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39】狂暴之效
[飛刀]，為“一次性喚出4枚飛刀暗算敵軍，不中不落。消耗1點次”。
[殘暴]，為“有一定幾率使地方兩成士兵害怕逃跑，消耗1點次，時間間隔1天。”
燕小乙高舉[偽帝劍]，大喝一聲“殘暴”，同時甩手丟出四枚飛刀。
這四枚飛刀乍一出現，便令太平軍中的刀斧手、強弓手們想到了之前燕小乙“鬼刀”射殺趙縣尉的場景。一時間，害怕、恐懼湧上心頭。
其中更有四五百人忽然“看到”對面的飛刀，在一瞬間變化成一尊十丈之高、猙獰無比的巨獸，張着血盆大口，直向他們撲來！
腥臭無比的涎水！
粗喘如雷的呼吸！
近在咫尺！危在旦夕！
突如其來的恐懼降臨，將這四五百人駭得肝膽欲裂。
有人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刀槍弓矛，轉過身就撒腿大跑，也不管是否衝散了自己一方的軍陣，是否撞倒了自家的戰友，是否有上官在身後大罵大叫。
他們腦子裏剩下的，只有一個念頭——逃！
也有人被駭得軟癱在地，犢鼻褌的兜襠處出現了殷殷的水漬，然後一股尿臊味摻雜着惡臭飄了出來。到最後，他們乾脆一下子暈了過去！
這四五百人分散在太平軍陣的各處。逃跑、衝撞、癱倒、暈厥，種種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打亂了太平軍的進攻勢頭。
夏侯惇眼前一亮，大呼一聲：“隨我沖陣！”
說罷，刀走人隨，直入敵陣中。八名內門弟子，連同高魯在內，挺槍緊隨其後。九人進退攻守，配合得親密無間，將太平眾賊殺得人仰馬翻、鬼哭狼嚎。不用多時，就在這片戰場上留下了至少百人的屍體！
李進等人也趁勢攻上，領着一半的外門弟子衝進敵陣之中，酣暢淋漓地廝殺了一番。
燕小乙本應留在後陣，與任秀兒、杜畿等人在一起，由一半的外門弟子護衛着。他卻在眾人沒注意的情況下，鑽出人群，執劍趕上了李進。
“獻之、巫羅，護好我！”
廝殺正酣的巫羅，聽見是“小大王”的聲音，嚇了一跳，剛說要將這個頭小小的“大王”送回后陣，就聽見了“護好我”的命令。
巫羅與李進對視一眼后，並頭齊進，分左右護在了“小大王”身邊。而燕小乙，就在兩人嚴密的防護之中，瞅准空當朝太平雜兵們捅起了[偽帝劍]。
戰場上的形勢變化，燕小乙也看在了眼裏。他對[殘暴]起了興趣，這本來被他看作是“搭頭”的特性，竟然配合著[飛刀]真正嚇跑了對方兩成的兵卒、也就此牽動了戰場形勢，確實好用，就是使用的間隔太長了些。除此之外，他對夏侯惇的印象再次改觀！
“開疆展土夏侯惇，槍戟叢中敵萬軍！”
名副其實！
十人的衝鋒陷陣，竟然憑藉著一瞬間的戰場優勢，將兩千敵軍打得連連後退、士氣大跌。
不愧是三國前十的猛將！
※※※
形勢一片大好！
就連多年未修習劍技的陳縣令都忍不住要拔劍上前了。
太平一方，左髭丈八與卜已兩人雖然很快反應過來，迅速出手斬殺了場中的不戰而逃者，又連連下達軍令調整，才將已方的敗勢挽回，重新圍住白虎眾人。
只不過，為時稍晚。原本兩千五百人的隊伍，有死有逃，去了大半！
可惡！
那燕小兒不就丟了幾把飛刀嗎，你們至於嚇成這樣嗎？！
平時都叫囂着“為太平大事，不惜此身”，一旦真槍真刀地上了戰場，就被一蓬飛刀嚇成這鳥樣！
不戰而逃！屎尿齊出！
廢物！虧你們幹得出來！
我太平道怎麼招了這麼一幫廢物！
等着吧，這次攻山事後，我左髭丈八一定要向大賢良師進言，重整太平各軍！剔除這等廢物！
卜已忙着整頓軍陣。左髭丈八卻在一陣氣惱后，將注意力放在了隨李進數次沖陣的燕小乙身上。
