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追往昔再回村莊,玩車震婦怒夫軟
白駒過隙,歲月如梭。司徒嫣陪着夫君端木玄來到這幽州邊城駐守,竟已有近半年的時間。這期間她去了兩趟廣陽郡薊縣,看望司徒謹一家,幫着兄長處理了不少棘手的問題。原打算進了臘月之後再去一次的,可天公不作美,剛進臘月就下了一場大雪。這雪路難行,自然是去不成了。
不過幸好,上次去的時候將節禮都帶了過去。有了這些東西,過年的時候府里也無需再添置什麼,大嫂公孫語也能輕鬆些,畢竟如今剌史府里的丫鬟都是新調教的,也就栓子還能幫上些忙。
而整個幽州界,不論是新上任的地方官員,還是代掌縣令的守城武將,論官職都比司徒謹要低,這倒省了他給別人送禮的麻煩。不過這回禮的份額是怎麼都不能省的。
“少夫人,您都忙了好有大半年了,總算少主這二十萬大軍都已有了着落,不用住冷帳喝西北風的!”赤雨一邊兒整理着手上的禮單,一邊和少夫人閑話。
“嗯!不過這大冬日的,終究還是讓兵將們住在了軍帳之中。本想趕在頭場雪前建些能住人的屋子,哪怕只建起一個像樣些的軍屯也好啊!”
“少夫人,您這還不滿意啊!那軍帳之內可是暖爐棉服一應俱全,鍋灶里糧食菜肉三餐不斷!就連那數萬戰馬,也是夜草不斷膘肥體壯的。您可知那些兵丁們都尊您是什麼?”赤雨覺得少夫人太過心急了些,就以現在邊境所到之處。與初來時相比那可謂是天下地下之分。
“哦?這我倒是沒有聽說!”司徒嫣雖也常在軍帳間走動,可她所過之處前後都有鐵血衛相護,別說是一般的兵丁武將。就是端木玄身邊的幾位將軍想見她一面都得端木玄點頭。
“滿軍營沒有人不誇讚您是觀音轉世如來佛托生,依屬下看除了少主,就屬您的聲望最高了!”赤雨有些小得意,畢竟主子博了好名聲,她是真心為主子高興。
“不過是些虛名罷了,也虧得這裏離京城尚遠,不然這些話要是讓皇上聽了去。只怕下一刻我就要跪接聖旨進京請罪了!”司徒嫣可不想出名,她只是想幫端木玄,想救自己而已。畢竟皇上給的期限是過一天少一天。她這也是不得已才會親力親為拋頭露面。
兩人正閑聊着,就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少夫人,是少主回來了!”赤雨的耳力可不會輸給少夫人。忙起身去開門打簾請少主進門。
“嗯。吩咐廚娘把飯菜熱熱,只怕他吃了酒席也未必會飽!”眼見還有十來天就要過年了,這些日子請席作宴的人越來越多,雖說這裏是邊城軍營,如今又是兵災后東西最匱乏之際,可這些當官的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這該講的排場還是要講的。華夏五千年文明,吃喝之風也盛行了五千年。
“嫣兒。今兒都忙了些什麼?可有想為夫?”端木玄每日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司徒嫣早已聽成了習慣。隨口就答了一句,“看書繡花!”一聽就是根本沒走心。
可端木玄卻不甚在意,凈了面換了身衣裳,這才將愛妻摟進懷中,“我家嫣兒要是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看書繡花,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說吧,今兒又去哪裏巡視了,可有什麼有趣的事?”其實端木玄早就得了手下人回報,可他就是願意聽愛妻親口說。
“不過是去看看未建完的軍屯,清點一下各軍中的糧草藥劑而已。我原本想着頭場雪前建起幾個屯子的,可終究還是天不遂人願,人手不足啊!”司徒嫣有着自己的計劃,一步慢步步晚這一點她最是清楚。
