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章 孫昭言死
衛天聞言不覺眉頭一皺,雲海樓是殺害他手足的罪魁禍首,衛天自然是對其格外關注,所以儘管他並不知道雲海樓在尕讓古城中所發生的事情,可他卻是知道雲海樓的死訊的.
所以衛天在聽到陸蝶祁聲稱是來救雲海樓的時候,心中不免升起一絲疑惑,雲海樓明明已經死了,可她卻一本正經地要來救雲海樓,莫非是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衛天在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心中卻是不知不覺地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當初他在得知雲海樓身亡的消息時,也着實吃了一驚,雲海樓能取了他四位手足的性命,證明他的實力在靈慧魄修士中還是相當強悍的。
而從尕讓古城到臨洮城的這一帶,既沒有什麼勢力強大的門派世家,也沒有任何實力強悍的猛禽凶獸出沒,以雲海樓的實力,能殺得了他的人雖不說是絕無僅有,可也絕對是少之又少。
想必在清微派等人的眼中,我就是那個足以擊敗雲海樓,並且取其性命的人吧!
起初衛天並沒有深究雲海樓究竟死在誰的手裏,反正清微派來此的目的也是為了剷除他,他也就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上,再多上一條讓清微派值得出手的理由。
不過陸蝶祁的出現,卻是讓衛天忍不住想在這件上面動些心思,一個實力恐怕不遜於他的氣魄修士,一旦加入到屠戮清微派的陣營之中,豈非會令他們更加絕望。
一想到這兒,衛天便忍不住地笑出來。
“呵呵……”
陸蝶祁有些不明所以,只當是衛天這人並不畏懼於她,故而發笑,於是乎陸蝶祁也是不甘示弱地一抖長劍,遙指着衛天,寒聲道:“或許你有狂傲的資本,可我會讓你為剛剛的笑聲後悔!”
衛天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說道:“姑娘誤會了,衛某之所以發笑,並不是看不起姑娘,只不過看樣子姑娘似乎還並不知道雲海樓已經用不着你救了。”
看着衛天意味深長的笑容,陸蝶祁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秀眉微蹙地說道:“你什麼意思?”
衛天輕笑一聲,緩緩地說道:“早在三日之前,你口中的雲海樓就已經死在了尕讓古城,而罪魁禍首便是長水營的折衝將軍孫昭言!”
“嘩!”
衛天此話一出,頓時猶如一石激起千層lang,清微派眾人個個面面相覷,紛紛帶着求證的眼光看向被護衛們抬着的孫昭言,護衛們並不知道孫良辰就是雲海樓,只知道孫昭言確實下過誅殺雲海樓的命令,所以面對着眾人的目光時難免有些心虛,都有些不自然地低了低頭。
一看護衛們這般反應,清微派眾人心中頓時就明白了,個個氣憤不已地瞪着他們,要不是現在衛天和妖女都在一旁虎視眈眈,只怕他們現在就要衝上去跟這些護衛們拚命了。
都是受過雲海樓救命之恩的,誰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更何況作為盟友的長水營居然殺害清微派的使者,這種猶如背叛一般的行逕自然會激起眾怒。
王君可和張景瑞也是不覺間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不解之色看着孫良辰的身影,王君可固然是從雲海樓的話中聽出了後者的身份,可他並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殺雲海樓的人是孫昭言,而雲海樓現在卻又以孫昭言胞弟的身份出現在這裏。
至於張景瑞則是更加狐疑不已了,原本她就只是覺得王君可沒有理由要欺騙她,才會這麼輕易相信王君可的話的,可是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開始讓她不禁懷疑起王君可的話來。
這倒不是說她會懷疑王君可的用心,她雖然想不通王君可為什麼要告訴她孫良辰就是雲海樓,可她始終還是覺得王君可不會對他們不利,只不過任由張景瑞想破腦袋,也完全理不清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素來冷漠的陸蝶祁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再也做不到淡然處之的態度了,清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驚慌,纖細婀娜的身軀微微一震,顯然也是極為震驚雲海樓身亡的消息。
雖然她就是因為得知雲海樓有危險的消息后,才趕來這裏的,但她還是沒有想到,自己終究還是來遲了。
陸蝶祁緊了緊雙拳,杏眼圓睜,怒不可遏地看向孫昭言,緊跟着便是手腕一抖,那柄薄如蟬翼的透明長劍陡然間化作一道精光,裹挾着陣陣冷冽逼人的寒霜之氣,飛馳着沖向孫昭言。
“噗!”
