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單冰的銅鏡
??單冰只是向對方微微點頭,來到門口我想取回銅鏡,但是
銅鏡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縫隙。縫隙里紅紅的,如同流淌的血液。
老陳從後面走來,看了我一眼說:別要了,趕緊走。
在消毒室脫掉身上的一次性裝備。襯衫濕噠噠的黏在皮膚上。
老陳和兩個特護清洗后就結伴匆匆離開,而我腦中還想着那個主刀的話,他說過道里有個女孩會不會是
我不敢獨自出去,就跟在單冰身後。
她問:跟着我做什麼?
我搓了搓手:冰姐,你給我的銅鏡壞了,能不能在給我一面。
以前覺得她行為奇怪,但現在覺得她絕不是普通醫生,應該是懂些東西的。不過在醫院裏不能說出來,否則後果是很嚴重的。
單冰遲疑了幾秒,取下自己佩戴的銅鏡遞給我。我沒有接,問:那你呢?
她說:我不需要。
我當然不信。如果不需要,她為什麼還要戴着?我說:冰姐,要不我去你家住幾天。
"滾!"她將銅鏡砸在我胸口,我本想和她說在辦公室看到了"東西",但她轉身就出了門。我忙戴上銅鏡,緊跟着追了出去。
短短几秒鐘,外面已經沒有單冰的身影。夜風吹來,後背上涼颼颼的,我硬着頭皮走向電梯間,也沒有看到什麼姑娘,算是鬆了口氣。
空曠的地方,衣服的摩擦聲,就像有人跟在後面,我不敢回頭看,只得加快了速度。
電梯果然沒有停運,我不敢想其他的,只想趕緊離開醫院。5號電梯正下到一樓,應該是單冰,不過她這速度也太快了。
我按了1號電梯,幾秒后就上來了,看着光潔的金屬艙,我心裏有些發憷,但想想空寂無人的樓道
踏入電梯,我按了一樓,心裏祈禱它能快點。但我站進去半分鐘左右,電梯門還是遲遲未關,要是平日不覺得怎麼,但眼前的環境看看我就有些慌了。
用力的按了幾下關閉按鈕,等了一分鐘,電梯等待的鈴聲響了起來。
"滴?滴?滴"
我神經緊繃的退到角落,驚駭的看着電梯門口。
這種等待的提示音只有檢測條被擋住才會發出,但是電梯門口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擋着。
難道是那個女孩我緊緊的抓着胸前的銅鏡。
電梯門終於緩緩關上,寂靜的環境裏,金屬撞擊和啟動的聲音都十分清晰。
看着樓層的數字跳到1,我終於鬆了口氣。但電梯門掙扎着動了幾下,好像被人用力按着,竟然沒有打開。
我一下癱坐在地上,心裏的恐懼蔓延到末梢神經,我真他媽的闖到鬼了。
就在我準備大叫的時候,該死的電梯門突然打開了,單冰站在外面,臉色有些蒼白:搞什麼?到了還不出來。
我腳癱手軟的扶着電梯走出來,除了內心的恐懼,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單冰扶了我一把,說:你在我辦公室是不是看到了?
我點點頭,全身軟趴趴的,不停的在發抖。
"回去吧!晚上不要出門,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開門。"她陪我來到醫院門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氣,我稍微回了些神。
我死死抓着她的手問:冰姐,這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個女孩的鬼魂來找我了?
單冰說:我不知道,我送你回去。
路上,我腦袋裏都是空白的,她說不知道的時候眼神閃爍,分明是在騙我,但她不願說我是問不出來的。
單冰送到門口,臨走前又叮囑我:今晚不論如何都不要開門。
看着她的汽車尾燈消失在昏暗的路燈下,我轉身進了單元門。我住在一樓,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門,閃身進去后猛的關上門,生怕有什麼東西跟着進來。
打開燈,我才鬆了口氣,緊繃的大腦漸漸恢復正常。
我把房間裏能開的燈都開了,整個單身公寓裏亮如白晝,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找了根拖把桿提在手裏,不停的抽煙。
"咚咚!"
