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奪權(入V通知)
第五十四章奪權
飯菜很快送了上來,侍書只喝了一碗青粥就趴在桌上睡著了。網那位軍醫主動幫忙,將侍書送到客房,放在準備好的熱水裏泡葯浴。
米珂可比他強多了。狼吞虎咽的吃了餐飽飯,舒服的泡了個熱水澡便又滿血復活了。也沒提休息的事,直接到書房找白守義事去了。
“米珂?”白守打開門,看到眼前一掃疲憊,容光煥發的少女,實在是不敢相信她與剛才那個風塵僕僕,叫花子一樣的人是同一個。
“一個時辰前才見過,您不會就忘記了吧?”米珂驚訝的望着他。這什麼眼神啊?
“咳!”白守握掌抵唇,掩飾的乾咳一聲,尷尬的轉移話題:“那個,你找我有事嗎?”
她找他有事嗎?
這問題可真逗。難道她日夜不停,跑到邊關是來玩的?
米珂抬頭看着他,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盯着他,似乎要將他的心靈洞穿。
見她目光灼灼,不言不語的盯着自己,白守有些心虛的問:“那個是不是房間不滿意?若有招呼不到的地方,你儘管跟我說。我讓人重新收拾。”
“白將軍!”米珂終於忍無可忍,惱火的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什麼嗎?你覺得我晝夜不停的趕過來,只是為了給你送信?我真懷疑,就你這樣的腦子,怎麼能守得住這龍城?”
啊!
白守顯然沒想到對方盡然這麼不給他面子。他好歹也是一方守將,怎麼就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說成是沒腦子的蠢貨了呢?
其實這真不怪白守。誰讓她這麼年輕呢!她的年紀很難讓人相信她是一個有能力扭轉局勢的陣師。更何況,吃飯的時候侍書不小心說漏了嘴,說他們主僕只是打前站,後面還有國學院江哲帶來的後援隊。因此,白守壓根就沒想過米珂這時候是來找他談公事。
如同現在,哪怕被她當頭當面罵了一頓,他仍然覺得莫名其妙。
這什麼人哪?
米珂撞開他,徑直進了書房。自己拉了一張椅子在書桌對面,大喇喇的坐下。反客為主的指着主位,道:“你過來坐下,將詳細情況給我說說。他們是怎麼入的陣?傷亡如何?是否有人從陣里逃出來?”
白守滿頭黑線的跟了進來,憤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目微眯,用探究的目光望着她問:“你到底想怎樣?”
她想怎樣?
米珂翻了個白眼,直接了當的道:“我說得不夠清楚嗎?那好吧!我再說一遍,我是國學院派來幫忙破陣救人的老師。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破陣救人。現在需要了解具體情況。”
“你?破陣救人?”白守搖頭苦笑道:“姑娘別開玩笑了。你才多大?還是等你們江哲老師來了再說吧!”
米珂撫額,她真想掀開這人的頭骨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麼結構?她都說得這麼直接了,他竟然還抓着她的年齡不放。
“我說白守將軍,破陣與年齡有什麼必然關係嗎?”米珂臉色陰沉,提高了音量,很不爽的質問:“照你這種邏輯,是不是只要找幾個年齡大的長者,就能破陣?”
“呃……”白守被噎得無話可說。他開始認真打量,並思考眼前這位少女所說過的所有話。看她自信滿滿,似乎真的懂陣法?
“你是國學院的學生?”
米珂沒想到他思考了半天,就問出這麼一個白痴問題來。如果邊關都是這樣的守將,那這仗都不用打了。直接投降就好了。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國學字派來的老師。”
“老師?別開玩笑了,你才幾歲?”
又來了!
她已經沒心情跟他練嘴皮子,珂哭笑不得的道:“我沒開玩笑。我確實是國學院的老師。”說罷,她將工作證擺在他的面前。
白守拿着那塊記錄著米珂名字身份的玉牌,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才還給她。然而,他望着她的眼神卻是更加疑惑了。
“好了,我的身份你已經驗證過了。咱們就別浪費時間了。說正事吧!”米珂收回令牌,神色冷然,端正坐姿,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
“剛才我問的那幾個問題,請你解釋一下吧!”
“你真的懂陣法?”白守仍然不放心的問。
好吧!
她真的受夠了,蹭的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你不想了解情況了?”見她要走,白守站起來留人。
米珂感覺自己要被這人給逼瘋了。她轉過身,陰沉着臉瞪着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你以為沒有張屠夫,我就要吃帶毛的豬?這邊鎮又不是只你一個知情者,跟我這拽什麼勁兒?”
嗯,這脾氣到是有點像國學院的小天才了。就說嘛,國學院出來的瘋子哪有那麼好說話。如果米珂知道他這種想法,估計會一拳砸花他的臉。
“我慎重向您道歉!”白守望着她的眼神中多了一分信任。他拱手道:“還請米師別跟我這粗人一般見識。”
“哼!”米珂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轉身又坐了回去。雙手往桌上一放,道:“說吧!”
