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邪樓
白中紅聞言臉色頓變:“你所說當真?”
不想還好,這一得知狀況,忽又覺得心脈開始又有了異樣。
葉水心雖急,卻沉聲道:“你在唬人吧?”
“唬人也好,真實也好,我只是在提醒你,別忘了我的存在。”
水夫人淡笑道:“我可不願這麼一個英俊有為的年輕人莫名喪命,再給你們兩顆解藥,好好看住凌纖兒吧,早日弄到口訣,早日恢復自由,知道嗎?”
她如慈母似地射出兩顆珍珠般解藥,白中紅抓在手中,心頭卻哭笑不得。
每以為服下靈芝之後,可以一勞永逸,誰知道半路又殺出程咬金,宣佈此法無效,威脅又自上心頭。葉水心甚是不服:“你說無解就不能解,那千年靈芝算什麼?我看你是故弄玄虛,想唬住我們替你辦事吧?”
水夫人媚笑道:“是否唬人。自己去發覺,我不願多談,不過你們如此輕易放走凌纖兒,我可得說句話了。外邊強敵這麼多,如此做,無異羊送虎口,還是快去救人吧,免得事情越鬧越複雜,我隨時再來看你們的!”
說完,輕飄而起,臨行送上妖媚香吻,騷騷蕩蕩地飛縱冰山轉角處,一閃不見。
葉水心白眼道:“真是陰魂不散。”
轉向白中紅;“別理她,我爺爺說能解就能解,哪容得她舌翻蓮花,故弄玄虛!”
白中紅苦笑道:“她好像說對了。”
“會么?”葉水心猛跳腳。
“我的心脈又開始發悶了……”
“什麼?怎麼會!你確定了?再試試,那是極品靈藥呀!”
葉水心急忙奔來。
白中紅再運勁搜去,仍自感覺得出它的存在,不禁苦笑不已。
葉水心更急:“怎會?怎會?連千年靈芝都解不了?你方才不是說完全解決了?何時又發生?真是急死人了!”
急得想挖出白中紅心脈檢驗,看看到底毛病出在哪?
白中紅道:“可能是方才對掌,用力過猛,又把毒性引發。”
葉水心道:“會不會她趁對掌機會,再次下毒?”
“不清楚……”
白中紅苦嘆一笑:“其實.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還是中了她的毒,不得不聽她指揮,走吧,去騙人啦!”
葉水心急得快掉淚:“怎會如此?爺爺明明說千年靈芝可解百毒。怎會失效?你且回到我爺爺那兒接受檢查如何?”
白中紅想及那種要命的檢查方式,至今餘悸猶存。
他寧可讓毒多留幾日在心中,說道:“我看不必了,水夫人也不是說不能解,是她的毒藥性快,靈芝藥性慢而已。何況此處往返苗疆,恐將耗去月餘光景。
而且來必有效.我看還是跟着凌纖兒走吧,她此刻正入險境,我們知而不救,實是過意不去。”
葉水心瞄眼:“自己都快沒命了,還有心救人?”
忽而想到什麼,急道:“你說靈芝藥性仍可解毒,只是快慢之別,你何不先慢慢解,然後再利用騷女人的解藥延長時間?”
白中紅輕笑道:“我已在進行了,不過,這也得三個月後才見效果,現在咱們不能不聽話。”
“說的也是……”
葉水心想及仍有一線希望,心頭寬慰許多。
隨後,他又想及凌纖兒,說道:“她三番兩次侮辱你,且不讓你救,你偏又要救她,真是矛盾!”
白中紅自嘲一笑:“這大概是命運捉弄吧,想逃都逃不掉.走吧.別讓那些魔頭捷足先登,徒增不少困擾!”
說完,引帶葉水心,往凌纖兒逝去方向追掠而去。
兩人並肩而馳.葉水心仍自問題多多。
說道:“你覺得那秘語,會跟你的身世有關嗎?”
白中紅一愣:“你怎如此想?”
葉水心道:“我發現,在逼問口訣時,在最緊要一刻,你整個人就緊張了。”
白中紅暗驚,自己反常舉止,仍被看出破綻。
他極力否認:“我是發現有人來了,才如此。”
葉水心道:“是嗎?通常有人來,自己哪會再喊出大聲?我想.你是緊張在先……”
白中紅瞄他一眼,斥笑道:“你跟我來,是專門為刺探我秘密的嗎?”
“是又怎樣?”
葉水心黠笑反斥:“誰叫你弄神弄鬼,我當然要問個清楚!說啊!”
“說什麼?”
“你的身世。”
“我……我也不清楚……”
“別給我打迷糊。”
葉水心瞄眼:“自己會連自己的底子都搞不清?”
