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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七帶着黃靈兒的人去龍溪附近事發地調查了一番,五日後這些人回來了,告訴黃靈兒和謝妙容,他們並沒有查到最近有什麼外來的上千人的山匪出現在那一帶,若是,最近有什麼人去那一帶的話,據住在那附近的龍溪土人說,倒是有陸洞的小洞主帶着的私兵在那一帶狩獵。
“難道是陸溪魚做的?”謝妙容聽完就自言自語道。
畢竟從盧七等人去事發地調查了一番得出的結論來看,能夠一次性調動上千人,又不是外來山匪的就只有洞主之類的人了,還有一個特殊的陸洞的巫師陸鶯。總之,陸鶯和陸溪魚要成為一家人了,又或者是他們兩個都有參與這件事情。
“若真是他們兩個做的,那我黃靈兒對天發誓,一定幫姐姐討回這個公道!此事,姐姐不用出面了,由我出面請他們兩人到黃洞來喝酒,然後趁機將他們拿下,好好審問一番,想必能從他們嘴|巴里得到姐姐想要的答案。”黃靈兒鏗鏘道。
“可萬一他們不承認,那可怎麼辦?要是那樣的話,你可能會得罪陸洞的洞主。”謝妙容有些擔心地說。
黃靈兒卻微微一笑道:“我可不怕得罪什麼陸洞的洞主,而且我有預感,就是那個陸鶯一定可疑,你說過在晉陵郡守的衙門口看到他出來,而那晉陵郡守又是如此貪婪的人,他們攪合在一起絕對沒好事情。所以,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能從陸鶯的嘴裏得到有用的東西。他若是敢負隅頑抗,那我肯定有東西讓他知道厲害。”
說完,她從腰間摸出一個黑色的玉石小罐子,笑着說:“我這裏面的蠱蟲可不是吃素的。”
謝妙容立即明白了黃靈兒所謂的手段是什麼了,她善於下蠱,還會些奇奇怪怪的法術,自然有法子讓陸鶯開口。
“那好,這件事情就麻煩阿妹了。大恩不言謝,等這次的事情告一段落,我邀請妹妹去建康玩一玩,看看皇宮,再吃一吃建康的美食。”
“好,我答應你,非得去把你給吃垮,哈哈哈哈!”
有了黃靈兒幫忙,謝妙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只需要等待而已。
沒過兩天,黃靈兒高興地告訴她,陸鶯和陸溪魚已經接受了她的邀請,明日就來黃洞參加她設下的酒宴,並且想要讓黃靈兒割愛賣十來個上次他看上的那些黃靈兒手下的強壯的私兵。
黃靈兒就笑着說:“沒想到陸鶯還惦記着你手下的那些護衛?”
“我也惦記着他。”謝妙容開玩笑。
“他可能怎麼也想不到明日會來赴一個你們漢人嘴|巴里說的鴻門宴。”
“是啊。明日就靠你了。”
很快,陸鶯和陸溪魚赴宴的日子就到了。黃靈兒在她的竹樓請客,安排了許多這裏龍溪的美食,以魚為多,配上些烤肉水果之類,另外準備的就是很多米酒。這種米酒是當地人釀造的,十分甘甜醇厚,一個人喝上一罈子也不見得醉。
酒宴安排在中午,將到午時,門口守門的奴婢進來稟告,說陸鶯和陸溪魚帶着不少私兵來了。
黃靈兒便出去親自迎接兩人,走到門口,發現他們果然帶來不下二百人的私兵來。黃靈兒走過去就說:“你們把私兵安置在外面,我一會兒讓人給他們弄些吃的去。”
“好,那就多謝洞女了。”陸溪魚先開口笑道。
“那你們隨我來。”黃靈兒向著兩人招手。
陸溪魚和陸鶯便一左一右隨着黃靈兒往裏走,可是沒走兩步,卻見到兩人一起動手,制住了黃靈兒。
“你們做什麼?”黃靈兒使勁兒掙扎,大聲喊道,“我好心好意請你們來吃酒席,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我的?”
