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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仁壽殿。

周良娣向著皇後周氏哭哭啼啼地訴苦。說不但是她,還有其她三位聖上賜給皇太孫的良媛,進了皇太孫府都十日了,可卻連皇太孫的面兒都沒見着。想必是皇太孫根本就對她們這幾個皇帝御賜給他的女郎不感興趣,所以還請皇帝能夠收回成命,讓她們都各自歸家,找個平平常常的人嫁了,也好過那樣被皇太孫冷落……

“胡鬧!”周氏聽得惱怒不已,抬手就在跟前的几案上重重一拍,然後繼續訓斥周良娣,“你們是聖上御賜給皇太孫的側室,豈能是想要回去就回去的?不管皇太孫收用了你們沒有,自聖上將你們賜給皇太孫那一日起,你們就是皇太孫的人了,這天下哪一個郎君敢娶你們,我看他是嫌活得不耐煩了!”

周良娣裝出嚇着了的樣子,繼續抽抽搭搭的哭,過了一會兒便說:“請祖姑姑給我們做主……”

周氏陰着臉,心裏想這哪是什麼孫兒故意冷淡她們,恐怕還是皇太孫妃在那裏作怪,攔着孫兒,讓他不去親近聖上御賜給他的侍妾吧。皇太孫妃要真是這麼做,那就是太不賢惠了!而孫兒被一個婦人給挾制住,哪也是太沒用了!不行,自己得把孫兒后宅的事情給理順,使其合乎陰陽尊卑。

不過,周氏心裏雖然這麼想,可沒有當著自己的這個堂孫女兒說謝妙容的不是。好歹,謝妙容還是皇太孫妃,她這個做皇后的很明白要維持她的體面,至少在她這個作為皇太孫良娣的堂孫女兒跟前。她不想堂孫女兒倚仗着自己,去挑戰皇太孫妃的權威,那樣一來也是為了維持尊卑。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周氏最後對周良娣揮一揮手道。

周良娣沒有聽到皇后數落皇太孫妃謝妙容的不是,不由得有點兒失望,想着皇后可是她的祖姑姑呢,為什麼她都沒有明白自己在她跟前哭訴的意思。

“祖姑姑……”周良娣帶着祈求的眼神巴巴地望着周氏,有點兒不願意走的樣子。

周氏當然明白她的心思,就說:“你回去吧,不出三日,我定然會讓皇太孫納了你。”

得到了這樣的肯定的答覆,周良娣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了,連忙從袖中掏出來帕子把臉上的眼淚水給擦了,站起來道:“那我就回去等着了。”

周氏點點頭,讓身邊的女官將周良娣送出去。

接着她讓人去傳太子妃孔氏進宮,到仁壽殿來見她。

孔氏來了后,周氏就對她說:“陛下已經讓人將宮中的東宮修葺一新,過幾日|你就和皇太子,以及皇太孫和皇太孫妃都搬進宮裏來住吧。你們進了宮,我想要看你們也容易點兒。”

“是,阿姑。”孔氏點點頭,裝出高興的樣子說,“東宮總算是修好了。我們也巴不得早些到宮中來陪阿姑呢。”

其實,孔氏真得是好不煩躁,她才不喜歡宮城裏位於東邊的那一片叫做東宮的建築呢。

當今皇帝蕭裕佔領宮城的時候,東宮那邊的宮殿建築已經被那些叛軍燒了個大半,蕭裕讓手下的兵士將火撲滅了。接着請了工匠進來修造。直到他登基的時候,東宮都沒修好,一直到進了六月,將作監的內侍頭領才說工程進入尾聲,要完工了。所以,周氏才會對孔氏說要他們搬進宮裏來的話。

“對了,你們稍微收拾幾件換洗衣裳就行,宮裏什麼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是,阿姑。”

