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鬼村
楊天開玩笑道:“你們之間可能有誤會,我們借宿到他家,順便幫你們調解一下。他家主人叫什麼名字來着?”
老闆娘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跟你說實話,關山村的那個親戚,不但跟我家沒有來往,跟別的親戚基本上也沒來往了。現在外面都傳言,關山村有不少人都被鬼上身了。我那親戚叫關大萬,你們千萬避開他家。”
陳浩明表示不信,對老闆娘說:“不可能吧,一個小村子有不少人鬼上身,那不基本上成*了?”
老闆娘在圍裙上擦着手,臉上露出有些害怕的樣子:“誰說不是呢,附近的人都這麼說,一到晚上都不敢從關山村邊上過。可也奇了怪了,就你們這些城裏人,越聽說這種事兒還越往前湊,這不,有幾個人出事兒了吧。可還是擋不住有人來,你們城裏人啊,唉,我說你們什麼好呢?”
楊天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說著玩呢,我們就是來看個新鮮,不會在村裡過夜的。”
說話間我們吃完了飯,老闆娘再三叮囑:“你們可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真吃了虧,這世上可沒有賣後悔葯的。”
楊天猛點頭:“嗯,我們記住了,記住了。”
四點鐘不到,我們離開了老麵館。老闆娘看着我們直搖頭。山路難走一些,我們一個小時后趕到了關山村。從村外看起來,整個山村是有些霧氣蒙蒙的感覺。
村子不大,大概有三四十戶人家。不算散戶從東到西兩分鐘就能走完。南北着也是差不多這個樣子。我們在村裡逛的時候,有村裏的人看見,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着我們,滿臉寫着我們不知死活的樣子。
我們在村裡逛的時候,還遇見了另外一撥人。他們有四個人,兩男兩女。與我們對面走過,互相笑了一下算是打個招呼。等我們就要擦身而過時,四人中的一個大個子問了我們一句:“晚上在村裡過夜嗎?”
張揚看了他一眼,勸道:“這村裡不平靜,你們還是在天黑之前離開的好。”
大個子譏誚地笑了一下:“要是平靜了我們還來這裏有什麼意思?聽你這意思,是準備在這兒過夜了?”
一聽大個子這話,就知道他是對什麼都感到好奇的年輕人。他們一夥四人應該都是。沒事兒總在網上搜哪兒哪兒有鬼屋之類的消息,然後相約去探險。到那兒沒發現什麼還要很失望地在網上感慨一番,說連個鬼毛都沒見到,白跑一趟。
其實真正見上一次,保證褲子都會嚇尿了。
張揚嗯了一聲,見勸不動他也不再理他。大個子在我們身後喊道:“我們已經定下住在村子東南最外面一戶人家了,你們遇到事兒可以去叫我們。”
張揚說這大個子挺自負,弄不好還真有兩下子。剛剛他說他住哪兒?你們誰記住了。
我說村子東南最外面一家。
楊天說先去看看。
陳浩明笑了:“你還真指望着有事兒找他幫忙啊?我跟你說吧,他這就是有錢公子哥,頂多就是準備了黑狗血,黑驢蹄子,桃木劍之類的東西,就把自己當作高人了,連神棍都稱不上。”
楊天說你想哪去了,我是怕他們天不怕地不怕,真鬧出人命的事情。
我們拐到村子東南角上,那兒是有一戶人家,離村子半里路遠。除了四間瓦房,一邊小跨院裏還有三間低矮的草房。說是有院牆,不過是到腰高的牆頭茬,起不到什麼作用。
那四個人轉一圈回來看我們在打量這戶人家,邀我們進屋去看看。楊天也不推辭,我們這時候也都明白楊天的用意,就跟他們一起進去。
這四個人住的就是跨院那三間矮草房。兩個男的住一間,兩個女的住一間。這四個人竟然是市裡一所大學的學生,他們成立了一個靈異愛好者小組,這四個人都是骨幹組員。這次聽說有關這個山村的報導,就碰到一塊兒來一探究竟。
我們就進去隨便站站,連坐一下都沒有。在男生的房間裏,見到一個密碼箱,不知道裏面裝的什麼東西。門背後和床邊都貼有符紙。我看着蠻像那回事兒。後來問楊天,楊天說哄小孩兒不哭。沒什麼大用的。
那倆女生的房間我們沒去,估計和這倆男生的房間差不多。房間裏地面還是土地,連水泥都沒有澆一層。不知道這城裏來的女孩子,怎麼能住慣這種地方。
楊天隨便看了看,從身上摸出兩張符給那大個子,說是一個老道士給的,叫他分別貼在兩個門後面。