“哼,恐怕你這好心會是鴻門宴!”陸鶯冷聲道。
陸溪魚和陸鶯兩人各持一把短劍架在了黃靈兒的脖子上,這突然發生的狀況讓黃靈兒暗自心驚,也讓黃靈兒手下的那些奴婢和護衛給嚇了一大跳。很快,他們就圍了上來,抽出刀劍來跟陸溪魚等人對峙起來。
“你們都退後,退後,否則我們刀劍無眼,殺傷了洞女休怪我們心狠!”陸鶯大聲吼道。
出現了這種突髮狀況,早就有人跑去報告黃洞的洞主,還有人進去通知謝妙容等人了。
陸溪魚和陸鶯劫持這黃靈兒退出去后,他們帶來的那二百多私兵迅速圍了上來,將他們三人護在中間,往黃洞山寨外退。
“你們兩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快放了我!”黃靈兒大聲道,“就憑你們帶這點兒人,是出不去的,識趣的話早點兒放了我,不然我阿父一會兒帶了人來,你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陸鶯:“哼!你以為我們就帶了這一點兒人來,山寨外我們的漢人朋友已經派了五千兵卒來幫我們,要想讓我們放了你,除非你將你的那幾個漢人朋友給交出來,交給我們!”
黃靈兒聽她這樣說,不由得一驚,心想,他們是怎麼知道了謝妙容等人來到了黃洞呢?
但是她的本性根本就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所以聽陸鶯這麼說,根本就不會鬆口承認謝妙容等人在這裏,所以她立即說:“你胡說什麼,我哪來的漢人朋友?”
不料陸鶯卻立即反駁說:“別以為你這樣說,就會矇混過關。我告訴你,前幾日在陸洞的時候,那一晚我有個漢人朋友在我跟溪魚身後,他可是把你的那些漢人朋友給看清楚了。我老實告訴你,你這會兒不交出他們來,要不了一個時辰也會交,因為他已經帶了兵卒來,此刻應該已經攻進了黃洞了!”
話音未落,果然聽到黃洞寨門那邊喊殺聲四起,有洞民在大聲喊:“漢人和陸洞的那些兵一起攻進來了!”
這話傳到陸溪魚和陸鶯耳朵里,讓他們歡喜非常。
接着又有人喊,說黃洞的洞主帶着兵跟那些攻進寨門的人交手了。
黃靈兒聽到四處傳來的喊殺聲,不由得質問陸溪魚和陸鶯,這可是要造反。龍溪十八洞自古以來就奉黃洞的洞主為主子,今日他們這樣做,將來一定會被其他的洞主討伐。
沒想到陸鶯卻告訴她,他早已經跟漢地的官商量好了,這一次殺了黃洞的洞主后,將來就由他和妻子陸溪魚共同掌管龍溪十八洞,有了漢地的官員支持他,那些龍溪其他的洞主根本不敢反對他,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原來你們早就有反叛之心了。”黃靈兒望着陸溪魚和陸鶯憤然道。
“少廢話,識相的話,你這就把那幾個漢人交出來,我們還可以饒你不死。否則,哼,刀劍無眼,我們可管不得你是什麼洞女!”陸鶯兇狠道。
“殺吧,什麼刀,什麼劍,都儘管朝着我來,要人沒有,要命一條!”黃靈兒將脖子一梗道。
陸鶯聞言轉眼去看陸溪魚,眼風裏有討主意的意思,那意思是殺還不是不殺。
陸溪魚搖了搖頭,她嘴唇輕輕動了動,陸鶯看出來她說的是“漢人”兩個字。是啊,這一趟,他們兩人假裝赴約不過是為了抓住黃靈兒的那幾個漢人朋友,要是將黃靈兒殺了,就不能將那些人給引出來了,總之,在那些漢人沒出來之前,黃靈兒掌握在他們手裏還有用.
