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蒼老的朋友
富麗堂皇、美輪美奐、金碧輝煌！這些詞語就是伊恩此刻用來形容阿斯嘉德的詞語，雖然已經來了三天，但每一次見到這些金色的建築群，他還是會被那華貴的風格所震撼到。
三天前，宙斯帶着他與潘森、娑娜三人通過彩虹橋來到了阿斯嘉德，首先迎接他們的就是一個高大壯的漢子，這漢子手持巨劍一雙眼睛閃耀着深邃的光彩。在見到宙斯的時候先是行了一禮，接下來頗有深意的看了看潘森，然後冷峻的臉上突然露出笑容。輕輕將頭盔脫下，一頭比之宙斯更加花白的長發散落下來，原本那有些冷肅的氣質剎那間化為了和藹可親。
“你好啊，勇敢的小傢伙，呵呵！”漢子朝着伊恩大笑道。
伊恩有些訕訕的揮了揮小手，宙斯詫異的瞄了眼伊恩還沒有說什麼，又有一隊金甲戰士來到身前。這時伊恩才發現，這彩虹橋的盡頭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大廳中間便是那漢子此時所站的地方，那裏有一個劍型的機關插口，而周圍牆壁上更是佈滿了眾多的神秘花紋，看來整個建築才是彩虹橋的控制樞紐了。
潘森對着漢子輕輕點頭，雖然看似隨意但在宙斯瞧不見的角度，伊恩卻從其眼中看出了某些深意。
金甲戰士上來將潘森與娑娜攙扶下去，而伊恩則被他們帶去了仙宮，但他們並不知道，在身後一場有關於他們的討論正在發生。
“海姆達爾，你都看見了什麼？”宙斯回頭淡淡對着漢子問。
“您指的是什麼？”海姆達爾的眼神莫名的閃爍了下，裝糊塗道。
宙斯抬了下眉毛輕笑，“讓你做阿斯嘉德的守護者真是再適合不過了，光是這張嘴就是我生平僅見的牢靠！”
海姆達爾聞言同樣失笑，“所有人都說我是靠着眼睛與耳朵混飯吃，但他們並不知道，我的嘴才是宇宙之最，最嚴絲合縫的嘴！”
“你的嘴要是不嚴，那誰敢讓你當阿斯嘉德的守護者？光是你所看到的那些小動作就能讓許多人顏面掃地了！”宙斯微笑感慨，也許只有在這位老朋友的身邊，他才能毫無顧忌、毫無壓力的微笑。
海姆達爾同樣跟着嘆了口氣，滿臉懷念，“我都快忘記有多久了，那些共同作戰的歲月最近總是像幻影一般從我的眼前閃過，有快樂有悲哀，更有悔恨！”
宙斯突然間沉默了，臉色有些灰暗道：“你的時間也到了嗎？”
海姆達爾無言半晌，突然失笑道：“這沒什麼可傷悲的不是嗎？阿斯嘉德的哪一個神不會陷入沉睡？我已經活了夠久的，也夠累了！”
宙斯的眼中充滿哀傷比勞菲刺激他時還要哀傷，“可你不同，你連沉睡機會都沒有。”
海姆達爾豁達的搖了搖頭，“這是我的宿命！我接受了阿斯嘉德人們的崇拜，享受了無與倫比的權力，這也是我所需要付出的，一切為了阿斯嘉德！”
宙斯頓了下，知道此時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只得道：“你還能支持多久？”
海姆達爾想了想回答：“里格還太小，我應該還能堅持一二十年的時間。只是希望他爭氣一些，這樣說不定我還能享受幾年的清福，嘿嘿！”
宙斯勸道：“里格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小傢伙，而且他也是所有孩子中最努力的一個，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面對宙斯的鼓勵，海姆達爾只是笑了笑，接着又道：“還是說說你吧，那個計劃你真的要實施嗎？那孩子的未來誰也說不準，你就這麼肯定安東尼能夠將其教育好？”
宙斯聞言深深吸了口氣，“你應該都已經看到了，勞菲對於米德加德仍未死心。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即使是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贏他。他之所以約束着暴躁的冰霜巨人，都是因為那個孩子，如果我現在放棄計劃，勢必引起他的反彈。跟馬勒基斯的一場大戰已經讓我很疲倦了，我怕自己真的難以贏過他！”
海姆達爾聞言頓了一下，有些希冀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勞菲真的……”
