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驅蠱之人
第六十八章驅蠱之人
湘省桑/植縣,位於張/家界原始森林一帶,這裏一直是個驢跡罕至的地方,今天卻有一支車隊挾帶着一股彪悍氣焰碾過崎嶇的山道。
四輛越野車,兩輛是價值數十萬的jeep,一輛是美軍傳用車——悍馬,最後一輛是高達兩百多萬的路虎,散發出肆無忌憚的意味,撕破了這裏所有的寧靜。
相比起那輛猙獰兇悍,在山路上肆無忌憚到橫衝直撞的悍馬而言,像一個大箱子的路虎,就相對的要舒適得多了!
所以當這幾部價值近千萬的豪車,最終停在一個註定不會出現在任何一張地圖上的村莊時,從路虎上走下來的一男一女,無疑是關鍵人物。
馮祥站在路虎車頭前,打觀着這註定不會有太多人居住的荒野小村,皺了皺眉頭,望着提前抵達這裏當說客的單雄,道:“你確定,他就住在這裏?”
單雄點頭道:“少爺,人就在村子後面的山上,已經被我說動了,不過……”
“不過什麼?”馮祥冷哼道,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又不是“驢友”的馮祥,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單雄小心瞥了馮祥身邊不遠處的肖玉然一眼,猶豫了一下,他悄聲道:“少爺,他要求先看貨色,再決定下不下山。而且,他不喜歡用強,一定要服待得他舒服!當然,還看少爺能開出多大的價格,畢竟再好/色的人,也愛金錢。”
馮祥挑了挑眉,突然笑了。喜歡錢,喜歡女人,就證明這個人有缺點。
他喜歡有缺點的人,尤其是具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因為這代表着,只要他開出的價格不低,這人就能為他所用。
“那就讓他先看,一個不夠就十個,十個不夠就百個,什麼年紀什麼風格的女人我都能給他找來。至於錢嘛,這更不是一個事。”馮祥沒單雄的顧慮,故意提高聲音道:“再說,我送給他的女人,當然會心甘情願的服待他,根本不會讓他用強,你說是不是,玉然妹妹?”
馮祥漂亮的臉蛋,掛着一絲邪意,微笑着轉過頭,望着肖玉然:“反正,陪男人睡覺這種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而以你的技巧,肯定能讓他為你賣命拚死。”
肖玉然亭亭玉立的站在一旁,緊緊咬着嘴唇,沉默不語。
馮祥嘴角露出抹冷笑,這些日以來,似乎為打掉這個女人內心驕傲,他在醫院養傷的同時,也為她幹了不少拉皮條的事情,讓她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成為了深市最炙手可熱的交際花。而有資格睡她的,不是深市首屈一指的公子哥,便是那些大肚便便的中年人。
笑了笑,馮祥望着生硬沉默的女人,突然冷哼道:“玉然,賣一次也是賣,兩次三次也是賣,反正……你也不是什麼貞節良家,你貞操不值錢滴。只可惜啊,你早被人玩爛過,我馮祥又不喜撿人剩下的,你又不是東方勝男那種傾國傾城,不然我真捨不得把你送人”
撇下這句話,馮祥哈哈一笑,在單雄的帶領下,徑直朝着村子裏走去。
可憐之人,確實有很多可恨之處。
大概是最近陪客太多,也被滋潤得太久,今天的肖玉然,更加的美麗動人。而她的穿着,在馮祥的刻意要求下,十分的講究,將她最迷人的地方,完全的展露出來,使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能勾起一陣最原始的佔有欲/望。
只是這個可以和很多一線大名星媲美的女人,卻沒有一絲顛倒眾生的微笑。
望着大笑而去的馮祥,她腦袋裏不禁冒出一句名言——自作孽不可活!