孔氏又恭敬地點頭道,這要是搬進了東宮了,那就要天天到皇後跟前來請安了,在外面好歹還兩三天才一次。她委實不耐煩自己都老了,還要請這個安……

周氏停了停才開始說正事兒了:“太子妃,我聽說周良娣等人進了皇太孫府,連着十日都沒有見着皇太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望你去查一查。這也是太不像話,周良娣等人是聖上御賜給皇太孫的,望他納了她們,多多繁衍子嗣。可他要是這樣不把聖上的旨意當回事,那就是抗旨不遵,是不孝和不敬。要是惹怒了聖上,又或者他將來沒有子嗣,那他那個皇太孫的儲位可是不穩固的……”

孔氏嚇一跳:“有這事兒?”

“你還不知道?難不成這十來日|你都沒到皇太孫府上去?”

“去是去了,可他沒跟我說周良娣等人的事情,只是說起十二娘。”

“那你可要回去問一問,管一管了。三郎要是個明智的人,就該知道如何做。你這個當母妃的需要提點他。我希望你去問一問他,到底是他自己不想納聖上賜給他的側室,還是有難言之隱,叫人挾制住了,不敢去親近周良娣等人。總之,我要你好好處理此事,務必在三日內讓三郎納了周良娣等人。”周氏十分嚴厲地說。

孔氏見狀心裏一凜,馬上答應了周氏,她一定按照婆婆說得辦。

“那你看你的了。”周氏撂下這麼句話,讓身邊服侍的女官幫着送客。她本來最開始是要想將皇太孫,皇太孫妃,還有皇太子妃一起叫到跟前來訓話的。但是考慮到要不了幾天皇太子兩口子,還有皇太孫兩口子都得搬到宮裏來住了,要是到時候皇太孫還沒有去寵幸周良娣等人,她再出面不遲。這會兒就交給兒媳婦孔氏,讓她去辦好了。要是她辦好了,一則免得她出面,讓皇太孫妃不舒服,二則她是皇后,當然不能輕易出面處理家務事,她得端着。

孔氏便恭敬地退出了仁壽殿。她對於婆婆方才要求的事情真得覺得很難辦,但她還是答應了。她知道自己不答應走不脫。所以只得先答應下來了。蕭弘是個什麼性子,她這個當母親的很明白。她想,皇太孫妃是不可能挾制自己的兒子不納周良娣等幾個皇帝賞賜的側室的,這一定是兒子覺得那些人對他沒什麼吸引力,可有可無,當個擺件兒。

不過,她打定主意回去后還是要多多訓一訓兒子,還有皇太孫妃一併要訓。牽涉到皇家的子嗣的事情都是大事,可不是他們兩口子關起門來的家務事。還有此事跟儲位相關,開不得玩笑。

於是從皇宮裏出來,孔氏沒有回皇太子府,而是直接去了皇太孫府。

她到的時候,蕭弘不在,只有謝妙容在。

於是,孔氏找謝妙容說話,兩人在逸安居的正屋的西堂內,除了兩婆媳,並沒有多餘的人在跟前,這還是孔氏這個做婆婆的要給皇太孫妃留面子的意思。畢竟她可是給蕭家生了孩子的媳婦,而且還是出自名門陳郡謝氏,並且還跟兒子蕭弘之間經歷了生死。這樣一個媳婦,當然那些皇帝賞賜的側室是不能跟她比較的。今日孔氏進宮,聽了婆婆,皇後周氏的訓話,大概是明白婆婆不快於她娘家的堂孫女兒被兒子冷落了,所以才會那麼嚴厲地跟自己說話。孔氏其實對於婆婆的做法有點兒意見,那就是她的娘家的手都還沒伸到兒子跟前來,周家的手倒伸過來了。兒子蕭弘以後是要繼承帝位的人,周良娣一來就是良娣的位分,只比皇太孫妃矮一丁點兒,可是她儘管出自皇後周氏娘家,身份有點兒特殊,可也不至於一來就冊封良娣啊,都沒有給兒子生過孩兒,憑什麼一來就這麼高的位分,這不是顯得皇後偏愛她么?可周良娣再受偏愛,也不能越過皇太孫妃去啊。

而且,孔氏還覺得婆婆周氏今日把她叫進宮去說事兒,大概是周良娣進宮去跟皇后說的,這也就是說周良娣進宮去打小報告了。對於這種人,孔氏有天生的反感。她才將進府的時候可是問了門上的守門人,今日可有人坐了馬車出府?

