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奇怪的女孩
y~}}}}}單冰的辦公桌上放的是患者的片子和身體資料,理論上這些資料除了主刀,其他人是不能看的。
不過單冰見我好奇的樣子。將一份資料推給我。
病人竟然是一對連體姐妹,已經十六歲了,這種情況全國也沒有幾例,如果手術成功醫院又要大肆宣傳了。
"冰姐!為什麼手術非要安排在晚上?"我翻過下一頁。問。
她正在看片子,抬頭竟然沖我笑了笑,露出兩個潔白的小虎牙。
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我看得有些入神,不過她的話讓我全身冰涼。
她說:做手術的不是人唄!
我從椅子上竄了起來,說:冰姐,你可別嚇唬我。
單冰冷下臉:你白痴啊?不是給你資料了嗎?
我急忙往下翻,這已經不是因為好奇了。而是迫切的想證明她的確是在逗我。
看完資料,我鬆了口氣,原來是轉院來的。術前工作還沒做完。不過這手術也複雜了點,不僅連體還共用腎臟。現在妹妹出了意外腦死亡,但腎臟位置又偏向妹妹體內,手術的目的就是分開連體,將腎臟取到姐姐身體裏。
這是手術簡要,不是個人經歷,所以也不知道她們身上發生什麼事,理論上也不需要知道。
不過我還是困惑的問:冰姐,怎麼患者家屬這一欄是空着的?
"有錢人需要保密,而且還請了器官移植的專家,我們的工作就是將腎臟取出就可以!"
單冰放下片子,揉了揉眼,顯得有些疲倦,我換了個位置,坐到她身旁,問:冰姐,剛才你是不是上廁所?但為什麼不開燈呢?
我看到她的臉微紅,應該是被說中了,我輕輕吁了口氣。但她惡狠狠的說:下次在不敲門,就收拾東西滾蛋!
她說的肯定是氣話,我心裏想着剛才的事,猶豫着要不要說給她聽,不過想到她是留洋回來的,說了又怕她笑話。
單冰不說話,斜靠在椅子上養神,我看到她的胸前也戴着一面銅錢大小的銅鏡。我摸着自己胸前的銅鏡和手上的紅繩,突然想:這會不會真的有特殊的用處呢?
想着想着,我也有些困了。零點,鬧鐘響了,我和單冰簡單的洗了把臉就前往頂樓的手術室。
整個辦公樓層空蕩蕩的,轉到電梯間,發現六台電梯都停運了,只有貨運電梯還運行。
不過這東西大家都知道,主要作用就是拉死屍,就是我們平時也都是避開的。
她看了我一眼,兩人同時向樓梯走去,樓層一共十七樓,還要爬七樓才到頂樓。
樓道空蕩蕩的,節能燈的光線看上去慘白慘白的,而且腳步的回聲就像有人跟在後面,但是停下來,又聽不到任何聲音。
爬了幾樓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我忍不住拉了她的手,說:冰姐,我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跟着啊?
她用力握了握我的手說:別亂想,回聲而已!不要回頭看。
相比她的鎮定,我感覺自己更像一個女人,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從小生活在農村,怪力神亂的東西聽得比城裏人多,聽得多了自然也就怕了。
走到頂樓后,我後背全是冷汗。禿頭老陳早就到了,他看我和單冰手拉手的上來,眼神怪異的看着我們。
我解釋道:電梯停運了,我們走樓道上來。
說著我還回頭指了指樓梯口,就在回頭的瞬間,我看到一個黑影在樓道上一閃而逝,很快,但給我的感覺應該就是單冰辦公室看到的那個黑影。
單冰抬手往我後腦殼拍了一巴掌,轉身進了休息室。
陳禿子賊笑道:瓜娃子,找借口不會找點好的,那電梯好好的你非得說它停運,活該被削!
我回頭瞪着陳禿子:啥?電梯沒壞?
