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剪紙之術

第七十五章 剪紙之術

??我們下了棧道后尾隨而上,單冰沒有開手電,她在黑暗中拉着我前行。

潮濕的水霧中還夾雜着難聞的味道。有些像是福爾馬林

難道我忍不住問:冰姐,剛才路過的不會是屍體吧?

黑暗中單冰沒有說話,除了地下河水的響聲,我看不見也聽不見其它的聲音。

走了七八百米。前面的單冰突然停了下來,黑黢黢的我也看不見,又一頭撞在她身上。

我感覺她是彎着腰的,被我撞到之後重心有些不穩,慌亂中我趕緊伸手攬住她。

如果能有光亮的話,這個姿勢一定很曖昧。我還在發愣,單冰已經掙脫我的手,在黑暗中冷聲道:這幾天你怎麼就沒有笨死?

我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在自己臉上拍了兩下,自問:這是怎麼了,一見到冰姐就笨得要死。私縱引技。

還好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糾纏。她打開手電,我才發現左邊岩壁上有兩個岔洞。她說:兩個洞穴都有東西進去了!

我知道她是打算分開行動。於是指了左手邊洞穴說:我走這邊吧!

她用手電晃了我一下,冷哼道:白痴,等你被抓了更麻煩!

這話我不愛聽,剛要反駁,她橫了我一眼,關掉手電說:一起走左邊這個!

我心裏十分不爽,很想證明一下自己,而且她要是知道這兩天我經歷的事,一定會另眼相看。

但我還是選擇閉嘴,因為走進岔洞后,那股難聞的味道更濃,而且特殊的地理環境,隔絕了外面的水聲,任何的響動在這裏都會被無限放大。

我們追了幾十米,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沙沙"聲,好像無數的小蟲從沙灘爬過。

因為沒有光,所以我看不到,但單冰應該是看得到的,她說:兩個洞是相連的,它們只是分流。

我感覺得到她在說這句話時的那種輕鬆,我湊到她耳朵上低聲問:冰姐,你怎麼能在黑暗裏視物啊?

她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臉,然後將我輕輕推開說:癢!

我有些失望,很多時候問她事情她都不說,但給我的感覺卻是她什麼都知道。

她看到我垂頭喪氣,放輕了語氣,說:這是道術開了夜眼!

我聽得稀奇,說:我們村裏的老人說馬也是有夜眼的,我見過,是長在前腿上的。

"噗嗤!"黑暗中單冰忍不住輕聲笑了下,"沙沙"聲也漸行漸遠,單冰說在等幾分鐘,等那些東西走遠了,我們在跟上去。

提起那些東西,我滿腦子都是冰櫃裏散發著福爾馬林味道的屍體,我推測一定是那東西。

但他們要做什麼?想不通,我就索性不去想,反正過會就能親眼看到。我問單冰:你能不能教我學道術,學會了我就不怕鬼了!

"你學不了!"

單冰冷冷的道,黑暗中她動了動,從轉角探出頭看了看。

我有些鬱悶,說:怎麼就學不了?我又不是比別人笨!

她有些不耐煩的道:我說學不了就學不了。

單冰說著探出身子繼續往前走,但我心裏堵得慌,瞞我就算了,為什麼處處都要打擊我?

我甚至在想,如果離開她,我距離真相就越來越近,但是她的出現立馬就打亂了我的節奏。

想到這裏,我手心裏都是冷汗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出現在心裏。

但這時候,單冰又折了回來,拉了我一下,說:生氣啦?

我沒有吭聲,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將那可怕的念頭從腦中趕出去。單冰怎麼可能會害我呢?

"小氣鬼!"

單冰說著,用力的拉了我一把,我也不是真的生氣,順勢也就跟了上去。

不過一路上她態度好了不少,緊緊拉着我的手,生怕我走丟一樣。

我想起她說過,有她在就會一直保護我。這讓我心裏好受了一些,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想都趕出腦袋。

走了幾百米,洞窟突然變得更大。轉過拐角突然看到火光,都還沒來得及細看,兩人就慌慌張張的退了回來。

我心頭"砰砰"亂跳,剛才瞟的一眼,看到滿地四肢着地爬行的死屍。

單冰探頭看了一眼,看她的表情,應該是沒有被發現。

我說: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的試驗品,用來用作靈魂寄居的。

單冰"哦"了一聲,我眉頭擰了一下,問:冰姐,這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這次不再開聲,俯下身,向左邊一塊凸起的岩壁跑去。

從她那個位置,正好能看到前面的景象,我深吸了口氣,匍匐着爬了過去。

剛剛到,冰姐伸手拽了我一把:白痴,差點被發現了。

我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氣,用斜視的餘光看去,看到數百具屍體集體跪伏着,而在他們身前站着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孩

盧曉航!我吃驚道:盧曉敏說她已經殺了盧曉航,並控制了她!但如果真的被控制了,為什麼不來追我們?而是到這個地方?

