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昨天晚上的勇氣呢
微信發出去很久,許莫雨那邊都沒有收到回復,許莫雨支着腦袋在被窩裏晃着兩條腿,深深地沉思。
不解的問陸晴笙,“嫂子,我哥怎麼沒有動靜啊,他這不按常理出牌呀。”
陸晴笙想了想,問許莫雨,“那他怎麼樣才算是按照常理出牌?”
許莫雨認真思索,開扒許莫深的歷史,八一八他的“豐功偉績”。
“我哥,有一個特別逗的怪癖。他從喜歡上醫學研究開始,就喜歡收集各種特殊的別緻的瓶瓶罐罐。但凡是有人要動了他的瓶瓶罐罐,他能用眼神殺死你。而且,只要是他看上的瓶子,基本上不會落跑的。不過,我有一次犯了我哥的禁忌。”
許莫雨很感嘆的道,“只怪當時年少輕狂,初回國不大懂事啊。”
當年許莫深上晚自習回家,對於自己最新收集的瓶子感到異常的滿意,於是看着瓶子就有了靈感,開始啃讀醫科類的讀物。他去廁所的功夫,許莫雨拿來玩他那個瓶子,黑乎乎的小手把瓶子折騰的不像樣,等許莫深回來時,目光冷的想要殺人。
從未發過脾氣的許莫深奪走了許莫雨手裏的瓶子,去廚房洗乾淨后,收拾自己的東西回房間,一個月都不搭理許莫雨。使用了傳說中的冷暴力。
“一個月么?”陸晴笙被這個數據給震驚到了,“真的有那麼嚴重,他一個月都不搭理你?”
“對啊,我當時還那麼小,也不知道會這樣嚴重,怎麼喊他他都不理我,最後乾脆我也不理他。暑假過完了,該走時他去機場送我,然後給了我一個和他那瓶子一模一樣的,告誡我以後不準輕易的碰他的東西。當時嚇哭我了,我想說怎麼能有這麼bt的老哥呢。半年後
寒假回去,可能是受涼了,心臟疼的厲害,在醫院還被下了病危通知書。我睡覺的時候,我感到我哥很難過,他說以後一定要治癒我。”
許莫雨抽抽鼻子,握住陸晴笙的手,“嫂子,我哥不善於表達,但是啊,這世上沒人比他好,在我眼裏。”
陸晴笙“嗯”了一聲。這個她也這麼想,聽完許莫雨的話,她深切的明白到,許莫深這個人真的看重親情。
她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訴許莫雨,然後許莫雨在床上笑的翻滾起來。許莫雨說,他們果然有緣,逗許莫深生氣竟然撞在一起了。
她笑,心中下了一個結論,依着許莫深的脾性,如果不主動興師問罪,那麼很可能就要冷暴力了!
果真,兩人手機開機,也連了網絡,可惜都沒有收到許莫深的任何信息。半夜兩點,陸晴笙睡不着覺,忍不住的給許莫深發了條短訊,問他困么,不困的話,繼續沒說完的話題。
許莫深沒有回她。
本來,許莫深要和她說話她把電話掛斷,就足夠讓許莫深鬱悶了。現在又隔了這麼長的時間,而且還和小雨來了這麼一出……想想,她也替許莫深略感心塞。
這麼的欺負她家許醫生,咳,不大好。
放下手機,她看着睡熟的許莫雨,把被子給她蓋好,自己披了件衣服跑涼台上坐了一會兒。這麼一坐啊,她睡意全消,看着夜空,更覺得精神了。
在涼台呆了將近一個小時,她輕輕吁了一口氣,終於有點睡意了,輕手輕腳的回被窩裏。習慣性的摸手機,本來不抱希望的,一看手機,竟然有許莫深的短訊。
“這麼晚了怎麼不睡覺?小雨和你一起,所以睡不着了?”