抽到第四根煙的時候,突然傳來兩聲敲門聲,我手一抖,煙掉到了地上,接着從沙發上竄起來,拽着拖把柄吼了聲:誰?
"是我,老陳!"
門外的確是老陳的聲音,老陳妻兒都不在本市,也是住在單身公寓。但是這麼晚了,他來找我做什麼?
老陳好像很着急,接着道:快點開門,我有事和你說。
我想都沒想的回道:我睡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磊子!趕緊開門,我跟你說,今晚的手術玄乎了!"
我叫林凡,小名叫磊子,知道我小名的也就是手術組的五人。他叫出我的小名,讓我放鬆了心裏的戒備,準備給他開門。
但想起單冰的叮囑,我硬着頭皮道:老陳,咱們明天再說,熬了一宿了累死了!
外面沉寂了下來,我以為老陳走了,正要轉身。
"砰"
門外一聲巨響,像是有人用腳踹門,我扯出銅鏡對着門口,但重重的敲門聲連續傳來。
看着厚重的防盜門在衝擊中震顫,我硬着頭皮衝上去死死抵住門。就在此時電話響了,號碼是老陳,我想都沒想就接了起來。
"磊子,我惹到髒東西了!我在東風路,快"
電話才接起來,就傳來老陳急促的聲音。我剛要問他是不是在我門外,但聽到他在東風路距離這裏好幾公里啊!
我沖電話里吼道:快回家,關上門別出來。
但是電話里除了"唰啦唰啦"的電流聲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
回過神,門外的撞擊聲也有了間隙,我左手握着銅鏡緊緊壓在門上。老陳在東風路,門外的就絕對不會是老陳。
他又是誰
我知道恐懼會被胡思亂想無限的放大,所以盡量控制自己不去想,死死抵着門。私尤司血。
敲了幾分鐘,門外突然安靜下來。我趕緊搬來沙發抵在門后,然後撥通了單冰的號碼。
電話接通了,不等我說話,她先問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嗯了一聲,她說馬上過來,讓我不要開門。
十分鐘二十分鐘門外一片死寂,剛才這麼大的動靜,小區卻是安靜得可怕。
當時針指到凌晨四點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不等我問,門外就傳來單冰的聲音:我到了快開門。
我欣喜不已,心裏的恐懼也散了不少,不過移開沙發費了點時間。門外的單冰語氣急促:林凡你快點,怎麼拖拖拉拉的。
我的手一抖,背後的汗毛一根根的豎了起來,猛的又將沙發推倒門后死死堵住。
單冰挑我做助理的時候,我要介紹自己,她說:叫你名字是浪費時間。
而且從那時開始,她就沒有叫過我的名字,就是說門外的可能不是她,但是剛才的電話
"林凡,開門!"
"單冰"不停的叫,我躲在門后不敢出聲。而它彷彿不知停息,不停的重複,最後她的聲調越拉越長,聽上去陰慘慘的。
我頭皮一陣發麻,但已經退無可退,如果哭有用的話,我早就哭了。
陰慘慘的叫聲突然變成凄厲的慘叫,接着傳來一聲熟悉的呵斥聲。
接着單冰熟悉的聲音傳來:開門!
難道接電話的的確是單冰?只是門外的東西聽到了冒充她?我算了下時間,從她家到我這裏白天確實需要一個小時,但晚上也就十幾分鐘。
她敲了幾下門,吼道:白痴,給我開門!
我心裏拿捏不定,帶着哭腔道:冰姐,剛才那東西冒充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啊!
"你去過我家一次,偷看我洗澡!"可以聽出她說這話時肯定是咬牙切齒。
我一聽趕緊移開沙發,小心的將門打開一條縫隙。
"冰姐!"
但是,門外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過道死一般的靜。我手一抖,就要將門關上,但門被什麼東西死死的卡主了。
門楣上,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道:我在你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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