單冰說:盧曉敏控制盧曉航?你想得太簡單了。

我理了一遍,盧曉敏當時仇恨的樣子根本裝不出來,而且盧能的鬼魂就在一旁,她不可能騙我。

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意外!我喉結動了動,想辯解,當這根本沒用,因為盧曉航此刻就站在不遠處的石階上。

那麼她到底是盧曉敏還是盧曉航?我也搞不清楚。

就在此時,盧曉航走到岩壁前,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突然整個山洞都微微有些搖晃。

她身前的的岩壁緩緩從兩邊分開,我疑惑的道:難道這裏還隱藏着實驗室?

單冰沒有回答我,我也等不及生氣,因為岩壁打開后,就傳來低沉的咆哮。

而且隨着咆哮,相隔百米,一陣陰風還是撲面而來。單冰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也冷的嚇人。

我心裏打鼓,他們該不會是在這裏養了怪物吧?

單冰說:我們現在接觸到的這個組織代號叫"永生",勢力很大,觸及國家層面,如果我沒有出來,你將這個消息傳遞給道教協會。

"你幹嘛?你又想丟下我不管了嗎?"

單冰抬手,輕輕捏了捏我的臉,藉助着火光,我看到她手腕上的牙印已經完全消失,也就是說血怨咒已經解了。

但她就是從"永生"的基地逃出來的,盧曉敏難道還會為她解咒?

這根本說不通之前的想法再次浮現在腦海!但她又交代了我一次,我瞬間清醒過來,拉住她說:不行,我要跟你去,潘陽也跟我來了,他就是道教協會的,這個重任交給他就行了。

此刻,那些爬行的屍體紛紛湧入石門,只留下盧曉航獨自站立在石台上。

突然,她回身,目光看向我和單冰藏身之處,火把的光亮中??相隔百米距離,她的嘴角突然上揚,露出了那個熟悉的詭異微笑。

我心都跳到了心口,她不會是發現我們了吧?為什麼會沖這邊笑?那個詭異的笑又代表了什麼?

但她笑完之後緩緩轉過身,像個調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打開岩壁上的另一道門,我看到了慘白的燈光,還有金屬倉反射的銀光。

我在害怕的同時更多的是驚嘆,"永生"這個組織在這裏的實驗室到底有多大?

看着緩緩合攏的岩壁,我心裏的一陣嘀咕,對單冰說:我感覺她發現我們了,是故意要引我們進去的。

單冰點點頭,說:但是我必須去。

我有些想不通:冰姐,你是不是知道裏面有什麼?

她說:是地獄之花,他們找到了鬼棺的線索了!

地獄之花?什麼東西?我的字典里查不到這種東西。我說,冰姐你能不能跟我說說?

但是單冰根本不理會我,她自己小心翼翼的朝着火光通透的平台走去。

途中才回頭瞪了我一眼:跟上!

我跟了上去,她接著說:等會進去了,都要聽我的!

我點點頭,但心中更困惑,我感覺她對這裏十分熟悉,難道她之前來過這裏?

百米的距離,很快就到,福爾馬林的味道還彌留在空氣中。剛剛來到石台上,我一下就呆住了。

剛才盧曉敏跳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血水染紅的腳印。

足弓的空白地方,彷彿是一張詭異的笑臉。

單冰從後面拍了我一下,我被嚇得回過神來,粗重的喘着氣,指着地上的腳印問:冰姐,這個詭異的笑臉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說什麼?着就是個染了血的腳印,很正常!"

正常?我看着她,退了一步,指着她說:你什麼都在瞞我,在騙我,你是不是來過這裏?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冰冷,我心一陣陣的痛,等着她的回答。

但她突然放下那種嚇人的表情,輕聲說:白痴,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連你都不相信我那

她說道這裏就說不下去了,我看到她清冷的臉上滾落兩顆晶瑩的淚珠,在火光下,就想兩顆明亮的珍珠。

我用力的抓着頭髮,想將這些亂七八糟的猜測拋出腦後。

單冰抬手抹去眼角的淚珠,轉身就進了洞窟,臨別前她說:如果你不信我就自己走吧!回到剛才的岔洞處,在往前走就能找到出口。

看着她的身影淹沒在黑暗中,我心裏十分的糾結。她在瞞我,直到現在她明明知道有出口,為什麼非要等到現在才告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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