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奔赴S市
景斷夏離開酒店房間不久后,言表就回來了,走到房間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小丟丟的叫聲,門板上也發出一下下的撓門聲。
言表心下一緊,連忙打開門,小丟丟立刻撲到了他的腳邊,激動不安地撓着他的鞋子。
言表皺了皺眉,彎腰把小丟丟抱起來,然後往裏面走。他直覺景斷夏可能又發生什麼事了,走到裏面果然沒有看見景斷夏的人,只有一支被摔的稀巴爛的手機。
想來能讓景斷夏這麼失控的也只有聶南朔了,言表連忙去找了聶北凌告知情況。
這個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很晚了,聶北凌正和葉一唯在床上廝磨着準備做點有意義的事呢,就被言錶帶來的壞消息破壞了!
聶北凌當下就黑了臉,讓言錶帶些人先出去找,然後一個電話殺到自家大哥那裏。
聶南朔只當景斷夏是生氣不想理自己才掛了電話,沒有想到那個傢伙大半夜的玩失蹤,手機響的時候還以為是景斷夏又打電話過來了,看都沒看一下來電顯示就接通了電話。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自家弟弟的一頓怒斥。
“你和景斷夏又怎麼了?自己的人你能不能管管好!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什麼事誰負這個責任!”
聶南朔心頭一緊,眉頭一皺,沉聲問:“他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他怎麼了?你自己乾的事你自己不知道?現在人不見了,你自己說怎麼辦吧!”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你先安排人找找。”
呵,一出事就知道着急了,早幹嘛去了!聶北凌對自家哥哥越發的不滿了,但是考慮到自家哥哥心裏也是有苦衷的,還是壓了壓火氣,最後只說了一句:“對他多上點心。”
聶南朔愣了愣,連別人都覺得自己對景斷夏不夠上心么,看來自己真的該好好反省反省了。
掛斷了電話后,聶南朔看了眼還亮着燈的搶救室,對着候在一邊的喬深道:“我現在就要去s市,飛機準備好了嗎?”
“是的聶總,需要我送您去機場嗎?”
“不用了,你呆在這裏,結果出來了告訴我。”
“好的聶總。”
吩咐完了之後,聶南朔立刻開車去機場,登上自己的私人飛機往s市趕。
這架私人飛機內部是以別墅風格特製的豪華機,並不是上次那架普通機。聶南朔上了飛機后就進了房間,疲憊地躺在床上。雖然身心都很疲憊,但是聶南朔卻並沒有睡意,心裏擔心景斷夏在人生地不熟的s市出事,這大半夜的,景斷夏那個傢伙實在是太會鬧騰了。聶南朔總是想,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的,怎麼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此時的s市,因為考慮到景斷夏的*和形象,聶北凌並沒有讓劇組的人都出去幫忙找,畢竟還有朝星的人在。還有些工作人員雖然是天寂的,但是那些嘴卻不一定管得住。所以出去找景斷夏的只有聶北凌、葉一唯、言表和林辛,都是平時親近的人。
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幹什麼?會喝酒買醉!彎的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幹什麼?會去gay吧喝酒買醉!s市gay吧大大小小不在少數,四個人分工向四個方向去找。
然而,找了很久幾乎把s市的gay吧翻了個底朝天,卻並沒有看見景斷夏的影子。
這是為什麼?
景斷夏的確是去買醉了,也的確是去酒吧買醉了,但是,他並沒有去gay吧……
在一個人傷心欲絕,腦袋不怎麼清醒的情況下,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想買個醉還會仔細找哪個是gay吧嗎?
景斷夏顯然沒有考慮過要不要去gay吧的問題,他只是想買醉,看到是個酒吧就進去了。
此時的景斷夏正坐在吧枱邊暢快地喝着悶酒,在這種普通酒吧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會有男人看中景斷夏來搭訕。而女人,比起男人含蓄的多,而且景斷夏長得並不是女人們心目中高大威猛的形象,看他一副買醉醉的稀巴爛的形象,女人們也不想來惹禍上身。
景斷夏一邊喝着酒,一邊想着剛才和聶南朔的對話,其實現在想想聶南朔除了第一句有點凶,後面根本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反觀自己,噼里啪啦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而且最後還讓他滾,這不就是徹底斷了兩人的關係了?
