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讓他消失

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讓他消失

既然徐匡忠咬出了朱家友,紀委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條大魚,就在徐匡忠交代后的當晚,朱家友在省城自己的家中被紀委帶走。

人的第六感特別神奇,朱家友自從擔任定城市市委書記以來,因為工作原因回家的次數不多,每年的中秋節和春節,萬家團圓的時候恰好是領導馬不停蹄最忙碌的時候。

看看新聞節目就知道,只要一到了重要節日,連中央領導都與民同樂看望老幹部孤寡老人之類的,基層的領導自然要一一效仿。

自從港口公司出事後,朱家友連續幾日夜不能寐,他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壓力和不安,於是悄悄放下手頭公務,一個人帶着司機回家一趟。

家,永遠是每個人內心深處最為溫暖的港灣,對於朱家友來說,家更像是他想像中的避風港,只有在熟悉的家裏才能讓他安然入眠。

可惜,紀委工作人員的敲門聲很快讓他從自欺欺人的現狀中清醒,在他回到省城家中的第二天,便被紀委找上門雙規。

港口公司問題牽出定城市委書記朱家友涉嫌重大侵佔國家利益行為,此事震驚江南省上下,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領導當即作出批示:

嚴肅查處此案,絕不姑息!

定城市反腐一把火燒的旺盛,灼傷的卻是省城胡副省長的一顆心,眼看着自己提攜多年的愛將徐匡忠和朱家友紛紛陷入牢獄,他心裏何止煎熬?

就在徐匡忠被抓后的第二天,他的妹妹徐匡娣便來到省城,找到胡副省長求他務必想辦法伸手救自己的哥哥一把。

胡副省長當著徐匡娣的面神情痛苦表示:

“我又何嘗不想儘快把你哥哥從紀委里弄出來?可是現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之前一點準備都沒有,現在已經不是我能不能救出你哥的問題,而是我本人恐怕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徐匡娣自打認識胡副省長以來,從未見過領導這副痛苦無助表情,她也在官場混了這些年,尤其是在紀委工作了這麼長時間,每一步的提拔都離不開胡副省長的照拂。

胡副省長對自己和哥哥恩重如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胡副省長必定從心底里不想看到哥哥出事,想到這裏,徐匡娣反而倒過頭來安慰胡副省長几句:

“事已至此,還請胡副省長多為自己的安全考慮。”

胡副省長當著徐匡娣的面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對其推心置腹道:

“定城發生的事情一定有鬼!”

徐匡娣心裏也明白,官場中的上上下下,各種誰上台誰出事的勾當背後哪一個沒有陰謀詭計?可是她實在想不明白,哥哥在定城市一向是悶聲發財,究竟是哪路小鬼居然會纏上他?

寂靜的副省長辦公室里,徐匡娣百思不得其解,長嘆道:

“胡副省長,這就是命!我哥哥在港口公司經營了這些年都沒出事,偏偏這次突然被人舉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這絕不是認命不認命的事,我相信這件事必定跟陳大龍脫不了干係!”胡副省長怒目圓睜道,“自從胡文傑出事後,這個陳大龍一直不安生,他絞盡腦汁到定城市就職,我就猜到他動機不純,後來又見他擔任了港口管委會的一把手,更確定了我之前的猜測。”

徐匡娣似懂非懂,問道:

“您的意思,我哥哥此次出事很可能是陳大龍在背後搞鬼?可是以陳大龍的能量,又怎麼能想起這麼大的風浪?他不過是一個市委常委罷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害死胡文傑的是他,害的胡文武出事的也是他,現在他居然又對港口公司下黑手,害了徐匡忠和朱家友?依我看,他這是要趕盡殺絕的節奏啊!”

徐匡娣聽了這話立馬警覺起來,她兩眼看向胡副省長,緊張問道:

“您的意思,那個陳大龍最終的目的是要......”

徐匡娣一句話未說完就停頓下來,辦公室里的兩人卻都明白話里的意思,尤其是胡副省長,港口公司出事令他心寒的何止是徐匡忠出事?一年上千萬的無風險隱形收入,就這麼沒了,這筆賬他到底要算到誰頭上?

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胡副省長几乎失去了理智般對徐匡娣道:

“霸王龍!一定是霸王龍乾的!這混蛋心裏一直憋着跟我決一死戰,上次放他一馬,他這次是在逼我下狠手自亂陣腳!”

胡副省長兩隻手握緊,兩個拳頭像是擂鼓砸在辦公桌上,那股子內心深處的氣憤簡直憋不住要當場爆發出來。

聽說自己哥哥出事居然是拜霸王龍所賜?徐匡娣的眼神里露出幾分兇狠,她衝著胡副省長冷笑一聲,狂妄道:

“霸王龍又怎樣?如果這事真跟他有關,那他就是自尋死路。”

胡副省長聽了這話,臉上不由一愣,問徐匡娣:

“你想怎樣?”