——
謝妙容住的竹樓里,原本她還想着今日就要抓住陸鶯,從他嘴裏得到她要想知道的東西,心裏暗自高興呢。沒想到,一會兒功夫,農十一和阿石飛跑進來告訴謝妙容,外頭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謝妙容趕忙問。
“殿下,您的阿妹,洞女黃靈兒被陸鶯和陸溪魚給制住了,他們出其不意擒住了她,並將她帶去了外面。”阿石向謝妙容稟告道。
農十一還加了句:“而且,我聽到了從黃洞的寨門那裏傳來了喊殺聲,還有那陸鶯說他的漢人朋友帶了兵來要攻佔黃洞,並且他要洞女把咱們交出去。說他們識破了洞女的鴻門宴。而且他還說,要是洞女的漢人朋友不出去,那他就會殺了洞女。”
“農十一!”阿石沒有阻止住農十一的話,不禁有些懊惱。他忍不住瞪了農十一一眼。
農十一接收到阿石瞪他的眼光,才會意過來這個話不該說。因為謝妙容知道黃靈兒遇險被劫持,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而要是謝妙容出去換黃靈兒,必定會遭遇危險。而如果謝妙容出事了,他們這些人誰能負責,誰敢負責。謝妙容不僅是他們的主子,還是當今的皇太子妃,以後的皇后。這身份如此貴重,豈能隨意犯險。所以,即便黃靈兒命在旦夕,他們也得先保住謝妙容。
但是,這會兒農十一嘴快,已經把這話說出來了,他想後悔也沒有用了。
果然,謝妙容在聽了農十一的話后,忍不住霍然站起來,說:“不行,我得去把黃靈兒給換下來,她是為了我才遭遇了這種危險。要是我做縮頭烏龜,眼睜睜看着她被陸鶯等人傷害,我於心何忍!”
阿石趕忙勸阻:“殿下,看來陸鶯身後還有人是為了您來的,您要是出去,就着了他們的道了。我想,他們那些人的目標是你,不是黃靈兒,所以暫時黃靈兒沒有事兒。這會兒,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咱們得趕快帶着我們的人從這裏出去,先避開陸鶯那些人的鋒芒才是。剛才,農十一說已經有漢人帶了兵來幫忙攻打黃洞,要是我所猜不錯的話,那些人一定是為了您來的。”
“你是說,有人發現了我的身份,然後為了殺人滅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帶了兵來強攻黃洞,妄圖將我們全部殺死在此處。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明知道我的身份還敢行兇?”
“要我說,不定前番阿虎等人被殺,您的謝氏宜家木器店的金子被搶,跟這一次那些人攻打黃洞相關。他們越是知道您的身份,越着急,所以狗急跳牆,妄圖將咱們都給殺了,免得咱們在這裏探聽到了消息回去后對他們不利。殿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得趕快逃離此處。就怕一會兒此處被圍了,咱們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說話間,周坦等人也跟着過來了,大家一碰頭,把各自看到的聽到的情況一說,都贊同阿石的意見,先逃出去再說。
不得已,謝妙容只得讓阿豆匆匆忙忙收拾了幾件衣裳,就跟着阿石和周坦等人從黃靈兒此處院落的後門出去。好在,後門還沒有陸鶯等人的人,寨子裏此時喊殺聲不斷,四處都亂糟糟的。
阿石就問,往哪裏逃?
