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只存在過去的世界(上)
蒼藍色的護壁穹頂下,正對神性的湖泊。
湖泊山有一條用奧術製作的懸空橋,橋面連結的則是一座懸浮的小屋,夏恩現在就是住在小屋裏,他正在看着微薄蕩漾的湖面出神。手指尖遙控着三隻筆着記錄。
“夏恩,這是今天的食物”溫蕾莎高高興興地來到湖心小屋,給夏恩帶來了食物,不過專心研究的夏恩沒有抬頭。
少女不以為意在他身邊坐下,地靠上肩膀,慢慢悠悠地呼吸混合著神性粒子(神力)的奧能,看着夏恩書寫筆記,至於書寫的內容,她一點也看不懂,但是她喜歡看夏恩認真的樣子,就如回到了陽帆港外的小屋,是那個獃獃的法師。呼吸着,呼吸着,少女慢慢悠悠地就睡著了,一串掛在屋角的風鈴叮叮噹噹,時間真是正午。
成為半神之後,已經三個月。
夏恩能這麼專心地研究,有一個原因是,他被三姊妹給趕出了家門,是的,趕出了家門。艾澤拉斯的半神都挺悲催的,有被戰士拿着斧頭給劈死的,有被巨魔給吸乾的,現在還有一個被妻子們趕出家門的。
不知是貪戀,還是輕鬆,反正當時的心情十分複雜。
那時是在家人的餐桌上,半神的事情也沒有必要隱瞞,他和三姊妹本就是一體的,在餐桌前他就說了出來。女精靈們沒有開口責怪,但總有些不滿,夏恩能感覺得到,不滿的原因是成功了之後她們才知道。
希爾瓦娜斯單手撐住下巴思考,眉羽下是不滿的眼神,大概是在不滿夏恩一隻以來隱瞞她們。溫蕾莎一隻手指繞着她金色的髮絲轉圈,眼神靈動地不知道在想什麼。奧蕾莉亞則把海加爾山挪動到桌面支撐,做出輕鬆的出氣表情。
三姊妹商量了一會兒,由希爾瓦娜斯說道。
“作為妻子,我們一直被隱瞞到現在呢!哼!哼哼!哼哼哼!三個月不要在想要和我們一起了。”
然後三姊妹讓夏恩搬了出去。
時間在跳動,光陰在流轉。有時會是希爾瓦娜斯來陪他,有時會是溫蕾莎,有時也會是奧蕾莉亞,三姊妹間似乎形成了默契。
“是二姐說的,不要太寵你了,我也同意,但卻是想你不要太累,大姐和二姐在這方面也是在較勁,一個不停,另外一個也不停。雖然你也是男性精靈,就算是半神了也會覺得累吧。”
“二姐還說,你天天和我們在一起,沒有時間研究喜歡的奧術,你也一定在想着回家的辦法,要我和大姐不要太貪歡,時間還很長久,不要過於地纏着你。”
“大姐,應該是想要個孩子吧,別看大姐精明,其實我和二姐都知道她有些壓力呢!”
溫蕾莎在某一天和夏恩聊天時這樣說道。
‘其實身體上並不累,但精神上很矛盾’夏恩當時心想。希爾瓦娜斯的心意,他一開始就很明白,她是他的妻子啊,不要沉溺歡愉而消磨了銳氣。
湖泊中,確實有着值得夏恩專註研究的東西。
自從夏恩和三姊妹在湖洗去了青銅龍王鮮血,便存在了一些時間的力量。成為了半神,軀體也成為了神軀,在神性永恆的規則下,他才感受到了很微弱的三絲時間神性,弱到就如稍微不注意也許就會被熄滅的火點。
不超凡,便不能感受時間。這三絲神性真的很是珍貴,它們恰好分別代表過去,現在,和未來。夏恩很呵護地把它們保存在湖底,用精神去小心地去磨滅諾茲姆多的印記。
他也知道了,諾茲姆多們最後還是失誤了,只是剝奪了他和三姊妹的現在和未來,過去卻保留下來。
夏恩一邊分析着時間的能力,一邊用奧術書記,記錄下資料,也許找到回去的方法就在其中。
間是何物?是智慧生物長期在生活勞動中需要而虛擬出來的概念,是智慧生物制訂的規則,一種製造出的基本物理量。這虛擬的物理量,可以用於計劃、管理、計算、按排生活與勞動等。但是在奧術師的角度去理解,時間是一種可以干涉的法術概念,是組成世界的維度之一,也可以細緻地拆分成三個子系維度:過去,現在,未來。
通過子系維度,又能分析出更多的秘密。
同時,成為半神的夏恩也明白,不會有存在能真正掌握時間,這種可以擁有無盡駁論,無窮套娃的規則,青銅龍們只是得到一小部分權能。
回過神來才發現靠在他身上睡着的溫蕾莎。把她慢慢的移到毯子上,夏恩吃完午飯,今天是希爾瓦娜斯做的,遊俠將軍的野戰料理,着重補充鹽分和能量。
‘後天,三個月期限就要到期了吧。’夏恩這樣想着。
看一看在一旁說夢話:‘再也吃不下’的溫蕾莎,他把掌心摸上少女的小腹。龍血的力量不但在湖中有,溫蕾莎,奧蕾莉亞,希爾瓦娜斯的身體裏也有。
前世北歐英雄齊格弗里德,殺死惡龍之後。龍血淋透了身軀,因此獲得了不壞的軀體。被沐浴過青銅龍血的三姊妹和夏恩同樣獲得了一些能力。
不過夏恩獲得的能力在成為半神的時候被神火同化為了能量。三姊妹則不同,她們的生命力變得更加旺盛,還會各自演化出特有的時間能力,她們自己並不知道,但是夏恩每次陪伴她們的時候,都會幫她們調理。說實話,夏恩可能比三姊妹自己更了解她們的身體。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期限到了,三姊妹們一起迎接了他,屋子打掃很很乾凈,沒有夏恩想像中,大小姐們獨自生活,結果房間一團糟的景象。
夏恩注意到,希爾瓦娜斯的髮型變了,她把頭髮綁了一個大馬尾,由左側的肩膀披在胸前。髮型一變,臉龐的輪廓也柔和多了,給英姿勃發的氣概中添加了溫柔。
“有一個好消息,我大概找到了離開虛空的方法”夏恩說道。
還是家人的餐桌,三姊妹為他準備豐富的餐點,就是樣子有點可怕。
“真的嗎?那這樣,我們就能出去了,太好了。”
溫蕾莎歡快地說道,希爾瓦娜斯和奧蕾莉亞情緒也是一陣歡快。
“研究告一段落,青銅龍從我們身上剝奪了現在和未來,但是過去卻被保留了下來。我們也許能找到一個沒有現在和未來,只有着過去的世界。”
三姊妹歡快的情緒隨之低落。
“那不是就說”希爾瓦娜斯皺眉:“我無法再回到家鄉了嗎?”
“並不是絕對,等我們收回了現在和未來,故鄉的艾澤拉斯和我們之間有着必然的練習,那時候就可以回家了。”
奧術,神力,時間,共同作用,中心湖的倒影成了預言的鏡面,在虛空中,尋找只存在於過去的艾澤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