白中紅不由輕嘆起來:“我的確對自己的身世一天所知.我也在查啊!”
神情已轉落寞。
葉水心瞧他如此反應,已然於心不忍,道:“好吧,我不問便是,等你想通了,想說再說,現在,咱去救你那無緣的情人去。”
話鋒一轉,白中紅心情好過些。
隨即笑道:“真是無緣透頂啦!你想她會往哪去?”
“入大草原啊!”
葉水心道:“準是東北方,說不定會溜到趕集小鎮,那裏人多,她容易避人耳目。”
白中紅在毫無目標之下,亦只有選此方向了。
輕輕嘆道:“希望她能平安無事才好。”
兩人遂加勁,直掠東北麓。
眨眼消失在冰天雪地之中。
他們並未猜對凌纖兒去向。
由於凌纖兒悲泣而逃,在心靈萬分痛苦之際,她只想到唯一可信任之人鐵膽震九州丁沖。
她也想到。自己是在洗心潭和丁沖分手,或而丁叔叔正自心慌地在那裏等人。
就算丁叔叔暫時不能去,只要時間允許,他仍會回到那兒找尋自己。
她雖恨白中紅,但對他所說的話,卻是頗為信任,畢竟白中紅每次通知自己有埋伏,每次都應准。
她當然相信桓山外圍全佈滿了敵人,自己貿然闖去,可能自尋死路,於是她決定等跟丁沖會合之後,再想辦法突圍而去。
由於是下坡,靈芝峰跟望雪峰相差不遠,凌纖兒奔馳半天光景,已近望雪峰。隨又認路找回洗心潭。
一切景物依舊。
潺潺山泉高技,承着清澈水潭,山泉泄來,咕唱唱輕唱着。似乎百世都是如此。
凌纖兒抹着淚痕,在逃開白中紅半日之後,她心緒已較為穩定。
然而.她再看看那小山縫間的小火堆,已自擴大許多,那該是另有他人烤過野味之痕迹。
她想着會是誰烤的?難道又是白中紅?
她更想着,自己就是在此被那淫魔給俘擄的。
天啊!這淫魔!
凌纖兒全身不由發顫,在那無盡噁心的春宮秘室裏頭,她看過淫魔無盡淫亂的獸性,更且將自己綁起來,挑逗,非禮,還……還灌春藥啊!
她整個人更抽顫,臉色煞白嚇人,因為她已發現,自己穿的已不是原先的褲子,而是裙子,這分明已經……已經被人摸過……甚至更嚴重……
“天啊……”
凌纖兒已然熱淚盈眶,兩手掩面,她不敢想,卻又不得不想,越想越覺得害怕,噁心……
她簡直已受不了,突然瘋狂尖叫,全身青筋暴脹。
“白中紅.你敢非禮我,我要殺了你”
狂吼中,已逼得她兩眼充滿血絲,直若一頭髮瘋的野獸,像要殺人,亦或自殘般掙扎着。
她還想證明什麼!忽然發現掛崖山藤,激動中,已閃往下頭,一百丈.兩百丈,……
八百丈……終於攀落那千丈淫窟。
那裏傳來濃濃脂粉味.竟然如此熟悉.她已悲怨過度.變得不言不語,只是瞪着血紅雙目,僵冷冷地踏入迷宮陣。
她已見着某人做的記號,以及打鬥痕迹,心頭不斷滴血。
漸漸地。
她已逼近秘室,一股屍臭味傳來,她仍不自知,一勁往前撞擊,一間間闖入。
終於,她發現亮光,大步踏去,那淡弱夜明珠,照及一壁琉璃色的淫猴春宮浮雕,她整個人又自抽搐,急往秘室奔去。
天啊!那白色或着淡淡青邊的爛碎衣服,不就是自家身上所穿的?
凌纖兒整個人在發抖,胃部在抽搐,輕輕拾起地面衣片,還有紅肚兜碎片,一時赤裸裸身子任人欺凌景象如惡魔般使得她歇斯底里瘋狂尖叫。
她猛抓着碎衣片,又斷又扯,扯之不夠,復沖向淫床,將那床巾、棉被全扯得爛碎。
“白中紅,你這淫徒……”
瘋狂的她,已不能自制,猛又劈向石床,打爛石塊,如炸彈似的砸向四面八方。那玉石懼焚心理,迫得她沒命劈掌開打,打得這間淫室面目全非。
她想毀去這淫屋,徹徹底底從記憶中毀去。
她不斷瘋狂猛劈又砸,劈得指甲斷裂,雙掌盡傷,她仍不止。
直到最後一絲勁道耗盡,始坐於地面嚎哭。
不知哭了多久,終因悲傷過度而沉沉睡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
她始悠悠醒來,宛若做了一場噩夢似的,然而夢醒噩境仍在。
她望着掉落地面的夜明珠發獃.雙手抱着雙膝.不斷地以下巴撞向膝蓋.喃喃念着:
“殘花敗柳之身,殘花敗柳之身如此持續許久,忽而見及一青衫布衣,一角被埋在無數碎石,木片之中。
她忽而想到什麼。趕忙欺前,把那碎片抓出來,果然是白中紅慣穿的衣物。
這讓她心急。又自四處找這青色碎片,秘室只有十丈方圓,難不倒她,一剎時之間,她已找來一大堆,仔仔細細地拼湊起來。
那圖形漸漸形成,果真是一件衣服。
凌纖兒頗為激動:“只有衣服而已!褲子呢?褲子到哪裏去了?”
