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腹黑弟子好可怕
吳不修將疑惑的目光從寧涼的手上移開,心裏卻在犯嘀咕。
按原著所說,寧涼的魔族封印是魔君親自加上去的,一般人根本解不開,所以,吳不修就算想通過寧涼的血液,搞點確認他魔族身份的小動作,多半也只能是徒勞。
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吳不修不會擅自行動,畢竟,寧涼是個極其敏感,瑕疵必報的人。
想想原著男主的後宮們是怎麼死的吧,真是夠慘絕人寰的了,吳不修真的沒辦法對這樣的弟子產生什麼關懷的念頭。
收回視線后,他已經大踏步向朱雀堂趕去。
第三小隊抓回來的凈月宮弟子已經被押往朱雀堂。朱雀堂的人不光擅長收集情報,還精通酷刑逼供,否則單憑從外界收集到的情報,不足以支撐逍遙派這樣的大派在紛紜的變化中屹立不倒。
門派之間的傾軋,從來都是樂此不疲的。
吳不修離開的很利落,因此,他並沒有看到寧涼握緊的拳頭,也沒有看到寧涼那寒冷中帶着幾分審視意味的目光。
朱雀堂的地盤分佈最為特殊,屬於朱雀堂的院落,呈帶狀,圍着逍遙派其餘三堂二殿一宮的邊緣,形成了一個幾近閉合的大圈。
因此,隨便誰想去朱雀堂,只要從各自的地盤上往外走一點就到了。
吳不修來到朱雀堂位於青龍堂外圍的院子后,找了幾個屋子都沒有見到傅不旅,他正要再往下一個院落走去,卻見周騰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周騰在吳不修面前站定,急乎乎的說道:“大師伯,師傅讓弟子請您去一趟,說是有重大發現。”
吳不修眉頭一揚,哦?這位腐女大大真是下手迅猛呢,這麼快就審訊出東西來了?
吳不修隨着周騰來到朱雀堂的地下審訊室。
昏黃的光線下,空氣中瀰漫著腥甜的氣息。
吳不修很快適應了這樣的環境,地下審訊室幽深異常,能見度很低,但是,吳不修此時的修為,足以感知到傅不旅的位置。
他疾步走了過去,見傅不旅正手握鋼鞭,如狼似虎盯着面前的俘虜。
見吳不修來到,傅不旅將鋼鞭丟下,順手接過另外一名弟子遞來的供狀,粗粗掃了幾眼后,將供狀給了吳不修。
吳不修越看眉頭越緊蹙,他掃了眼氣若遊絲的俘虜,將供狀給了傅不旅:“師妹,這事得通知路師弟。”
“我也是這個意思,想必不久后又是一場大戰,真是沒完沒了,不勝其煩。”傅不旅嘆息着將供狀疊好,隨後交代了弟子幾句,與吳不修一併向外走去。
很快,幾位堂主殿主都聚集在了軒轅宮。
從吳不修進來的時候,路不平就在打瞌睡,直到姍姍來遲的遲不惑走了進來,路不平才一個激靈停止了磕頭搗蒜。
清了清嗓子,路不平一本正經的坐好,嚴肅的說道:“根據傅師姐審訊的結果,門派中有邪_教的卧底。最近一陣子我逍遙派似乎並沒有新收入門下的弟子,可見,那人混進來很長時間了。所以,排查的難度會很高。”
錢不多啊了一聲,嘆息道:“不會又要進入備戰時期了吧?剛攢了一點錢,還不夠打一次架的。好憂傷,怎麼辦?要不,就讓大師兄直接帶着人去端了凈月宮好了。總之,戰場不許選在逍遙派。碰壞了東西又得我張羅,好燒錢的。”
吳不修瞪了錢不多一眼,錢錢錢,整天就知道錢,關鍵點根本不在戰鬥場地選在哪裏,而在於那個所謂的卧底,誰都不知道那人到底在逍遙派混到什麼地位了好不好?
不等吳不修發作,申不直已經主動陳情表:“無論在哪裏,我都會與大師兄同進退!”