這燕小兒拎着那把能射出飛刀的寶劍，有一下沒一下地捅着，看似有氣無力。但太平一方的刀斧手們，只要與那寶劍接觸，輕者刀斷斧裂、重者連人帶刀一併被捅出個窟窿！
紙糊泥捏一般！
與之對戰的太平軍士因此受了影響，劈出刀斧的時候都是勢大力沉、迅捷勇猛，一到跟前就變成小心翼翼、縮手縮腳。
如此陣勢，在李進、巫羅面前，自是一敗塗地！
戰場廝殺，焉能如此畏首畏尾？！
左髭丈八剛剛平息的怒火，又再升騰起來。若都這般殺敵，用不多時，他與卜已好不容易穩住的戰局，必然再次潰敗！
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此戰結束，安返鉅鹿后，我定請大賢良師斫此朽木、推倒此糞土牆！
不如此，大事難成！
“太平力士，隨我殺敵！”
左髭丈八提刀在前，四百力士緊緊跟上，直奔那燕小兒。
“中黃太一，有我無敵！”
“中黃太一，有我無敵！”
隨着這突然出現的一聲聲吶喊，本來殺得順風順水的李進，忽然感覺到吃力。長槍橫掃，留出一片空當，他趁機環視四周，發現對手變了。
先前的瞻前顧後，變成了生死不顧！
任憑李進巫羅的槍槊及體，任憑燕小乙的仙劍加身，這些人毅然咬牙堅持。
縱然是這一刻重傷，縱然是在下一刻身死，他們也要遞出長刀！
就算斬不開對手的喉嚨，也得剁下一塊肉！
面對這樣的陣仗，面對這樣的對手，李進、巫羅還能支撐，那些外門弟子就不行了。
“大王，有我與巫真傳護着，你先隨外門弟子撤回后陣吧。”雖然有他們二人相護，但戰場廝殺，難免錯漏。若是傷到“小大王”，他倆可就追悔莫及了。
“外門弟子退後，我再等片刻！”外門一眾弟子手裏只拿着棍棒，擾敵之用大過殺敵。此時敵方精銳盡出，他們作用近乎於無，不如退回后陣。
至於他燕小乙，揮動[偽帝劍]到現在，竟然一個[動地之威]都沒出現！可惡！這幾率也太低了吧！
“燕小兒，納命來！”
左髭丈八一刀劈來，李進迎上。
若是兩人擂台爭勝，李進用不十個回合便能敗他。但這是在廝殺不斷的戰場，從不講究單打獨鬥。左髭丈八雖不敵，身邊卻有着數百的太平精銳助力。
而李進，卻有一個“小大王”需要分心護持。
高下立判！
“巫真傳，送‘小大王’離開！”
李進的話尚未完，左髭丈八就大叫一聲：“晚了，盡死於此吧！”
“力士聽令，殺此小兒，不計生死！”
左髭丈八一聲令下，太平力士們的攻勢更加猛烈起來。
不管李進、巫羅的槍短槊長，他們只是將赤紅的雙眼死死盯住了那個拿劍的小兒。
巫羅一槊掄飛了對手，卻險些被這人丟出的環首刀扎中“小大王”。李進槍尾一盪，打偏環首刀，與此同時紅纓槍尖掃過一名力士的咽喉。
鮮血“噗”地濺出，淋了燕小乙一臉。
“可惡！”燕小乙大怒，“飛刀！”
他怒的不是鮮血蓋臉，而是必殺[動地之威]久久不出！
四柄飛刀閃出，一下便奪去了四名力士的性命。但除此之外，再無收穫。
這次的[飛刀]沒有[殘暴]的配合，太平力士也不是剛才的“朽木”。所以，就算是燕小乙祭出了飛刀，也無助於三人越來越窘迫的局面。
李進左支右絀，終於有所不及，左髭丈八趁勢橫掃一刀。巫羅拼着受傷，提槊將其擋開，免去李進披創之險。
然而，一名力士瞅准了時機，揮刀近身，抬手就劈向燕小乙。燕小乙雖亦來得及舉劍防守，但畢竟只有24點的武力，加之人小力弱，被此人一刀劈翻在地！
“大王！”
“大王小心！”
李進、巫羅兩人目眥欲裂，直接丟下對手，搶向燕小乙身邊。
“燕小兒受死！”
左髭丈八當頭一刀！
就算你燕小兒麾下有猛將，就算你燕小兒仙法可通天，一樣得死在左髭刀下！
無可逃！
燕小乙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