“老領導,不管我哥哥的事情是不是跟陳大龍有關,至少胡文傑和胡文武的事情跟他脫不了關係,我認為咱們早就該除掉此人,此人是個禍害精,留着世上只能讓更多的人受罪。”

胡副省長立馬聽出徐匡娣言外之意,問道:

“你是想,走嘿道解決?”

“寧可錯殺也不能錯漏,此人給老領導添的麻煩還少嗎?要是當時胡文傑出事的時候就考慮走這一步,或許我哥哥和朱家友都不會出事,胡文武的公安局長也就不會被面子。”

“可是?”

老奸巨猾的胡副省長面對如此忠心耿耿的下屬,觸及敏感問題的時候,第一反應依舊是自保第一,他卻忘了,就在他和徐匡娣商量此事的時候,他已然脫不了同謀的身份。

徐匡娣見胡副省長臉上露出猶豫神情,輕聲道:

“老領導請放心,這次回到普安我就想辦法,絕對讓他再也翻不起任何風浪。”

“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能被人抓了把柄。”

“放心!”

.......

任憑趙副省長老奸巨猾卻做夢也想不到此事與陳大龍當真沒有半點關聯,此事真正的背後始作俑者其實是——定城市新上任的代市長趙德才。

無緣無故趙德才為什麼要跳出來跟胡副省長手下一干人等過不去?這話還得從頭說起。

那晚,陳大龍和王家新在酒店鬧翻后,一甩胳膊走人,氣的王家新上下兩排牙齒磨的“咯吱”作響,當即憤憤道:

“老子就不信了!離了張屠夫還非吃帶毛豬?”

一旁的余局長聽出他言外之意,趕緊上前勸道: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何必非要鬧到劍拔弩張的地步?一人退一步也就過去了,做生意嘛,和氣生財。

你這脾氣以後也得改改才好,哪能用那樣的口氣跟陳書記說話?但凡是個男人也受不了,更別說陳書記原本個性就強。”

王家新從來就不是能受氣的主,即便是之前跟陳大龍關係不錯,彼此之間稱兄道弟,正在氣頭上的時候一樣得理不饒人。

他對余局長發泄不滿道:

“你瞧瞧陳大龍剛才那副神情,好像深港項目是我們在求他幫忙?他以為咱們都是傻子,他之所以對咱們另眼相看,還不是因為咱們背後有靠山?大家原本相互利用,心知肚明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撂臉子,大不了一拍兩散!”

余局長勸道:

“你要是跟陳大龍一拍兩散,那深港項目可真沒你什麼事了,總共兩個工程副總指揮,茅家濤已經搞定了另一個副總指揮成傑奎,你要是得罪了陳大龍,誰幫你操作工程上的事?”

王家新脫口而出:

“不是還有個工程總指揮嗎?”

這句話說完后,王家新和余局長不自覺相互對視一眼同時心裏一動,余局長讚許眼神看向王家新,誇道:

“到底還是你小子腦子靈活,要是陳大龍不肯幫忙的話,咱們為什麼不在總指揮趙德才身上下功夫呢?”

兩人一拍即合當晚定下主意,第二天由余局長親自去趙市長辦公室,以王家新請他吃飯的由頭約他見面好好談談。

兩人商量着,想必省委書記的二公子親自請一個代理市長吃飯,他絕不會一口拒絕,商議妥當后,余局長第二天特意把此事當成大事來辦,借口有重要工作要向趙市長彙報,來到了市長辦公室的門前。

起初,趙市長門前值班的秘書瞧着余局長眼生,問他:

“請問您之前跟趙市長預約過嗎?”

余局長哪會把市長辦公室門口這幫小嘍啰放在眼裏,沖他沒好氣道:

“我一個公安局長有緊急情況要向趙市長彙報,還要什麼預約?你趕緊的,進入通報一聲讓我進去。”

市政府辦公室那幫人一個個皆是趨炎附勢之輩,欺軟怕硬是慣性,見余局長態度囂張,又聽他說有緊急情況向趙市長彙報,考慮到公安部門工作的特殊性,接待秘書趕緊第一時間進入市長辦公室彙報情況。

秘書進門的時候,趙市長正跟某部門一把手談話,現在底下的部門一把手都精的很,個個知道乾的多不如說的多,大事小事喜歡到主要領導面前彙報,其實還不是為了給領導增添好印象。

秘書進門后,衝著正彙報工作的部門領導點頭致意后,立馬走到趙市長身邊,低聲耳語一番,余局長一番話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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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之高手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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