她四處尋找,卻再也找不出其他碎片可拼褲子,仔細回想,白中紅的確把褲子穿在身上,還有那條腰帶亦未失落。
凌纖兒不禁頓坐於地了,很明顯.這衣服是被尖指甲所撕破.白中紅根本沒這麼尖的指甲啊!
她極力回想當時情景。
當時淫魔的確逼自己服下春藥,然後想非禮自己,豈知藥性很快發作……自己叫喊……突然之間,丹田升起一股慾火……迷糊中,似乎豫野獸般地撲向某人……
她已然臉面窘紅,全身為之發燙。
照此情況看來,或而在最危急之際,白中紅闖了進來.老淫魔只好跟他拚命.然後被殺,白中紅準備把自己救出去,而自己卻……
她不敢想下去,然而一幕幕自己慾火焚身般撲向白中紅,不斷撕去他衣服,以及自己衣衫之火辣辣場面,直叫她窘透心,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後來.當然是白中紅髮現不對,把自己制住,然後再找衣服讓自己穿上……
凌纖兒猛往自己左襟袖抓去,露出潔白如玉般的手臂,那靠肩處,一粒紅砂痣仍自醒目現來。
她終於噓口氣,守宮砂仍在,自己並未遭到非禮。
“沒想到這傢伙,還是一位君子……”
凌纖兒不禁幻出白中紅飄逸瀟洒風範,那本就是讓她心儀已久的男人啊!
沒想到.在無可避免的狀況下,自己卻光裸裸地呈現在他眼前!是幸運,還是不幸?
自己將來又該如何面對他呢?嫁給他?他要嗎?然而不嫁他,今生今世又能嫁給誰?
他對自己有感情嗎?還是跟那竊聽而來的話一樣只不過把自己當傻丫頭罷了!
“白中紅啊,你到底是好是壞?到底安什麼心啊?”
凌纖兒心靈不禁千頭萬緒,不斷在優喜,真實,欺騙中打轉,轉得越久.心緒越亂,迫得她又將崩潰似的。
她突然暴立而起,極力跳出這感情圈圈,冷聲道:“我自非你莫嫁.然而你若負心,我殺你后,再自殺便是!”
說完.她大步踏了這讓人既痛恨又難忘的地方,往迴路行去。
奔行了一整天,沒有找到凌纖兒的蹤跡,二人就近在一個美麗的山凹里休息。
葉水心默默運了一陣功,顯得格外光采照人。
白中紅就近坐在葉水心的對面,靜默地瞧着這位身邊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
此時的他,溫柔婉約,純真聖潔,根本呈現女性溫柔的一面。
透着月光,朦朧之美,更自說不出的泛生一股莫大力,吸引着任何一個男人。
白中紅不禁看呆了,這種美,不知撩撥心靈多少次,此次卻特別明顯。
“水心,你倒底是男是女?”
白中紅邪樣中,喃喃說出。
葉水心聞言怔愣,正待窘羞反斥之際。
只見白中紅猛地欺來,強有力將他抱緊。
嚇得他花容失色:“你想幹什麼?”急忙掙扎。
白中紅更是邪惡帶笑;“今天說什麼也要驗明正身。”
葉水心焦切萬分:“放手啊!我是男的,你想非禮男生不成?”
白中紅邪笑道:“我就是要驗明正身!”
“可惡!”
葉水心極力掙扎,仍無效果。
猝見肚兜被掀,急又尖叫:“我自己來……”
他想騙白中紅住手。
然而白中紅已若走火入魔般,急抓肚兜,忽見下邊又自一層白紗,征愕道:“怎不見……”
“酥胸”兩字來說出,食指一劃,白紗一斷裂,猝見一對渾圓尖聳酥胸彈了出來。
那醒目的雪嫩,瞧得白中紅征詫當場:“你當真是女的?”
