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墓室生變

第68章 墓室生變

我發現楊天很不對勁,如果是救人,他完全沒必要往缸里跳。況且那缸里,頂多容得下一個人。我來不及多想,直接把手中短劍朝楊天的屁股擲了過去。

我的想法很簡單,任他跳進缸里,不定會出什麼事情。我剛才那一聲大叫,也沒有驚動外面的人進來。這地方詭異得很。我這一劍刺痛了楊天的屁股,就能使他清醒過來。

我沒想到的是,這一劍飛出,整個地下室的空氣都顫抖了一下。就好像我眼前的一切,是誰發的一個窗口抖動。我的短劍好像劃破了我面前的一層結界。

楊天在氣流震動中猛然醒悟過來,伸手就操起了我擲過去的短劍。然後他回頭看着我,對我報之感激的一笑。我這才衝到他跟前,問他發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天把太公劍交給我,只說趕緊找人。

說著他就近去揭那些瓷缸的木蓋。我也上前幫忙。揭開第一口缸的蓋子,我就大吃一驚,缸里大半缸全都是血,一個人蹲在時面。我當時本能的反應就是大叫一聲朝後面退去。

楊天看都沒看我,迅速將剩下的木蓋全部揭開。然後喊我幫他把裏面的人拉出來。我雖然感到萬分恐懼和噁心,但看到其中三口缸里的三個人是肖在武他們,就顧不得這些了。

他們像是在洗浴時睡著了一樣,身子津在血里,頭露在外面,背靠着缸壁睡得很香。我把短劍插進腰帶,強忍着作嘔的感覺,和楊天一起把他們三個人從缸里撈了出來。三個人身上血糊糊的,血水還在順着他們衣服往下滴,弄得一地都是。終於沒有忍住一轉身彎腰就吐了起來。

楊天問我陳浩明呢?

我說陳浩明不是去找你倆了嗎?

楊天說:“沒見到,我以為他跟你們在一起,別管這些了,你趕緊上去把張揚叫下來。”我巴不得出去透口氣,就蹬蹬跑到外面叫張揚去。上了兩步台階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裝在罈子裏的人不見了。

我心裏一驚,不過先顧不了這些了,我對楊天說了一聲小心着些,就摸黑蹬蹬跑上去。其實因為圓室里有蠟燭,台階又不是特別長,洞裏沒那麼黑。

至於一開始為什麼望過來黑漆漆的,我猜想是這墓室里被什麼人做了手腳。使得這裏面的光和聲都不能傳遞到外面去。就像我看見罈子裏那人詭異的笑時,大喊了一聲楊天。楊天沒有聽到,外面的張揚也沒有聽到。

張揚聽說叫他進去,也沒問我什麼事情,一矮身子就摸黑朝洞裏跑去。小柯聞到我身上都是血腥味兒,以為下面情況不妙,連忙跟了下去。

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我有點兒不敢一個人呆在外面。連忙跟了下去。

下了幾步我就覺得更不對勁兒,本來洞裏面是有點兒光的,這會兒又是漆黑一片。

下到台階轉折的地方,張揚速度就慢了下來。裏面什麼都看不見。張揚就問我裏面是什麼情況。

我說下完台階是個圓形墓室,楊天就在墓室中央,王敏哥,肖在武莫情他們也在。

小柯叫張揚等一下。然後她身上嘩嘩啦啦一陣輕微響動過後,嘶啦響了一下,像是翻動書本從中撕掉了一頁。黑暗裏我看不見小柯的動作。因為我緊挨着她,能感覺到她正在什麼,而且嘴裏念念有詞。

然後一個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的火球,像一個剝去硬殼的雞蛋一樣,輕輕搖晃着從小柯手裏升起,在我們前面的空中朝墓室里滾動過去。

我們跟着火球趕緊往下面走。然後就看見墓室中央的地上躺着三個人,分別是王敏哥,肖在武和莫情。楊天卻離開他們,正趴在一口缸上,頭朝裏面探着,像是要一頭扎進去的樣子。

張揚幾步躍過去,把楊天拉了起來。楊天一頭一臉的血。火球的光線馬上變暗。張揚朝着對着樓梯的那個大罈子看了一眼,從楊天身上摸出打火機,把蠟燭點着了。

小柯一看這陣勢,只催我們趕快救人離開這兒。小柯扶着莫情,張揚一手推着楊天,一手拉着王敏哥。我扶的是肖在武,這傢伙真是又笨又重,這下有點後悔平時沒串啜他減肥了。我們艱難地朝外面走去。

小柯扶着莫情走在最後面。我心裏想着那個不見了的罈子裏的人,總有些不放心地朝後看。小柯馬上叫道,往前走,不要回頭。

一出墓室,這幾個人就清醒了過來,身上仍舊疲軟乏力,像是喝醉了酒。楊天倒是好了很多,這省了我很大力氣,他可以幫我扶着肖在武。小柯問張揚:“附近哪裏有沒有水,趕緊給他們洗了。”

