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宴群臣

第15章 大宴群臣

許辭妙語連珠,將他救助幾人的原因娓娓道來,心中卻是另有因由。

前世,也不知道自己那個大哥許梓涯是怎麼偷偷挖的牆角,自己這些個凈給自己抹黑的兄弟不知何時就成了許梓涯的爪牙。

明裡暗裏幫着許梓涯挑撥他和太子之間的關係,有次還挑撥得太子差點生了革他職的心思。他對這幾人所作所為心知肚明,教訓了他們幾次,幾人才稍稍收斂。

他素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許辭如今救他們,全因前世他們中的阿四尚且良心未泯,在戰場上犧牲自己,護了他周全。

還是那次,他和公孫御帶着四名士兵探察敵情,驚動了月國巡邏小隊。可巧了,這四名士兵中其中一人便是阿四。阿四素來聰明,他用聲東擊西之法將這支巡邏小隊引開,又派一人回營地找救兵,給二人爭取了逃到樹林隱藏的機會。

所以這次重生,這五人里,他對阿四格外照顧,給他家的東西也是最好。若不是他的犧牲,又何有後來太子相救一說,自己和公孫御也早就見□□爺爺去了。

此番舉動可謂是一石四鳥,一可改觀自己形象;二可幫他五人洗心革面;三可償還前世欠下阿四恩情;第四嘛,常言道,打壓敵人便是壯大自己。此刻將他們訓得服服帖帖,看那許梓涯還如何挖他牆角。

念白、念孝聽后恍然大悟,心中對許辭的崇拜之火燒的更加旺盛。

二爺就是二爺,高瞻遠矚、深謀遠慮,二爺的心思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能參透的!

第二日,跟在許辭身後的念白、念孝二人,看到那五個被三小姐打了好幾天也未出現服軟姿態的少年此刻對着二爺畢恭畢敬、服服帖帖的模樣,心中對許辭的欽佩更甚。

二爺果然好本事!秀的一手好情商。

許辭但笑不語,深藏功與名。

他將幾人引進書房,先行開口:“我知道的遠比你們以為我知道的還要多,我懂得也遠比你們自認為我懂得要多得多。你們心裏想的,平日裏的所作所為,我不予理睬並非我不知。”

幾人面面相覷,羞愧地低下頭。

許辭在書桌后落座,他神色冷淡,從容地從書桌抽屜中取出兩疊早已寫好的契約,分別用左手和右手拿着,面容冷肅:“我這裏有兩份契約,左手上的是活契,右手上的是死契。錢昨日也提前給你們了,你們也該都有收到,你們選一個簽了吧。”他晃了晃手中契約后將兩份契約放在書桌兩邊,用食指點了點毛筆。

為首的是阿牛,他想了想,拿起了左邊的活契,幾人見狀,也紛紛向活契伸出手。昨日他們家人的說法便是他們簽的是活契,如今拿活契也無可厚非。幾人並不識字,手裏拿着的契約寫的是旁邊之人的名字也不知道。

唯獨阿四,遲疑片刻,從右邊將自己的死契挑出來,迅速簽上名字按了手印。

另外幾人原是正要去拿筆,他們不會寫字,便打算畫個符號代替名字。但阿四不同,他雖沒上過學,但偷偷在學堂外聽了幾堂課,認得不少字。

見阿四龍飛鳳舞地寫了個“顏四”在上面,幾人呆愣住,阿牛一把抓住阿四的胳膊,聲音焦急道:“你拿錯了,那個是死契!”阿四姓顏,自然簽的是“顏四”二字。

阿四眼睛幽深地望了阿牛一眼,突然掀起衣擺朝許辭猛的跪下,行了一個莊重的三叩九拜禮,一臉肅穆道“我顏四從今往後,只認許二爺為主,一生效忠,絕無二心。如若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其他幾人見狀,遲疑許久,也紛紛放下手中活契,在阿四的指認下紛紛在自己的死契上畫押,后又學着阿四的樣子向許辭跪拜投誠。

簽了死契,他們以後便是奴隸了。幾人跪拜時面面相覷,心中絲絲悲哀。

許辭冷肅的面容這才稍緩,他將那幾張死契拿在手裏晃了晃,“看好了,這就是你們的賣身契。”說罷,兩手一撕,只聽“嗤啦”一聲,死契化成紙屑。

“記住你們今日的誓言,今後我還是你們的老大,出門我還是會罩着你們。好了,都出去陪梓嫻切磋去吧。”

眼見剛簽好的契約又被撕了,幾人的心忽上忽下,腦子暈暈地完全不夠用。許二爺這到底賣的是哪出啊!

還是阿四醒悟的快,在他的示意下幾人才回過神,紛紛告退而出。

路上,阿牛拉住走在最前面的阿四,“你方才為何要簽那死契,你可知若是許二爺剛才不撕了,我們就真是死身了。”

“許二爺是試探我們的忠心,一死一活,一忠一中,簽了死契,到死都是他的人。我要投誠,自然是要選死契。牛哥,先前是咱們有眼無珠,一直誤會了許二爺。他哪裏是個蠢蛋,他簡直是弄權訓人的天才,牛哥你告訴我,你現在有心思潑他髒水嗎?。”

阿牛雙眼一瞪,“胡說,許二爺救我全家,我如何能行那忘恩負義之事,別說是潑二爺髒水,便是有人再辱罵二爺,我阿牛第一個就不同意!”