葉水心眼看大勢已去,崩着窘紅面容,斥道:“拆穿了又如何?你只是在毀我名節罷了。”
“我沒有!”白中紅更自將她摟緊,笑得更邪。
葉水心又自掙扎;“你想幹什麼?”
“這麼漂亮的女人,我怎忍受得了!”
“不行,唉呀……”
葉水心還待叫救命,然而白中紅嘴唇湊上去,兀自吻向女人紅唇。
女人驚愕掙扎、叫喊,然而每叫一字,嘴巴即被侵略幾分,才叫三字,已變成嗚嗚悶叫,終於被整個掠奪。
那男人舌尖頂來之際,觸電般感覺終於電得葉水心完全瓦解,全身為之軟下來,任由男人擁摟征服。
不知過了多久。
似乎是熱情溶化了冰雪,那冰雪竟然卡啦啦崩塌下來,聲音傳處,終把兩人驚醒過來。
葉水心發現自己光裸裸被男人摟抱着,一時嬌羞嗔笑道:“你好壞啊!竟敢非禮人家……”
白中紅猛又親她,邪笑道:“誰叫你女扮男裝,故意來引誘我,結果,我當然禁不了引誘啦!”
“誰引誘你?是你自己太色了!”
“那就色到底吧!”
白中紅猝又猛親猛摟,還帶搔癢,抓得葉水心唉唉躲閃直叫饒,白中紅始暫罷手。
葉水心斥笑道:“壞透了!非禮人家,還敢欺負人!”
白中紅睜着色迷迷的眼睛,直落葉水心的胸脯。
邪邪笑道;“誰欺負你?我足足被你耍了快一年,這麼漂亮的奶子,你也好意思虐待它?老實說,上次你洗澡,怎麼把它藏了起來?”
葉水心害羞斥道;“你管!我用了肉色布條,沾了水,你什麼也看不見!”
白中紅恍然欽嘆笑道:“真是聰明絕頂,佩服佩服,可是,你為什麼要女扮男裝?
憑你這張迷死人的臉蛋,我還能逃過你的掌握嗎?”
葉水心聽來甚是甜心,外表仍自睨眼:
“笑話!是我挑選丈夫而不是你選老婆,我當然要試探,你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不假冒男的怎行?”
白中紅裝出癟笑:“原來我只是被選者?聽來實在有點泄氣,也罷!誰叫你簡直像只狐狸精,迷得我暈頭轉向,被你整死也認了,請問,你選的結果還滿意吧?一共得幾分呢?”
葉水心斥笑:“五十分,什麼都好,就是太色了!”
“我……真的那麼色?”
“當然!我要不是假扮男人,不出三天,必定被你非禮埃!”
白中紅皺眉癟笑:“既然如此,你還選不選我?”
葉水心輕嘆:
“有什麼辦法?名節已毀在你手中,今生今世只有跟你受苦受難了。”
白中紅黠笑道:“你可以再冒充男人啊!把這件事當做意外……”
話未說完,葉水心已自抓狂,嗔喝大叫:“死沒良心的,這種話你都說的出來?都已被你非禮,說不定還珠胎暗結,你要我當做沒這回事?我打得你牙齒掉光,也當作沒這回事!”
猝然左近傳來叭達聲,嚇得兩人唉呀驚叫,以為有人到來,趕忙拚命奔回凹穴,七零八亂地穿上衣衫。
這才驚心動魄地潛瞧,想看看是否真的有人。
只瞧見左近冰塊輕滾,原是冰山自塌引來的一場虛驚,兩人相互一視,終於難耐被耍的感覺而自嘲的哈哈大笑起來,直道煞風景,心靈卻更形甜蜜了。
纏綿過後的白中紅與葉水心兩人,已自較為清醒,瞧瞧西方月色,業已沉落山頭,算來該五更天了吧?
想及天色將亮。
葉水心不得不考慮現實問題。
含情瞄着白中紅道:
“你已經把我非禮了,現在,你打算怎麼安排我?”
白中紅爽聲笑道:“當然是把你娶過門,當愛妾寵啦!”
“那凌纖兒呢?”
“她……”
白中紅不禁有難言之隱。
葉水心道:“你也喜歡她?”
“我……”
“說實話!”
“我跟她……”
白中紅心下一橫,干窘說道;“其實,早在洗心潭崖下,她中了淫魔之毒,已經把衣服剝光面對過我了……”
葉水心急道:“你也非禮她了?”
白中紅更急:“沒有!若有我們也不必千辛萬苦再去找千年靈芝替她解毒。”
葉水心呵呵笑起:“沒想到你這小色狼還能在她的引誘下保持冷靜!實是不簡單!”
