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JJ家連載]
林靖一陣吃驚:“慕容夫人?”
糖心沒想到開門的人會是他,奇怪地問:“怎麼是你?”
林靖看了看她以及旁邊的花仙子,神色瞭然:“是雪鶴姑娘帶您來的。”
糖心不禁問:“皇上在不在這裏?”
林靖微微一笑,頷首解釋:“皇上喜歡在這裏看日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住上幾日。”
看來殷邊瓷還挺會享受,沒事就放放小假,糖心再反觀自己,卻在仙雲園過着又臟又累的日子,暗忖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
糖心隨林靖進入山莊,才發現裏面亭閣縹緲,花竹縈繞,小徑曲折,蜿蜒東西,道路兩旁栽着無數芍藥,丹霞如火,景色清幽,周圍無一絲人聲。
林靖帶她來到一座獨立小院,方止住步伐:“皇上就在裏面。”
糖心見他的意思,是打算讓自己一個人進去,不過來都來了,她也沒什麼可害怕的,便挺着胸膛進入院內。
糖心穿行過蜿蜒的路徑,入目是一座雕樑畫棟的精美樓閣,樓閣前有一大片空地,生長着許許多多雪白的合-歡花,被合-歡花包圍的中間,有一泓露天的天然溫泉,騰升着裊裊白色水氣,花香馥濃,水霧繚繞,說是人間仙境也不為過了。
然後糖心就看到了只披着件寬長袍子的殷邊瓷,他左腿屈膝,右腿直伸地倚在泉池的玉階邊,衣袍鬆散,姿態極是放蕩不羈,他右手正執起白玉杯,往嘴裏灌着酒,那修長的腿,半露的胸膛,被霧氣瀰漫的如斯容顏,一身風流美韻,簡直看得人血脈賁張,心跳不已。
糖心發覺他周圍連一個侍奉的奴才都沒有,這才敢大着膽子,慢慢朝他走近。
殷邊瓷似乎若有所覺,瞥了她一眼。
糖心打個激靈,磕巴着開口:“是、是林靖讓我進來的。”
殷邊瓷卻沒搭理她,好像已經習慣她會隨時出現在眼前一般,繼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糖心皺皺眉,同時又有些不可置信,本以為他離宮是為了偷閑幾日,結果沒料到卻是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也不知道他心裏有什麼不痛快的事。
不過她的突然出現,居然沒有引起他任何詫異的反應,看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真是越來越不起眼了。
糖心嘟囔着道:“你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啊。”
“不要說話。”殷邊瓷輕輕落下句,那語氣既像是命令,又像是怕吵醒他的夢一樣。
糖心不得已,只好乖乖閉了口。
她坐在溫泉畔,兩手抱膝,悶悶無趣地看着殷邊瓷飲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都說一醉解千愁,但糖心想不明白,他都當上皇帝了,還有什麼是他唾手得不到的呢?
一炷香的功夫后,糖心呆得都快睡著了,終於聽到殷邊瓷問:“你怎麼還在這裏?”
他緊緊盯着她,眼中一片迷離醉色,就像湖影里的叢叢桃花,搖曳瀲灧,引人沉迷其間。
糖心見他此刻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八成是喝醉了,不禁靈機一動,趁機詢問:“我的小毛蛋跟小豆芽呢?你能不能讓我見見他們?”
殷邊瓷卻是微笑:“那你親我一下。”
糖心心道,他怎麼喝醉了就耍無賴呢,可是這樣的殷邊瓷,反而叫她覺得熟悉許多。略一猶豫,便湊近在他臉頰上吧唧了一口。
“可以了吧?”糖心問道。
殷邊瓷沒有回答,只是痴痴地凝着她,抬起的手停滯在她的臉旁,卻是不敢伸手觸及,彷彿怕下一刻,他一碰,她就變成泡沫,蒸發在空氣里了。
糖心見他木無反應,急得揪着他的廣袖,一陣亂搖晃:“殷邊瓷,你說話得算數,我都親完你了,你現在是皇上,就得一言九鼎,不然我會一輩子都討厭你的!”