陳禿子點點頭,此時兩個特護正好從電梯間走出來,我站在原地,心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追上單冰打算告訴她。
"就你事多!趕緊給我準備去!"不等我說話,她回頭就熊了我一句。
零點二十,又來了一組人,應該是單冰說的器官移植專家,老陳上前套近乎。我心如亂麻,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得今晚碰到的事不正常。
零點三十分患者被送上來,除了護士竟沒有一個家屬陪伴,這可是罕見了。患者一到,大家都忙碌了起來,特護拿着手術消毒冒給患者戴,我湊上去看了一眼。
姐妹兩是腹部相連,帶着口罩的應該是姐姐,妹妹的頭部有一個很深的凹陷,應該就是導致腦死亡的創傷。
特護將妹妹的頭髮攏起時不小心滑了手,滿頭的秀髮散落下來。我正好從側面看去zzzzz??
"啊!"我驚叫一聲,退了兩步。後備室里十多個人都同時看向我。
我結結巴巴道:我zzzzzz我zzzzz??
"我什麼我?你給我閉嘴!"單冰走過來,在我後腦殼扇了一巴掌,責備道:大驚小怪。私島豐亡。
她的眼神很平靜,讓我看不透,聯想到她在辦公室把燈都關了,難道她也看到了?
我敢確定這個腦死亡的女孩就是我在單冰辦公室見到的黑影,但她怎麼可能zzzzzz難道她在看辦公桌上的zzzzzz我的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老陳臉色難看的上來拍我的背,朝外援醫療組挪了挪嘴,說:你個瓜娃子,鬼叫個啥子?讓他們看笑話?
我努力的讓自己安靜下來,麻醉起效后,手術就正式開始。
姐妹兩連體的地方已經用記號筆標出了開創的位置,就算是沒有,大量的資料片子彙集起來,主刀醫生心裏也有了一個全息的構圖。
但單冰還是讓我現場拍片,她做了最後的確認。
當她從特護手中接過手術刀的時候,"啪"的一聲,她手腕上的紅繩突然炸開,脫落下來,所有人都停下手裏的活看着她。
她皺了皺眉,我忙上前撿起紅繩,那斷口十分整齊。我看着她:單醫生?這zzzzz??
單冰露在口罩外的柳眉皺了一下,手術刀繼續壓了上去。
"啪!啪!啪zzzzzz"
鞭炮一樣的連續脆響中,五人雙手上的紅繩分分斷裂。
"單醫生,這手術怕是不能做啊!"老陳臉色蒼白的道。
旁邊一位特護顫聲道:單醫生,我在外面聽說這事蹊蹺得很zzzzz??
"繼續手術!"單冰冷聲道。
但就在她手術刀切開皮膚的瞬間,一聲凄厲的慘叫回蕩在整個手術室內。
連體姐妹雙目緊閉,連在姐姐身上的儀器顯示着正常的數值。
我顫聲問:老陳!你確定做過麻醉抗性檢測了?
老陳和我都是同級,聽過後立刻沉下臉道:已經是全麻狀態,你難道沒聽出來剛才的叫聲zzzzz??
他吞了口口水接著說:好像是整個手術室都有。
陳禿子不說,我也聽到了,但我更希望叫聲是zzzzzz單冰看向我,說:把我給你的銅鏡掛到門口去!
我腦袋裏除了害怕,沒有別的主見。聽了她的話取下銅鏡,小心的掛在門頭。
掛好銅鏡后單冰說:繼續手術,現在如果終止手術,失去的就是兩條生命,我們就是失職。
不知道她那裏來的勇氣,低頭就開始開創,也許是銅鏡起了作用,後面也沒有發生其他事,但眾人都緊繃著神經,沒人說話,整個手術室只有儀器的滴答聲,氣氛十分壓抑。
腎臟順利取出,接下來就是切斷同妹妹的聯繫,也就是說,從那一刻開始,她就不僅僅是腦死亡,而是真真意義上的死亡。
特護通知外面等候的移植手術組,不多時五人推門進來,門頭的銅鏡搖搖晃晃的。他們的主刀是個四十左右的男子,帶着口罩問:外面有個小女孩一直站在過道里,是患者親屬?
我正收拾器具,聞言手抖了一下。單冰讓特護安放好取出的腎臟,抬頭道:不是!
她放下手術刀,也就意味着我們的工作結束。
那個主刀醫生的助理走過來道: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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