白中紅乾笑道:“我本來都很冷寂,只是碰上你,這個小妖精。”葉水心鬨笑道:
“怎麼?自己色,反倒怪起我是狐狸精啦?”
“你本就是狐狸精!”
白中紅笑道:“就是對你色,你待如何?”
葉水心斥道:“臉皮好厚呢!還好,我找個凌纖兒,一同治你才好!”
白中紅稍驚:“你不反對我跟她在一起?”
葉水心睨眼一笑:“像你這麼色的男人,我怎敢一人伺候?早就被你整死啦!如果我反對,哪還會跟你混到現在?”
白中紅聞言,感激地將她飽得緊緊:“謝謝你的成全……”
葉水心捉笑道:“別謝的太早,你找了這麼一位醋罈子,可夠你受的呢!”
白中紅不禁苦笑起來:“的確,纖兒的確善妒,不過,她心地倒是軟弱,而且善良。”
葉水心笑道:“否則,我怎會讓她跟我分享丈夫?你待如何擺平她?”
白中紅笑道:“其實纖兒也是很柔性的女人,只要我一裝死,她就心軟了,如果沒辦法時,我多死幾次便是。”
葉水心斥笑道:“虧你還耍得出來,哪天不要假戲成真,你要我到何處去找老公啊?”
白中紅笑道:“天堂啊!我會在那裏好好招待你!”
葉水心笑道:
“你這種人也會上天堂?那天下可就沒人會下地獄了!”
白中紅直笑着:“有這麼嚴重嗎?”
露出那笑容,似乎為了葉水心,任何代價都是值得。
倒讓葉水心瞧得甚是舒服。
她笑道:“你待要如何跟她說我的事?”
白中紅道:“慢慢來!她善妒,但心軟.她也感恩你救過她,只是吃醋,拉不下這張臉,我去開導她,只要你下次跟她碰面.別一見面就吵,那樣事情進行會順利些。”
葉水心道:“我哪有吵,每次都是她先挑起的。”
白中紅道:“也就是說,她挑起時.你也要忍,多忍幾下,自能化解前隙。”
葉水心道:“你要我當龜孫?”
白中紅乾笑道:“沒那麼嚴重啦!拜託拜託!”
葉水心斥笑道:“也只有你這小混蛋,才敢拜託人家去當龜孫,也罷,誰叫我上了賊船,你自行去收拾她吧!我等你消息便是!”
“真是感激不盡!老實說,你那寬闊的心胸,這才是我最愛你的地方啊!”
白中紅忍不住抱緊愛人,纏綿似的又自陶醉親吻。
葉水心則閉着眼睛,盡情享受這遲來的愛情。
直到東方破曉,兩人始自分開。
葉水心說道:“你該去了,別讓纖兒離開太久,她處境仍十分危險。”
白中紅道:“那你呢?”
“我啊……”
葉水心神秘一笑:“我當然是先避開一陣,免得誤會加深,不過,我會選擇最恰當的時機現身便是。”
白中紅想想,點頭道:“如此也好,只是虧待你了。”
葉水心笑道;“都已經是夫妻關係,談這些做啥?快去吧!”
白中紅自知情況緊急.然而說走就走,實是對葉水心過於殘忍,於是他建議獵來野味,待吃完早餐再走。
葉水心自不反對。
對於男人的體貼,她滿心高興。
於是兩人收拾一下該拿的東西,漸漸退出冰雪區。
待退出冰雪區,白中紅獵來兩隻雪狸,找了小溪,燒烤成熟,隨即進食,幾嘴下去,肚子已飽。
葉水心又催促男人快上路。
葉水心目光直送得白中紅消失遠處林中。
始輕輕一嘆,喃喃說道:“希望他會順利才好……”
想及凌纖兒善妒個性,她不禁搖頭直笑,此次任務,恐沒那麼容易吧?
然後。她又想及白中紅種種,不禁甜蜜笑起,似乎能跟他在一起,一切已然那麼完美,任何犧牲都已是值得了。
白中紅已走遠。
葉水心留在此亦無意義。
陽光升處。
她已掠往東麓方向,眨眼不見。
白中紅自別了葉水心之後。
邊行也邊盤算着該如何找到凌纖兒,向她解釋有關葉水心一事。且看時機再說了。
正行走間,凌纖兒已然從一處兩山丘之間的凸石縫中鑽出來。
白中紅遠遠看見,立即打招呼,連掠數百丈,奔了過去。
見了面。兩人都似有千言百語要說,相對不語。
半晌,兩人互道了一下失散后,所遇的情形,慶幸嘆息了一番,。沉默了下來。
凌纖兒突然道:“過去你曾提到一個對你特別好的人,現在你告訴我,他姓什麼?
