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好買賣

事情多了就不記得煩惱，蔣小苗有了賺錢大計就暫時忘記了心中的那點不安。蔣小苗的賺錢團隊各司其責忙起來，何秀秀和李三忙着準備食物的事情，兩個管修理漁網的船工在編織新漁網的同時還要實驗着蔣小苗設計督造的粉碎攪拌機，都是要費精力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分心做別的事情。

蔣小苗則帶着姐姐四處巡查周圍的環境，兩個女孩一起尋到了一個天然的洗衣晾曬的場地。在一處有六七米高的礁石邊有塊幾十平方米的礁石平台還算平坦。衣服放在水流湍急的地方沖洗，再次試驗了浪頭洗衣機的功效，等那些毛竹支架什麼都做好了，洗乾淨的衣服會很快晾乾，即便是下雨，在礁石遮蔽的地方還有大約五平米的空間，真是一個最佳的選擇。

找到了一個好地方，蔣小苗立刻盼望着有船舶回來，用了摻假的原料已經買好，等着第一次測試，如果行不通就葬送了蔣小苗發財的理想。

第一天通過陣法小窗交易的時間，李三買下了一桶屠夫家的血污和內臟之類的廢料，大約五十斤。穀雨鎮就只有一個屠夫，他如今宰殺的牲畜就是供應給鎮上居住的貴人和富人們吃肉的，能住進穀雨鎮的凡人真的不多。至於修真的人和動物，根本用不着吃凡間的食物。

這十八天，穀雨鎮封鎖了，牲畜留下來的真的不多。負責送麵餅和蔬菜的大嬸對於李三能在落花湖拿來漁獲的事情將信將疑，不過她還是答應把消息偷偷告訴她認識的大戶人家。

萬事俱備，只等船舶靠岸了。蔣小苗守在停靠點，沒想到這次最先靠岸的居然是天火門的小船。天火門是協助大宗門煉器的小門派，他們的船比較小，只能容納十個人。一般才過半天就提早靠岸的原因無非就是兩個，不是弄到了什麼好東西就是船上出事有了傷亡。

蔣小苗是個小孩子，她悄悄躲在草叢裏就察言觀色發覺了事情的真相。絕對是好事，天火門的那個管事臉上笑開了花，每個船工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買賣來了，蔣小苗向二十米開外的窪地上晃動紅色的手帕，等在那裏的四大一小就推着車子過來了。

等到管事拿着收穫離開之後，修網的船工就立刻上前跟船上的同行打起了招呼，很快他帶去的酒菜就起作用了。在岸邊一場勞作就開始了，三張網把船上預備做血氣袋的一百多斤魚蝦全部篩選出來。能留下來的魚自然不會太好，李三隻在四條魚身上取到了能做魚丸的肉，蔣小苗一共收到了不到一斤的小蝦，剩下的魚最大不過是大人的巴掌那麼大。

所有的魚都是在眾人的快速作業下，只留了乾淨的魚身子，其餘的都放入了蔣小苗預先打造了的粉碎攪拌機中變成了糊糊狀的血肉，裏面當然是摻雜了屠夫那邊買來的血污廢料，到底是把小船上需要的血氣袋子全部做好了。看看上面的封印顏色正常，說明摻假成功了。

有了這個大號的現代絞肉機，做血氣袋的速度快的驚人。要不是為了收拾魚，不要半個時辰這點事就能完成。那個負責製造血氣袋的船工看着這新式工具，嘖嘖稱奇，他答應下次靠岸的時候把這件事全部包給李三一夥。李三立刻笑呵呵地答應了。

這次進入落花湖作業的仙門宗派一共有二十九個，不是每一個宗門都像蔣小苗服務的鹿仙谷一樣有能力分到置辦大船的實力。最小的古武門只被允許四個人駕船進入，連準備食物都是一對雜役夫妻和另外三個小門派共用一個陣法小窗。

蔣小苗除了自己東家的生意可不敢招惹太多的宗門，她打聽了一下，二十九個宗門裏有十一個和自己東家不對付，有三家名聲不太好，還有兩家隱修不喜歡和任何宗門的人打交道。如此算來蔣小苗這些人滿打滿算只能在十二個門派投機，其中必然還有幾家不好說話的，反正摻假的原料有限，蔣小苗覺得還是穩妥些，見機行事，不是什麼錢都能賺。

天火門的生意算是定下來了，蔣小苗讓大家各自去忙，自己則帶着蔣小花在岸邊打水清洗那些貓魚的身子，等清洗乾淨之後抹上鹽再放到曬場上去自然晾曬。這種小魚不必完全晒乾，半干半濕用油炸過下酒才香呢。

