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蛇妖什麼的才不要呢
吳不修降下飛劍,翩然落地后,將飛劍召回,向地面上的人走去。
傅不旅正艱難的喘息着,趙尨顯然已經昏迷。
這兩人正處在一處詭異的茅草屋前,草屋裏點着蠟燭,因此,藉著燭光,吳不修在高空時便將地上的情況看了個大概。
顯然,傅不旅與趙尨附近並沒有其他人。
這就奇怪了,既然沒有人,是誰將他們傷成了這樣?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下狠手的人在茅草屋裏。
吳不修回頭看了眼寧涼,眼神示意,讓他去治療一下傅不旅和趙尨。
周騰關心自家師傅,已經撲到了傅不旅身前。
吳不修獨自一人向茅草屋走去。
周遭除了蟲鳴,並沒有其他響聲。
吳不修手握龍吟劍,為了不驚擾屋內潛在的敵人,他將靈力的波動抑制到了最低限度,隨後緩步邁入草屋。
草屋一共左中右三間,居中的堂屋內,此時除了晃動的燭火,再無別的動靜。
吳不修向東面的內室走去,依然空無一人。再看西屋,還是徒勞。
返回堂屋,吳不修將靈力擴散出去一圈,猛地撲向燭火。火光驟然拔高,幾經掙扎,終於還是滅了。
如此虛張聲勢,卻還是沒能將敵人激出來。吳不修只得沉下心來努力用靈力探測。
好在,陷入黑暗后,吳不修能夠更加專註的感知周遭的靈力波動,很快,他發現堂屋的橫樑上有東西。
甩出一記暴擊,草屋轟然傾塌。吳不修飛身而起,探出手臂,撈起黑暗中另一股靈力的來源物。
落地后,吳不修不用藉著清淡的月光,也知道自己撈起的是個什麼東西。
自從激活了技能,他的五官感知已經大為不同。他猛地掐住纏在手腕上的蛇,並沒有留情,這一掐,穩准狠的掐住了蛇的七寸。
終於,小蛇開口說話了:“嘁——”
吳不修蹙眉,看到小蛇吐出了舌尖,上面殘存着一隻文鳥的靈力。
趁着吳不修愣神,小蛇驟然掙脫束縛,化身為絕世美人,淺笑盈盈,站在了吳不修面前。
吳不修瞬間頓悟,他默默的敲了敲系統:你妹啊,這麼快就把凈月宮宮主放出來了?
系統:嘟嘟嘟嘟——
吳不修只得自求多福,他努力忽略殘留在手上的滑膩觸感,扯了扯嘴角道:“凈月宮主緣何傷了我的師妹?”
“吳仙師想知道答案嗎?”蛇美人痴痴一笑,翹起蘭花指捏着一方帕子掩在面前,“吳仙師下手,還真是狠呢,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吳不修被這嬌嗔的口吻搞得頭皮發麻,連忙打了個哈哈避開湊上來的蛇妖:“失誤罷了。”失誤你妹啊,誰知道你這麼早出來啊,蛇蠍美人才不想碰呢。
凈月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傅不旅:“她美,還是我美?”
吳不修差點噴出一口凌霄血,這一定又是原裝貨造的孽。
蒼靈論劍,整個修真界的名門望派都參加了,就連有一定功力的妖族也混了進去。
當時,原裝貨“回眸一笑百媚生”,將參與論劍大會的靚男俊女不知迷倒幾何。
如今,到了他這個穿越貨還債的時候了,想想剛剛打發走的空虛散人,再看看面前的蛇妖,吳不修簡直哭笑不得。
聽着凈月那“她美還是我美”的口吻,吳不修默默吐槽:拜託,你不是白雪公主的后媽好嗎?
他就知道,系統不會這麼善良的讓他安心出來刺探情報,這不,種馬男主的光環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
就算系統沒有種馬值的限制,他也不想推倒一隻蛇妖,坑爹呢,這也太重口了,原諒他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潔身自好的好宅男,做不到如此葷腥不忌。
吳不修正了正身姿,嚴厲的看向凈月:“凈月宮主就為了這點事傷了我的師妹?這不好吧。”
說著,握着龍吟劍的手已經蓄滿了靈力,隨時可以來一番轟轟烈烈的技能對撞。
凈月卻紅着臉跺了跺腳,嗔怪道:“吳仙師當真看上了那個醜女?”