“嫣兒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了,如今這般已經很好了,咱們這些帶兵打仗的武人哪裏會在乎住的是屋子亦或是帳子,只要能有床鋪蓋,早晚的能有頓熱呼吃食就很知足了!”這些話並非端木玄安慰妻子而是事實。當初剛到幽州時,看着高顯縣城中到處的殘垣斷瓦,連端木玄都有些擔心,可如今二十萬大軍糧草充足,甚至高顯縣城周邊竟然也聚起了一些討生活過日子的普通老百姓。這有了人氣,自然就有了盼頭,甚至街市上時不時的還能看見趕着車的貨郎,只是不知這貨郎車上的東西都是從哪裏淘換來的。
“也許真的是我太心急了!”這也沒辦法,這古代都是人拉肩扛的,又怎比得上現代化的機械設備來得便捷快速。
“嫣兒,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自打司徒嫣帶回李桂祥,這事就在端木玄心中想了許久,只是那會兒事情千頭萬緒的沒個章程,就是他說出來,只怕妻子也不會應的。可這會兒不一樣了,而且又要過年了,就算是妻子不想休息,也得休息了。
“說吧!為妻我洗耳恭聽!”也許是兩人相處的久了,司徒嫣多少也被傳染了貧嘴的毛病。
“我想去嫣兒小時住過的那個李家村看看?當初嫣兒跟着三弟去遷墳,我就想去的,可那會兒還在打仗,這才錯過了的!”端木玄心裏有些小忐忑,他太想了解妻子的一切了,可對於過去妻子甚少提起。他只能藉著去妻子曾經住過的地方自己去發覺。
“好是好,不過那裏早就一片荒蕪,如今又下了雪,只怕連只覓食的動物都找不見的!”司徒嫣倒不疑有它,反正那裏於她只不過是個可追憶的地方罷了。
“不礙的,我不過是想去看看嫣兒小時呆的地方,也算是彌補那時為夫不在你身邊的遺憾!”
“依着你這說法,難不成要天下女兒家在出嫁前就得和男方相識不成?”
“別人與我何甘,反正嫣兒的一切我都要知道!”端木玄一時語快。倒把心裏話講了出來,紅着臉不敢看愛妻的眼睛。
“玄哥,我知你心中在想什麼。我是有秘密,可這秘密眼前還不是說的時候,我還是那句話,到了能說的時候,一定第一個告訴你!”
“嫣兒,為夫可沒有逼你的意思!”端木玄以為妻子誤會了他,心裏發急。捧着妻子的臉,看着她的雙眼對天發誓。
“多大的事兒啊,怎用得着起誓!我信你!”司徒嫣將頭依在端木玄的肩上。這個深愛着她的男人給了她前世今生都不曾有過的安全感,這種感覺有些像奶奶的懷抱,可也有些不同。
事情定下了,眼看又要過年了。端木玄交待完手上的事情。就和司徒嫣一同出發坐着馬車直奔新昌縣城,好在此處離新昌縣城並不遠,坐馬車三天即可抵達。
“嫣兒,你這馬車倒是個稀罕物冬暖夏涼的!”端木玄真的很好奇,一個小小的馬車竟讓妻子弄的像間客棧一樣,熱茶水細點心,軟卧榻絲棉被,就連取暖用的小爐子都與外面賣的不同。
“你允我出門。可入了冬之後就不許我騎馬了,要是不把車裏弄得舒服些。只怕走不上五里地,我就得被顛散架了!”司徒嫣還是習慣騎馬,這坐車可比騎馬累得多。
“是,都是為夫的不好!”端木玄摟着愛妻品着香茶,吃着點心身上竟然起了變化。
“嫣兒!嫣兒!”幾聲低語后雙手即開始不安份。
“端木玄,你還不住手,這可是在馬車裏,外面還有墨風他們呢,你就不怕一會兒有人闖進來撞見了!”司徒嫣捂着上面顧不了下面,一時間急得頭上都滲出了汗珠。
“他們敢!”端木玄哪裏肯作罷,三個字說完即把嬌妻撲倒在了車上,順着顛簸的車駕,竟然玩了一次車震,司徒嫣壓着聲憋着氣,只差沒給端木玄一腳蹬出去。
……
“嫣兒!為夫真的知道錯了!”這餓狼撲食的代價就是之後的兩天,司徒嫣連句話都沒和端木玄講。而端木玄是****賠着小心,事事順其心意,可司徒嫣就是鐵了心的不理他。其實司徒嫣心中的怒氣早就散了,可她怕自己一心軟,這人又固態複發,到時羞臊的還不是自己。
而二人身邊的持衛雖不知發生了什麼,可多少也能猜到些,一定是少主犯了少夫人的忌諱,不過如今他們倒是樂見其成,畢竟少夫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早已和少主不相上下了。
一直到了李家村,司徒嫣這才敢和端木玄說話,“玄哥,出門在外總是不方便的,你萬不可再如此,不然回去了我也不理你!”