這麼想着,咕咚咕咚灌下一杯酒,景斷夏的嘴巴就癟了,眼裏就霧蒙蒙了,剛才還火力全開把聶南朔罵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的氣場全沒了。其實本來也就是被他氣到了才會口不擇言,現在想想就這麼斷了自己和聶南朔之間的關係,景斷夏心裏那叫一個難受,那叫一個後悔,自己是白痴嗎?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些話可不可以當做沒說過?
呸!什麼沒說過!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都不在乎自己,自己為什麼要乾巴巴一直貼着他?他都那麼在乎那個寧濼了!與其等以後他疏遠自己,還不如自己先把他踢開!這樣才有面子!
景斷夏安慰着自己,鼓勵着自己,頭暈乎乎地看着杯子裏的酒。
好多……喝不下了……可是還沒醉……
真的沒醉么?這只是景斷夏自己的感覺。
“小哥哥,手機借我一下吧~”
覺得自己沒醉但事實上已經醉了的景斷夏開始發酒瘋了,對着吧枱裏面的調酒師嘟着嘴撒嬌。
調酒師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環顧了一下這個酒吧。
沒錯啊!在這裏幹了三年了,這的確是個再正常不過的酒吧啊!眼前這個少年是想幹啥?
就在調酒師懷疑景斷夏是不是彎的然後進錯酒吧的時候,景斷夏突然哇的哭了起來。
“嗚……手機,手機!”
景斷夏這麼突然而幼稚的哭聲立馬引來了一些關注,調酒師心頭一顫,看着那些一個個投來的你怎麼欺負小孩兒的眼神,調酒師不淡定了。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這什麼彎的,這就是個發酒瘋的小孩子!
為了防止景斷夏繼續進一步地發酒瘋,也為了停止那些責備的目光,調酒師連忙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囑咐道:“新買的,玩一會兒就還給我,弄壞了要陪的。”
景斷夏看着眼前的手機,抽了抽鼻子,點了點頭,然後撥了一串熟記於心、倒背如流的號碼。
調酒師見他只是藉手機打電話,終於放下心來,安心地調酒,看來只是個鬧脾氣的小弟弟罷了。
景斷夏聽着電話里傳來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嘴巴再一次癟了起來。
不甘心地又撥了一次,電話里仍然傳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機械女聲,景斷夏眼裏再次霧蒙蒙起來。
不死心地又撥了一次,照樣是那個機械的女聲。這次,景斷夏抽了抽鼻子,紅着眼睛就拿着那個手機在吧枱上敲打。
“爛手機!爛手機!這個手機打不通電話!”
調酒師看着自己心愛的手機被他往吧枱上砸得“咚咚”響,連忙放下調酒的工具,把手機搶了過來。
“別人的東西不心疼是吧!”調酒師正想多罵幾句呢,就見景斷夏癟着嘴又要哭了。
“它打不通電話!”景斷夏惡聲惡氣而委屈地說。
調酒師就怕他又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哭,好像自己欺負了他似的,連忙舉手做出投降的動作。
“別!別哭!你別急,我給你換一個!”
說著,調酒師蹲下去翻來覆去找了一陣,終於找到了自己以前的那箇舊手機,破手機卡得不行了,只能接接電話用。
景斷夏接過他遞過來的舊手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開始輸入那串號碼。
這個破手機真的是卡到了一定的程度,按下一個數字要等十幾秒才跳出來,然後才能按第二個數字,但是景斷夏卻好像沒有感覺到這個,耐心而專註地一個個按着數字。
調酒師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和眼裏期待的光芒,忽然覺得這個孩子有點可憐,肯定是和家裏吵架了又沒人來找,多可憐的孩子。
好不容易輸完號碼,景斷夏把手機放到耳邊,安靜而專註地聽着裏面得嘟嘟聲,生怕又會出現那個機械得女聲。
然而,這次卻沒有讓他失望,電話接通了,只是電話那頭的聲音卻不怎麼友善。
“誰?”
聶南朔剛下飛機,剛打開手機就有陌生號碼打進來,心裏只想快點找到景斷夏,對這個打電話來的人並不沒有什麼耐心。
然而,就在這時,電話里就傳來了熟悉的哭聲……
聶南朔心頭一緊,連忙小心地問:“景斷夏?”
景斷夏沒有回答他,只抽了抽鼻子,擦了擦眼淚,問:“我是o型rh陰性血,我把心臟捐給你救他怎麼樣?”
聶南朔心裏猛地像是被揪住了一樣,生疼生疼的,皺眉沉聲呵斥道:“胡說八道什麼!你在哪裏?我去找你,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談,不許做傻事,聽到沒!”
