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最強粉絲
舞台的燈光突然暗下，台上隱約能看到工作人員匆匆忙忙地在來回擺放着什麼。因為時間有點長，台下的觀眾席開始發出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串流暢的鋼琴音忽然響起，有一個低沉的聲音，緩緩開始唱起歌。一束燈光從頂上打下來，落在舞台正中的申翰身上。
觀眾席間有人發出尖叫。
而後，另外打亮了一盞燈，燈光奇怪地向旁邊移動。
沙發、茶几……一雙穿着白色皮鞋的屬於男人的腳。
燈光繼續往上，順着腿爬過細腰，爬過對方捧着書本的漂亮的手，終於停留在了那人的臉上。
幾乎是在瞬間，整個舞台的燈光突然大亮，卻不是那種刺目的光，反倒透着幽幽的藍。
然而這淡淡的藍光，還是將舞台上那個男人的臉照得清清楚楚。最前排的觀眾里有不少是霍璋的粉絲，看不到自家男神，能看到和男神關係很好的白懷瑾，也令她們激動地大聲尖叫起來。
演播廳的頂幾乎都要被這些激動的粉絲們掀開了。現場的媒體評委們也頓時興奮起來，巴不得自己的攝像搭檔在底下趕緊多拍幾張照片。
終極之戰有助演嘉賓的事，節目組早已向外頭宣傳過了。但是為了節目效果，嘉賓的身份一直沒有做任何的透露。儘管因為之前錄製六進四時，現場曾經出現過白懷瑾和程既明，但是誰也不敢確定他倆會真的出現在決賽現場。
舞台上，申翰的歌聲靜靜流淌。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唱情歌的時候，最容易讓人動情。而另一側的白懷瑾，慢慢地從舞台上的書架轉過身。
他穿了一身乾淨利落的白色襯衫，領口束着一條黑色領帶。一抬眼，底下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粉絲們又在瞬間失去了定力。
他的手裏捧着一本書，雖然視線微微抬着，似乎是在看着台下的粉絲，但是眼神卻有些茫然。好像隔空望着什麼求而不得的東西。
申翰的這首歌，其實是華翔為了推出他和許嘉早就讓做好的，一直等着倆人中的其中一個進決賽的時候才讓他們拿出來。
這首歌的大意，是一個和女朋友相愛多年的男人，終於鼓起勇氣想向愛人求婚，卻突然發覺愛人和別人有了感情，於是男人猶豫，不知是該將真相挑明，還是裝作不知情繼續抓着他所愛的人，直到她再也藏不下去主動提出分手。
歌曲的節奏似有若無，申翰的歌聲就那樣低沉的飄蕩在演播廳里。所有人的目光在他的歌聲中漸漸沉靜，全部聚焦在他身側的白懷瑾身上。
大銀幕放大了正對着白懷瑾的機位拍攝的鏡頭。畫面中間，那個因為愛而猶豫不決的男人捧着一本書，闔上又無意識地打開，雖然翻書的動作一下接着一下，但是視線卻始終沒有一個聚焦的地方。
歌聲忽然一轉，白懷瑾扔下書，肢體瞬間舒展開，面部表情也變得極其不一樣。他走到沙發前坐下，變了色的燈光照耀在舞台上，就好像陽光穿透玻璃灑在他的身上，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摁下了一串號碼，卻又突然有些遲疑。
他像是回憶起和愛人剛戀愛時的點點滴滴，臉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這笑容摻雜了太多的無奈，太多的唏噓，如同被大風大雨摧殘過的花卉，嘴角的弧度有些淺，眼神里也透着自嘲。
歌聲就在這個時候又轉回低緩。
白懷瑾終於按下手機，撥通了那個電話。然而，直到申翰的歌聲終於落下尾音，那通電話似乎一直沒有打通，在燈光漸漸暗下的時候，只看得到白懷瑾的眼神慢慢的沒了神采，拿着手機的那隻手緩緩垂下。
曲終落幕，演播廳內一片沉寂。申翰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一眼白懷瑾，卻見對方彎了彎唇角，笑着走到身邊，示意他一齊向評委和觀眾鞠躬。
“申翰！申翰！申翰！”
“白懷瑾！白懷瑾！！”
看到舞台上的兩個人齊齊鞠躬，觀眾席上終於爆發出了驚人的歡呼。那些拿着其他選手應援牌的粉絲在這個時候幾乎都臨陣倒戈了，大聲呼喊着白懷瑾的名字。得到對方的一個微笑回應的時候，更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不已。
主持人拿着麥，走到倆人旁邊站定，忍不住自嘲：“我以為我挺帥的，但是跟二位站在一起，我簡直就是塊老臘肉。”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主持人笑着說：“我記得，申翰你的簽是跟許嘉換過的。後來知道自己換回來的助演嘉賓是白懷瑾的時候，你是什麼想法？”
“當時沒想那麼多，就覺得許嘉要哭了，他特別喜歡白老師。”申翰笑着說。
私下雖然一直都用名字稱呼對方，但是上了舞台，申翰還是主動改了口。
主持人又把話筒遞給白懷瑾：“六進四比賽的時候，聽說你就出現在現場，那時候是不是來打探情況的？”
