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與三皇子打賭
三皇子對新夫子有了超高的興趣,上課也一反常態乖乖聽講很是認真,以前就算是嚴厲清上課三皇子也是照樣跑神調皮,反正嚴厲清要是體罰只能伴讀挨打,要是罰寫大字他也不怕,不過幾張字而已。
嚴厲清教導三位皇子時,因三位皇子年齡差的大,尤其是兩位皇子已經成年,進度和未成年的三皇子自然不一樣,加上嚴厲清前朝又繁忙,對着三皇子就是放羊吃草態度,佈置了作業檢查背誦之類的,着重對大皇子二皇子講時政講治國講民生,而兩位成年的皇子對着三皇子態度也是漠視,要是平康帝寵愛這個三皇子,他們還能聯手對付一下,可看平康帝對三皇子很是淡淡的,兩位皇子就開始斗得你死我活,這幾年更是針鋒相對不管大事小事上。總之在歷代後宮中,三皇子的童年過得算是好的,他記事了大皇兄成年搬出皇宮建府,二皇兄不屑欺負他個奶娃娃,人家積極準備當一個好儲君,學習知識才幹武藝。
薛蟠翻了翻三皇子以往的作業,得出的結論就是三皇子聰明機靈缺乏耐心,一篇文章剛開始字跡還算工整到了後面越寫越亂----瞥了眼底下坐着的三皇子,不過兩刻鐘的時間已經坐不住了,倒是沒玩蛐蛐態度算好,不過看的出來在極力忍着,一雙眼巴巴的瞅着他,整個人坐在那兒都能感受到想出去玩樂的樣子。
“三皇子,你猜臣練了多久才能達到今天在樹上那幾下?”薛蟠放下手中的文章笑問。
一聽這個問題三皇子來了興趣,一隻手撐着下巴,猜道:“三四年?我問過教武藝的老師,他說只要我勤快練上一年就能學點拳腳功夫,老師你這麼厲害那就四年吧?”
薛蟠搖頭,也不賣關子直接道:“臣從十歲的時候開始習武,真正能使輕功的時候已經十六歲了,”真實情況自然不能說,這個進度是一般學武者的情況,“三皇子容臣問一句,你過去堅持一件事最久是多長時間?”
三皇子被薛蟠問住,他以前喜歡讀書,可堅持了一個多月嫌累就開始鬆懈了,後來喜歡習武,武藝老師說堅持一年就會拳腳,他堅持了一年但功夫並不厲害,練王安都打不過,別以為他不知道王安讓着他,他還喜歡過射箭、吹簫、畫畫都沒怎麼堅持-----
見三皇子已經深思了,薛蟠又道:“如今三皇子哪樣最能拿出手?”
三皇子搖頭,有些泄氣,“我畫畫半吊子,武功拳腳不及王安,吹簫只會熟練吹一首曲子......”王安是伴讀之一,今年十歲。
“皇子這麼聰明應該知道臣這麼問的用意,不管是做什麼都應該堅持下去,剛才皇子想跟着臣學武,臣不收皇子第一礙着聖上所託,臣是來教皇子學問的,第二,臣收徒條件很苛刻,皇子不能仗着你身份貴重就下命令讓臣教,這樣也成但本事在臣身上,臣教的深淺誰也不知。”薛蟠見三皇子聽進去了,道:“不管是學武還是學習都是件枯燥乏味的事情,但是要鑽進去了就會覺得快樂,在臣看來,三皇子遠遠未到達臣對弟子的要求,學武這件事便不要提了,今天是臣第一天給三皇子上課,這一堂課不講別的只講講耐心二字,皇子要是聽進心裏,學會了以後什麼事情也能成。”
別看三皇子只有八歲,但足夠聰明,他在薛蟠話里找出了漏洞,興緻勃勃道:“老師收徒的條件是什麼?是不是我做到了老師就能當我師傅了?”