穿過整個村子,然後一路跋山涉水,一行人被單雄帶到山上一間破落的古廟前。這座古廟供奉的不是神話里的任何一位大神,而是被當地人稱之為三王菩薩的神靈。從古廟破落的樣子來,這裏的香煙估計不會太好,就連廟牆都長滿了各種雜草。
“少爺,人就在裏面,請跟我來。”單雄示意一群跟班留在原地,然後領着馮祥和肖玉然走進了古廟裏,一股濃烈的腥臭立刻撲面而來。
馮祥一走進去,眼前頓時一暗,只聽得深長的呼吸聲,以及一種唰唰的詭異聲!
直到適應了屋子裏的這股幽暗,馮祥眼睛終於看到這間古廟的主人。
從第一印象來說,這是一個怎麼看,也不是世外高人的農夫。他端坐在屋裏一張快要散架的破木床上,穿着一件土裏土氣好似兩個月沒洗過的路邊貨,雙腿前放着一個手臂粗大小的木盒子,似乎看到了客人上門,這位彷彿幾年沒洗過澡的農夫,用一種低沉且沙啞的嗓音道:
“天下間的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是華夏民間的種種傳承,如五行、八卦、陰陽、風水、中醫,那一種,是能用科學去解釋?然,這些東西既然被傳承了數千年,便有它們存在的道理。”
一開口,彷彿是一個神棍一樣,但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往往在一番大道理后,立刻展露出自己的本事。
所以,農夫一樣的高人,右手輕輕一拍雙腿前的木盒子,唰的地一下,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笛,彷彿被賦予了靈魂一般,豁然從盒子裏跳了起來。
如同靈蛇在空中亂舞,劃破半空,空氣立刻鑽進笛身上的幾個音口,瞬間響起幾聲輕柔的樂聲。
下一刻,馮祥頭皮發麻,全身毛骨悚然。
他看到,一條條蜈蚣、毒蛛、蛇蟲,在一陣濃烈無比的腥臭中,傾刻之間,出現在屋子裏。
然後,以令人恐怖的速度,將他們三人團團圍困住。
饒是單雄這樣的狠角色,望着一屋子的毒物,看着它們爬滿牆壁、屋頂,在地面上不斷的扭動,也感到了一陣心驚肉跳。
這一片片的毒物,是怎樣可怕的場面?
下馬威!
這絕對是那個農夫一樣的高人,給他們的下馬威,一瞬間就拔高了他的身份。
“蠱術,在古代甚至有上千種之多,只可惜傳到現代,也只剩下情蠱、毒蠱、人蠱、心蠱、飛蠱、驅蠱這十來種了!
“情蠱,仍苗家女子對付負心漢所育,是用她們的心頭之血祭煉而成,所謂情盡蠱亡,蠱死人滅,所以苗家女子一生一世,只會忠情於一個男人。
“毒蠱,害人五臟六腑,殺人於無形,凡是中此蠱術,生死不由命,蠱人叫你三更死,你絕活不過三更半。
“人蠱,最為歹毒,以人之體育蠱之利,而心蠱卻為奇,只有少數蠱道好手能培育而成。
“以上幾種蠱術,厲害是厲害,但相比起本人的驅蠱之術,就有點勢單力薄了,哪有我蠱術一出,滿山遍地毒海來的囂張,縱然百人千人,在蟲海面前,也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瞬間屍骨無存。”
農夫模樣的高人,搖頭晃腦一番大道理后,似乎這才想起對面幾位客人,道:“諸位不用害怕,這些毒物與我終日相伴,沒有我的命令,絕不會傷害一人。”
然後他右手輕輕的一撫玉笛,笛聲一響,那一群群的毒物,彷彿收到了什麼命令,傾刻間,似潮水般退去,屋子裏重新恢復那種幽冷的氣氛。
看着臉色蒼白的馮祥,蠱人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這一手先聲奪人,起到了震撼人心的作用,也顯露出了他的本事。
接下來,他放下高人的架子,親自從內屋搬出幾把椅子,請馮祥坐下,然後報出自己的名字——皮蠱。
馮祥在目睹那一幕的恐怖和神奇后,身上再沒有一點公子哥的架子,禮賢下士與皮蠱交談,各種請教。
一番不溫不火的開場白后,在雙方都感覺火候差不多了,馮祥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道:“皮先生,我的來意顯然你已經知道了吧?”
