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當她全身的威壓到達巔峰的時候,她再次開口說道:“顧弄,顧玄。顧小兒,就算老婦我年老了,但還不至於被你如此輕易地忽悠過去。今日,我便取你狗命,為我那被廢掉的孫子報仇!”
當說到報仇的時候,她全身的氣息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朝着沈淮南壓了下來。沈淮南原本挺直的背瞬間彎成了一團,像一張彎到極致的弓。
汗如雨下。此刻沈淮南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咬牙承受着那巨大的威壓。老婦的氣息浩瀚無垠,沈淮南只能勉強猜測出她的修為。
大概元嬰四層。
一個女子能修鍊到這種地步,顯然不可思議。宋氏顯然在她身後提供了很多資源。
想到宋方竟然是她的孫子,沈淮南不由地有些苦笑,自己的運氣一如既往的糟糕,竟然隨隨便便就能夠碰到一個和自己有仇的,而且一來就來個自己如今對付不了的。
至於能不能成功逃脫。沈淮南對這點沒有絲毫的懷疑。以他的底牌和能力,怎麼說也不會死在一個元嬰期的手下。大不了魚死網破,自己就算死了,那名元嬰期的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老婦冷眼看着沈淮南苦苦支撐,不再說話。而沈淮南也不激她,老老實實地承受着威壓。此刻的他看起來頗為恐怖,七竅被震得流出了血來,就連他身上那灰沉沉的雜役服飾也被鮮血的顏色所染,似乎已經完全不行了。
看到這一幕,老者收回了威壓。在這一瞬間,沈淮南便癱軟在了地上。見其腳下的地面匯聚了一灘血水之後,便點了點頭,朝着其中一名正在調息的男子沉聲說道:“*,他便交給你了。”
*點了點頭,起身,走至沈淮南的身前,目光微凝,上下打量了一眼之後,便立刻伸手,用靈氣封住了沈淮南的丹田。做完這件事情之後,*便朝着那老婦微微鞠躬說:“多謝前輩。替我像宋飄搖小姐問個好。”
見到老婦點頭,*便領着沈淮南朝着天松書院走去。如無意外,今年的四院第一便又是天松書院了。
當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老婦的視線當中時,老婦便收回了目光,耐心守候,等待着一男一女的醒來。
剛剛她如此衝動做了這件事情,雖然幫助了天松書院,為兩家合作畫上了重要一筆。但同時,也讓宋氏與天承學院的關係會更加僵硬。
老婦思索着,突然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目光朝着遠處望去,隨後氣勢如虹,朝着一處遙遙拍出去了一掌,之後,便收回了手。
就算她是元嬰期,也不敢隨便在帝都的中心動手。她只能盼望着那*真的當的起天松書院新人強者的稱號,攔住那個狡猾的顧弄。
而此時,沈淮南沉受了那老婦的一掌,速度依舊未減,以極快的速度飛掠而過。此時的他每踩一步,便留下一個極深的鮮血印子,看起來及其地恐怖。
沈淮南拿出了一瓶丹藥,猛地吞咽了下去,讓自己不至於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同時,他集中注意力,控制自己的氣息,不外斂。
在他身後的*也是暗暗吃驚,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受傷如此嚴重的人飛掠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拼盡全力,也只能堪堪拉住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
只不過,*皺了皺眉頭,這顧弄作為天承學院的老生,實力是不是太弱了一點。
沈淮南可沒有功夫去注意身後的男子,也並不知道他在嫌棄自己的實力。此刻他正在思考該前往哪裏。
四大學院各自坐落在帝都四大方位。如今,他們離天松書院的距離並不差很遠。這也便意味着他不可能逃往天承學院去尋求幫助。
如今他能做的只有盡量掩蓋住自己的氣息與血跡。
好在,曾經蘇永昌跟他說過帝都的不少事情。他隱隱約約記得在天松學院不遠處,有一片森林。這個森林廣袤無垠,裏面凶獸及其多,甚至還聽聞有獸可以口吐人語,極其奇妙。
只不過,森林奇異便也意味着那裏極其危險,就連元嬰期的修真者進入,都要仔細斟酌一番。更何況其他人,因此除了一些亡命之徒,誰都不願進入到那片森林。
