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回歸
我的短劍上,散發出了淡淡的紅光。老頭兒刺過來的劍,被這紅光迸了開去。老頭兒收回劍,不敢再刺出來。他朝着滿院子的人一揮手,這些人呼啦一下就把我和小柯圍了起來。
這麼多人一起上,無論如何我和小柯兩個人也是應付不過來的。小柯趁這些人圍上來之前,已經閃身躍到我眼前。我擔心地看着小柯,想看看她有什麼主意。
老頭兒得意地哈哈笑了幾聲,一伸手指着我倆說:“兩個乳臭未乾的娃娃,在我的地盤上還敢撒野,不是找死嗎?”
小柯看了看老頭兒,從懷裏掏出一本線裝書來,亮給老頭兒看:“老傢伙,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老頭兒看了看那書,書的封面是一張白紙。老頭兒當然不可能知道這是啥書。
小柯笑盈盈地說:“你當然不知道,這是墓書。劉伯溫留下來的。你想想看,你這小陰間裏的技倆,瞞得過劉伯溫不?”
那老頭神色一暗,隨即強裝鎮定地說道:“那得試過了才知道!”
小柯哈哈一笑,說了一聲好字。兩手用力一搓,把整本書拋上半空。待落下來時,一張一張的紙頁飄散,像天女散花一樣。只不過些花,在下落的過程中就燃燒起來。像一個一個火把從天而降。
老頭亂揮着劍,吆喝圍着我們的人一齊上。但那些人,像着了魔一樣盯着天上星星點點的火把。
小柯發一聲喊,火把迅速降落。落在人群之中。一挨到人就消失不見。
這些原本圍着我們的人,移步圍住了老頭兒。老頭兒臉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小柯又喊了一聲,這些人撲向老頭兒,把他緊緊壓在了最下邊。
等上面的人一個一個起來的時候,老頭兒不見了,地面上只有一灘血跡,和一具骨架。我想那骨架應該是老頭兒的。這讓我很意外,一個這麼有才的老頭兒,怎麼這樣不堪一擊。
我原以為,破這小陰間非常困難,沒想到這麼輕易地給解決了。小柯指揮院子裏的人各人回房間去。然後她拉着我退到門外。我以為小柯這就要和我一起退出去了。
小柯嘴裏念叨了幾句什麼話,她念得很快,我聽不懂。就聽見一個一個房間裏,頓時傳來爆炸聲。這爆炸聲不是很大,但卻聽得清楚。只一剎那,這些房子都被掀了起來。我和小柯被爆炸的衝擊波衝到院門外的黑暗中。
我最後只來得及看見一片火光,然後就昏過去了。
我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廢墟。斷瓦殘垣和焦黑的木頭。三幾個人站在我身邊,是楊天他們。我和小柯兩個人都坐在地上。我們兩個人差不多醒過來。我問楊天:“事情算是解決了吧?”
楊天說解決了解決了。他顯得很興奮。
張揚的感覺和我一樣,說這件事情這麼複雜,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解決了,太不可思議了。
楊天說還輕易哪,等明天你看,關山村一半以上的人口都變成了死人。這還叫輕易哪。
張揚說不可能吧,房東老頭說的另外一幫人,全都是死的了?
楊天說差不多吧。
陳浩明和杜子衡兩個人在廢墟里找了一會兒,人毛都沒找到一根。楊天聽了顯得很高興。不顯山不露水,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陳浩明講,事情是夠怪的。一聲不響地,一下子湧現出一片廢墟來。我和小柯兩個人就在廢墟出現之前憑空蹦了出來。
因為這邊沒什麼事情了。所以我們很快離開了那片廢址。回老頭家的路上,楊天對杜子衡說剩下的事情都交給你了,天一亮我們就撤了。
杜子衡無所謂地說,撤吧,撤吧,反正我邊邊也不差人手。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離開的關山村,到鎮上去坐車,離開了秦嶺山脈。轉車的時候,田玉婷和王曉月也與我們分開了。楊天問我去哪裏,是直接跟他回俱樂部還是去別處,反正我們剛從秦嶺山脈趕回來,不可能有什麼任務的。
我說這樣的話我回深圳吧,我在那裏還租着房子。
小柯當然和我一起回去。
兩天後我就到了深圳。在我租住的房間,和小柯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天的覺。我們一進屋倒頭就睡了。這麼長時間以來,頭一回睡這麼香。
睡好后我起來去找肖在武。我一見肖在武吃了一驚,這傢伙顯得愁眉不展的。而且臉色顯得很惟悴,像是很久沒睡好覺的樣子。
我拉肖在武到外面吃飯,說我請客,這在原來對他刺激最大的事情他竟然也顯得有氣無力的。飯間喝了一紮生啤。我才問肖在武最近怎麼了。以肖在武的個性,他有事兒早跟我說了。可這次不一樣,他一幅不大願意講的樣子。
最終他還是說了,他說:“你知道嗎百發,莫情,她,她不是個人。”
我點點頭,喝了一口啤酒點點頭說:“知道了,就為這個把你愁成這樣兒?”