“知道。”皮蠱一點不抹跡地點頭道,他早就從單雄口中知道了來龍去脈,道:“一個練了幾年內家拳的小子,在我蠱術面前,根本不足為慮,要收拾他,分分秒秒的事情,一點難度和挑戰都沒有,只是……”
“什麼?”馮祥接口道。
皮蠱感嘆道:“只是這個代年,早就不是我們蠱術人的天下,也不是武夫一怒,血染千里的時代!國家機器的力量,同樣可以分分秒秒粉碎掉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而且,我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國家特殊部門盯着,如果鬧出什麼太大的動靜,那群人一旦決心收拾我,估計我人沒到深市,頭卻從脖子上搬家了!”
皮蠱這番話絕不是推辭,也不是討價還價。任何一個政治,都不會允許像他這種奇人異士胡來,都會制訂出一套約束他們的東西出來。而以國家的力量,想要招收一批更厲害的奇人異士來管理這一界,更不是一件難事。
所以,像皮蠱這種能力的人,肯定會被重點關照。
就算他能躲過特殊部門的眼線,一旦在深市鬧出大亂子,根本用這個部門的人找來,上百個特警一頓亂槍掃來,任你多蠱術通天,身上也要掃成個篩子窟窿。
而且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皮蠱身邊。當年他的幾個同門師兄弟,在修成蠱術剛出道那會,自認為天下無敵,在繁華世界裏囂張無忌,僅僅是幹了幾筆無本買賣,就被一群兵二哥給收拾了,最後他師父知道,還大罵這群傢伙是自尋死路,死了活該。
從此以後,皮蠱就窩在山裏,一心練蠱。
這一次,倘若不是單雄告訴他,請他出山的那位,是一位擁有絕對政治資本和大背景的人物,估計他連見馮祥的心都欠缺。
畢竟,再好的女人,再多的金錢,總得有命去享受啊?
不過皮蠱這番話早就在馮祥預料之中,他沒有失望,也沒有開口,僅僅是朝單雄打了個眼神。
“老皮,這個年代確實不是我們武人奇士的天下,但是無論什麼年代,任何的力量,都是服務於強權!”
單雄這半個月的攀交,早就跟皮蠱打好了交系,語氣心長地道:“你練了一輩子的蠱術為了啥?難道就是為了終日與這些毒蟲為伴?可是毒蟲能為你帶來票子?能給你女人睡?能給你生兒子?這人啊,不努力努力,拼一拼,哪怕擁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憋屈一輩子。
“再說,我不是跟你說過,馮公子不是一般人,他的力量絕對能擺平一切的麻煩,一個特殊部門根本不是問題!
“當然,如果你想一輩子窩在這窮山溝里,我不二話,立刻轉身就走,不過走之前,我想問你,這一切值么?都說樹挪死,人挪活,你真打算在這地方老死不成?老皮,哥們都替你不值啊,你再想想?”
皮蠱張了張口,又欲言又止。
不過單雄留意到,這傢伙有些動意了,或者說,色心漸起!
因為,他的目光,終於發現一直躲在馮祥身後的肖玉然。
這個絕對能勾起男人邪火的女人,立刻讓皮蠱雙眼都發直了!
馮祥和單雄對望了了一眼,會意的退出房間,將肖玉然絕然的留在這裏。
下一刻,屋子裏僅剩下一男一女,兩人的眼睛,也終於看清楚了對方。
肖玉然在看清楚皮蠱的臉龐時,腦袋裏冒出一連串的詞老、丑、噁心,似乎不是人臉,因為他露出的皮膚,如同樹皮一樣,遍佈着一條一條的傷疤!
而男人的腦袋,同樣只有幾個詞:美、漂亮、佔有她、上她……然後,他一聲嘶吼,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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