“你看,是吧?一手皮鞭一手綿糖,我們可都攥在了二爺的手裏。”阿四嘆了一聲,又叮囑幾人道,“以後莫要在外面行那惡事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斷不能再壞了許二爺名聲。”

阿牛拍拍胸膛,“那是,如今許二爺給咱們發工錢,家中也不愁吃穿,誰還要去外面搶東西,就不是什麼好事。”

幾人紛紛作了保證,相伴朝許梓嫻練武之處而去。

……

這日,天朗風輕,許梓嫻正在後院之中練習“飛葉摘花”,站在不遠處的百里惜煙淡然看着,到有的地方更是微微點頭以示肯定。

許梓嫻心神震蕩,起了對師父好好賣弄一番的心思,只見她驟然騰起,摘下一片梅花瓣,灌入內力便隨手朝外一擲,動作飄逸靈動。

百里惜煙眼中出現激賞之色,這個徒弟合該練《玄女神功》,才八歲便可使飛葉摘花的招式,實屬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還沒等許梓嫻跑到百里惜煙面前賣乖,就聽到他擲出花瓣的地方“哎呦”一聲慘叫,許梓嫻心道一聲“不好壞了”,怕是傷到人了。

兩人相識一眼,急急忙忙朝那處奔去,百里惜煙一個起落,已是到了那處。

許梓嫻緊跟其後,老遠就看到一名艷美華貴的女人跌倒在地,身旁四寸位置插着那片梅花瓣,吁了一口氣,還好未曾傷人,那名婦人有驚無險,只是被嚇得了跌落在地而已。

這人正是剛剛過了禁閉期的林氏,今日剛解禁,正打算去給老太太請安,哪知路過此地遇到這無妄之災。

身旁的水氣趕緊將她扶起,林氏一臉不忿地望向來人,滿身狼狽,“是那個小賤蹄子不長眼睛,竟敢暗箭傷人。”她未曾見過百里惜煙,如今乍見自己不在的這一個月裏家中平白無故多了這麼一位年輕的美人,頓時愣住。

莫不是那個冤家又背着她納了一房小妾?

百里惜煙太過扎眼,以至於林氏都未曾發現站在百里惜煙身旁軟糯地像只小白兔似得許梓嫻。林氏心中如此想着,眼神逐漸冷厲起來,這人如此美麗,她的地位恐有不保。

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泥土,林氏轉眼間換上一副親和笑容:“哎呀,原來是位漂亮妹子,姐姐方才走的匆忙未曾看腳下,姐姐不怪妹子。”先從輩分上壓一頭再說。

百里惜煙可不吃她這一套,見那人都自己說沒事兒了,只略微一頷首,轉頭就牽起許梓嫻的手,“梓嫻,我們走。”一個起落,便消失地無影無蹤,只留下迎風凌亂還沒回神的林氏。

“那個娃娃是許梓嫻?”林氏手指發顫,指着兩人離去的方向。

“是的,姨奶奶。那個女人是三小姐的師父。”水氣小心翼翼回道。

林氏狠狠剜了水氣一眼,“剛才為何不提醒我!”

水氣“啪”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回道:“奴婢該死,姨奶奶剛出來,水氣是一時激動,高興地給忘了。”

“這還差不多,起來吧,隨我去給老太太和老爺請安去。”

水氣遲疑地問了一句:“姨奶奶不回去換身兒衣服嗎?”

又剜了水氣一眼,林氏看白痴一樣看着她:“蠢貨,就這麼去!”

當天下午,許梓嫻和許辭便被許長宗叫到書房好一頓訓斥,許辭這才知道,原來那林氏又出來做妖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這一年風調雨順、百姓豐收,入冬以來又下了幾場鵝毛大雪,雪雖大卻無狂風,可謂是瑞雪兆豐年。太康皇帝龍顏大悅,臘月二十三的時候,大宴群臣以謝天恩。

六品以上官員皆可攜帶家眷前來赴宴。

此言一出,有參加資格的官員紛紛回家備好華服,只等着那日到來。這可是疏通人脈的好時機,不可錯過。

而許家此時,林氏正輕咬着許長宗的耳朵。

“老爺,梓涯這孩子素來乖巧懂事,又識大體,您就帶他去吧。他長得隨您,俊俏,說不定就有哪個小郡主或是誰家的貴女芳心暗許,或是結交個小皇子小王爺的。”她舔了舔許長宗的耳蝸,許長宗頓時渾身一顫,“那對您的仕途之路可有大大的好處,可許辭那個娃子頑劣霸道,認識的都是些地痞流氓,去了除了給您丟人什麼也做不了,您帶他去可一點用處都沒有。”

“再者,您若是再帶個女娃,梓穎也是不二人選。梓嫻這孩子你也知道,沒個正經樣子,梓玉又怯懦膽小,唯有梓穎落落大方,拿得出門去。”

許長宗低吼一聲,將林氏壓在身下,喘着粗氣,“好,就依你。老爺我就帶你們三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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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賢臣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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