殷邊瓷突然蹙緊眉頭。
糖心見狀不妙,不由得鬆開手,算了,反正她也是趁他醉酒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既然不成功,她還是見勢開溜好了。
糖心正打算逃跑,卻被殷邊瓷一把拽住,她撞入他的懷中,一仰頭,殷邊瓷的唇已經狠狠地壓了下來,酒香與灼熱的氣息好似一股強烈的氣流,燒得糖心彷彿腦子上火一般,整張臉都漲紅了,她被按倒在地上,就瞧殷邊瓷輕輕摸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唇,手指還不停地在她脖頸處轉悠,嚇得糖心一動也不敢動,擔憂他會不會一下子掐死她。
緊接着傳來裂帛之聲,殷邊瓷一邊親吻她,一邊開始撕扯她的衣襟,糖心傻了眼,她只這麼一件衣服,再這麼下去,她還怎麼出去見人?糖心竭盡全力地推開他,起身要往外跑,偏偏腳底下一滑,整個人跌進了溫泉池裏,糖心被嗆了兩口水,尚未反應過來,就聽到“撲咚”一聲,殷邊瓷已經進入溫泉,身上脫得精光。
接下來的糖心,就好比一隻落入漁網的小魚兒,怎麼掙扎,也無法擺脫對方的掌控,在溫泉里,在池邊,再被重新拽回溫泉里,再到岸上的合-歡花叢里,處處都留下了彼此激烈的痕迹,糖心覺得不止是殷邊瓷瘋了,她自己也像是瘋了,因為她竟然有了一種欲-仙-欲-死的感覺,整座院子都是他們兩個人的,肆意的荒唐胡鬧。
糖心睡了許久,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閣樓里的一張紫檀床榻上。
“醒了?”殷邊瓷居然就躺在她的身邊,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糖心嚇了一跳,本能地蜷了蜷身子,因為她沒有穿衣服。
“你膽子真是愈發大了,沒有朕的允許,就敢獨自跑到朕的山莊來?”他臉上已無半點醉意,似冷漠又似諷嘲。
糖心知道他要是給她定罪,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抿了抿嘴,囁嚅道:“是花仙子帶我來的。”
“為什麼來找朕?”他目光滑向她的纖纖細腰,那樣的不盈一握,就在不久之前,好幾次就險些把它給折斷了。
為什麼來找他?
其實糖心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難道真是她受不了在仙雲園的苦頭,所以才找來求他?
“我能不能不在仙雲園幹活了?”糖心眨着水亮亮的大眼睛。
“哦,那你想幹什麼?還是說,這就是你現在的目的?”殷邊瓷挑眉,眼神故意曖昧地在她身上流連一番。
糖心臉一紅,聽得出他是在挖苦自己,儘管她沒抱着這樣的心思,但一名宮女,趁着東楚帝酒醉時爬上龍床,在外人眼裏,怎麼都算是一種勾-引了吧?
“第一次不成,如今又來第二次,慕容糖心,你為了不吃苦頭,真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嗯?”殷邊瓷看似寵溺地戳下她的鼻尖。
然而他語氣中的輕蔑,卻讓糖心感到無比的難堪,低着頭,竟不敢去直視他的臉:“你能不能看在我爹的份兒上,饒過我們?”
我們,是指她與小毛蛋、小豆芽,至於葛青逸,雖說她也比較擔心殷邊瓷會不會報復大師兄,但以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如果現在提起葛青逸,她可能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現在求朕饒過你們?當初你刺朕的那一下,你又可曾想到朕那會兒還是你的夫君?”殷邊瓷彷彿知道她心裏所想,笑得不無譏誚,“你覺得如今在宮裏的日子很苦,很不公平是么?慕容糖心,你以為你配做朕的皇后嗎?”
糖心講不出話來,她知道她不配,像她這種貪生怕死又差點謀殺親夫的人,他怎麼可能讓她當他的皇后?也許在他心裏,只有英師姐才適合吧。
殷邊瓷起身欲離,糖心反應過來,急忙問:“我的衣服呢?”
殷邊瓷指指地上一灘爛“布條”。
糖心驚呼:“這要我怎麼穿?”
殷邊瓷事不關己地落下句:“隨你的意,這裏從不備女人的衣服。”
糖心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他的意思是,讓她一直這樣光着身子?
殷邊瓷走後,糖心下地檢查下她的衣物,真是比爛布條還要爛,連遮身的作用都起不到,她有點懷疑殷邊瓷是不是故意所為。
這裏是棟二層樓閣,上面分為書房與寢室,下面是宴息之處與浴池,樓閣前面就是那片被合-歡花包圍的露天溫泉,不過大概是得了殷邊瓷的吩咐,樓閣上下包括院落,沒有一個下人的身影,糖心這才敢探頭探腦,在樓閣里走動。
殷邊瓷不知去了哪裏,一下午都不見蹤影,糖心無聊得要命,又不敢出門,只得光着屁溜子滿屋子亂躥,臨近黃昏殷時分,邊瓷終於回來,糖心羞着臉,趕緊又爬回床上去了。
殷邊瓷手裏拎着膳盒,擱在桌上:“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