“好,為夫保證不妄動!”只要妻子肯原諒他,就算是讓他跟着馬車跑他都願意,更何況只是不亂摸亂動的。
“玄哥,順着這小路進去,再走半個時辰就到李家村了,看這路上的腳印,也許這村子裏有人?”自打這次進了幽州,司徒嫣還沒來過李家村呢。
“有人好啊!要是能遇到嫣兒的小同鄉更好!”端木玄這話說的可是醋意十足,聽的司徒嫣連連嘆氣搖頭。
“玄哥,這住的是什麼人還不知呢,你就胡亂的吃醋!”
“我哪有?”二人濃情密意,可苦了在車外護衛的一眾侍衛。這走驛道路還寬些,車裏有什麼動靜,他們還有地方可避,可這小路馬車都是強強通過,他們要護衛在旁,自是將車內的對話聽了個仔細。
墨風看了一眼四周,見幾個侍衛豎著耳朵聽起了牆根,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這些人跟着少主久了,越發的沒了規矩。
“你們先進村去看看!要是村裏有人就問問如今的村正是誰,都住了哪些人?”墨風下了令,這些人只得聳了聳肩領命而去。
“好了墨風,這出門在外的就隨他們吧!”墨雨也知這些人壞了規矩,可主子們都不介意,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你也跟着他們亂來!”
“我可沒有,你別冤枉我!墨風,你說這也怪了,少夫人給鐵血衛做的這些皮靴皮帽的也看不出厚實,可卻比那棉的還保暖,特別是騎馬的時候,我這冒了一頭的汗!”
“少夫人有心,作為屬下的心存感恩就好,至於為什麼會如此,你要是敢問你就問,反正我是不敢!”
“得,我也不敢,你是沒看見,少主那雙刀子眼,別說是和少夫人說句話,要是哪個不開眼的看了少夫人一眼,只怕明天招子就得讓人廢了,我可不想成了個睜眼瞎!”
“知道就好,少說話快走吧!”墨風提韁催馬跑到前面去開路,墨雨自然退到了最後壓陣。
車外的人都講了些什麼,車內二人並未在意,這會兒司徒嫣正給端木玄講小時候的事呢,特別是李家四兄弟那個極品的奶奶曹氏。
兩人正說著,就見前面探路的跑了回來,“隊長,村裡只有十戶人家,不過有一人認識少夫人!”
“什麼人?”這回說話的可不是站在馬車前的墨風,而是坐在車裏的端木玄,以他的耳力,又怎麼可能聽不見外面人的說話之聲。只不過無關緊要的他自是不會在意。
“回少主,此人姓李,名嚴,是少夫人李姓兄長之一!”李家四兄弟的事,這些鐵血衛都已知曉。
“四哥怎會在此?”這下連司徒嫣都不淡定了,李四郎不是應該在河陽縣城嗎?怎的沒聽三郎說起這人已回了老家。忙掀起車簾詢問。
“人在哪裏?”
“回少夫人話,人已等在村口了!”司徒嫣心裏存疑,吩咐一聲加緊趕路,即坐回車中。
“嫣兒,李四郎怎的會來此?”
“我也不知,三哥也沒和我提過,前些日子接到大哥的家書也沒有說起,難不成四哥又闖禍了?”司徒嫣只怕李四郎這般又是犯了事逃到了此地,畢竟除了京城和河南縣,這李四郎也只有李家村可回了。
“嫣兒先不要多想,等見了人一問便知!”端木玄前一刻還笑意融融,此刻也是一臉的不高興,李家四兄弟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李四郎,畢竟此人曾經幫着程峰算計過他的女人。
司徒嫣點了一下頭,眼下也只有見了人才知道原委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