“二師弟,你閉嘴!”吳不修對這位基佬仁兄簡直無語,下意識的反應,便是呵斥。他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基佬深情款款的表忠心。
聽吳不修冷喝完,申不直不怒反笑:“你們看,大師兄總是這麼愛我。”
噗——吳不修給跪了,兄弟,你不會真的相信“打是親罵是愛”的傳說吧?好二啊。
路不平不咸不淡的瞄了這兩人一眼,打斷道:“誰管你們愛不愛的,青龍白虎是必然的戰鬥組合,你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得好好配合作戰。”
是是是,管理大大說的是。吳不修乾脆閉嘴,不再啰嗦,申不直卻還是笑,笑得像被什麼上古法器砸中了似的。
短暫的吵鬧后,不再有人打擾路不平這位小當家的話語。
很快,路不平將整個的計劃都交代清楚了。大致分為幾點:
1對弟子封鎖消息,暗中調查,七夕慶典照辦不誤;
2對凈月宮放出消息,刺激凈月宮做出反應;
3聯絡行一廟和蜉蝣觀,一旦引發情報戰,希望他們不要偏聽偏信,畢竟,整個修真界的正派人士,都是以行一廟與蜉蝣觀馬首是瞻的。逍遙派再厲害,在威望上也比不過這兩家。
搞清楚總的計劃后,各位堂主殿主便返回了各自的院落。
吳不修剛邁入青龍堂後院,便感到衣袍的下擺被人拽住,轉過頭,他才發現申不直又追了過來,似乎對剛剛的小吵鬧有點上心。
要命,還能不能行了,換了別人,吳不修早感知到靈力的波動做好防範了,然而,此時他面對的是逍遙派僅次於他的戰鬥大牛,他實在是有點防備無力。
“師弟,我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吳不修再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這種事糾纏不清下去實在是對誰都沒有好處。
申不直聞言鬆開了手,哈哈笑道:“師兄你想什麼呢?我只是看你衣袍上沾了灰,所以幫你拍拍,現在好了,乾淨了。師兄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吳不修心裏亮起了問號,卻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臉客的道理,他側過身,將申不直讓進了青龍堂後院。
寧涼在此時走了過來,他並不說話,只是習慣性的站在了吳不修身側。
作為首席弟子的他,除了路不平召開的管理層大會去不得,其他時候基本都會呆在吳不修左右。
吳不修感到很不舒服,他倒是想好好坐下來跟申不直溝通一番,最好能想法子將這彎男掰直了才好。
可是,現在寧涼站在他旁邊,他只覺得嗓子又癢又干,想開口卻又開不了。
他也是懷疑過原著寧涼的,懷疑點與基空論壇上的那些討論無出左右——寧涼到底什麼時候惦記上人渣男主的?寧涼對原裝貨那可怕的佔有欲,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仇恨?無論真相被揭發前,還是被揭發之後,寧涼始終不離不棄的陪伴着原裝貨,想必,是有真情的吧?
這樣下去很不妙啊,他完全搞不懂寧涼動情的時間點啊,真的很作死啊。
吳不修愣神間,申不直卻在與寧涼說著什麼,吳不修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直到申不直扯着嗓門嘿了一聲,吳不修才回過神來:“嗯?師弟你說什麼?”
申不直依然笑着:“大師兄你在想什麼呢?寧涼說今天外出的任務,讓他覺得自己的醫術很差勁,想到白虎堂好好學一學緊急治療。我也有意收這麼個不記名的弟子,現在,就看你的意見了。你若是同意,我定然用心教導於他。不過大師兄你放心,我搶誰的弟子都不會搶師兄你的,只是單純的教導他一點急救措施。”
哦?這倒是個好法子。
吳不修醍醐灌頂一般說道:“無妨,寧涼有心,師弟你也有意,乾脆讓寧涼拜入你師門好了。我這邊不礙事。”
寧涼趕緊走吧,趕緊成為白虎堂的人吧。吳不修默默祈禱着。
寧涼聞言,凌厲目光像兩道冰冷的射線,瞬間將吳不修死死的盯住。
吳不修因為側對着寧涼,所以,他要在申不直的提示下才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可把他驚呆了——寧涼這是什麼意思?要吃了他還是要殺了他啊?
不過他不怕,現在寧涼還沒有爆種,奈何不了吳不修這位正兒八經的師尊。吳不修穩了穩心智,努力的讓自己鎮定的收回視線。
寧涼冷冷的哼了一聲:“師尊是嫌棄弟子不才,想將弟子逐出師門嗎?”
不是嫌你不才,是嫌你太鬼畜了好不好?可是這樣的話吳不修又怎麼說得出口?
尚未發生的事,他真的說出來,別人絕壁要以為他精神錯亂,走火入魔還沒有好。
不等吳不修想好對答之辭,寧涼已經單膝跪地:“趁着申師叔在場,弟子寧涼,再次行拜師大禮。弟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師尊既往不咎,弟子以後一定改。若是師尊還對弟子不滿,非要趕弟子離開,那就請師尊給出足以說服弟子的理由。倘若師尊無論如何都要將弟子逐出師門,那就請師尊殺了弟子,弟子丟不起這個人。”
凸(艹皿艹)吳不修整個人都當機了,擦,忘了這傢伙是個超級大腹黑了!!!
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把人趕走,還埋下仇恨的種子了,慘了慘了。
他要真有膽子殺了寧涼,還會這麼磨磨唧唧的想別的辦法才怪了。
別的不說,單說系統會給出的五萬分的人渣值,吳不修就要死翹翹了好不好?
吳不修心知不妙,但又不能失了身份說出辯解的話來,他只得一言不發,伸手朝寧涼擺了擺,讓他起來。
寧涼卻固執的很,他執意拒絕道:“師尊不說清楚,弟子寧願長跪不起。”
艾瑪,這位弟子大大好難伺候,系統大大坑人沒商量啊。吳不修默默的為自己點蠟,說道:“為師不過一句玩笑話而已,你何至於反應強烈至此?”
寧涼這才肯起來,他拍了拍衣袍的下擺,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那,師尊就是同意弟子不記名地跟着申師叔學習了?多謝師尊,多謝申師叔幫忙說情。”
別謝了,你別再給為師下套,為師謝你。吳不修拍自己一掌的心都有了。師尊快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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