啊?吳不修後悔啊,為什麼活了將近三十年愣是沒有談過戀愛呢?女人的心思,他完全跟不上啊!這都哪跟哪?
凈月見吳不修愣住了,又問:“人人都說吳仙師風流倜儻,雖然處處留情,卻是薄情寡義的負心漢,如今看來,當真不假。奴家,奴家怨啊。”
“哈?你怨什麼?我警告你,別亂潑髒水!”吳不修指關節咔咔作響,有美人投懷送抱是好事,但是這位的本體是蛇,蛇!!!
凈月目光迷離隱隱含怨,伸出手就要去撫摸吳不修的臉,卻叫一隻大手一下子拍開:“滾!”
吳不修側轉臉,看着寧涼怒氣值爆滿的瞪着凈月,忽然有點搞不清狀況,哎?寧涼會幫他出手教訓凈月?
寧涼顯然沒有看吳不修,他逼近一步,手中寶劍已經出鞘,正是逍遙派麒麟殿殿主遲不惑的最新傑作——卧龍劍。
凈月見狀嬌弱的喊了一聲“仙師救我”,吳不修還沒反應過來,被這一嗓子喊得再次渾身起雞皮疙瘩。
即便如此,他還是叫住了周身騰着殺氣的寧涼:“別衝動。”
他記得,凈月宮進犯逍遙派確實是因為這位宮主迷戀上了原裝貨,可是,他不是原裝貨,有些話說開了,也許就可以避免一場大戰。
吳不修清了清嗓子,道:“凈月宮主怕是誤會了,自古仙妖不兩立,我不可能對你有別的心思。”
凈月的眼淚嘩的就出來了。
吳不修慌了,這這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原裝貨對凈月勾引在先,使得凈月芳心暗許,這個可以理解,可是他現在明確拒絕了,凈月也不至於立馬就哭了吧?
畢竟,他跟凈月一沒有成為戀人,二沒有卿卿我我,怎麼說都不應該傷凈月到了哭泣的地步吧?
再者,凈月打傷了他的師妹和徒弟,虧了的人是他好嗎?
寧涼卻懶得看美人抹淚,手持卧龍劍已經直接開打。
不得不承認,能夠打傷傅不旅的人,那武力值不是開玩笑的。只是寧涼顯然也有所保留,多半是不想讓吳不修看出來他已經會了九重天的第九重。
寧涼裝不會,吳不修只得親自上陣,他祭出龍吟劍,冷喝道:“寧涼退下,為師來戰!”
寧涼卻倔強的不肯撤劍。
凈月身手矯健,不斷將寧涼擊退,同時梨花帶雨的看向吳不修:“吳仙師要以多欺寡,以男欺女嗎?”
吳不修狂汗,一腳踹向寧涼:“去看着你傅師叔!否則,為師不會教你九重天第九重!”讓你丫的裝不會,好好裝!
寧涼聞言一怔,雖然避開了吳不修的那一踹,卻還是下意識的收了手:“弟子遵命。”
來不及感慨裝糊塗的效果,吳不修已經與凈月打得難分難解。
以對戰的兩人為中心,落葉飛花四散而去,技能對轟的氣浪,裹挾着強烈的風聲,將戰圈之外的人都推向遠處。
吳不修百忙之中不忘丟出一枚結界彈,讓傅不旅等人罩在了結界中。
寧涼隔着結界,目光深重的盯着吳不修,握劍的手不由得緊了又緊。
時間一點點過去,吳不修與凈月從寧涼的視線中一點點遠離。
當吳不修意識到凈月在使詐時,他忽然加大了靈力的輸出,咬咬牙,一招之間分出了勝負。
看着摔向地面的凈月,吳不修還是動了憐憫之心,他御劍而行,伸手拽住了凈月,讓她平穩落地。
站在地上,吳不修認真的看着凈月:“凈月宮主痴心錯付了,吳某人擔當不起,還望海涵。”
“吳仙師當真?”凈月咬着唇,眼角依然掛着淚。
吳不修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這麼愛哭的美人,即便如此,他還是狠心點了點頭。
凈月卻問:“吳仙師當真因為奴家的身份而拒絕奴家?”