是姓楚還是姓白,或是姓魯?”
白中紅臉色一變,苦笑着沒開口。
凌纖兒見白中紅始終不肯對自己講真心話,真是又恨又氣。
於是轉過身子,就流下淚水。
白中紅馬上挨過來想安慰她,輕拍她的肩頭。
凌纖兒一扭身,甩掉白中紅的手。
白中紅嘆聲連連,似在考慮。
凌纖兒哭聲道:“你不說,就別管我了。”
白中紅不忍心.道:“我說過會告訴你的。”
“那就現在講!”
“好!”
白中紅下定決心:“我現在就告訴你。”
凌纖兒轉過身;“說真的還是又騙人?”
白中紅笑的很癟:“你聽了不就知道了?”
“你說吧!”
白中紅四下瞄眼道:“說起來可長了,你要罰站?”
凌纖兒忍不住一笑:“那就坐着說。”
白中紅帶凌纖兒到附近的一塊大石上坐下來。
白中紅想了想,才道:“我就從收養我的那人說起,如何?”
凌纖兒瞄眼道:“好。”
白中紅道:“那人姓楚,名天問。”
凌纖兒從來也沒有聽過一個武林高人叫作“楚天問”的,心中懷疑起來,也許白中紅又瞎掰一個名字來騙自己。
她一想及此,更是毛心。
她只是“喂”一聲,並不反問,要看白中紅能掰多久。
白中紅續道:“打從我有記憶,就和這人在一起,也一直以為我和他是父子,這人的武功很高強……”
“可是江湖中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啊?”凌纖兒疑惑地說道。
“那是他不想出風頭的緣故,不過,他終究還是做了一件大事,過足癮頭。”
“什麼事?大家都知道嗎?”
白中紅輕笑道:“當然,昔年黃天雲有武林霸主之稱,只敗在一人手下,卻已翻不了身,才跑到羅剎門去當門主……”
凌纖兒截目驚聲道:“你是說,那個只出現過一次的異人,就是楚……天問?”
白中紅道:“不錯,也就是我一直當他是父親的那個人!”
凌纖兒一愣。
難怪白中紅年紀輕輕,武藝就甚是高強。
白中紅又道:“當楚天問擊敗黃天雲之際,許多武林高手也在場,我並不在。但是龍鷹卻是普天之下,只有一隻。
所以,人家一見了龍鷹,便稱我為‘楚公子’了,我也懶得解釋。這總沒多大關係吧?”
凌纖兒點頭:“若是這樣,是沒什麼關係,你後來怎知他不是你的父親呢?”
“我較大后,他便帶着我到處走,天南地北,無處不至,但是卻又漫無目的,有時往往在荒野隱秘之地,可以往個十天八天。
“起先,我並不知道他是在做什麼,後來,我便發現他是在找人,找一個不知下落的人。”
凌纖兒愈聽越覺沒有意思,仔細盯住白中紅。
白中紅淡聲又道:“我那時,以為他是我的父親,對他十分信任.他也從不隱瞞我任何事情。
但是我屢次問他是在找什麼人,他卻不肯回答,當時我也不覺有何奇怪。
直到有一天,他找到了他所要找的人。”
凌纖兒截口問:“是什麼人?”
“是一個乾瘦老頭子,身上沒有三兩肉,卻有一雙特別粗大的手掌,事後,我才知道,這樣一個強一點風都吹得走的老人,竟是橫行西域.出了名的惡人邪魔掌。
只不過楚天問找到他時,卻並不是在西域,而是在東海沿岸的一個小村落中。”
“那又怎樣呢?”
“楚天問終於找到了邪魔掌,便要我離得遠一些,他有話要和邪魔掌說,我便說好……”
凌纖兒嗤笑道:“結果你卻是陽奉陰違;是不是?”
白中紅窘困笑道;“我很難向你說明白,我為什麼會對自己一向信任的人不信任起來,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我忽然覺得他有事瞞着我,我要偷聽他和邪魔掌的對話。”
“我明白!”
白中紅瞟了她一眼。
他自然不知道凌纖兒說“明白”,那是真正的明白。
她本來是十分信任丁沖的。
丁沖的每一句話,她都理所當然服從着,卻不知何時,她覺得自己和丁沖之間,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隔閡。
雖然在表面上看來,事情完全沒有什麼不同。
但實際上卻已經不同了。
凌纖兒知道,當白中紅覺得楚天問有什麼瞞着他而感覺到時,就像是自己和丁沖一樣的情形。
白中紅眼望遠方,續道:“我本來是離開有一段路,卻愈想愈不對,又悄悄地走了回來,躲在一叢竹林後面,那時楚天問和那邪魔掌兩人,正爭得面紅耳赤。
我知道邪魔掌不是楚天問的對手,見他居然敢和楚天問爭吵,當然覺得很奇怪,便仔細聽去,想知道兩人正在吵些什麼!”