“那次就是先來看看。”白懷瑾說，“這周排演，申翰很拚命，一直想要用最好的狀態，把整首歌完美地表現給他的粉絲看。所以，希望剛才我的助演，沒有毀了他的歌。”
他話音剛落，底下的所有觀眾頓時鼓掌大喊“沒有”。
白懷瑾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有就好。”他望着觀眾席，目光掃過一排排的粉絲，突然看到了坐在最角落的一個戴着帽子的男人。在演播廳這樣的地方，還戴着帽子和口罩，如果不是衣着打扮看着還正常，可能就要被保安拉走了。
白懷瑾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心有靈犀，對方的視線也正好和他對上。
主持人在旁邊又問了申翰幾個簡單的問題，這才讓他們退場。
倆人從舞台下來，唐棠棠趕緊迎上去遞了瓶礦泉水。
“懷……”
申翰的話才冒出一個頭，白懷瑾忽然打斷他，轉頭看向台下的工作人員：“我還有事，先走了。接下來應該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吧？”
得到確定的回復后，白懷瑾抱歉地朝申翰笑了笑，伸手抱了抱他，轉身就往演播廳外跑。唐棠棠抱着他的外套，趕緊跟着跑了出去。
回休息室的時候，許嘉正一臉期盼地站在嘉賓的休息室外，看到申翰孤零零一個人走回來，他有些吃驚。
“白……哥呢？”
“臨時有事先走了。”
許嘉難掩臉上的失望：“我本來還想請白哥跟我合影的……”
申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當做是在安慰了。
說話間，程既明從洗手間回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有些不解：“白懷瑾呢？”
“有事先走了。”
“這樣啊。”程既明點頭，“剛看見個熟人在外面以為是來找他的。”
“誰？”
“霍璋。”
*****
從電視台大樓里跑出來，果然在底下停車場裏看到了熟悉的黑色轎車。
車門被人從裏頭打開，他毫不猶豫地回頭說了句：“棠棠，我給你放假兩天！”
“說好的節目錄製結束去公司跟邱哥談劇本的！”
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直接扔了過去。唐棠棠手忙腳亂地接住手機，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他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跳上了車。
“有事你和邱哥談！”
唐棠棠：“……”
她現在無語地只想發個微博--【我的藝人當著我的面跟人私奔了怎麼辦，在線等！急！】
車門關上后，黑色轎車輕車熟路地從地下停車場直接開出了地面。小周專心開着車，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非禮勿聽非禮勿聞，努力剋制回頭吐槽的欲/望--
車子的後座上，白懷瑾摟着霍璋的脖子，二人吻得難分難捨。
一頂帽子和口罩，就那樣隨手扔在了旁邊。
小周的車子開得有些猛。從電視台到霍璋的別墅，他幾乎是踩着超速的底線在開車。好在不是下班高峰期，不然他就要瘋了。車子才在別墅門前停下，兩個人一前一後下車，一支手機從搖下的車窗外扔了進來。
小周：“……”
霍璋壓了壓帽子，俯身敲了敲車窗：“沒別的事這幾天都不要給我打電話。等我聯繫你。”
看着霍天王警告的眼神，小周吞了吞口水：“好的……”
霍璋的別墅一直有鐘點工定時定點地上門清掃。白懷瑾進門后，還沒來得及換鞋，腰身忽然被人摟住，一個轉身就被壓在了門后，唇上印下一個吻。這個吻猛烈地就像要把他咬碎了吞進肚子裏一樣。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白懷瑾有些失神，摟着男人的脖子，卻還留着一絲神智詢問他回來的日期。
“三點的時候。聽說你要錄製節目，就先去了電視台。我想看你在舞台上的樣子，想要抱住你，吻你，還有……干你。”
“嗯……你走關係進的演播廳？”
終極之戰的入場名額是有嚴格控制的。霍璋能進演播廳，不用說也知道，應該是拖了電視台的關係。但是不管怎樣，看到自己想念的人突然出現在演播廳內，白懷瑾當時就有些在舞台上站不住。聽到剛才的那句“干你”，白懷瑾更是心如擂鼓，彷彿就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一般，下意識地就抓緊了霍璋身後的衣服。
霍璋沒有回答這個簡單的問題，一條長腿擠進白懷瑾的兩腿之間，扣着他的腰，在他的脖頸上啃咬。
白懷瑾漸漸失了神，只覺得自己像是條離了水的魚，呼吸十分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