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阿瑞斯的怒火
“你現在跟阿瑞斯住在一起嗎?”
奧格吃完最後一塊美味布丁,滿足地呼一口氣,道:“當然。”
卡戎一隻手撐着下巴,看着讓他食慾大增的奧格,又問:“你們……恩,我是說,我不能從你的身上聞到太多的omega的味道……”
奧格偏了偏頭:“你是指我們有沒有做過?”
“對,我有點好奇。”
奧格笑道:“你不相信我是一個未成年?我成不成年、標沒有標記很重要嗎?就算我是個未標記的成年,你也不會想對我做出什麼需要負一輩子責的事情吧。”
卡戎垂下眼睛,轉動自己手裏的高腳杯,笑道:“的確是這樣,比起那種細水流長的無聊的婚姻生活,我想我更喜歡一個晚上或者幾個晚上的激情,就像煙花一樣,‘嘭’,然後什麼都不剩下。短暫的東西總是更加值得回味。我一直覺得阿瑞斯跟我有共同語言,但看起來……”
“不,”奧格道,“阿瑞斯跟你不同,他嘛,完全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討厭結婚。”
“你知道他和我一樣是大名鼎鼎的不婚主義者還是跟他訂婚了?”
“有什麼關係?”奧格喝着久違的高度數紅酒,“我也不想結婚。”
卡戎“喔”了一聲,笑道:“表面上是恩愛的未婚夫夫,其實私底下過自己的日子?很時髦的選擇。看來我又有機會了?”
奧格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目光一寸一寸地掃過卡戎英俊的臉,伸手勾住他的下巴,用食指的指腹來回摩擦,道:“今天晚上,如果你願意做下面那個的話。”
卡戎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一點,驚訝地看着他。而很快,他的目光突然移向了奧格的後面,表情突變:眉頭迅速皺起來又舒展開,短短的時間內從震驚到愉悅。奧格心一沉,收回自己的手一回頭,突然一隻大手壓在了他的腦袋上,另一隻手越過他伸向了卡戎。緊接着一個很沉的聲音從他的頭頂傳來:“又見面了,亞爾弗列得上將。”
卡戎握住了那隻手,笑道:“好久不見,阿瑞斯。”
隨後,那人在奧格的身邊坐下,手從頭頂移到了他的肩膀,捏得他生疼。奧格驚訝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阿瑞斯,第一反應是想把酒杯挪遠一點,第二反應才是阿瑞斯曾經強調過不准他和卡戎接觸。於是奧格心虛了起來,道:“你怎麼來了……”
阿瑞斯漆黑漆黑的眸子冷冷地掃過奧格的臉,一句話也沒說,伸手拿過那杯紅酒,喝掉了裏面剩下的液體,對卡戎道:“管教不嚴,還請諒解。”
“不不,”卡戎搖頭道,“哪裏的話,您的未婚夫非常可人,很高興能認識他。”
阿瑞斯的眸子又一次掃過奧格,臉色越發的冷了起來,道:“年輕人總是喜歡嘗試新事物,亞爾弗列得先生不會在意的吧?”
“啊,沒關係,我很喜歡年輕人的熱情。”
奧格的在桌下捏着奧格小臂的地方都要變形了,他站起來,道:“今天先失禮了。”
卡戎也站起來,沖他們點點頭:“有機會再見。”
阿瑞斯什麼都沒再說,帶着奧格就大步往外面走。奧格艱難地跟着他的腳步,試圖讓他放開他的手臂,道:“你捏疼我了。”
阿瑞斯頭也不回,一路下電梯,扯着他上了飛行器,先把他推上去,然後碰地一聲關上車門,臉上烏雲密佈得可怕。奧格咳一聲,揉着自己被捏出了印子的地方,迅速道:“對不起,我不該和卡戎約會的。恩……也不該喝酒?”
“卡戎?哈,”阿瑞斯看起來要氣瘋的,“叫得可真親密啊。”他吸了一口氣,看起來努力想控制自己,然而這一目的顯然失敗了,一看到奧格那張裝無辜的臉,怒火幾乎要燒掉他所有的理智:“我怎麼跟你說的?不要跟卡戎·亞爾弗列得接觸!你就那麼忍不住想往別人床上爬嗎?一個軍校的omega就算了,亞爾弗列得是什麼好人?你要這麼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解除監護關係!”
奧格一愣,那句爬床的話讓他心中的怒火也莫名地蹭蹭蹭地飆了起來,讓軍校這段日子積攢的負面情緒都到了頂點:“我是一個二十歲的成年人不是弱智!你是無欲無求的柏拉圖不婚主義上將所以就要求我也要跟你一樣什麼都不許做?因為我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何況我跟你口中的軍校omega做過什麼了嗎?我跟卡戎做過什麼了嗎?我什麼都沒做你就已經沖我發我兩次火了!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是不是把我關在你房間裏面是不是就滿你的意了?”