白守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米珂面前。
“這裏面有您要了解的全部內容,您先看看。有不了解的,再問我。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米珂翻開文件,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份資料比報到京城去那份確實要詳細很多。她仔細閱讀,不願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希望能從中得到一些啟發。
然而,看完之後她就失望了。
米珂合上資料,抬頭問白守:“地圖呢?這裏離陣地有多遠?”
白守從身後的書架上拿出一卷布制地圖,鋪在桌面上。
他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圖標道:“這裏是我們所在的龍城,這裏是鬼哭嶺,大軍就被困在這片山林里。按照正常路程來算,兩地間隔有一百二十里。”
他的手指到兩地中間的必經之路,慎重其事的道:“這兒,鬼谷,已經被敵人佔領。敵人在這裏屯兵五萬,把守着鬼谷兩邊的高地。我們的大軍想從鬼谷過去根本就不可能。”
沙啞的聲音中透着異常沉重的氣息。米珂卻聽明白了。
她挑了挑眉,道:“也就是說這次戰役,我方大軍不光被敵人用陣法困住,還被人抄了後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龍城將會成為敵人的下一個目標吧!”
“是這樣。”白守點頭。
前方十幾萬大軍被困在山裏出不來,城裏只有五萬守軍、駐紮在鬼谷的八萬敵軍,隨時都有可能調過頭來攻城。這些都是他們目前面臨的困難。
米珂也不管白守的面色有多難看,直白的問:“我記得此次作戰的指揮者是你父親吧?你有什麼想法?”
指揮者確實是他父親。他除了想救人還能有什麼想法?
白守臉色蒼白的望着她,顫聲問:“你什麼意思?”
好吧!她就知道跟這種一根筋的人說話不能拐彎。稍微說得婉轉一點,他就想歪了。
米珂望着他,正色道:“你想太多了,我沒有追究責任的意思。再說,我也沒有資格追究責任。我只是覺得以你目前的心境,已經不適合繼續擔任救援隊的領導工作。”
“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讓你放權給我。從現在開始,直到救援任務結束。你和你手下的兵都聽我指揮。”
白守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了。只是,非常震驚於她的大膽。她看起來才十五六歲吧!難道她除了會陣法之外,還會領軍作戰?這還是人嗎?
見他似乎被自己的提議嚇得不輕,米珂決定下再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她說:“你真不用擔心我會跟你搶位置。我目前還沒有從軍的打算。待救援任務一結束,咱們仍然各就各位。”
他哪是擔心她搶位置?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單一的解陣、破陣這麼簡單。
要想救出被困鬼哭嶺那十幾萬被困的人馬,首先得除掉鬼谷兩邊的攔路虎。
然而,龍城的守軍總共才五萬多人。若非佔着城池堅固,又有護城河做掩護。只怕鬼谷那八萬兵馬早就過來攻城了。
而且,在另一個方向,還有一股敵人在虎視耽耽的覬覦着龍城。因此,他們不可能留個空城在這裏,等着敵人來佔領。
這樣算下來,他們真正能用的兵力最多不過三萬。
可是,敵人在鬼谷的駐軍就有八萬人馬。更別說鬼谷那地方本身就是易守難攻的戰略要地。
用三萬人去攻打八萬,本身就是痴人作夢。還是在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處於劣勢的情況下。
就算是不懂軍事的傻子都知道這樣的仗根本就不用打,輸贏早定。
然而,眼前這位出自國學院的天才老師,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只要他放權,她就有辦法完成任務。真不知道她的自信來自哪裏?
可是,不信她又如何?被困的人仍然被困着,鬼谷那八萬敵軍隨時都有可以調頭攻城。而上面派來的救援隊,就算全到了也才幾十人。
全部條件在這擺着,若與敵人面對面的打硬仗,那更本就是死路一條。
白守深深地凝視她片刻,決定死馬當做活馬醫,先聽聽她的打算再說。
於是,當著她的面表態:“我沒有擔心你搶了我的位置。事實上,只要能將十幾萬將士救出困局,別說是放權,就是要我的命都沒問題。”只是,你真的能辦到嗎?看她那麼自信,最後這句話他真不好意思問出來。
“你的命於我無用,你還是留着殺敵吧!”米珂開了個小玩笑,又道:“現在,先召集你手下人過來開會。我得了解手下都有些什麼可用之人。才能制定相關的作戰計劃。”
他確定自己沒聽錯,她說的是作戰計劃。
或者這位國學院的天才少女真的有兩把刷子,說不定她真能製造出神話呢?
