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5
沈燃化完妝走出來的時候,引來片場眾人的矚目。無他,只因為沈燃的扮相太驚艷了,一身紅衣將他襯得面如白雪,雌雄莫辯。
“沈哥,這扮相太美了!”安厝剛演完一場戲休息就看見了沈燃,熱切地迎了上來。在沈燃剛走出來的時候,他恍惚間以為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個空曠孤寂的房間,巨大的屏幕上正好是沈燃出場的場景,美得雌雄莫辯。
“嗯。”沈燃勾了勾嘴角,他今天的這身打扮確實是雲飛這個角色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次出場。
和劇本里的時間軸不一樣,電影拍攝的戲份一般都是跳躍的。今天這一場戲要拍的是雲飛正式成為三大魔修之一,將被魔教長老授予封印,卻遭到了永燼的質疑的劇情。在這場戲中,永燼強烈反對雲飛繼任三大魔修之位,並且以雲飛曾是正門弟子的經歷污衊雲飛其實是想潛入魔教來搗毀魔教。魔教長老為了讓雲飛證明自己,帶來了雲飛曾經的師妹,楊柳,命令雲飛將楊柳製成人鼎。
這場戲算得上是電影中的一個小高|潮,雲飛和永燼的爭鋒相對,雲飛對曾經的戀人師妹的隱忍愛戀,雲飛為了當上魔修的掙扎,都很有看點。
今天他們拍攝的地點是四周都是綠幕的攝影棚,在後期製作里,他們身處於溶洞內,他們將站在幽深漆黑的潭水上舉行授印儀式,四周不時會有熔漿噴射而出。
原本就複雜的一場戲因為要想像後期的特效進行表演更增添了幾分難度。
“長老,我不服氣,憑什麼雲飛就能當上這三大魔修之一,他之前可是正派弟子,你們就不怕他的真實目的是搗毀魔教嗎?”永燼看着因為長老的法力加持而在血潭上悠然站立着的雲飛,眼中滿是恨意。
而雲飛聽到永燼的話眼神眯了一下,面色如常,只是袖子中的手微微握了握,呈現出一種略微防備的姿態。
“永燼兄說笑了,我被師門逐出后便與名門正派毫無瓜葛。”雲飛泰然自若地朝永燼說出這麼一番話,倒是無半點心虛。
“那你怎麼至今未制一人鼎,莫不是還想在魔教修鍊你那正派的心法不成!”永燼挑釁地看着雲飛,拔出了嗜血劍,周圍的一些魔教弟子也喚出各自的魔物惡狠狠地看着雲飛。
眼看場面將要失控,長老開了口,“不如將那正派人士抓一個來讓雲飛製為人鼎?”
永燼知道雲飛一向不肯製作人鼎,一定會拒絕,待雲飛一開口,長老一定會收回手中的法力,雲飛便會墮入那深潭中化為一灘死水。想到此,永燼露出陰狠的笑容來。
“聽長老吩咐。”雲飛面色不變,但一隻手卻將衣袖攥緊了。
永燼看一計不成,又出一計,這次他帶上來的正派人士不是普通人,而是雲飛當年的同門師妹楊柳。將楊柳壓上來的時候,永燼還順手摸了摸她的胸部,有些可惜地嘖了一聲,可惜這小美人,被製成人鼎可就成了一具乾屍了。
雲飛在看見楊柳的瞬間就抿了抿嘴唇,看見永燼不規矩的舉動眼中更是起了殺意,不過這殺意很快就隱去了。
“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裏。”楊柳看見自己消失已久的愛人變成了魔教中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雲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憤怒,出手使出長恨劍,劍凌厲地從雲飛的手中飛出,卻稍微偏了一點角度刺中了楊柳的左臂。楊柳頹然地捂住自己的手臂倒在地上,雲飛則在收劍的時候眉心一皺,眼神里滿是痛苦。
“長老,制人鼎還是將這女人送回洞府里再說吧,現下還是先完成儀式,您看如何?”雲飛垂下了眼帘,向長老彎腰請道。仔細一看,雲飛的背微微顫抖,眼角是不甘和憤怒。
楊柳香甜的血味在洞中蔓延,長老見狀揮了揮手,楊柳立馬被人抬了下去。
儀式繼續進行,雲飛接過了手中的魔教之印,手指微微顫抖。而這時突變發生,永燼居然使着嗜血劍朝雲飛刺去。
“沈哥,小心!”眼看着安厝就要把劍刺向沈燃的背部,小光驚得大喊,劇本里可沒有這一幕,這場戲不是到此結束了嗎?那劍可是真劍,要是刺到沈哥怎麼辦?
