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含辛茹苦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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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政清揣着忐忑不安、惆悵、猜忌、迷惑、徘徊的心情跟着中年人走,一邊走一邊觀察,這是普通人居住的樓房,沒有任何疑點,懷疑是開始攔截他那幫人,沒有一個像是社會上的人,自從他出道以來還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他們的意圖,更不好確定對策,只能隨機應變,按照練功時所學的水來土堵,兵來將檔的招式隨時做好應對的準備工作,能硬碰硬就暗發武力,不能硬闖的時候,只能裝模作樣地承受挨揍的準備,奇怪的是沒有一點故意陷害自己的跡象,反正自己做的事也沒有先例,遇到的事顯然沒有預見性。當他看到一個帶箭頭符號的指引提示:張古月裝修公司請上三樓,聞到一股炒菜的香味,難道是禎民約自己嗎,他要紅自己怎麼會採取這種方式呢?也許他是為了避嫌,不好直接或打電話,發短訊,幸好今天只帶了徐蔓蔓給的手機,如果自己的手機也帶來了,被丁胖子他們這一幫人發覺,麻煩事就大了,是啊,呈機鎮比礦升溫更狡猾,要是不採取巧妙的辦法,很容易讓人抓住把柄,這個張禎民與胡珍珍在一起,不僅生意做得很火爆,做事也越來越機智,雖然猜測有可能是他的傑作,沒見到他之前還不能認定,如果是張禎民約自己,絕對不能讓呈機鎮的尾巴發覺,否則,禍事會株連這位朋友,他們有自己的企業,想過好日子,不能過多的把他們牽進來,一定要暗中保護他們,他一邊走一邊借回頭看跟自己一起的中年人,看後面有沒有呈機鎮手下、礦升溫手下那幫人跟蹤,在朝樓上走時,不時傳來陣陣炒菜的香味。
中年人看他惶恐的表情,好象害怕什麼似的,一會東張西望,一會又回頭觀察,誤認為農村剛到城裏來的打工仔就是這個樣子,既然他是張總點名要請來一起吃飯的人,不好取笑他,只能隨着他吧,如果不是張禎民點將要自己去請他,自己才沒有心情去請這個榆木腦殼的清潔工,陪着他朝三樓走去。
魯政清走到三樓,看到門邊掛着一塊“張古月裝修公司牌子”的門敞開着,室內傳來談笑風生,工友們有的在擺碗筷,有的在洗臉,中年人提醒他:“就在這裏,請進。”
張禎民穿着一件藍色花格襯衫,一條淺灰色褲子,似乎很渴望又無所謂的態度,很平淡地招呼中年人:“姚師傅,你把這個清潔工請來了。”
姚師傅淡然地笑道:“張總的話就是聖旨,這個小老弟還有點迂腐,在城裏呆的時間長了就好了。”
張禎民謙虛地笑道:“沒有你的鼓勵,沒有你的技術支撐與參與我可邁不開第一步,你當大哥的千萬不能洗兄弟的腦殼哦,我們是好兄弟,也是我的忠實合伙人,不然,我這個裝修公司就舉步維艱哦。”
工友們也跟着來吹捧他,有一位比他年青的工友上前來誇讚他:“姚哥,要不是你的一句話,我在外地打工,每年春節才能回家看望父母,現在既能賺錢又能和父母妻子孩子在一起,每天都生活在溫馨的海洋里。”
另一位工友也帶着最好的心情前來誇讚他:“姚哥把城裏有名木匠,泥水匠全都挖進來了,你看看,這只是一個組的兄弟們,還有三個組的兄弟們,分批吃飯,城裏只有我們這家裝修公司,技術力量強,生意最火爆。”