肖在武一愣:“你早知道了?為毛沒跟我說起過?”
我給他倒滿一本酒:“你不用這麼激動。你喜歡莫情嗎?”
肖在武說喜歡。
我說那她有害過你嗎?
肖在武說沒有。
我說我就不解了,那你還想什麼。你的痛苦就在於你愛她,你若不愛她就不會為她感到這麼痛苦。既然你愛她,為毛要想這麼多?
肖在武說人和鬼,終究不能長久的吧。
我說這問題我沒法回答你,誰知道呢,在這社會中,人和人就一定能長久的嗎?
肖在武一氣幹了一杯啤酒說:“好,我明天就去找她。”
正說著有人給肖在武打來電話。我以為是莫情。肖在武接了電話說王敏哥打來的,還問你在不在。
王敏哥找我准沒好事兒。我就讓肖在武按了免提,問王總找我什麼事兒。
王敏哥說你來一趟我家吧,我父親去逝了。
我一愣,王敏哥老爹去逝不至於專門打電話叫我過去吧?心裏這麼想,嘴裏馬上說,好,我一會兒就去車站。
肖在武一聽也來了精神,他正好要去找莫情。我們當時結了賬就去了火車站。趕到王敏哥家裏時,王敏哥家裏還設着靈堂。我和肖在武,小柯自然要過去祭奠一下。祭奠完王敏哥就把我拉到一邊,跟我說事情鬧大發了。
我心說就死個人有什麼好大發的。就對他說人有生老病死,要節哀順便之類的話。
王敏哥立即打斷我的話小聲說:“別扯這沒用的,我找你來真有事兒。我現在都四個爹了,再過幾天,還不得滿院子都是爹啊。”
我一聽差點兒沒笑出來,可看王敏哥認真的樣子我實在不敢笑出來。
王敏哥說靈堂里這口棺材裏的爹,就是第一個死掉的人。設靈堂的時候,把這個爹抬出來放到了靈堂里。誰知道第二天,爹住的房間裏又一個爹出來了。這個爹活一天就死了。這事兒鬧得,還不敢聲張。又過了一天,房間裏又出來一個爹。這些多出來的爹,最多只能活一天。
我理解王敏哥的苦處了,每天多個爹死個爹,擱誰都得發愁。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就對王敏哥說,看看你爹的房間裏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沒有。或者有個雙魚玉佩也不一定。
王敏哥病急亂投醫,竟然信了我的話。我們去他老爹住的房間裏查看。他爹的房間,大白天都庶着門和窗。我最後在桌子底下發現了一個小銅鼎,就問王敏哥這東西從哪來的。
王敏哥說第一次去武王宮撿的。
我對王敏哥說,這可能是個複製器儀,不斷地複製你老爹的身體。
王敏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把這小銅鼎收了起來。當天我沒有走,因為肖在武和莫情在一起粘糊得不得了。
第二天一直到天黑,王敏哥的爹沒有再多出來。王敏哥這才放心了。他頭天多出來的那個爹又莫名其妙地死掉了。王敏哥偷葬掉多出來的爹,把靈堂里的那個爹留着正式下葬。
他大大鬆了一口氣,決定把那小銅鼎毀了。
莫情看着小銅鼎被火熔掉,什麼也沒說,只掉了一滴淚。我想着這小銅鼎,也和莫情的來厲有關吧。這都不重要了,小銅鼎沒了,莫情回不去了。她應該能和肖在武有一個好的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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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