那守門人就說,新進府的周良娣要了馬車出府,說是要進宮去看望皇后。

自打大齊立國以後,宗室們用的車就是馬車,而且車轅上有皇室的徽號。至於其他的除了宗室以外的大臣士族們就只能坐牛車。這體現大齊開國皇帝蕭裕的不同尋常的意志。他一來是要從各個方面抬高宗室的地位,包括車馬服飾等,現出蕭氏皇族的尊貴和特殊。另一方面,他要求宗室子弟習武帶兵騎馬,是要他們繼續保持武力,優於那些士族郎君。

周氏從守門人那裏知道了果真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直到見到謝妙容的時候,謝妙容見婆婆陰着個臉,心裏就有點兒緊張,後來又見她讓屋子了的奴婢們都出去,就有了心理準備,可能等下來是要挨罵了。

其實,今日謝妙容已經知道周良娣要了馬車出了府,並且去了皇宮見皇后。本來周良娣要出皇太孫府是要跟謝妙容稟告一下的,但是她根本就沒有這麼做,在周良娣想來,要是謝妙容這個皇太孫妃知道她要出府,一定會問她去哪裏。而且要是知道她要進宮去找皇后訴苦,一定會攔住自己不讓自己去。所以,她就去要了馬車,催着車夫趕去皇宮,頗有先斬後奏的意思。

在周良娣出府之前,謝妙容在她去要馬車的時候就聽到阿豆稟告她這件事了,阿豆還說,這個周良娣怕是要進宮去找皇后告謝妙容的狀,問要不要攔住她。

謝妙容說遲早會有這一天,丈夫在這些人進府後,都沒去看她們一下,她們肯定是不滿,周良娣去皇後跟前告狀太正常了。這些日子以來,她都沒有催過丈夫一句,讓他去見一見那些皇帝御賜給他的美貌的並不低賤的側室。她可做不來這種白蓮花聖母的事情,那四個女人本來就要來搶奪她的丈夫,她沒有必要大發慈悲,好心地幫着把丈夫推到她們身邊去。她們要是自己有本事,就儘管放馬過來搶走丈夫。至於丈夫能不能被搶走,就要看她們各人的手段了。

她就是要霸着丈夫,就是不把她讓人給搶走。在這件事情上,她沒有必要跟誰客氣。

孔氏開口說話了:“今日,皇後傳我進宮去,厲聲斥責我沒有管好你跟三郎的家事,說三郎的家事其實也是國事。生為皇太孫,沒有什麼事情是家事。”

謝妙容忙開口:“帶累阿姑受祖母的責備了。”

孔氏擺擺手,繼續說:“想必你也知道我說的要管的家事是什麼了吧?”

謝妙容裝傻:“但聽婆婆明示。”

這件事情上她當然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就算婆婆認為她不老實,她也不在乎。試問,有誰會承認自己非但嫉妒,而且討厭那些來跟她爭奪丈夫的人。

孔氏看垂着頭,做出一副乖乖洗耳恭聽樣的謝妙容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道:“那我就實打實跟你說明白,從今日起,你這個皇太孫妃就把聖上賜個皇太孫的周良娣等人給安排一下,排出日子來,讓她們承|寵|。要是你做不好,那就由我來代勞。”

