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世墨微笑着站在台上,靜等對手上台,天成宗掌門看着他,忽而覺得有些眼熟,這才想起,這個孩子他曾特意去看過,十天就能引起入體的天才,本來還想持續關注如果真的是個好苗子,還想收為弟子來着,後來,是什麼事讓他忘了呢?
想到此處,掌門臉色忽然沉了下來。不是他忘了,而是被人岔了過去,他後來也問過幾次,而回報給他的卻是此子並無出奇,他也就不再問了,如今看來,是他太過寬宥,讓那起子人的心越來越大,竟敢誆騙於他!
掌門心中惱怒,臉上卻還是溫潤的笑着,執事堂堂主卻哈哈大笑:“師兄,前有一個鍊氣七層的,現又有一個鍊氣九層差一步就能築基的,如此修鍊速度,千百年來從未見過,有此二子在我天成宗,可保千年昌盛。”
掌門聞言,心中的思慮暫且放下,說道:“師弟所言正是我所想,我欲將王世墨和王成收為弟子,你看如何?”
堂主點頭稱是:“如此大善,只是,宗門規矩,只有在內門排名賽中打入前十名的才能被收為各位師兄弟的親傳弟子,他倆還差的遠呢。”
“誒,此言差矣,內門排名賽十年一次,離下一次還有五年,現在二代弟子中多是築基中期修為,憑此兒子的速度,相信很快就能趕上,就算下次趕不上,下下次也肯定能拔得頭籌,算算不過十五年,師弟有何好擔心的。”另一名長老聞言,插嘴安慰堂主。
果然,堂主對他的話深以為然,點頭不再言語,轉而看向擂台。
而站在下方的秦化,看到掌門和眾位長老的神色,懊悔的快要殺人了,那三個蠢貨靠不住,當初就該親自去宰了他一了百了,哪還有今天這事。
梁同看了一眼秦化那扭曲的臉,轉頭又看了一眼毫無知覺的王世墨,笑的愈發深沉。
與王世墨對決的是一位剛剛鍊氣二層的孩子,那孩子入宗時穿着錦衣玉袍,一看家裏非富即貴,可性子卻有些軟糯,王世墨鍊氣九層的威壓放開朝他碾壓過去,那孩子連一息都沒堅持住,就哭喊着認輸,癱在了擂台上。
王世墨摸摸鼻子,貌似把人欺負的狠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心理陰影,不過,這才哪到哪就這般沒出息,就算沒有陰影,長生路也走不安穩,還不如現在這樣讓他早日認清自己的地位,以後安心做個雜役,至少小命可保,如此一來,他反而是做了好事呢。
之後的大比也沒甚亮點,王世墨毫無懸念成為今年新人的第一名,王成為第二名,掌門按規定說了一番勉力的話之後,就離去了。
執事堂堂主留下來將獎品給了王世墨,一件中品靈劍,築基后可用,以及一千塊下品靈石。
第二名王成只得了五百下品靈石,不過他還是很高興,當初和他同時感受到靈氣的新人也有幾個,現在都卡在鍊氣四層,而他因為有了王世墨送的功法記憶靈石,比他們高出一大截,如今又有靈石入手,他相信,他與他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大,以後,他的路會越走越寬。
想到這些,他下意識朝王世墨望去,正好王世墨也朝他望來,二人相視一笑,攜手離去。
過了大比,就不能再住在朝露谷了,梁同將前十名帶到內門弟子居住的朝陽峰。這裏聚集了天成宗的頂端人才,各個都資質悟性上佳,對成為掌門或是長老的親傳弟子勢在必得,即使每個人都人前都和顏悅色,轉過身後是什麼模樣,就不得而知了。
對於又有新人來增加競爭力的事情,當然是不歡迎的,但天成宗是名門正派,凡事講究一個臉面,所以,即使恨得咬牙,也要笑出八顆門牙,以示友好。
對於王世墨來說,朝陽峰和朝露谷沒什麼區別,只是每年必須做三件任務,是為門派貢獻,不然有些資源拿不到。
王世墨依舊和王成毗鄰而居,行動也保持一致,過了半年後,他終於築基成功,必須要為任務奔忙了。