只有兩個人存在的狹小車廂裏面,氣溫不斷的攀高。憤怒的情緒通過通感影響到對方,然後讓憤怒開始增長、翻倍,甚至連憤怒的最初原因都被掩蓋了。然而兩人誰都沒有發現這一點。阿瑞斯臉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他直直地盯着奧格,後者也不服輸地瞪着他。隨後阿瑞斯飛快地發動飛行器,幾乎是一路超速開回家,然後拉着奧格下車。
兩人的肢體接觸顯然觸發了某些化學反應,剛剛走到花園,兩人都開始動手了,下手又狠又重毫不留情,一路從花園打到玄關,花瓶、桌椅倒了一地,臉上身上都到處掛了彩,然而這樣的方式顯然只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兩個人的理智都有一點失控,阿瑞斯扭着奧格撞開了他卧室的門,然後碰地一聲把門反鎖了起來,怒道:“把你關起來真他媽是個好主意!”
“開門!混蛋!我要揍死你!”奧格在裏面狠狠地踹着門,阿瑞斯在外面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在裏面好好地獃著吧你!”
“開門!有本事來打一場,阿瑞斯你個混蛋!我要……”
阿瑞斯在客廳里憤怒地轉了兩圈,衝過去打開冰箱門,灌下一整灌冰啤酒,然後跑到主廁的浴室裏面洗了個涼水澡,等他好不容易從窒息的怒火中喘過氣來的時候,一出浴室就聽見奧格在他的卧室裏面吼:“我一定要上了你!阿瑞斯·伍德!放我出去!“
阿瑞斯的怒火又上來了,找到家政機械人把主卧室所有的門窗都鎖死,然後去三樓格鬥室瀉火。心煩意亂地戰鬥了一個小時,他又跑下來,這一次,他聽見他房間裏面噼里啪啦全是摔東西的聲音,那架勢幾乎要把整個二樓的地板都拆掉。阿瑞斯又氣沖衝去花園裏轉了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二樓終於消停了下來。
突然安靜下來的別墅瀰漫著讓阿瑞斯覺得渾身不自在的氣氛。劇烈的運動之後他覺得很餓,去做了一碗蝴蝶面,做好了又完全沒有吃的胃口,滿腦子都是奧格捏着亞爾弗列得家那小子下巴的畫面。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過人這麼囂張的無視他的話,還跟他對打,還一副我什麼都沒有做錯都是你的錯!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誰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長了一個這樣的腦袋?他又到底為什麼要為了這個傢伙氣成這樣?
阿瑞斯想去打一針鎮定劑,又發現所有的葯都放在關奧格的房間裏,而且說不定他今晚都不得不睡在奧格的房間裏面,於是他煩躁地什麼事情都沒做成,空着肚子跟奧格耗到了九點,又忍不住跑到門前,問:“知道自己哪裏錯了嗎?”
幾乎是一秒的停頓都沒有,裏面的人吼道:“滾吧你!”
阿瑞斯一腳踹在門上,碰的一聲巨響,怒氣沖沖地離開門,去廚房裏風捲殘雲又毫無食慾地掃完那碗早就涼了的蝴蝶面,去了奧格的房間強制自己睡覺。然而整個房間處處都瀰漫這那個混蛋的味道,特別是枕頭和被子,一股只屬於年輕人的清爽味道。再加上臉上身上被奧格打到的地方隱隱作痛,一直到凌晨都毫無睡意。他又跑到客廳里,窩在沙發里睡。這一次情況稍微好了一點,過了半小時,他總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但是,他一睡着就開始做夢,又他媽是那個該死的角斗場,又他媽是那個該死的軍校生奧格,他左手抱着一個很漂亮的omega,右手摟着亞爾弗列得那小子,響亮地在他們唇上“啵”地親一下,然後衝著阿瑞斯吼道:“你被我廢了!我的後宮沒有你的位置!”
阿瑞斯在夢中怒火滔天地跟他們三個決鬥,竟然打!不!過!凌晨四點的時候,他從沙發上滾了下來,終於從這個可怕的夢裏面醒來了。
別墅里依然很安靜,昨天晚上的憤怒總算是稍微冷靜了一點,他看了看手錶,等到九點的時候,他又去問:“知道錯哪了嗎?”
等了十幾秒,奧格吼道:“你被我廢了!我不想上你了!”
阿瑞斯腦袋一熱,來之不易的冷靜又泡湯了,再一次一腳踹在了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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