姚木匠幽默地指責他:“你這個猴子還有兩件重要的事沒說到,老闆對兄弟們最好,工價開得最高,老闆娘最賢惠,每天的工作餐最豐盛,莫在這裏吹牛,快點去吃飯,還有一個組的兄弟們還在餓肚子,等我們吃了他們才回來吃得成飯。”
胡珍珍落落大方地捆着圍裙走出來招呼,她好像似沒有時間跟魯政清這恩人打招呼似的,原來是張禎民給她打過招呼,不能公開他的特殊身份,所以她只能以說男朋友的方式給他打招呼:“禎民,你傻了啊,快招呼他們吃飯。”
張禎民委婉地暗示:“唉啊,我光顧得和你們說話,沒想到你們還沒吃飯,快去洗一洗吃飯,通過這次辦公司,讓我體會到,人才到處都是,就是要正確組織和用好人才,珍惜人才,遍地都是黃金。”
胡珍珍安排廚師把炒菜和湯菜端到一張桌子上,聽到他的話就和他開玩笑:“你就吹嘛,遍地是黃金你檢到多少,一個月的收入開銷后,也就和原來你當副總的收入基本持平,我的收入也和原來沒有區別,多增加好多的工作量。”
張禎民樂此不疲地笑道:“我們能與這麼幾十個兄弟們一起打拚,公司的生意這麼興旺,大家的收入都比較均衡,這比我們一家收入多有意思得多,至少生活得很開心,生活與經商沒有壓抑。”
魯政清隨他一起來到洗衣台客氣地禮讓姚師傅先去洗臉和手,自己站在一邊等待,姚師傅顯然不會冷落他,拖他一起洗:“打工沒有那麼多的講究,隨便洗洗就吃飯。”
魯政清聽到張禎民與胡珍珍的對話,掌握他們手裏幾乎都是洪洲城裏搞裝修的能工巧匠,這些絕對不是他請自己吃飯的真正目的,一定有更深的含意,通過他們的眼睛看到他們的內涵,他們基本上是統一了觀點的,觀察他們的表情,就能到他們的性格,胡珍珍的性格比禎民的性格要強勢些,通過他們在一起磨合,彼此之間通過一起生活,成熟多了,對企業員工沒有一點架子,員工們很尊重他們,他們也非常關心員工,觀察他們的舉止,胡珍珍的修養就比原來強多了,他們通過互相關照,身材越來越壯實,從他們相互對話不難看出,語音格調顯示他們的脾氣秉性都有了很大進步,胡珍珍身上的嬌氣幾乎消失了,張禎民也從膽怯中解脫了出來,她與張禎民之間也配合得很默契,看他們穿的服裝,就發現他們的審美感與原來有了明顯的變化,更加貼近企業管理者。更尊重這位與禎民關係很緊者:“姚師傅太客氣了,你這股東與員工沒有區別。”
姚師傅樂呵呵地笑道:“剛才你沒聽到啊,莫說我,就是老闆和老闆娘都和大家向兄弟姊妹,我算老幾。”
張禎民聽到他們兩個互相客套,隨便提醒魯政清:“姚師傅不僅技術高超,為人很低調、謙虛,他給公司引薦了不少人才,沒有他們我可沒有膽量接這麼多的活。”
姚師傅和魯政清洗完后,來到餐桌邊與張禎民商量:“張總,看來我們還是要租一處比較大的辦公室,幾個組輪換吃飯不是良方,總會有兄弟們吃得晚些。”
張禎民熱心地招呼他:“我們一邊吃一邊商量。”姚師傅看到他們都坐在餐桌等他們吃飯時才吃飯,便很客氣地招呼他們:“兄弟們,你們就不要那麼講究,隨便吃,喜歡喝酒的就隨量喝,只要不影響工作就行。”
兩張餐桌坐的工人們才拿起筷子吃飯,有三個工人端着酒杯去到裝白酒的瓶子裏去倒了一杯白酒,端回餐桌去喝,有個工友去取了一瓶啤酒用並瓶器開后,提到餐桌邊去倒進杯里喝。
姚師傅心思縝密地徵求意見:“兄弟,你喝酒不,喝就自己去拿,白酒啤酒隨便喝。”
魯政清端起碗去添飯:“我不喝酒,謝謝姚師傅。”
張禎民添飯後一邊吃一邊和姚師傅商量租賃辦公樓之事:“姚師傅,我們下午下班時商量一下租賃辦公樓的事,定個原則才好操作,如果股東沒有共同意見我不好辦。”