人得到了一點滿足了一點就會得寸進尺,景斷夏現在不想問聶南朔在不在乎寧濼了,他想知道,如果自己和寧濼只能活一個,他選誰?
不回答聶南朔的話,景斷夏固執地問:“我把心臟捐給你救他怎麼樣?”
想到上次景斷夏坐在橋欄杆上往河面看的場景,聶南朔心裏就撲通撲通着急得要死,不由得軟下聲音誘哄道:“你到底在哪裏,我到s市了,我去找你好不好?”
聽不到聶南朔的回答,景斷夏委屈地癟了嘴,“你是混蛋,不要你找。”
說著,景斷夏吧唧掛了電話。
聶南朔看着通話結束的手機屏幕,沉着臉咒罵了一聲,連忙把那個手機號發給了喬深,然後打了個電話給喬深。
“定位這個號碼,十分鐘內我要知道具體位置。”
“好的聶總。聶總,寧先生脫離生命危險了。”
“好,我知道了。”
“聶總,院方剛才得到一顆匹配寧先生的心臟源,是否立刻進行手術?”
聶南朔一驚,想到剛才景斷夏的話,連忙問:“哪裏來的?”
“是b市送來的心臟源,聶總,怎麼了?”
聶南朔鬆了口氣,淡淡地道:“沒事,劉教授怎麼說?”
“劉教授說寧先生現在狀況還算穩定,做移植手術是可以的。”
“那就做吧,你在那兒看着。”
“好的,聶總。”
掛斷電話后,聶南朔再次打了剛才景斷夏打過來的那個號碼,但是沒有人接。頭疼地撫了撫額,聶南朔攔了輛taxi,決定先去附近的酒吧看看。
景斷夏喝了三個小時的酒了,人是醉得飄飄欲仙了,但是肚子裏卻撐得難受,結了帳之後就歪歪倒到地往外走。
景斷夏醉得頭有點暈,視線有點模糊,出了酒吧門口後有一群人向自己圍過來都沒注意。當他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
“景斷夏,你不是同性戀嗎,為什麼到這種酒吧喝酒,難道你之前的那些消息都是炒作嗎?”
“景斷夏,聶總有愛人了你知道嗎?你是不是因為求而不得所以才來買醉?”
“景斷夏,你公開追聶總的時候,聶總有愛人了嗎?你是不是插足的第三者?”
“景斷夏,你和韓穆合作是舊情復燃的前兆嗎?”
“景斷夏,聶總有愛人了,你怎麼看待今天的新聞?你對自己的醜聞怎麼看?”
“景斷夏,請回答我們的問題好嗎?”
“景斷夏……”
景斷夏被狗仔們擠的難受的想吐,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也讓他覺得很反感很難受,對於他們的問題,他沒聽進去幾個,但是他卻抓住了一些關鍵詞,比如“聶總有愛人了”,比如“第三者”。
對於一個醉得迷迷濛蒙的人,要他控制情緒,要他理智是不可能的,心裏難受的景斷夏被狗仔逼的火大了,突然用力推開他們,怒道:“你才第三者!你全家都是第三者!”
然而,狗仔鍥而不捨的精神是偉大的,剛被推開,他們就又擠了上去。
“你辱罵記者不怕上頭條嗎?”
“景斷夏,請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不知道!”景斷夏心裏委屈地不行,這一切都是聶南朔的錯,想到聶南朔,想到他們剛才提到的問題,景斷夏忽然就有些崩潰地蹲了下來,默默地流着眼淚。
狗仔們愣了一下,然而一下的同情過後,他們又開始追求自己的職業精神,又要開始擠來擠去地追問。
這時,一陣怒斥聲傳來。
“你們幹什麼!”
得到喬深給的地址后馬不停蹄趕來的聶南朔看到這種場面,心裏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竄。
狗仔們看到天寂總裁都有些不敢造次,紛紛安靜了下來,默默地退了幾步。
聶南朔沉着臉,幾步踏過去就把蹲在地上的景斷夏拉了起來護進懷裏,一邊安撫地撫着他的後背,一邊寒意逼人地看着那群狗仔,冷聲道:“不要讓我看到什麼不該出現的報道,否則我不介意親自找你們各家的老闆好好談談心。”
狗仔們被天寂總裁當場抓包,心裏本來就顫得不行,被他這麼一說,連忙紛紛拿起相機當著他的面把剛才拍的統統刪掉,然後一個個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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