謝妙容聽了心中一梗,默然無語。

她真得做不到大度,即便是婆婆說出這樣嚴重的話,給了她這樣大的壓力。

孔氏見謝妙容垂着頭不答話,一時想要發火的,可是轉念一想,兒媳婦不樂意讓齣兒子也是正常的。哪個女人遇到這種事情,都不會樂意的。想一想自己年輕的時候,丈夫頭一晚去睡侍妾時,她不是也是難受得要命,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嗎?可是身為女人,還是大家族的女人,就避不開這個丈夫納妾收通房。

她剛想勸媳婦兩句,讓她要認清現實,可是又想起了謝妙容的父親,現今的丞相謝庄就是一個不納妾的人。或者,兒媳婦還以為天底下的男人都像她父親吧,關於這一點兒,她得好好謝妙容說一說。

於是,她道:“既然你不願意說話,那麼這件事情就由我來安排吧。其實啊,這男人納妾收房也不是多大個事兒,你想一想啊,女人若是滿了三四十了,既不容易生孩子了,也不好看了。可男子三四十還生龍活虎一樣,他們能耐得住不要年輕的女人陪伴?還有,三郎將來可是要成為這大齊江山的主人。要是擱在以前,三郎沒通房,沒妾,我們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如今,不一樣了啊。皇后可說了,要是三郎一直子嗣艱難,以後可是會動搖儲位的。你難道想讓他做不成這個皇太孫,想讓大齊的百姓們失去這麼一個能幹的明君。你可曉得,你只顧自己,未必不會給咱們大齊的百姓帶來災難……”

謝妙容聽到婆婆居然把蕭弘納妾與否上升到了如此的高度,竟然跟大齊的百姓的幸福相關,要是自己再攔着,簡直要成了千夫所指的大罪人了。這讓她狂汗。

不過,她還是憋着不鬆口。

就讓全天下的人把她當悍婦,當妒婦,當罪人算了。她就不願意退看起來的一小步,其實是她破底線的一大步。

孔氏見謝妙容一概不吭聲,裝耳聾,她也說得口都幹了,也沒耐性了。

最後,她下了決心:“這樣吧,就由我來給你們定日子吧。”

說完了,她讓身邊的婢婦去把黃曆給拿了來。定下來謝妙容這個皇太孫妃一月裏頭有半月伺候蕭弘。生下的半月給那四個皇帝御賜給蕭弘的側室分。十五天裏面,李良媛等三個位分低一些的每個分去了三天,剩下的周良娣分去了六天。

謝妙容看着婆婆在黃曆上寫寫畫畫,不由得腹誹,這是給公豬安排配種嗎?要是真按這麼分配,所謂的雨露均沾,丈夫會不會覺得很累呢?可能也有男人喜歡幹這種事情,不以做配種的公豬為累,反而樂此不疲呢。比如,五郎蕭嵩就是這樣。現在他去封地就藩了,想必以後會有更多的女人,就是不知道他這麼不知道節制,三年後回建康來的時候,還能不能走路?

“你看看,沒什麼意見就這麼定了。”孔氏將那按照黃曆編排的蕭弘的|寵|幸妻妾的時間表給謝妙容看。她也是夠操心,竟然一氣給蕭弘把剩下的半年都排好了。

謝妙容抿抿唇,終於憋出來一個阿姑您說了算。

只不過她依舊氣得肝疼,丈夫就這麼被瓜分了,還是強制瓜分,她還不能抗旨不遵。這到底是何種道理啊,難道一夫一妻違反了大勢和人倫嗎?