姚師傅開門見山地談自己的意見:“用不着搞那麼正規,公司辦公室可以不換,關鍵是員工食堂一定得解決,不然吃飯先後把老闆娘他們累得不行,你抽時間去了解一下吃飯的時候分別給兄弟們說一下就行了,我們相信你。”
張禎民很贊成他的意見:“我看了幾個地方,的確是把辦公室和食堂搬去太貴,客戶找也不方便,下午有時間我再去找找,專門找食堂還行,初步意見就這樣定。”
姚師傅帶着感恩的心勸張禎民:“兄弟,你能把我們聚攏搞裝修已經付出很多,辦公室我們還是應該給租金,不能老讓你一個付出太多。”
張禎民巧妙地把話題引到他們的怨氣上:“辦公室是珍珍的房子,她一個住也是浪費,她父母沒退休也沒有下城來住,他們臨時進城我家也能住下,我父母現在把她視若珍寶,將就住吧,等公司積累的資金多了再說,你們的土地被佔用了,盡量多賺點錢,一家人還要過日子。”
姚木匠經他這一把火,點燃了心裏的怨氣,一邊吃飯一邊發牢騷:“這些人真黑,用那麼點錢買我們的土地,轉手賣給個別建築商,有些當官的手裏從中撈取了多少好處,回過頭來搞房地產,把包包里裝得滿滿的。”
張禎民火上澆油,讓魯政清明白他的意圖:“我們裝修房子這家公司也撈了不少好處,過去的事讓他過去吧,管他的,現在他們只要不欠我們裝修的錢就行。”
姚木匠義憤填膺地怒斥:“莫說他一個呈機鎮,就是十個也不敢,他要是敢不給我們的裝修款,我們坐到市上去告他們,看他的烏紗帽穩當不。”
張禎民已經達到暗示魯政清的目的,委婉地招呼他:“老兄,雖然我們都是一個目的,靠本事吃飯,盡量莫去惹那些帶紅頂子的人,免得他們讓我們公司穿尖尖鞋。”
姚木匠十分理解張禎民的心情:“當然,我們是做正常生意,靠本事賺錢吃飯,兄弟們聽到沒有,大家盡量不惹他們,這些人不好惹,他們都養得有雜皮,這幫人可是不要命的主。”
工友們幾乎都先後表態,只想跟着張禎民和姚師傅他們搞裝修,把好質量關,絕對不去惹那些當官的和手下那些雜皮,不給公司惹麻煩,同時也磨拳擦掌的表示,他們會用生命捍衛公司的利益。
張禎民看到公司員工對公司的這份情,不能把員工的這種激情用得太明顯,只能出面給他們解釋:“弟兄們,我們是搞企業,每位員工都有父母和妻子兒女,我們的目的是用正當的勞動賺錢,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摩擦,遇到事情我和姚師傅想辦法解決,並且,我們公司興辦以來還沒有遇到過賴賬的事。”
姚師傅也跟着給工友們打招呼:“兄弟們,這家公司除了會議室外,每個辦公室都有暗室,大家不能馬虎,他們驗收質量要求高,如果我們裝修質量出了半點問題,他們都要扣錢,我們不能讓他們鑽我們的空子。感情歸感情,工作歸工作,我們不要用粗製濫造砸張古月裝修公司的牌子,每道工序結束后,都要給我說一聲,我來驗收質量。”
張禎民平心靜氣地給工友們做工作:“有兩件事請大家放心,中午的工作餐由公司負責,大家吃好喝好,喜歡吃什麼給珍珍提出來,後勤工作都是幾位股東的家屬,她們真誠為大家服務,大家的工資裝修一幢樓發一次,如果裝修時間跨月,我們一個月發一次,絕對不拖工錢。”
工友們都喜笑顏開地表態,公司就是大家的家,絕對不給公司臉上抹黑,他們吃飯之後,紛紛收起攜帶的工具要求立即上班,爭取用最快的時間完成裝修任務。
有位瘦削的工友在收起工具準備出發前突然問魯政清:“兄弟,你給公司搞清潔多少錢一個月?”