而沈淮南的目標便是那裏。*追的很緊,唯一能夠掩蓋他血跡的只有森林。想到這裏,沈淮南提速朝着那森林狂奔過去。只不過,他特意耍了一個小心眼。
見到沈淮南提速,*也拼盡全力,甚至中途不惜拿幾枚丹藥出來,往嘴裏塞只不過,很快,*便感覺到些許的不對勁。沈淮南雖然一個勁兒的左拐右拐,看起來像一隻無頭蒼蠅那樣,然而卻有很強的目的性。
他的方向大致沒有絲毫的改變。*略做思考,便立刻猜到了沈淮南的目的地。頓時大感所驚,如果真讓沈淮南跑進森林,那他又要大海撈針地尋找,甚至連自己都要搭在那裏。
必須趁還未進入森林之前攔下他!想到這裏,*全身上下的靈力陡然爆射開來,不再勻速追趕。因此他的速度飛快,很快便與沈淮南拉近了距離。
沈淮南聽到了身後的破空聲,暗自咬了咬牙,讓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與此同時,他手中也突然出現了一柄劍。劍氣縈繞在劍身身上,帶着一股無所畏懼的氣勢朝着*劈頭蓋臉地砍了過去。
*壓根沒有想到過沈淮南還有力氣攻擊,他的速度陡然慢了下來,拿出全部的實力去抵抗那股劍氣。
趁此機會,沈淮南的速度在一瞬間爆射了出去。瞬間,消失在了*的視線當中。
在爆射了一段距離之後,沈淮南身上的靈氣幾近耗竭。看了看盡在咫尺的森林之後,沈淮南咬了咬牙,擠出了為數不多的靈力包裹住自己之後,跳進了森林旁的一處河流。
他才沒有這麼傻呢!如果此刻他進入了那森林中去,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屍骨無存。而跳進河流,他便是聽天由命了!
河水刺骨,當那微弱的靈力接觸到水流的時候便瞬間散了開來。而沈淮南也瞬間昏迷了過去。
當*趕到的時候,此時河面上已經空無一人,森林的入口幽深而略顯詭異。就連可以作為憑據的鮮血也突然消失不見。
*微微沉吟之後,轉身朝着天松書院走去。他需要將一切彙報給院長,由院長定奪。
而沈淮南再次醒來的時候,便感覺自己躺在了泥土之上,他掙扎着起身,便發現自己竟然被埋在了坑裏。而在他所在坑的旁邊,被人樹了一道牌子,寫着“恩師之墓”筆跡稚嫩,看起來寫這字的人年齡並不是很大。
一邊想着,沈淮南一邊掙扎着起身。不顧自己身上的血跡和泥土,盤坐調息起來。
不管怎麼樣,自己總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想來運氣很是不錯。至於被人埋在泥土裏,當死人的事情,沈淮南還是下意識地忽略了。
他調息一番之後,便掙扎着身子站了起來,換了一件衣服過後,便耐心思考起自己的處境。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說呢,怎麼會無緣無故有人會認他做師傅。
他儲物袋裏的東西沒有了,包括那從宋氏順來的那些握筆者的資料一同不見了。想來,是被那字跡的主人給拿走了。
只不過好在,他平常都以顧弄的身份出現,大多數的東西以及珍貴的物品都放置在顧弄那具身體的儲物戒中。否則,被這樣拿去,他會心疼好一陣子的。
調息了兩三天之後,沈淮南便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看了看時間之後,沈淮南準備了一下以後,便準備回到天承書院。
在人潮湧動的地方,數十名身着天松書院的青年一臉嚴肅地在人群中走來走去。他們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顯然在查看着什麼。隨後,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似乎在確認着什麼。
而在這些擁擠的人群上方,一名少年坐在茶樓的窗邊,看着下面來來回回巡視的天松人員,不禁有些皺眉。而此刻茶樓里,也有人對於天松書院如此大的舉動感到疑惑,不由小聲議論了起來。
這麼一來,沈淮南才知道,天松書院這樣的舉動已經持續了三四天了。想來,那名叫*的男子已經將事情上報給了學院高層,否則不會有如此大的陣仗。真是當斷則斷的人,難怪年紀輕輕實力就如此高強,其心智謀略也令人不能小覷。
想到這裏,沈淮南剛準備放下手中的茶杯,便見到幾名天松學院的學生走到了茶樓二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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