能韜光養晦,委曲求全,全靠公司的收入積累自己的財富,公司的實際操作權在自己手裏,呈機鎮只是挂名,管接大業務,管大收支費用,每個月的收支票據他每張都要審查,正是如此,他只好與包工隊談業務時將回扣計算在承包費之內,另外撈一把,進出員工他都必須把關,原來進公司的員工,幾乎有一定的技能,凡是進公司的人都有方方面面的關係,有的是政界的關係,有的是稅務方面的關係,有的是住建方面的關係,有的是公安方面的關係,只有工程師才是憑本事受聘,他們時公司待遇就相當高,這些員工有時就成了攻關的工具,除了清潔工沒有關係,是呈機鎮欽點的之外,房玉蘭是鄭亞青介紹進公司,他今天為什麼想把公司的水攪混?他是發現自己在建築隊收回扣,還是給房玉蘭下馬威呢?工程隊是自己多年的親信,他們不會出賣自己,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呢?絕對不是他牽強的解釋,今天的舉動絕對別有用心,必須小心謹慎,他既然發了話,絕對有跟進的動作,一定要做好防範,絕對不能讓朋友出賣,要是真讓他查出蛛絲馬跡,他就要下黑手,正好自己抓住他四個方面的把柄,一是敲企業的詐,二是他與鄭亞青的關係,三是他這幾年從公司分得的紅利,四是出錢養活這些社會渣滓所花的錢,這四個方面的證據是自己的救生佛,只要他不對自己下黑手,不會揭露,他要是敢下黑手,讓會讓他身敗名裂,既然他已經安排,自己只好服從他,端起裝滿白酒的杯子:“受呈總的安排,我就代表公司,先走輪子,房美女,你是我們鄭主任的閨密,也是我們公司急需的人才,歡迎你到我們公司來上班,我先敬你。”
房玉蘭看他沒有半點呈機鎮那種盛氣凌人的架子,而是很謙和,態度極其誠懇,心裏怨恨與緊張情緒有所緩解,平心靜氣地給他解釋:“章總,亞青引薦我到公司來上班,你們是不是有點勉強,如果真是這樣,我不會卑躬屈膝地呆下去。”
章祖民虔誠地給她解釋:“亞青介紹了你的工作能力和情況,我是熱忱歡迎,分別與老呈,老礦通氣,形成共同意見,誠聘你到我們公司來工作,我們是私營企業,有點屈才。”
房玉蘭從他的態度與語氣,心裏在分析他的真誠態度,的確看到他是很誠懇,公司待遇比較可觀,同時,比要酒店當服務的工作相對好些,也不想丟了這份工作,既然他是主事的老總,自己要利用好他在公司的權力保住自己的工作,讓呈機鎮對自己無可奈何,把他巴結好還能撈一把,矜持地笑道:“既然章總這麼誠懇,你都喝酒我也不能喝飲料,我就捨命陪君子陪你,我得申明一點,我只能喝啤酒,不能喝白酒,白酒太辣,喝了嗓子吞不下去。”
章祖民很大度地接受她的意見,立即安排服務員:“沒問題,喝什麼都行。服務員,把最好的啤酒拿一件來。”
服務員剛才看到呈機鎮凶神惡煞的模樣,以為他要對誰採取什麼措施,格外小心,害怕惹上這夥人,自己脫不了干係,聽到他們幾個合夥把他斗敗后,這個中年老總發揮正常作用,才回過神來熱情地給他們服務,填寫好單子爽快地答應:“好的,我立即去給你們取啤酒。”
房玉蘭為了體現一名員工對總經理的尊重,主動給章祖民揀菜:“章總,服務員拿酒去了,你放下酒杯多吃點菜,等服務員把酒拿來我們再喝。”
鄭亞青招呼服務員:“服務員,拿一瓶阿里巴巴1688來,我喝紅酒。”
服務員立即答應:“好的,一會就拿來。”
服務員出門后,鄭亞青給房玉蘭引薦章祖民:“老呈是管大事,攬大業務,管人權,公司的主要事務是章總負責,人權、財權、建築業務都是他管,他在洪洲建築行業可是具有泰斗之稱,公司從上到下的人都很尊重他。”
章祖民也真誠地誇讚鄭亞青:“鄭主任可是我們公司的好內當家,她把公司的事務安排得很縝密,接待、應酬方面的事安排得相當好,沒讓我們操心。”
房玉蘭樂此不疲地笑道:“在公司,呈總是當權派,章總的亞青是實權派,加上分公司這些得力幹將,公司的事業才發展得如日中天。”
呈機鎮從衛生間走出來,盡情地誇讚她們:“亞青有玉蘭相助,公司是如虎添翼,以後接待、應酬的事我們就省很多心了。章總,你們怎麼光賣嘴皮子不喝酒啊?”
鄭亞青看到呈機鎮的火氣退了,瞪眼看他后解釋:“都是你剛才攪亂了,服務員還沒拿啤酒和紅酒來,你要我們如何喝?”