她正生悶氣呢,突然一下子覺得肝不疼了,倒是肚子痛起來。於是她摸着肚子叫喚起來。

孔氏一開始還以為兒媳婦是因為對自己排這個時間表不滿意,裝病喊痛呢。那想到後面見謝妙容痛得額頭都出了一層汗,唇色也變得青白,才知道她是真發病了。

“你這是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呢?”孔氏扔下手中的那個排了蕭弘重新妻妾的時間表的小冊子,站起來關心地問謝妙容。

謝妙容告訴她自己的肚子痛。

孔氏問她是不是吃壞了東西啊,謝妙容說自己今日跟往日吃的東西一樣。

“那還是趕緊請御醫來看一看吧。”孔氏一邊說一邊讓人去請御醫來替謝妙容瞧病,一邊讓人把謝妙容扶到內室里去躺着。

不一會兒,御醫來了,隔着個紗帳,替謝妙容診了脈,忽然面現古怪之色,接着又讓謝妙容換手,再替她診次。終於,他站了起來向孔氏一拱手說:“恭喜皇太子妃,令媳,皇太孫妃身懷有孕,至今應該已有兩月。”

“什麼?你……這……”孔氏不由得一驚,說話都結巴了。

那御醫再次將剛才賀喜的話重複了一遍,最後補充了一句:“老夫行醫近四十年,絕對不會診錯的,皇太孫妃的確是身懷有孕了,而且脈象有力,將來應該能誕下小郎君。”

在床上躺着的謝妙容撐起了上半身,同樣是獃獃的表情。她就想不通了,怎麼自己肚子痛,到最後卻是診斷出身懷有孕了呢。這個時候身懷有孕,可不是好時候。後院裏那四個虎視眈眈要等着丈夫去|寵|幸的女人這下子是不是可以多分幾天了?這一次知道懷孕的消息遠遠沒有第一次知道懷孕的消息的時候高興。反而還多了些愁緒。

孔氏讓御醫替謝妙容開些安胎的補藥,接着讓人送了他出去。

等到御醫出去了,孔氏才走到謝妙容身邊嗔怪她道:“你呀,也是太大意了,自己懷上了還不知道。頭一次懷上了也是這樣,你是不是還是跟以前那樣,葵水這兩個月還有點兒?”

謝妙容點頭。

孔氏便接著說:“看來,你這回懷得又不穩當,你可聽御醫說了,這一次是懷的男胎,務必要保住這個孩兒平安生下來,這可關係到大齊的江山社稷。”

謝妙容暗嘆口氣,心想,這成為皇家人就是不好,什麼都給你上升到關係到什麼天下蒼生,什麼江山社稷上頭,真特么太累了!

“對了,你這會兒肚子還痛么?”孔氏問。

謝妙容搖搖頭:“奇怪得很,御醫來診斷出我懷有身孕后,就不痛了。”

孔氏笑:“那就好,那就好。”

想了想她說:“方才我給你排那個你們伺候皇太孫的日子一事,就暫時緩一緩。我也曉得你必定不樂意,不歡喜,這又懷上了,看起來還是懷得不穩。這種時候,一定要心寬,就不把那個事情給你添堵了。你放心,我會進宮去跟皇后說道這事兒的。你不用擔心,從今日起可要好好的養着。我會每日過來,親自過問你衣食,還有安胎藥,你只管歇着就行了。”

不管出於什麼高大上的目的,孔氏這麼做,謝妙容還是挺感謝她這個婆婆的,便說:“那就多些阿姑了,我最近也乏得很,什麼事都不想管,就想靜靜心,好好養胎。”

“說得對,須得要靜心才能養好胎,所以,啥事兒你都別管了。我這個當阿姑的都給你管起來。”孔氏笑眯眯道。

謝妙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自己這個肚子裏的兒子真是知道孝順,一來就給她這當娘的減壓了。要是真如御醫說得,懷的是個郎君,以後生下來,丈夫就有兒子了,那時候不會有人想要動搖他的儲位了吧?她知道丈夫一直都心懷天下,他的理想和抱負很多年前她就知道了。她什麼幫不上他,就給他生個兒子幫他穩固儲位,實現理想吧,也算自己儘力了。而納那什麼周良娣等人的事情終究還是會到來的,她又該怎麼度過這一次的難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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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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