“不必說了，冰霜巨人與人類之間絕對不可能存在什麼真愛！勞菲的心裏只有佔有，我已經追悔莫及了，絕不會讓勞菲繼續去地球打擾她！絕不！”宙斯近乎是不講理的打斷了海姆達爾的話。
海姆達爾見狀只得暗自嘆氣，接着又道：“這麼說你打算犧牲自己？”
宙斯一愣，卻是滿臉的苦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雙眼，不過我並沒有跟任何人提過啊！”
“我可不光會看會聽，更會思考！你既然已經將奧丁的閃電戟都拿了出來，很明顯已經想好了解決辦法，想必這一次邀請勞菲出手，也有探視他真正實力的目的在吧！”海姆達爾深深望着宙斯，那雙閃耀着精光的眼睛彷彿真的能夠看穿靈魂一般。
宙斯與其對視半晌，失笑道：“是啊，幸好勞菲沒有你這樣的能力，否則我們阿斯嘉德真的再也沒有活路了！”
海姆達爾翻了個白眼不禁苦笑，“即使我能夠洞察人心又能如何呢？我始終看不穿未來，否則我就絕對不會讓你跟勞菲達成這項交易！”
宙斯見狀竟然有些討饒的揮了揮手，“你是真的想要讓我後悔死啊，還是不談這件事了。對了，在馬勒基斯跟我與勞菲大戰之前，你可有將視線轉向那裏？”
海姆達爾一頓直接問道：“你想知道什麼？還是說你有些懷疑！”
宙斯毫不避諱的點頭，“雖然懷疑一個英雄不對，何況懷疑一個剛剛喪妻的英雄更加不應該。但是我不得不說，潘森的實力不足以對付馬勒基斯！當初這個敢死隊的任務也不過是拖延些許時間，但以太粒子不愧是黑暗精靈祖先們製造的至高神器。它的反抗力度大大超乎了我的想像，為了將它帶走，我可是費了不少勁，原以為預定的時間不夠了。誰知道潘森竟然會拖住他這麼久！這其中一定有許多我所不知道的秘密！”說著望向海姆達爾。
卻見其突然間大笑起來，望着宙斯疑惑的眼光道：“知道我剛剛為什麼誇獎那個小傢伙嗎？因為他才是拖延馬勒基斯的大功臣啊！”
宙斯聞言一怔瞬間來了興趣，“說說看！”
兩人叨逼叨了半天，大廳之中猛然傳出了宙斯與海姆達爾開懷的笑聲，只聽宙斯道：“原來如此，哈哈哈，虧得那個小子還自稱是九大國度中最強的神！竟然栽在了一個小破孩的手裏，而且還沒了半張臉！不行，這事一定要好好的宣揚一下。”
海姆達爾跟着附和，“就該這樣，說不定你和勞菲打不死他，他自己就被氣死了！”
“啊啊哈哈哈哈！”*2
兩人在一起笑了好久，幸好事先遣散了所有的衛兵，否則兩個在阿斯嘉德舉足輕重的人物真是半點威嚴都沒了。
“對了，關於黑暗精靈的後續安排怎麼樣了？”海姆達爾笑問。
“這不算是什麼問題，我並沒有佔領亞爾夫海姆，那裏還是他們的。只不過他們自己將亞爾夫海姆破壞成了那副德行，現在也是時候該自食惡果了！”宙斯冷哼一聲嘲諷道。
“那以太粒子呢？”
宙斯聞言一怔，眉頭接着緊皺起來，“你真是問了個難題啊！”
“你有沒有想過將其摧毀？以太粒子畢竟是黑暗精靈所造，只要它存在一天，馬勒基斯就能夠感知到他。只要阿斯嘉德的防禦稍有空虛，他一定會捲土重來！”海姆達爾有些擔心的問道。
宙斯搖了搖頭煩心道：“不行！以太粒子雖然是黑暗精靈所造，但其內部的東西更加棘手。也幸好以太粒子的外表遮擋了它所散發出來的威能，否則一旦那些宇宙中的巨頭感知到它。那麼阿斯嘉德真的就危險了！所以毀滅以太粒子這個方法走不通！”
“那你想怎麼辦？”
宙斯想了想看向海姆達爾，“這件事還是要麻煩你了，將其藏起來，深深的埋在一個即使是馬勒基斯也感知不到的地方！一個即使是我也不知道的地方！”
海姆達爾聞言撇了撇嘴，突然有些苦澀，“看來我所要保守的秘密又要多一個了！”
“辛苦你了，兄弟！”宙斯感慨的拍了拍海姆達爾的肩膀，“反正已經很多了，債多了不愁嘛！”
海姆達爾無語揮了揮手，“我突然不想再見到你了。”
宙斯嘿嘿笑着聳了聳肩，提起閃電長矛向外面走去。海姆達爾望着那已經蒼老的背影搖了搖頭，突然間覺得意興闌珊想要喝一杯，“潘森，我幫你保守了秘密。那些珍藏的美酒是不是該拿出來點呢！”
同一時間，正在仙宮中接受治療的潘森猛然打了個噴嚏，這不禁嚇得眾多醫護人員大驚失色。難道潘森隊長已經傷的這麼重了？連小小的感冒病毒都能趁機入侵他的身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