魯政清羞赧地笑道:“一個月不缺勤一千伍百元。”
這位工友風趣地笑談:“天哪,才這麼幾個散水銀子,乾脆辭職給姚師傅學吧,保證你當學徒期間得的工資是公司發工資的三倍,學會後更可觀,一個月就能賺上半年的工資。”
魯政清真正地感受到張禎民和姚師傅他們超強的能力,真的是心員工謀福利,同時也感受到工友們的真誠,不便說出其他理由,只能找借口:“我沒有文化,人又笨,學不會技術活。”
小工友真誠地告訴他:“你有時間問問,我們這一伙人,除了張總兩口子的高文化人,這些有幾個讀了幾天的書,關鍵是要用心學,用心記,學不學你自己拿主意,我得上工去了。”
魯政清憨厚虔誠地笑道:“謝謝兄弟,我既然同意搞清潔,不能見錢眼開就放棄了現在的工作,先干一段時間再換工作。”
瘦削個子的工友苦澀地搖頭:“簡直就是一個腦殼不開竅的土包子,我走了。”
姚木匠觀察他這個人很本份,本想借這個機會開導他,也希望能成為自己的徒弟,沒想到他這麼不給自己的面子,顯然有些生氣:“人各有志,不能勉強,我姚木匠又不缺徒弟。”
張禎民從姚師傅的表情看得出來,心裏有些怨恨魯政清不給面子,他不知道魯政清當清潔工並不是謀生,而是為了查案,自己也不能透露這個秘密,如果過一段時間他恢復身份自然就能冰釋前嫌,只能委婉地解釋:“小兄弟從農村剛出來,讓他先吃些苦頭再來求你收他為徒弟,這樣的徒弟才更有鑽勁。”
姚木匠對張禎民的話是歷來順受,今天也有些不理解,腦子裏轉不過彎,他放下碗筷,用牙籤疏通牙齒後有些不情願的表態:“行了,他以後想學,願意不願意收還是兩說。”
有位捆圍裙的婦女走上前來擰住姚木匠的耳朵:“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得到好處忘了恩人,張總的話都不聽了啊?”
胡珍珍看到他們兩口子當著面這麼嘻鬧,便來跟她解圍:“湯姐,他們兩個比兩口子還親熱,莫管他們的事,我們把碗收洗了,還有一個組的工人要回來吃飯了。”
這位婦女還是幽默地警告他:“姚木匠,你要是敢打張總的翻天印,看我如何收拾你。”
張禎民也勸這位婦女:“湯姐,姚哥是開玩笑的,諒解他吧,我和姚哥絕對能統一觀點。”
魯政清機智地運籌帷幄,不想讓自己的事影響他們兩個公司主要股東的正常關係,也立即表態:“姚師傅,我這人有個習慣,只要答應的事就不後悔,我答應呈老闆至少干三個月,如果沒幹滿就跟姚師傅學,他們找公司的麻煩多不好,我不想為我個人的收入把麻煩事帶給公司。”
姚師傅看到這個小夥子如此重情重誼,便慎重表態:“小兄弟,只要你自願與三合公司解約后,我絕對收你這個徒弟。”
中年婦女才鬆開手:“你看看,這個小兄弟多開明,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公司着想,以後遇到這種事要動動腦筋才表態,不能拖張總的後腿。”
張禎民謙虛地笑道:“我和姚哥是好哥們,湯姐,以後對姚哥寬恕點。”
中年婦女得理不饒人的笑道:“他就是擺起技術好的架子,我松一寸他要跑一尺。”
姚木匠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婆,在她面前只好不吱聲。
胡珍珍和中年婦女走後,張禎民巧妙地問魯政清:“下午你還要去工地掃地嗎?”
魯政清如實告知:“下午我去公司打掃,上午去分公司打掃。”
張禎民提醒他:“你一個月只有那點收入,下班坐我們員工的車到這裏來吃飯吧。”
姚木匠積極表態:“張總,每天上午下班我就接他一起過來,你和兄弟們商量租賃食堂的事,我得去工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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