大個子接過去隨手往兜里一塞,說道:“我都貼過了,特地從廟裏求來的。”
楊天笑笑說多貼一張多一道保險。
大個子想起什麼似地,問楊天我們住哪兒。楊天說還沒找到,等下隨便投宿一家就行。
小柯跟在我們後面,該點頭時點頭,該笑時隨便笑。顯得特別淡然從容。
出小跨院的時候,瓦房裏的門開着,裏面有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牙往外扇着,對我們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應該是這家主人,我覺得還不錯,人挺和善的。
楊天朝屋裏看了看,皺了皺眉頭。我問他有問題嗎?楊天說沒什麼。
村子的南邊,就是我們在那發現圓形墓室的山坡。我們繞村子轉了一圈,我感覺這個關山村讓人感覺彆扭。它的前面山峰,後面是水坑。這個坑的面積相當地大,東西南北都差不多趕上村子大小。
接下來就是打算住的地方。走在村子裏,偶然也會有人問住不住宿。有兩個看起來挺和善的老太太,楊天沒有答應。最後那個老頭兒看我們的眼神怪怪的,待理不理地問了我們一句:“天都要黑了,在這瞎逛個什麼,找到地方住沒有,沒找到地方我家還有地方住,要花錢的,一晚上一個人二十塊錢。”
楊天竟然點頭答應了。我們跟那人回到他家,給我們安排了兩間房。叮囑我們晚上一定不要出門。
楊天出錢讓老頭兒弄點兒吃的,晚上坐下來一起喝一杯。
晚飯我們和老頭一起吃的,有酒有菜,邊吃邊喝。幾杯酒下肚,老頭也打開了話閘子。說這村子不平靜,具體怎麼個不平靜法,他也沒有見過。知道外面有事兒,他夜裏也不怎麼出門。
他說這村裡,滿打滿算就三百來人,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村裡剩下的,大部分是老的小的。沒多少人。但一到晚上,聽見外面的動靜。得有上百人的腳步聲。
這本村的人吧,倒也沒有失蹤死亡什麼的。出事兒的都是外來的人。可外地人怎麼出事兒的,我們本村人也不知道。有的在屋裏睡的好好的,天明就不見了。這村裡現在裝了不少那什麼電子攝像頭。晚上仍然能聽到動靜。但查錄像的人說,錄像里沒見什麼人。
楊天問老頭兒:“老大爺,那你有沒有發現,這村裏的人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變得和從前不一樣的。”
老頭兒皺了皺眉,抹了一把臉說:“你要說這個,真有。我們爺幾個說話,哪說哪了,別往外亂嚼舌頭根子。這話說起來,有點兒背後說人的意思。這村裏的人,原本相處得都好好的。可近來好像分成了兩撥,兩撥人不怎麼來往。按原本的關係,不應該會分成這樣兩撥人的。”
“可事實上就這樣劃分了。像我們這些人,去找另一撥的人串門,不管原來關係有多好,現在見面待理不理的,說不兩句話直接就往外轟。”
楊天很認真地請教老頭兒:“那老大爺有沒有問過其他人,造成這情況的原因?”
老頭說:“這事兒能問誰去?我們這撥人,和以前一個樣。之間原本關係有好的有不好的。是因為另外一撥人突然不理我們了,我們這撥人才變得親近起來。我想着,原因在另一撥人身上,他們是不會跟我們這些人說的。”
“他們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什麼邪教。他們都不養狗,也不許周圍鄰居養狗。因為養狗的事兒,生了不少氣,也打過幾次架,可狗是養不住的。不管你看的有多嚴,弄個狗是過不了夜晚的,不是死了就是丟了。所以乾脆就沒人養了。”
楊天給老頭敬了一檔酒,又問道:“那這村裏的人,晚上有沒有出村做什麼?”
老頭說不知道,都知道村裡不平靜,村裏的人晚上不怎麼出門的。過了夜裏十二點,那是絕對不能出門的。之前有人夜裏晚歸,看到過送葬的隊伍。一二百號人,比現在村裡所有人加起來都多。
楊天問道:“那送葬隊伍是村裏的人嗎?”
老頭放下酒杯,停了一下才說:“有,已死的或活着的都有,也有不認識的。你第二天去問參加送葬的人,他當場跟你翻臉,說你詛咒他。”
張揚說肯定是另一撥人參加了送葬又死不承認。
老頭搖搖頭說,這不現在裝了電子眼嗎?還有夜裏從外面回來的人能撞上送葬,也能見到村裏的人,那些人確實沒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