只要能讓這隻皮猴子聽話些,薛蟠教一些門外功夫又有何難?微笑點頭,“只要三皇子能做到臣提的條件,臣便收三皇子當徒弟教三皇子功夫。”
“當真?”三皇子雙眼冒着堅毅。
薛蟠收了笑,認真點頭,“臣說話算話。”
三皇子滿意笑了,而後追問薛蟠條件。薛蟠略略想了一番,指着三皇子身後的兩個伴讀,道:“你們倆今日做個見證,我與三皇子定期一年,這一年內要是三皇子從未缺課文章詩經國策樣樣專心下功夫,且,聽我的話,一年後今日我便收三皇子為徒弟,但凡半途而廢或有半點累苦怨言這事咱們就不提,且三皇子不得在學武這事糾纏,可好?”眼睛看向三皇子。
“甭管他們倆,大丈夫一言既出,我既然與老師約定了便不會反悔不會半途而廢,老師只管一年之後等我的拜師茶。”三皇子麵皮漲紅,年少氣盛,心裏發了大誓一定要這位新夫子刮目相看。
“好,三皇子不愧是真男兒!”薛蟠笑道。年輕人就是經不得激,朝氣的很。
薛蟠第一天給三皇子上課便收服了這個頑皮猴子。倆人約定完后,薛蟠抽着基礎問題問了幾句,三皇子不說對答如流也能回答個八、九,知道了三皇子的進度,時間也過得差不多了,到了午膳時間,臨走,薛蟠佈置了作業,“臣最愛吃面,明日請三皇子帶份面過來上課。”
“這是作業?”三皇子疑惑道。
“是。”薛蟠見天不早了,他上班吃的是食堂,去遲了飯菜都不好了,當下只道:“臣走了,三皇子明日見。”
“老師明日見。”三皇子規規矩矩的行了學生禮。
五月初日頭已經大了,尤其是這正晌午最為熾烈,薛蟠頂着大太陽盡量撿着陰涼處走,就這樣到了翰林院背上已經一層汗,薛蟠擦着汗,陳穆如見了遞了杯涼茶,道:“給你留了飯菜你快去用,中午歇歇。”
“多謝如然兄。”薛蟠喝過茶,去用飯,旁邊的元修瑾見了冷哼陰陽怪氣道:“許是三皇子留了用飯,如然兄何必趕着貼上去呢?”
陳穆如淡然一笑,“咱們三個也是有緣,一屆的貢生如今又在一處共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小事而已。”便去側院午睡休息去了。
元修瑾碰了個軟釘子只是冷笑,譏諷道:“上杆子拍狀元罷了!”甩袖也出了門。
正殿裏此刻就是薛蟠一人,見空無一人,落座吃飯。中午休息一個鐘頭,未時初開始工作,近來翰林院在編修整理一本合農業水利時節的《民用》,主要將前人編寫農業有關的書籍整理翻修,比如四級時節對農業的影響,還有水利工具之類的,總之是關於農用的手,修掉以前不正確的,整理成一本好進行全國縣府發行。《民用》這本書前期工作浩大,畢竟前人留下關於農業的圖書雜七雜八十分亂且多,上司分配了任務,薛蟠就專揀水利這樣的書修整,至於後期的對錯缺少還要專業的水利人員來查看提意見。
朝廷酉時初下班,也就是現代的五點,早上五點上朝,下午五點上班,中午休息三個小時,上五天休五天,這裏按着十天制輪。低頭看了一下午書的薛蟠活動了下脖子,老上司到了點已經下班了,翰林院算是清閑的衙門,沒什麼壓力,除非平康帝下了死命令多長時間修編好書,不然就這樣分了工每日循環,直到書修好,有時修編一本書花上三四年的時間也是常事,這裏沒有加班的概念。薛蟠同陳穆如打了招呼,倆人收拾一番結伴出了宮門,宮門外薛慶駕着馬車已經守着了,薛蟠見狀,問道:“如然兄一起走?”
陳穆如家中清貧,自從中了榜眼后就往縣裏寫了書信要接二老過來享清福,縣裏面家中田地為了湊他上京趕考的費用早都發賣了,這次中了榜眼皇帝賞賜了座兩進兩出榜眼府和五百兩銀子,買了家奴置辦了傢具后,剩下的便不動了,家裏來信,弟弟帶着妻子和兒女一起上京了,估計還有十來天就能到,餘下的銀子他想給弟弟娶一媳婦兒,弟弟如今二十五了還是光棍,家裏窮的只剩三間茅房,弟弟做長工掙的錢都給他買紙筆書本了,以後養家的責任就是他的,費用自然能省就省,下了班走路回去,反正也就半個時辰的事情。
“不了,不順路的。”陳穆如拒絕道。
薛蟠也不強留,陳穆如雖說家中清貧但並不是頑固一派,他見過不少窮人越是窮越是堅持‘骨氣’清高的很,好像一點善意的念頭都能被看出折辱他似得,當下點頭道了別上了馬車,薛慶趕着馬車往回走。
“爺,今日賈府璉二奶奶帶着幾位姑娘過來了。”薛慶駕着馬車道。
薛蟠嫌馬車裏捂得熱,掀了車簾,道:“賈寶玉可來了?”
“來了。”薛慶臉色也不好了,憤憤道:“一進來就往姑娘院子裏去,璉二奶奶也不攔着,好在紫川紫蘭給攆了出去,姑娘那個時候正午睡----”覺得自己這話有辱了姑娘名聲,薛慶聲音低了,嘀咕道:“說賈府規矩大,這一個外男怎麼動不動就闖姑娘院子---”
“賈府中姑娘都誰來了?現在可走了?”薛蟠打斷道。
“林姑娘和賈府三位姑娘,哦,對了環哥兒也來了,病歪歪的樣子臉色也不好,我來的時候都沒走,現在不知道......”薛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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