沈燃接過封印,想着這場戲終於結束了,卻聽到耳後傳來一陣風聲,急忙朝旁一避,卻見安厝拿着劍朝自己刺過來。
看着安厝發紅的眼睛,沈燃知道安厝被自己刺激到了,過分地入戲了,這時候恐怕被永燼的嫉妒仇恨之心衝破了理智,當下只想把自己殺掉。
這倒是一個意外。
沈燃原本只想讓安厝在對戲中被刺激一下,沒想到似乎刺激過了頭,現下居然被永燼的性格主導了,看來安厝演完戲要從永燼這個角色走出來是越來越困難了。
雖然心中想法百轉千回,可是沈燃的身手卻沒受到影響,他也拿出手中的劍招架安厝,比起安厝那沒有章法地亂砍亂刺,沈燃將劍使得行雲流水,好看至極。莫導都忘了喊卡,繼續拍攝起眼前的畫面來。
“好,這樣處理得太好了。”莫導看到這樣的打鬥非常高興,覺得這樣處理更符合永燼的個性,還以為安厝和沈燃兩人之前商量好了。
於是,當沈燃將安厝制服,將安厝踩在腳下的時候,莫導才喊了“cut”。
“太棒了,配合得太好了。”莫導大笑着朝他們走來,倒是沒有指責他們的胡亂改戲。
沈燃看腳下的安厝還在掙扎,眼中情緒萬種,似乎,除了永燼對雲飛的恨意,還有他自己自身的恨意?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沈燃輕笑了一聲,朝安厝使了個*訣,安厝這才停止了身體的扭動。
“安厝?”看沈燃已經站起來朝自己點頭,莫導疑惑地叫了叫安厝。
安厝這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神情恍惚,莫導以為他太過疲憊,便讓安厝的助理先送安厝回去休息,接下來拍攝沈燃和嵇丞的戲份。
沈燃看着安厝慢慢地離開了,眼神一暗,用手抹了抹手中的長劍,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沈燃和安厝的打鬥場面不知道被什麼人拍了下來,泄露給了娛樂雜誌,泄露的人還透露這根本不是劇本中的要求,是安厝自己為了加戲改了戲份,要不是沈燃及時反應過來,現在可能就生死未知了。
看見這則報道的時候,沈燃瞥了瞥旁邊的幾個跑龍套的男演員,看見他們臉上明顯的自得之色有些好笑,他們是想拿自己當靶子,毀掉安厝?雖然手段不怎麼高明,倒也是損了安厝的形象名聲,看來挑起小人物之間的爭鬥還是有些作用的。
與此同時,莫導也在為這個報道煩惱,因為在他看來安厝的這一改戲讓這一場戲更出彩了,但是要讓他出來澄清又怕引起沈燃的不滿,畢竟沈燃事後和他說過他和安厝之前並沒有商量好這件事。
因為如此,劇組上下沒有一個人為安厝說話,安厝在大眾中的形象變得越來越差,而《正邪》的話題度也越來越高,不少人都對這部電影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而此時的安厝呢?他最近因為自己的夢魘變得有些憔悴。夢中,他常夢見自己手握長劍刺死了自己最愛的人,然而心中又有別的聲音告訴他,那個人根本不是他的最愛。在這樣的糾結和失眠的不佳狀態下,安厝最近在片場陰沉得更為厲害了,面對助理更是時不時地發怒。
沈燃倒是依然每日演戲、修鍊,時不時地觀察一下安厝的心理狀態,對搶奪主角氣運這件事越發地有把握了。
《正邪》也在這樣的環境中接近了拍攝的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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