張揚大概已經溜了一圈,他倆守在外面時跟小柯說了。所以小柯才問張揚。我們一刻也沒有停留。張揚立馬帶我們去最近的水源。在樹林裏走不多遠我們就到了一條小河邊。河水不深,我們直接就趟到河水裏去。不但他們幾個,我們幾人身上的衣服也被弄上了血,沒辦法穿到外面去。

如果不換身衣服,天亮了我們根本沒法下山。現在的問題是,洗了澡我們也沒有衣服可換。

好在沖完水,他們幾個人都已經清醒過來。肖在武醒過來看看周圍幾個人,就問陳浩明呢,怎麼沒見陳浩明。

張揚說“陳浩明不見了,在墓室洞口就和李小柯聊過這事兒了,他既沒有和你們在一起,也沒有和我們在一起。”

肖在武馬上說:“那還不快去找他,別出了什麼事兒。”

楊天說不用找了,現在也沒地兒找去。等我們都恢復了體力再說。

天馬上就亮了,我們必須得準備衣服。楊天對我說現在只有你和張揚兩個人精力好一些,這事兒就得麻煩你兩個了。

肖在武插了一句話說再弄些吃的,我想我們全身無力肯定是餓得了。

張揚看了肖在武一眼說:“你說的輕巧,現在要錢沒錢,要商店沒商店,你讓我上哪弄去?”

肖在武有點兒恨鐵不成鋼地說:“要是我好好的,還能指着你辦這點兒事兒,都到這份兒上了你還窮講究什麼,偷啊。過後你十倍百倍還人家都行。”

張揚急道:“我是個警察,偷偷摸摸的事兒你想都別想。”

肖在武說你要一根筋我也沒辦法了。

楊天看看張揚,卻對我說:“百發,你去一趟吧,總不能叫小柯去吧。”

我說行,我去。

我也沒偷過東西,但這次不偷是不行了。去村民家裏借是不行的。我們要這麼多人的衣服。肯定會被人懷疑做什麼的。還有我們這些人,最好不暴露在山民面前,要不然他們發現了圓形墓室被動的事兒,肯定會直接找我們算賬。

我這邊一動身,張揚馬上跟了過來,他嘴裏嘟噥着說這次算是失了身份了。

這裏只有山坡下面這個村子最近。我們兩人就朝那村子走去。張揚叫我小心着些,這個村子古怪得很。

我知道昨天的送葬儀式確實有些詭異。我們遇見的事兒也確實不可思議。但這都是我們自己找的。那個裝在罈子裏的人確實是個死人。如果我們不去惹他,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聽張揚的口氣,似乎說整個村子都古怪得很。

我問張揚,古怪在哪裏?說來聽聽。

張揚說整個村裡夜晚來來往往的不斷人,在農村哪有人半夜不睡覺出來瞎溜的,又不是城市。

我說人家剛埋過人,人肯定沒那麼早休息。

張揚說還有,這山村裡沒人養狗。你說這事兒怪不怪?

這話我沒有反駁他。我是在農村找大的,我知道在農村走夜路經過一個村子,狗叫聲能跟你一路。為了看家,家家戶戶都養的有狗。山村裡人住的不像我們平原農村那麼集中,更加少不了養狗。所以一個山村裡全都不養狗,這是無法理解的。

那因為什麼都不養狗呢?我問張揚。

張揚說據楊天講,是這村裡陰氣太盛,養不活狗。

我哦了一聲,對陰氣之說,我只聽說過。不過我覺得楊天說的是對的。我們在那個圓形墓室里經歷的事情就能說明這一點。陽氣盛的地方,死人就死人,是不會發生我們經歷的那種詭異的事情的。我到現在心裏還放不下,那個裝在罈子裏的人去了哪裏?

我倆邊說邊走,很快就接近了村子。這村子中間的一片地方,人還聚集一些。往外就是七零八散地住着一兩戶人家。我倆決定從偏辟的人家下手,這樣萬一被發現了也好逃跑,不至於被人家抓個現行。

到了牆邊,我倆石頭剪子布,決定誰先翻牆進院。因為天色還沒有亮,我倆湊得很近。剛決定下來就聽見一個刻意壓低聲音問道:“誰贏了?”

做賊心虛,我倆一聽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就反應過來這聲音很熟悉。我們轉過頭就看見了我們正愁沒處找的那個人,陳浩明。

他的手裏,提着一個大包。

張揚驚訝地問陳浩明:“你去哪了?包里是什麼東西?”

陳浩明簡潔地答道:“吃的穿的用的。”

我一看不用翻牆進院了,立即拍他馬屁:“陳大哥想的可真周到,大幾歲就是不同。”

陳浩明說當然得周到些,這小山村的案子我們就正式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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