農十一說,由他帶路,他們往黃洞最里的那一片叫老虎嶺的山上去。
周坦一聽,就問,那個地方是不是老虎挺多。
農十一道:“是有一些,不過,咱們這麼多人不用怕。現如今,也就是那裏山高林密,可以藏人了。要是像陸鶯說的,他的漢人朋友帶了幾千的兵來打黃洞的話,黃洞這裏是堅持不了多久的。咱們先逃入山裡藏起來,看事情接下來有轉機沒。”
“你小子讀了幾年書後果然不一樣了。”謝妙容不由得誇獎了農十一一句。
農十一呵呵一笑,繼續在前面帶路。
他們一行人很快出了寨子,往那老虎嶺進發。身後的黃洞山寨傳來的喊殺聲震天。謝妙容不由得頻頻回首,她真得是無比擔心黃靈兒,還有為那些因為自己的到來,而遭受了飛來橫禍的洞民們感到愧疚。
進入老虎嶺后,他們一行人直接走到了天黑,覺得將後面可能存在的追兵給遠遠地甩到了身後,他們才去找了一個地勢較高的地方的大石下過夜。因為怕晚上生火會引來追兵,所以只能圍成一圈,互相依靠着取暖。
現在已經是深秋,晚上山裏的溫度自然是低,阿豆把帶出來的幾件衣裳都給謝妙容穿上了。周坦等人則是在她們兩個女人的周圍圍成一圈或坐或站,替她們抵擋山風。
眾人出來的慌忙,也沒帶吃的,在山裏走了一天,大家都飢腸轆轆了。但是此地叫做老虎嶺,是有豺狼虎豹的。夜裏,他們不時可以聽到那些野獸的嚎叫,周坦就叫了幾個人,兩人一隊在四個方向站崗,防止晚上有野獸突襲他們這一行人。
還別說,當夜真有野獸嗅着他們的味兒過來,但讓周坦手下那些勇猛的暗衛給殺了。
這一整夜,謝妙容無法安然入睡。
到了第二天,好容易天亮了,眾人看起來精神都不太好。阿石就說,這樣不行,他們必須要尋找一個天然的大山洞歇一歇,生火,弄點兒東西吃,不然,這樣下去,謝妙容跟阿豆兩個人首先就要生病。
周坦等人都同意了阿石的意見,大家就都去找可以暫且讓人歇息的山洞了。
還是農十一厲害,他往林子裏鑽,不一會兒就帶了兩隻野兔回來,並且他說還發現了一個山洞,看起來挺大,可以暫時歇腳。周坦就帶着幾個人跟着農十一去了,進到山洞裏,依舊是仔細地搜索了一番,怕在山洞裏發現虎豹之類的凶獸。不過,這一次比較幸運,他們在山洞裏發現了幾隻山羊,卻沒有發現什麼虎豹之類的凶獸。
很自然地,這幾隻山羊就成為了送上門的獵物,周坦等人出手,沒費多少功夫,就把這幾隻山羊給收拾了。周坦留下了農十一,還有兩個暗衛,讓他們把這裏給收拾一下,弄乾凈一些,再升起火來。他讓農十一先把那兩隻野兔給烤了,一會兒好給謝妙容和阿豆吃。
他則是帶了人去將還在那山石下等着的謝妙容等人給接過來。
不一會兒,謝妙容等人就跟着周坦到了阿石他們所在的那個山洞。這個山洞是個天然山洞,比較空曠,足夠謝妙容他們這三十來個人歇腳。大家這一天一|夜,光顧着趕路,都沒有好好休息,又缺吃少喝的。所以,到了這裏以後,大家吃了些烤山羊肉,又喝了些水,吃了點兒野果后。謝妙容就叫大家暫時在這裏歇一段兒,等恢復了體力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辦。
山洞裏點起了兩個火推,謝妙容和阿豆,農十一,阿石等幾人一個小火堆。而那個大火堆旁邊則是周坦,盧七,還有二十多個暗衛。
謝妙容吃了點兒東西后,撐不住就在火堆旁和衣而卧,倒下去睡著了。
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來后,竟然發現周坦等人全部都嘴吐白沫,人事不知。她趕忙推醒在她旁邊睡着的阿豆,阿豆倒是沒事,醒來后看到阿石,農十一,還有周坦等人全部口吐白沫昏迷不醒,那是給嚇壞了。
她跟謝妙容兩人逐一去探這些人的鼻息,發現他們倒是沒有斷氣,不過,看起來非常不好的樣子,面色青白,口吐白沫。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全部這樣了?這可如何是好?”謝妙容簡直對眼前的情況束手無策,不由得焦躁地走來走去。
阿豆也是一臉焦急的表情,她連聲道:“怎麼會這樣?為何他們這些男子全部這樣了,而奴婢跟殿下卻是沒事兒?”
謝妙容突然看到了還在周坦等人火堆上架着烤的那一腿山羊肉,忽然喊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阿豆連忙問:“殿下,他們怎麼了?”
謝妙容:“應該是吃了那些山羊肉出了事兒,那些山羊肉可能裏面有什麼病毒。周坦等人吃了有病毒的山羊肉,就都被毒倒了。”
“病毒?那是什麼?”阿豆睜大着眼問。
謝妙容不小心說了個現代詞彙,她也沒辦法給阿豆解釋,只得說:“就是那些山羊肉里有讓人生病的東西,剛才我們吃的是農十一打的兔子肉,而周坦男子吃的都是那些山羊肉,所以,他們有事,而我們沒事。”
“可是,殿下,如今這樣,我們沒事也會有事了。沒有了周坦,阿石他們這些男子,我們兩個怎麼辦?到哪裏去找吃的,又怎麼能走得出去?”