魚才清洗到一半，買賣似乎又來了，這次蔣小花看過船上人的表現就沒有出來談生意。顯然這個叫藍天宗的大船是出了事情的，一個船工不知道被什麼凶物咬掉了胳膊，被送出了法陣，修補漁網的後備水手拖網的時候，蔣小苗站在船邊看了一下熱鬧。

傳說中最牢固的武藤網比鐵網還要強韌，居然被撕破了，那破洞分明是牙齒咬動的痕迹，看來這艘船是遇到了厲害的妖獸了。大白鯊這個字眼在蔣小苗的腦海中冒了出來，隨後她的頭皮一緊，趕緊回去了。

蔣小苗回去的時候，蔣小花正在想偷懶的事情，她打算把魚在曬場邊的水域中洗好直接晾曬。蔣小苗很嚴肅地對她說到：“千萬不要，連在水邊洗魚的事情都不要想，萬一血腥味引來了凶物，把你拖進水裏怎麼辦。我剛才聽說了，這湖裏有一條比船還大的魚，吃你這樣的小孩就跟我們吃片青菜葉子一樣。”

蔣小花被蔣小苗嚇唬得打哆嗦，她趕緊在原地繼續幹活，突然遠處又有了船隻靠岸，蔣小苗只好繼續偵查，把幹活的事情留給蔣小花。

這次過來的船是一個和鹿仙谷有間隙的門派船隻白玉門，蔣小苗覺得這艘船上的人都長着冰塊臉看不出喜怒。管事的似乎有急事要辦，送補養上船的人都是低頭進去的。

趁着同行送吃的，收拾臟衣服的時候，蔣小苗打量着岸邊留下的兩個壯年男子，他們正在處理漁獲製作血氣袋。蔣小苗不知道是不是每家都是用同樣大小的漁獲製作血氣袋，便主動走過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家製作血氣袋的原料除了大小不一的魚蝦，還有不少貝類。看到蔣小苗吃驚的樣子，那個冰塊臉的水手說話了，問她說到：“想撿魚去吃？不行，貝殼能拿多少拿多少。”

蔣小苗對於這句話非常滿意，她知道修行者中的不少人都覺得貝殼噁心，根本不會碰，更別說吃了。她馬上回去把裝髒水的盆子倒乾淨了，快活地撿起漁獲中的貝類。這些貝類恐怕有一二十斤呢，蔣小苗邊撿便道謝說到：“我和娘，姐姐都喜歡吃貝殼，謝謝叔叔，下次我還能撿嗎？”

那個漢子點點頭，蔣小苗把貝殼都撿走了，費了挺大的勁才拖回蔣小花的身邊，然後去找何秀秀過來收拾一下。等到何秀秀過來的時候，蔣小苗的葡萄球空間裏已經裝了一陶罐美味的魚湯，這是李三剛剛用落花湖的魚燉出來的，這可是養身的好東西，蔣小苗覺得應該回饋那位好心的船夫，不然下次沒有便宜撿了。

蔣小苗再次到達船隻停泊地點時，藍天宗的大船居然開走了，這才多久，最多半個時辰，怎麼就走了？船是走了，但是蔣小苗發覺地上留有十來斤貓魚，立刻毫不客氣地撿光了。

天漸漸黑了，船不會在夜間靠岸，因為夜晚才是捕捉靈物的最佳時間。有些有經驗的管事能發覺靈物在月光下吐納的跡象，所以在落花湖上的船絕對不會在晚上回航，藍天宗的大船肯定是着急去湖中的深處才離開的。

不管怎麼說，當天的收穫挺不錯，累了一天的人們忙完之後就立刻睡下了。鹿仙谷的陣法小窗是在寅時和卯時之間開啟，今天有了收穫，李三的魚丸攤子就可以開張了，大約凌晨一點就要開始做事了。

可以售賣的好魚丸不多，只有不到兩斤，其餘的就是魚湯，魚茸餡子的包子。做魚茸餡子的包子這是蔣小苗的主意，這樣才能掩蓋他們拿到的魚是下腳料的事實。

次日丑時一到，除了兩個船工留守在營地里，蔣小苗也被媽媽背着上路了。等到了地方，蔣小苗才強睜開雙眼，開始和李三一起做買賣。她年紀小做不成別的，就專門管收錢，收來的錢就裝在她的葡萄空間球里，誰也拿不走，能當守財奴，也能當管家婆，反正好主意也是她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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