呈機鎮為了挽回面子,立即支使蔡大川:“大川,章總很寬容,你用白酒先走輪子表態,丁胖子,也別閑着,懂得起。”
蔡大川聽到呈機鎮要他喝酒,幾乎把所有的煩惱都拋到九霄雲外,立即端起酒杯,勸章祖民的酒:“章總,剛才我姐夫吩咐了,感謝你對我以前的諒解,請你以後多多幫助,我敬你。”
章祖民此時可不敢占他的上風,更不敢搶呈機鎮的風頭:“要敬你也先敬董事長啊,他雖然是你姐夫,在我們公司他可是董事長,沒有他的照護,我們公司沒有這麼好的效益,我們之間是兄弟伙,隨便怎麼都行,錢嘛,大家掙錢大家用,年青人都有大手大腳用錢的年代,以後注意點就行了。”
蔡大咱只好把酒杯端起敬呈機鎮:“姐夫,章總這麼尊重你,你不喝他不得喝。”
呈機鎮在公司同事面前,特別是有新員工,只好擺起董事長的架子,端起酒杯與他碰杯:“行,我不喝他們謙虛,大川,記住我的話,多學業務,用錢時手捏緊點,不能太隨着,公司的事不能在你姐面前東說西說,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呈機鎮喝了一小口,蔡大川一口就喝了半杯,不敢在他面前打馬虎眼:“行,記住了。”他端着剩下的半杯酒去敬章祖民:“章總,這下我敬你了,請多指教。”
章祖民本意暫時不想接受他這次敬意,礙於呈機鎮的面子,只好端起酒杯對他大加褒獎:“酒品看人品,大川年青有為,指教談不上,有時間多交流業務。”
蔡大川從他的話里聽出,礙於姐夫的面子,他不得不對自己高看一籌,酒杯與他碰后,喝個底朝天,章祖民畢竟教練些,淡雅地喝了一小口,並且委婉地解釋:“下午有些工程業務需要處理,我總量控制在兩杯之內,你們年青人能喝就盡量。”
房玉蘭看得出,此人是呈機鎮的舅子,立即給他杯中酒斟滿,同時,用灌迷-魂葯的方式勸他的酒:“蔡總好酒量,不愧為年青人,酒量好,讓我大開眼界。”
鄭亞青也跟着他們的意識給他戴高帽子,只要大家都勸他的酒,一定能讓他豬八戒照鏡子,當面丟醜:“是啊,蔡總的酒量,把全桌的酒量加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呈機鎮看得出,他們不是真正的尊重他,而是有意識地勸他多喝酒,如果他喝多了就無控制力,畢竟他是親舅子,不能讓他當場現洋相,只好警告蔡大川:“大川,還是要把握分寸,不要傻喝,酒不要錢身體不認人。”
正在此時,服務把啤酒和葡萄酒端進來,殷勤地開啤酒,給房玉蘭的杯里斟滿,同時,把葡萄酒打開,給鄭亞青跟前的杯子裏斟滿葡萄酒,並徵求意見,分別給賀思思,鄭強的杯里斟上葡萄酒和啤酒。
蔡大川端起房玉蘭遞的酒杯,有些飄飄然地端起酒杯:“姐夫,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曉得,半斤八兩不在話下。美女,今天是公司舉辦的歡迎酒宴,你喝三杯啤酒,我喝完這杯白酒。”
房玉蘭故意謙虛地問他:“蔡總,為何喝三杯?說個理由。”
蔡大川便侃侃而談:“見面和來往是不是三杯,不然,你喝一杯白酒,我喝三杯啤酒。”
房玉蘭要把他套牢,故意裝成不喝酒的樣子,她端起酒杯與蔡大川碰杯:“本來我的確不喝酒,既然蔡總發了話,我就捨命陪君子。”房玉蘭連續喝了三杯啤酒,面不改色心不跳,她的舉動讓呈機鎮和章祖民很驚訝,她的確是一位難得的女中豪傑,絕對是巴結某位人物的好角色。
服務員及時給房玉蘭的杯中斟酒,同時,給蔡大川里把白酒斟滿,鄭亞青看到蔡大川已經喝了兩杯酒,藉此機會收拾一下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也算是對呈機鎮猖狂的報復,便火上澆油地端起紅酒:“蔡總,我們雖然不存在見面酒,也不能太小看辦事員,只和玉蘭喝不和我們喝說不過去吧。”
呈機鎮知道他們是想把蔡大川當替罪羊,用眼光暗示他沒有半點作用,自己剛才已經說話傷了他們,不可能在強行阻止。
蔡大川此時已經讓他們的迷-魂湯灌得失去了理智,便趾高氣揚地端起酒杯:“酒嘛,水嘛,你和賀思思一起,我喝一杯白酒,兩口喝乾,你們兩個各自把杯中的葡萄酒喝乾。”
當蔡大川與她們兩個喝了一杯后,迂腐的鄭強看到他已經喝了三杯白酒,已經臉色通紅,委婉地勸他:“蔡總,你酒喝得太急,我們暫時不忙喝,你吃點菜。”
章祖民巧妙地採取激將法:“是啊,我們今天是歡迎玉蘭為主,你歇會再喝,不然身體吃不消,我來敬玉蘭。”
蔡大川基本上有些醉意,把酒當成開水:“我和你、丁胖子一起喝,丁胖子喝一杯白酒,你喝兩杯啤酒。”當丁胖子按照蔡大川提議喝酒後,蔡大川頓時就睡到地上,人事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