謝妙容看見倒伏在地上的阿石等人,更加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阿石等人。如今在這個老虎嶺,外面到處都是猛獸,她跟阿豆兩個人自然不能出去,留在這裏,她們也沒吃的沒喝的,更要命的是,阿石等人要是沒有葯替他們解毒,說不定他們要不了多久就會紛紛一命嗚呼。三十多條人命啊,阿石,周坦,農十一這些人對她來說,都算是很親的人。要是他們就此出事,在這裏一命嗚呼了,謝妙容會覺得自己簡直是災星,帶給了他們災難。而且,她真得承受不起再死這麼多親近的人。
“怎麼辦?怎麼辦?”謝妙容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火堆旁轉着圈兒。
恰在此時,山洞外卻傳來了紛沓的腳步聲,顯然是有許多人朝這裏走過來了。阿豆先聽到聲音,就忙跑去了山洞口朝外張望。
她看到了不少的龍溪土人裝扮的兵卒還有一些漢人裝扮的兵卒正在朝這邊走過來,他們的手上還牽着幾條大狗,那些狗一邊嗅着地上,一邊朝這邊山洞跑來。
阿豆隨即快速跑回去,對站在火堆邊的謝妙容稟告說:“殿下,不好了,那些龍溪土人還有漢人的兵卒找來了,他們手上牽着狗,看來是那些狗聞着了我們的氣味兒,帶着他們來了。怎麼辦?這一下,我們要落到他們手裏了。”
謝妙容一聽,心中一下子就沉重起來。
看來這一次在劫難逃了。想了想,謝妙容決定自己走出去,她要跟那些龍溪土人做一筆交易。她一彎腰,將倒在地上的農十一腰間掛着的短刀拿到了手中,然後往外走。
阿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連忙一邊喊她一邊跟着跑了出去。
洞外傳來了狗兒的狂吠聲,還有一些漢人的喊聲:“找到了,找到了,他們在這兒!”
隨即有人發令:“把這個山洞都給我圍起來!”
謝妙容鎮定地慢慢走了出去,等她一出現在洞口,洞外那些搜索過來的龍溪兵卒還有漢人兵卒就一齊發出了吼聲。
“叫你們的領頭的人過來,我要跟他說話。”謝妙容大聲道。
那些兵卒見她一個單身女子,哪裏把她說的話當一回事,有人亂起鬨,說想要見他們的頭兒,就要先好好陪陪他們。
“住口!我只數三聲,若是不叫人來,你們下一刻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說完,謝妙容將那柄短劍的劍尖對準了自己的咽喉。只要她用力將短劍往自己的脖子上一送,一定會橫屍當場。
跟在她後面的阿豆嚇着了,不由得在後面喊出聲:“殿下,不可!”
那些圍住山洞的漢人兵士一聽阿豆喊“殿下”都愣住了,紛紛看向謝妙容,猜測着她的身份。
這時候,有一個頭戴帷帽的男子跟陸鶯排開那些包圍住謝妙容的兵卒走了過來。
戴帷帽的男子走到離謝妙容還有七八步遠的地方站住了,他上下打量了謝妙容一番,森然一笑:“謝十五娘,人世迢迢,沒想到,我們還有再見面的這一日。”
謝妙容聽他說話沙啞,聽起來似乎是個中年男子,但是聽他說話的聲音,她對這個人完全沒印象。可是,很顯然,這個一身黑袍,頭戴帷帽,說話頗為陰森的人卻是認識她的。
“你是誰?是你聯手陸鶯劫持了我的車隊,殺了我的人對不對?”謝妙容看向那男子問。
“咳咳,你猜得不錯,看來,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鬼精靈。”那男子握拳放在唇邊,淡聲道。
“小時候……”謝妙容蹙起眉頭,看向那黑袍男子,想,這個人難道還在自己小的時候就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