“沒有啊,我睡醒了,也有點睡不着。”她想了想,又加了一條“我想你了”才給許莫深發過去。
咳,不是有那麼一句話么,亡羊補牢猶未晚。她不想許莫深使用什麼冷暴力,本來他話就不多,真的冷起來,她不一定能承受住冰凍。
隔了一分鐘,許莫深回她“你和我一起睡的時候,睡的很快,也很熟”。
“……”她抱着手機,忍不住笑出聲。怕打擾到許莫雨,用手捂着嘴唇發笑。
她家許醫生啊,這是在炫耀還是在對比呢?她順着他的話回他,“是啊,我們家許醫生就是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在你身邊的那一次我很快就入睡了。你果然是最佳的安眠藥。”
“現在困不困,如果睡不着的話,我錄兩段鄭愁予的詩歌發給你,你聽會兒說不定就睡著了。”
“好啊。”她迅速的回他,然後調整睡姿,把耳機線插入手機里,滿懷期待的戴上耳機,等待許莫深的語音消息。
語音消息陸陸續續的發送過來,她一一點開,細細聆聽。到最後,許莫深原本說的錄兩段變成了錄了半個小時,直到她睡着。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她便起床了。跑到廚房裏做了早飯,打包到飯盒裏。
母親和父親晨練回來,她正在煎烤腸。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父親走到她身邊,看着這豐盛的早餐,摟着妻子的肩膀,“老婆,今早又不用你做飯了。”
母親失笑,“看來應該感謝許醫生。”
“哦?為什麼要感謝小許?”父親不明所以。
母親從冰箱裏拿出蝦仁,溫水解凍,又拿出電餅鐺,“笙笙這是要給小許送早點,你還看不出來么?陸淺川,和你過這麼多年,我總算髮現一件事了。你在輕傷方面,用現在流行的詞彙啊,是硬傷。”
父親啞笑,摟着自家老婆,“那你也已經和我過了這麼多年了,想反悔也沒用,我們的女兒啊,也快要嫁人了。她小時候,那麼喜歡讓墨寶抱,我一直以為他們長大了能在一起,不是說青梅竹馬更容易產生情感么?”
陸晴笙扭頭,咳嗽一聲,嬌嗔道:“爸,舊事重提很無聊的。對墨寶,那是從小養成的依賴感,我只當他是哥哥。”
“所以說,你爸的情商嚴重不達標,你可想而知,我能和你爸走到最後,有多麼不容易。”
“爸,女追男隔層紗,我媽那麼溫良賢淑,善解人意,傾國傾城,你怎麼能不愛,除了愛她估計也就沒別人了。我媽拿下你可容易了是不是?”陸晴笙朝她爸眨了眨眼睛,那邊應聲附和,“所以我說,我很早就敗在你媽的紅裙下。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媽十六歲,穿着紅裙子,冬天,對吧?”
母親還未說話,陸晴笙便搶先一步,一臉崇拜表情,“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爸你還記得這麼清楚,果然是真愛啊!”
母親笑的眼角的魚尾紋又跑了出來。她擺擺手,上樓。“你們這對父女啊,繼續互相吹捧吧,我去洗澡。”
看着母親上樓的背影,陸晴笙笑的咳嗽。
七點半,做好早點后,她乘公交車去許莫深所在的小區。門衛大爺對她有印象,見了她手裏的保溫飯盒,笑眯眯的問,“來給許醫生送愛心便當啊?”
“是啊,等會兒莫深就下班回來了,你不要說我來了,就當是給他個驚喜。”
門衛大爺比了個ok的姿勢,一臉我懂你的表情。
這會兒沒人乘電梯上樓,基本上都是下樓的,她就只好走旁邊的安全通道。
許莫深下班回來,經過門崗處,門衛大爺沖他一直笑,直誇他好福氣。他從門衛大爺那樂不可支的笑容中,隱隱覺得有什麼在等着他,按捺住心裏的猜測,快速的停車,上樓。
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他就笑了。
陸晴笙拎着飯盒站在他家門口,頭輕輕的搖晃,嘴裏面在哼着歌。
他快速走到她面前,從她手裏接過飯盒並開門。
“等多久了?”
“沒多久啊,剛到。”她勾起唇角回他,聲音軟軟糯糯的。
進了屋,兩人換鞋之後,許莫深去廚房拿碗筷,陸晴笙在客廳里倒了一杯水喝。
兩人都坐在沙發上后,許莫深問她,“怎麼想起來給我送早飯了?”
“想你啊。我昨晚不是說了么。”她笑,夾了一隻蝦仁送到許莫深嘴裏,許莫深看着她,慢條斯理的嚼着蝦仁,笑的很有深意。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臉上,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吃飯過程中,他總這麼看她,陸晴笙吞了吞口水,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吃完飯,許莫深提到了漠輕寒和昨晚上的,她和許莫雨拍的合照。
“小雨是孩子心性,她還幼稚,所以會拍合照來挑釁我。”
許莫深這麼說,她總不能承認是她也幼稚了,孩子心性,想看他吃醋,所以拿漠輕寒來刺激他坐等他吃醋吧?
他就這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她回答,目光呢,不溫不火。
陸晴笙站起來,學着他轉移話題的,低頭開始收拾桌子,“我去洗碗了,你等一下把茶几收拾了。”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臂,淡淡道,“笙笙,一會兒我來洗碗,你陪我在這裏坐一會兒。”
坐?如坐針氈好么。
她哂笑,“還是我洗碗吧,你這是一雙握手術刀的手,不適合洗碗。”
“沒有什麼適不適合的,只有想不想。”他順勢站起來,把她手裏的碗放下去,攬着她的腰,輕輕一拉,她倒在他的懷裏,兩人跌坐在沙發上。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她的鼻子撞在他的下巴上,她也不好說疼,一隻手被他握住,只好用另一隻揉了揉鼻子。
“笙笙,昨天晚上的勇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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