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公主劫道
一輛馬車帶着張陽和奕空大師離開了古騰集,駛向長安城,那裏就是朔馬幫的總部,在那裏張陽將要見到夏天朔。
大師當然不能走路,所以張陽找了一輛馬車,駕車的當然是他,其他的人他也不放心,只能是他。
奕空大師一聽說有一塊特殊的玄鐵,所以走的很匆忙,忙到連他的換洗的衣物都沒有帶,張陽一邊趕車一邊問道:“大師,你的衣物都沒有帶來,我們要不再回去?”
奕空大師微微不高興道:“回去幹什麼?我巴不得早點飛到長安去。”
張陽知道奕空大師對於穿着是很講究的,他最喜歡的就是上庸土家的藍色絲綢縫製的衣裳,所以張陽才有此一問。只是大師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於是他不解的問道:“大師不是很講究嗎?大山和小山專門的從上庸土家為你求購了上好的絲綢,現在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很可惜?”
奕空大師坐在車裏,對着張陽的背道:“你見過一個鐵匠很講究穿着嗎?”
張陽一揮手中的鞭子,啪!的一聲打在馬背上,馬兒踢踏踏的飛奔在天地間,路兩旁的樹木山峰不斷的向後飛去。
張陽道:“這麼說來傳聞有假?”
奕空大師的聲音又在張陽的背後響起,他笑道:“江湖傳聞而已,那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張陽眉頭一皺道:“為什麼?大師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奕空大師道:“從一件事情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態度,我沉迷於鑄劍天下人都知道,我不想別人用鑄劍的名譽和我套近乎,那是對鑄劍的侮辱,所以,我就故意告訴別人我喜好土家絲綢縫製的衣裳。”
張陽忽然明白了,接着道:“這樣一來別人想要討好你,他們就有借口了,有理由了,不會再用鑄劍的名譽來籠絡你了?”
奕空大師道:“關鍵是給世人一個理由和借口,我不想別人玷污了鑄劍,鑄劍是我畢生的追求,我希望它是純潔的,這樣鑄出來的劍才會是最好的。”
大師的想法果然和一般的人不同,張陽不知不覺中更加的佩服奕空大師了。
張陽駕駛的馬車一路飛奔,他們經過了上庸,但是沒有停下休息,奕空大師早就等不急了,若是能飛,他一定早就飛到長安了。
所以,在上庸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后張陽和奕空大師又連夜趕路,一路向著長安飛奔而去,越往前,張陽的心也就越是激動,他離目標更近了。
天黑沒有多久,兩人就趕到了無名小鎮,若是奕空大師一人,那麼他是不會來這裏的,但是張陽必須來這裏,他是從這裏出來的,當然得從這裏回去。
馬車剛剛停下,張陽就看見了老闆,他還是原來的樣子,嘴裏叼着煙斗,旱煙被他吸得如星光般的閃亮。
張陽笑着對老闆道:“五虎已經死了,奕空大師就在車裏。”
老闆開心的吸了一口旱煙道:“不錯,你的任務完成了,現在你就好好的吃一頓,然後再好好的睡上一覺,我給你準備了慶功宴。”
張陽道:“現在還不是慶功的時候,奕空大師必須現在就出發,他很急,一刻也耽擱不起。”
老闆長長的吐出了一口煙,然後道:“我知道,你不用管奕空大師了,以後他出了事也不用你負責,現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安心休息。”
張陽怎麼可能安心休息,他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機會,絕對不能如此放過,他正想開口爭取去長安的機會,可是一個人突然從老闆的面館裏出來道:“現在由我來負責,你就安心的休息吧!辛苦了。”
這是一個女人,二八年華,花兒般的季節,她也如花兒般的美麗,即使是在夜裏,張陽也能看得清她的美麗,只是總覺得和他心中的人比起來還是差了點的。
“你是誰?憑什麼你來負責?你有這個能力嗎?”張陽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機會,於是問道。
這花兒般年華的女子,也如花兒般的美麗的女子穿一身青色的衣裙,手裏拿着一把長劍,她眼睛瞪着張陽道:“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要聽我的命令就行了,一切後果都由我負責,所以,現在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奕空大師將由我親自送到長安去。”
張陽還想再爭取機會,可是,老闆拉住了他,然後把他拉進了面館裏坐下。
他怒氣沖沖的問老闆:“她是誰?他能行嗎?”
老闆拍怕張陽的肩膀道:“不要問,問了對你沒有好處,如果你不是剛來的,你早就被殺死了。”
張陽更加的憤怒,原本他上長安的機會沒了就不高興,此時動不動就要殺人,他哪裏還忍得住,他跳了起來道:“豈有此理,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我覺得你很怕他?”