白守以此為理由說服自己,接着又去說服他的部下。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聽令於米珂。
……
就在白守召集手下幹將的空當,神將府大少爺寧武風塵僕僕的趕到龍城了。進了將軍府,他沒有去見此間主人,而是直接讓人帶他過來見米珂。
“咦,你們來得很快啊!”米珂見到他出現在書房門口,眼中的驚訝毫不掩飾。
然而,寧武的臉色卻不怎麼好。望着她的眼神中似乎帶着濃濃的憤怒與惱恨。
米珂感覺很無辜,望着他問:“怎麼了?你好像對我有意見?”
死丫頭,她還敢問怎麼了?
寧武咬牙切齒的質問:“你怎麼可以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跑了?還有,你那什麼馬?我千里駒日夜不停都追不上你。”
這麼說只有他一個人追上來了。
“第一,我有跟江哲打招呼,所以不算私自離隊。第二,你的是千里馬,我的自然也是千里馬。你之所以追不上,是因為我也是日夜不停在趕路。”
米珂一邊為他解惑,一邊為他倒茶。
“你先坐下喝杯茶吧!我讓人給你準備吃的。”她站起來給他讓位,將一杯熱茶放他面前,然後走到門口,吩咐外面站崗的哨兵去準備飯菜和熱水。
累得快脫力的寧武自然不會跟她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仰頭就喝光了。接着,自己又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
米珂回來,在主位上坐下。簡單的介紹了他來之前她與白守談過的事情。
寧武聽得眉頭都蹙在了一起,“還以為只是破陣的事,沒想到情況竟是這麼惡劣。看來這次要成功解困可不容易。”
米珂點頭道:“不管容易與否,情況就是這樣了。你趕來了正好就由你來牽這個頭吧!我就給你當助手好了。”
寧武身為神將府的大少爺,又是剛剛從兵部下放出來的軍官,還是皇帝指定的後援隊領隊。由他來接替白守,指揮戰鬥會更加名正言順。而且,他對軍隊裏的情況也比米珂這個外來者要熟悉得多。
“行,就由我來出面好了。”這事兒好處沒有,就是一個擔責任的事,寧武自然不會往外推。“不過,你有什麼想法,可不能藏私。”
他也看出來了,白瑾的這位小未婚妻年齡雖小,本領卻不小。別的不說,就看她這體力,就足以讓許多人望塵莫及。
同樣是日夜兼程的趕路,相同的路程,看看她那容光煥發的神情,再看看他自己的狀態。這可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他不知道的是米珂剛到的時候還不如他呢!只不過,她的恢復能力真的是超極強悍就是了。
當白守領着一眾下屬到書房的時候,寧武已經吃飽飯了。
白守與寧武自小相識,見面之後自是一翻契闊。然後米珂將她的打算說了出來。白守明顯鬆了一口氣。
顯然,他也覺得由寧武接替他的職務比米珂更為適合。
不過,再接下來對在場軍官的提問中,仍然是米珂佔主導地位。而且,她的問題即尖銳又刁鑽。有好幾個低級軍官差點被她給問跪了。
而她卻沒事人一樣,對他們說:“你們也別怪我在無理取鬧。實在是情況緊急。我需要知道你們每個人的性格,能力,以及處事底線。才能為你們安排最合適的任務。”
然後也不管他們是否接受,玉手一揮,不容置疑的道:“現在,你們可以回去做好戰鬥準備。晚飯之前,任務將會分派到你們手上。”
一幹將領齊齊看向白守,等着他發話。
白守能說什麼呢?
他只能附和她的話,讓大家聽從她的指揮。
將領們被趕走了,白守想自己應該要留下來參與作戰計劃的制定。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趕出來了。
接着就連寧武也被她勒令去休息。
“你怎麼也出來了?”白守望着最後一個出來的寧武,驚訝的問。
“人家嫌我礙事,我不出來又能怎樣?”寧武無柰的攤手。
“那晚上的作戰計劃呢?”白守不敢置信的望着書房門,道:“你就任由她一個人做?”
“不然,還能怎樣?你有辦法用三萬人打贏八萬人?”寧武拍着白守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既然咱想不出以少勝多的克敵辦法,那就試着相信她吧!”
“我也想相信她,可是……”白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
“你要相信,聖上和院長將她派過來,肯定不是無的放矢。”寧武突然轉移話題問:“對了,你知道她是白老大的未婚妻吧?”
“啊?小瑾訂婚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白守顯然完全不知情。
那次皇宮的事情,關係到皇家公主的面子,雖然知情者眾多,卻沒有人敢私下亂傳。所以,白守這位邊關守將並不知情。
白守驚訝的道:“而且,我上次回去還聽說公主看上小瑾了,她怎麼會成了小瑾的未婚妻?”
“咦,不會吧!他們可是指腹為婚,從小就訂下的娃娃親,你竟然不知道?”寧武這時就充分展現出他與白瑾哥們兒鐵的優越感了。
看看,你做堂兄弟不知道的事情,他這個哥們卻知道。這關係的親疏遠近,簡直是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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