鮮血飛濺,劍光閃過,孫昭言還沒得來及為自己申辯什麼,就被陸蝶祁出手的長劍透體而過,雙眼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可嘆孫昭言半生戎馬,最終竟是死在了白雪皚皚的積石山中。
孫昭言就這麼死了,陸蝶祁的攻擊來得太快,導致抬着孫昭言的那些護衛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就死在了陸蝶祁的劍光之下,餘下的那些護衛個個不知所措,面面相覷地愣在原地。
“兄弟們,咱們蒙受將軍多年照顧,如今將軍遭這妖女殺害,我們雖然沒有那份實力去為將軍報仇,可我也願意同將軍一同赴死,以報效將軍多年照料!諸位請便!”
片刻的沉默之後,其中一名護衛忽然抽出腰間的環首刀,慷慨激昂地撂下一番話,揮舞着環首刀,縱身朝陸蝶祁砍去。
“咻!”
陸蝶祁暗自冷笑一聲,連凌霜劍都懶得動用,屈指一彈,一道無比精純的寒霜之力應聲飛出,射中了那名縱身朝她砍來的護衛額頭,登時便有層層白霜從後者的體表滲出,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從後者的體內瘋狂地涌了上來。
“啊!”
那名護衛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便被那些滲出的層層白霜凍成了一具死屍,氣魄修士要想殺一個天沖魄修士,實在是太過簡單,更別說是陸蝶祁了。
眼見着那名縱身跳出來的護衛瞬間就被陸蝶祁秒殺了,餘下眾人心中的恐懼也是隨之放大了無數倍,可孫昭言死了,身為護衛的他們就算逃回去也是免不了一死,更何況孫昭言平日待他們總歸是不薄。
所以這些護衛在經歷短暫的內心掙扎后,皆是互相對望一眼,一狠心,咬牙抽刀,衝著陸蝶祁前赴後繼地涌了上去。
“不自量力!”
面對九名護衛視死如歸的攻擊,陸蝶祁卻是都絲毫不放在心上,玉臂輕揚,天色瞬間為之一黯,積石山中的風雪猶如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瘋狂地咆哮着,變得比以往更加劇烈。
鋪天蓋地的風雪隆隆作響,猶如萬千利箭飛馳而下,將所有沖向陸蝶祁的護衛射了個千瘡百孔,天空中隨之灑下無數的血跡,在遍佈積雪的地上留下點點斑痕。
衛天笑得很開心,從陸蝶祁的反應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相當地在乎雲海樓,以致於出手便有人殞命,絕無手下留情的意思。
想到這兒,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衛天,又吐出了一個令在場眾人更為震驚的消息。
“姑娘或許還覺得余怒未消,在下就不妨告訴你,雲海樓雖然是孫昭言所殺,不過這幕後指使卻是另有其人吶!”
陸蝶祁眼神一凜,沉聲問道:“是誰?!”
衛天微微笑道:“正是清微派的兩位執法長老——賞善、罰惡!”
“轟!”
衛天吐出的消息無疑相當於在眾人的心裏扔下一枚巨大的炸彈,先前長水營眾人的反應無疑是證明了衛天所言非虛,而他現在又告訴陸蝶祁,雲海樓被殺一事的幕後指使者乃是清微派的賞善罰惡二位長老,那就極有可能也是真的!
可是清微派眾人的心中皆是不敢相信,會是賞善罰惡二位長老指使孫昭言殺害的雲海樓,尤其是以王君可為首的一眾和雲海樓關係較好的弟子,更是覺得難以置信。
任他們想破腦袋,恐怕也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會促使兩位長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正在療傷的劉雲裳猛然聽到這個消息,登時便覺得氣血上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緊跟着便是一口猩紅的鮮血噴了出來,眼中滿是震驚地看着兩位長老的身影。
賞善長老眼中的驚慌一閃而過,神色卻是依舊保持着平靜,只不過他的心中早已是掀起滔天巨lang。
衛天是怎麼知道的?!
衛天是怎麼知道的?!
賞善長老心裏反覆地思索着,衛天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一時間竟是忘了反駁,罰惡長老的臉色憋得通紅,情緒激動地罵道:“胡言亂語,我倆乃是清微派的執法長老,怎會做出這等迫害門下弟子的行徑來!”
衛天本來就是信口胡諏的,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挑撥陸蝶祁替他動手罷了,可誰知道他先披露孫昭言是罪魁禍首,取得了眾人的信任,接下來又將矛頭指向賞善罰惡長老,竟是誤打誤撞地蒙對了。
雲海樓見狀心中大呼不妙,連忙站起身來,身後接下自己臉上的面具,大聲地喊道:
“蝶祁姑娘莫要上當,我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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