白中紅講到此處,凌纖兒也更專心地傾聽起來。
當她剛聽到白中紅提起“楚天問”的名字時,還以為白中紅又在騙她。
但是白中紅繼續向下講去,沉痛的語調,顯得他心中十分悲痛,而他雙眼則望向遠方,分明是正在回憶當日情形的每一個細節,免得漏掉。
凌纖兒相信,白中紅這次說的一定是實話,是他的身世之秘。
她很自動地移動身子,使得她和白中紅之間的距離,更加靠近。
白中紅若有所覺地含笑着她一眼。
他又道:“我就聽到邪魔掌尖聲高叫道:“是你!是你!不是我!不是我!”他翻來覆去,總是講的那兩句話,實在夠令我奇怪的了……”
白中紅吸了一口氣,續道:“可是,更奇怪的事,卻還在後面,楚天問講的,竟也只是那兩句話,兩人爭得都快打架了,不知是在爭些什麼。
而楚天問武功如此之高,更不是爭名奪利的小人,實在着不出他有什麼地方要和邪魔掌吵的。
他們兩人,各自叫嚷着‘是你,不是我’,要不然就是‘我沒有,絕對不是我’,足足有兩刻鐘,我都快抓狂了,差點就跳出去問他們,到底在爭什麼?”
凌纖兒猛眨眼道:“你現身了沒有?”
白中紅淡聲道:“沒有,如果當時我向前跨出一步,那麼什麼都不同了,他們兩人一定死都不會開口,我也永遠不會明白自己身世的秘密,更加不會在這裏認識你,和你談心了。”
白中紅慢慢說著,還握住了凌纖兒的縴手。
凌纖兒沒有掙扎,感到一陣激動,彷彿心湖被投下一粒石子,盪出陣陣漣漪。
白中紅握着她的手說:“他們爭執了半個時辰,才聽到楚天問突然大聲道:“住口!”
“邪魔掌臉色一變:“你的武功在我之上,但若是用強,還是不能改變事實!”
楚天問一愣,‘哼’一聲,道:‘若不是你,你為什麼不待在西域繼續橫行霸道,而跑到鳥不拉屎,烏龜不上岸的破地方?’
邪魔掌哼哼冷笑道:‘我就是怕人誤會是我,才躲了起來,你想,事發之際,總共不過三個人在……’。”
凌纖兒截口喊暫停:“等一下!怎麼會有三個?他們不是只有二人?”
白中紅輕撫她的秀髮:“你別急!聽下去就知道了。”
凌纖兒柔順地輕點頷首。
白中紅道:“邪魔掌說了:‘總共不過三個人在,另一個人竟因此而發瘋下落不明,你和她的老公是換帖兄弟,別人當然會以為是我,其實卻是你!’楚天問一聽,臉色變得很難看,是我從來也沒見過的。”
白中紅嘆聲連連:“聽了半天,他們乃是在爭執有關一個女人的事,共有三個人和那女人有關,那女人不知出了什麼事,結果一人因此發瘋。
邪魔掌和楚天問,卻互指對方的錯……或許,是他們其中一人.害死那個女人吧!
我一想到這點,覺得楚天問居然連柔弱的女子都要害,就很瞧不起他。”
凌纖兒很注意地聽着,無法搭腔。
白中紅嘆聲道:“我卻沒想到,事情竟會和我有那麼密切的關係。”
他講到這裏,停了許久。
凌纖兒也一聲不出地等着。
好一會,白中紅才說;“楚天問冷着一張臉斥道:‘怎麼會是我?我若是害死她,怎敢帶走她的兒子,當作是親生兒子在養?’”
白中紅說到這裏,激動起來:“當時,一聽到楚天問這樣說法,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是什麼話?他帶走別人的孩子,當做是親生兒子在養,那……那孩子就是我了!
“我一生之中,所受的震驚,那一次最大!”
“我真的呆住了,甚至忘了衝出去,去責問他,我只覺得耳際嗡嗡作響.天旋地轉,幾乎昏了過去,我緊緊地抓住了一株竹,才不令自己倒下,我將那株竹几乎抓碎,發出卡卡之聲,但邪魔掌和楚天問兩人,顯然全心全意在吵架,並沒有注意到我!”
白中紅一口氣講到這裏,又停了一停。
他才又續道:“邪魔掌冷笑道:‘是啊!你這樣做,真的是想栽培兄弟的兒子么?