吳不修一愣,原來問的是這個?他該怎麼回答?萬一凈月再哭怎麼辦?要命,他完全不會應付女人啊。
不等他開口,凈月攥着手絹擦了擦眼淚,信誓旦旦的說道:“吳仙師等着奴家,待奴家渡劫成功飛升仙班,定然再來尋仙師。奴家去了——”
不等吳不修澄清自己的意思,凈月已經飛身融進夜色中不見了蹤跡。
吳不修愣了愣,想起受傷的傅不旅,急忙往回趕。
看到寧涼乖乖的站在結界裏放哨,吳不修長長的鬆了口氣。
傅不旅已經有所好轉,她身上的血跡大多是趙尨濺落的,吳不修知道這一點之後,蹙眉看向依然昏迷的趙尨:“寧涼,給你師弟治療了沒有?”
“治了,弟子功力不濟,需要申師叔妙手回春。”寧涼冷冰冰的回答道,伸手探出結界,將剛剛飛過去的一隻文鳥捉住。
只有朱雀堂的人才能詳細讀取文鳥身上的信息,傅不旅接過這隻文鳥,開始解讀。
隨着文鳥變成了一張符紙,傅不旅嘆息一聲:“另外的一隊正在往小鎮上趕,他們的文鳥,追蹤到的只是幾個下山採購的凈月宮弟子。他們已經將那幾個人捕獲了。”
吳不修對這個消息感到些許慶幸,看來今天第三隊的運氣還算不錯,畢竟,麻煩都被有堂主在的兩隊遇上了。
趕到文鳥提到的鎮上,吳不修等人與第三小隊匯合,隨後向逍遙山飛去。
吳不修本想扛着趙尨,卻被寧涼搶走了這一體力活,吳不修樂得輕鬆,落在隊伍最後面斷後。
寧涼堅持留在他身邊,吳不修勸說無效,便由他去了。
回到逍遙山,剛剛接近結界,眾人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光頭硬漢,正是結界製造者鞏不破。
吳不修等人穿過鞏不破造出的小門,回到了逍遙派。
申不直候在了結界的裏面,一見有傷者,他的基佬屬性頓消,也顧不得纏着吳不修,便忙着去查看趙尨的傷勢。
寧涼將趙尨放在地上,申不直親自驗傷后嘆息道:“師兄我勸過你,趙尨基礎太差,難當大用,你就讓他去軒轅宮做路師弟的弟子吧。”
“待趙尨醒來,問過他自己的意思再說吧,就算我趕他走,他也未必願意。”吳不修默默的看了一眼他的二弟子,覺得很頭大。
趙尨雖然拜師很早,但是自幼身體不好,別人在修鍊的時候,他多半在喝葯,經年累月的,便比別人落下了一大截。
因此趙尨很少被原裝貨帶着出任務,吳不修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特意帶上趙尨。
而且,趙尨是日後證明吳不修父親清白的關鍵人證,吳不修覺得有必要現在起就搞好師徒關係。
原以為這次任務沒有什麼大的意外,吳不修便讓趙尨與傅不旅一隊,好歹,有個堂主在,趙尨應該不會有危險。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被冷落的弟子懷有的赤誠之心。在聽到傅不旅的說法后,吳不修根本不忍心趕趙尨走。
傅不旅說,趙尨為了好好表現,在傅不旅遇襲時一味逞強,為了保護傅不旅才受了重傷。
吳不修怎麼能讓趙尨去軒轅宮?那可是搞後勤的,除了宮主,其餘人都是相當於僕人一般的存在。
申不直見吳不修不聽勸,只得默默嘆息了一聲,做完緊急處理后,讓其餘人幫忙將趙尨抬去了白虎堂。
吳不修轉過身,準備回自己的青龍堂,眼角餘光卻瞥見了寧涼沾着鮮血的手,吳不修懵了:這小子受傷了?師尊快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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