張陽知道,老闆在這個小鎮有多麼厲害,他曾經看見鎮上最大的一家酒樓的掌柜在老闆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就像是個小孩子一般聽話。
老闆看張陽氣憤,於是看了看外面,只見外面的馬車早已走了,花兒般年華花兒般美麗的女子也走了,他才對張陽道:“她是公主,是朔馬幫的公主,誰也不敢惹她,就連公孫都要對她禮敬三分。”
公孫就是幫主夏天朔最得力的助手,如果說北歸鳴和哥舒寶是幫主的將軍的話,那麼公孫就是他的丞相。幫主夏天朔在沒有遇到公孫之前名聲雖然響亮,但是勢力卻是不大。直到公孫的出現,朔馬幫就像是大鵬一般的飛了起來,再也停不下來,就連北方的巨劍盟不敢與之爭鋒。
所以,公孫絕對可以說是朔馬幫的二號人物,連他都要禮敬三分的人,張陽想了半天才緩緩道:“你是說她是幫主的女兒?是朔馬幫的公主?”
幫主的女兒不可怕,可怕的是幫主只有一個女兒,更加可怕的是幫主的這個女兒的武功還不錯。
雖然,幫主有三個兒子,但是女兒只有一個,所以,他平時也最寵愛這個女兒,在朔馬幫中,她就是一個真正的公主。
老闆吸着旱煙,眼裏露出了一種慈祥之色道:“她就是芊芊公主,在朔馬幫里絕對不能得罪她,不然你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張陽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可惜,大好的機會就這樣喪失了。”
老闆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思,於是安慰他道:“放心,見幫主的機會多的是,要不了多久你一定能見到幫主的,見到幫主之後你一定會對他更加的佩服的。”
老闆的眼裏帶着一種深深的尊敬,即使是在遠方,他也對長安城裏的幫主同樣的尊敬,這是一種心裏的尊敬,不是流於表面敷衍。張陽看得出,若是誰敢在他的面前說一句幫主的壞話,那麼,老闆一定會和他拚命的。
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禁有些愧疚和一些不安。
不安的時候他總是把懷裏的平安符拿出來握在手裏,這樣才會覺得心裏稍微好些。
老闆的麵館今天不開張,因為他要給張陽慶功,這是他答應過張陽的,其實他開張與否都不會有人來這裏吃面的,因為他的麵館只賣一種面,那就是雞絲麵。
張陽吃了三個月,今天終於不用再吃了。
老闆居然為他準備了北方家常菜,還是只有北方人才喜歡吃的烙餅,這令張陽很驚訝。
“怎麼樣?”老闆看着張陽驚訝的表情道:“我知道你是北方人,所以特意為你做的。”
張陽的後背冷汗直流,他左手握緊了平安符,右手拿起一張烙餅道:“我沒什麼講究的,只有別老是重複,只吃一樣就行了。”
他的心裏其實喜歡得緊,但是,表面卻是裝作是不在意,像是在掩飾着什麼一般。
老闆吸了一口旱煙道:“我為了你的慶功宴,可是找老趙學了好久才學會的。”
老趙是一個北方人,所以老闆去找他學如何做烙餅,顯然他對張陽很看中,如此用心的為他準備慶功宴。
張陽握緊了手裏的平安符,良久才算是鎮定了下來,他一邊吃着烙餅,一邊對老闆道:“手藝不錯,看來你是真學會了,你天生就是做廚師料。”
老闆笑了,他本來就是個廚師,十年前跟了幫主,雖然還是個廚師,但是,他這個廚師和十年前已經完全不同了。在這個無名小鎮上,他說一不二,街頭混混、巨富豪族、沒有誰敢對他不敬,甚至沒有誰敢對他有半點的忤逆。
這一切都是幫主給他的,所以,他才會對幫主如此的尊敬,如此的維護。
一邊抽着旱煙,老闆一邊對張陽道:“聽說過三馬嗎?”
張陽的心裏一緊,面不改色的道:“聽過,巨劍盟的人,聽說在洛陽城裏他們最大,一直為巨劍盟守護洛陽的利益。”
老闆突然間冷冷道:“我們叫朔馬幫,他們號稱是三馬,你說應不應該殺了他們?”
張陽一愣,有些驚愕,有些發慌,老闆繼續道:“最主要的是他們三人曾經對幫主不敬,還差點殺了幫主,所以,他們該死。”
張陽這才緩過神來道:“的確該死。”
張陽的話剛剛說完,馬上又道:“我明白了,他們該死,他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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