你無非是可以大聲地辯解,作為自己沒有害人的證據而已!’“楚天問揚起手掌來,已要動手。
“邪魔掌又道:‘你打死了我,那最好,以後就沒人敢說你的醜事了。’“楚天問突然怪吼一聲,反身一掠而出。
“當他掠出來之際,也就發現了呆在竹林之旁的我了!”
凌纖兒“啊”的一聲,驚聲道:“那該怎麼辦?他……會不會對你下毒手?”
白中紅苦笑道:“不會.他見到了我,比我更呆。愣愣地望着我,我也獃獃地望着他,我們兩人,好一會沒有說話。”
凌纖兒愈來愈投入“劇情”。
她又道:“後來誰先開口?”
白中紅道:“是他先開口,他道:‘孩子,你都聽到了?’”
“我本想不再理地,轉身就走的,但是我還是說了,我道:‘是,我全都聽到了。’”
“楚天問白着一張臉,我發現我和他之間的感情,全完了。”
“我用最冷酷的聲音問他:‘我娘叫什麼名字?’楚天問居然哭給我看!”
白中紅越說越激動,竟站了起來。
凌纖兒在他的肩上輕輕一按。
他才又坐了下來,道:“楚天問武功之高,可以說是天下第一人,連黃天雲都敗在他的手下,他的武功就不用說了,但那時,他卻哭得像個孩子。”
“他為什麼哭?”
白中紅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哭着,我只是獃獃地望着他,我也想哭,但是我卻哭不出來,只是望着他……”
白中紅講到此際,眼角都已見淚。
凌纖兒自然可以明白他的心情。
因為,他自小便叫“父親”的人,竟不是他的父親,非但不是他的父親,而且可能是害死他母親的人!
在那樣的情形下,只要是一個有感情的人,都會有想哭的感覺。
白中紅輕咬下唇:“我終究沒哭,他哭了好一會,才說一句話,道:‘你真像你的父親!’”
“我知道邪魔掌和他爭執的是真的事,我又問他:‘我爹叫什麼名字?我娘呢?她又是誰?’他卻叫我回家再說了,我便跟他回去了。”
白中紅道;“我們住在黃山的一個山谷中,銀駒走得快,半個多月就到了家中,回到家后是我先開口,我仍問他,我的爹娘是什麼人?
楚天問卻道:‘你先讓我想一想,將當年的情況想一想。’他話一講完,便走進地閉關的石室中。”
楚天問走進密室后,便席地而坐,開始發獃。
密室專供楚天問及白中紅閉關所用。
只有三丈方圓,設備簡單,桌椅、床鋪俱全。
楚天問一進來便隨地坐下,可見心情有多亂。
他呆眼無神,喃喃自語:“小師妹……”
他眼前閃現出天邪樓,武林中最神秘的門派。
神秘到只有入門弟子才知其存在,又被嚴格規定不準提及師門,故天邪樓的名號,一直不被知曉。
玄異老人是天邪樓上一代唯一的傳人。這一代,他一口氣收了三男一女(其實是二女),傳其絕世武學。
大師兄楚天問,穩健開朗,翩翩君子。
二師兄冷天寒,風流倜儻,俊美無雙。
三師兄江天霸,老實拘謹,力大無窮。
小師妹蘇天詩,高貴如仙,溫柔婉約。
蘇詩詩是蘇天詩的孿生妹妹.一向不愛練武,堅持不練武的女子才是完美的(無論怎樣小心,練武總會受傷留下疤痕)。
她只跟玄異老人學了輕功,既不費力又好用,從未正式出現在三位師見面前,故三位師兄並不知道蘇詩詩的存在。
天邪樓出來的人,都帶有三分邪氣,無視世俗規矩,凡事率性而為,且都不愛出名。
天邪樓乃是是幾幢獨立小院所形成,小徑、涼亭,連成一體,不像是武林幫派,倒像是有錢人家的別院。
四人在一起練武已近十年,蘇天詩的絕世姿容,令三位師兄暗戀在心。
尤其以冷天寒勢在必得。
他覺得只有他的容貌堪和蘇天詩匹配,蘇天詩遲早會是他的人。
蘇天詩對三位師兄皆一樣心思,並沒有特殊感覺。
是時江湖上忽然出現一名二十來歲的俊帥年輕人,臉上總浮起一勝邪邪笑容,濟弱扶傾,他做得很多,殺人之事更是多不可數,誅殺許多成名已久的武林前輩,故博得了一個無邪仙魔的名號。在一次偶遇中,無邪仙魔白無邪和蘇詩詩二人墜入情網,雙雙返回天邪樓。
白無邪便和蘇詩詩住在山上,儷影雙雙,感情更是一日千里。
冷天寒只要他不入門,又不來纏蘇天詩,自也不來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