叫上王成,二人來到執事堂,執事堂當班的弟子將二人領到一處光華的白玉影壁處,按動一個機關,影壁上就出現了三個選項,分別是初級,中級,高級。
那人說道:“王世墨師弟剛剛築基,王成師弟為鍊氣八層,又是第一次接任務,我建議先接個初級的練練手,不知師弟們意下如何。”
王世墨本來也是這個想法,先接幾個初級任務,摸索一下門派任務的模式,以後熟練了再往上接。“如此甚好。”
“還要告知師弟的是,每年的前三次任務都沒有報酬,從第四次才開始算貢獻。但如果有任務低語本身的檔次,就不算在三次之內,要順延下去。”
“明白。”此法也算公正,本身任務就有難易,如果一個金丹期的去做初級任務,當然分分鐘就能完成,但這種任務對於拿着金丹期月祿的弟子來說,算是享受多於責任了,只有接的任務與本身實力相當,才算是負起了本身的責任。
而對於王世墨築基期的修為,做初級任務,顯然就是那種不計算在內的,而王成卻算,王世墨對此也不在意,以後時日還長呢,很有必要把做任務的套路慢慢摸清楚,再下水,謹慎無大錯。
執事堂弟子手指輕點“初級”二字,畫面盪開,白玉影壁上開始滾動出現各種初級任務,大部分是採集靈草靈花的,偶爾有幾個擊殺妖獸的,看了一會兒,王成突然指着其中一條,讓王王世墨看。
王成指尖點到那條信息后,滾動的條目就停了下來,王世墨定睛看去,上邊言道,近日,後山盤踞一條二階妖獸矛尖頭蝮,要人去擊殺。
執事堂弟子一看,挑了挑眉,看二人頗為意動,就開到道:“二位師弟,這矛尖頭蝮是因為其本身為二階妖獸,才被分為初級,其實它的實力比之三階妖獸也不差,故而在初級中沒人敢接,高級中接了又不划算,所以才發佈了半年都沒人領。”
言下之意,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這活不是你們能肖想的,還是趁早滾蛋為好。
可也只有和它已經有過一站的二人才知道,矛尖頭蝮,也不是沒有戰勝的機會,尤其這條蛇還已經瞎了眼,他們卻得了幾把不錯的武器。
二人當下就把這個任務領走了,執事堂弟子滔滔不絕,分析利弊,掰開了柔碎了,才給他二人講道理,奈何他本將心照明月,明月非要照溝渠呢,二人死了心就要接這個任務,也只好將任務分給了他倆,只是送別時,那憂鬱的小眼神,王世墨竟從裏邊讀出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
王世墨搖搖頭,把奇怪的想法驅逐出去,收拾一番,帶上被當獎品發下來的靈劍,和之前買來的冰凍槍,就和王成直奔那蛇的老巢。
那蛇竟然還在,也是,眼都瞎了還往哪跑,能不被趕出這片領地都算他運氣好到爆。
不過,脾氣更加暴虐就是了,只要聽到外邊有人聲,就噴着毒液跑出來,不弄死也得弄傷,故而,這半年多來,低級弟子都不敢來後山了,而高階弟子都是御劍飛行直奔目的地,竟巧妙的避過了它,要不是王世墨對它感情頗深,說不得它還要繼續逍遙一陣子呢。
二人修為有了突破性的進展,而矛尖頭蝮卻瞎了眼,什麼都看不到了。
王世墨和王成龜息着來到它的洞**口,悄聲在洞口用千年冰蠶絲做了一個套。王成這才離開洞口,在稍遠一些的地方,大聲說話:“師弟,你說咱們這次會有收穫嗎?”
正在閉目養神的蛇身一僵,這個聲音,他就是死也不會忘記,就是他和另一個人一起將他弄瞎的。
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矛尖頭蝮昂起高傲的三角蛇頭,嘶嘶的竄出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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