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我願意……」她極其困難的發聲,「分手。」
「什麼?」她音量太小,門外的陸參昊根本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清楚,你讓我進去。」
「我說,我願意分手!」
「分手?」陸參昊的腦子像被雷打到,轟隆隆一片,「為什麼要分手?你對現況有什麼不滿嗎?」
對現況不滿?
意思是要她讓他坐享齊人之福嗎?
先生,這是二十一世紀,不是古代啊!
她曉得陸參昊俊美的外型跟才華,擁有不少女粉絲,也曾經有人主動寄了拍得完美的漂亮照片要求跟他交往,只是陸參昊皆嗤之以鼻,直接扔進垃圾桶了。
前方的梳妝鏡上,映出她滿面愁容,雙眉悲苦的蹙着,眸中夾帶着一絲怒火。
她個性再懦弱,再能容忍,也沒有辦法跟其它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
是該決斷的時候。
歐依露閉上眼,深呼吸了口氣。
她一定要跟他講清楚,說明白!
用力抹掉頰上的淚,轉身拉開大門的同時,她一把將臉上寫着重重困惑的陸參昊拉了進來,摔上門的同時,小手「啪」的一聲,撐在他背後的牆上,氣勢洶洶。
陸參昊眨了眨眼,很是意外地看着一副將要上戰場,氣場很是悲壯的歐依露。
她個子小,高度只到他肩頭,加上陸參昊人又長得強壯,所以這一個「壁咚」,她那柔軟的酥胸幾乎是要貼上他的,害得陸參昊忍不住要想入非非,脫口——
「今天是你第一次壁咚我,你想怎樣都隨便你。」說著,手已經揉上她的雪胸了。
因為有差點天人永隔的驚險經驗,所以在他的心裏,每個跟歐依露的「第一次」都分外重要,只有繾綣纏綿,身體交融,確證兩人確實的存在彼此懷中,方能給予安全感。
但歐依露並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一知道他竟然因此又要上床,既惱怒又悲傷。
怎麼,現在她對他的意義,就只是上床發泄的用具嗎?
「我不要!」一掌打掉在她胸口作亂的大手,「我這輩子再也不要跟你上床了!」
「為什麼?」大惑不解的陸參昊緊緊抓着歐依露纖細的雙肩,「我做得不好嗎?我沒早泄吧?我前戲也有做啊!你是哪裏不滿意了?」他靈光一閃,「難道你的高潮都是演出來的?」
這個身分證年齡二十六,但是靈魂年齡可說只有十六歲的陸參昊,之前沒有交過半個女朋友,所有的上床信息都是看影片跟書籍學來的,莫非,上頭演的、寫的都是在欺騙像他這樣的純情青春少年郎?
「當……當然不是……」提到親密情事,歐依露還是忍不住要臉紅。
「那不然呢?」陸參昊手再次掌握她胸前的柔軟,「我這樣揉你不喜歡嗎?」
「你別……」歐依露有些難堪的拉開他的手,「我是很認真地想要跟你談分手。」
「我也是很認真地想要知道,我是不是沒讓你舒服過!」
「知道這個幹麼啦!」都要分手了,那種事……那種事重要嗎?
「我自認沒有做錯任何事,所以你今日突然要跟我談分手,一定是對我床上功夫不滿意吧?」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這種話他竟說得出口?
「當然。」他理直氣壯。
「你都想享齊人之福了,還敢說沒做錯事!」實在太過分了。
「齊人?」陸參昊微歪着頭,一臉莫名。「我又不認識她,我幹麼想她?」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曉不曉得她的心有多痛啊!
「到底誰叫齊人啊?」為著一個不認識的人跟他發脾氣,有沒有毛病?
「齊人之福是句成語!」不要以為她可以被糊弄得過去!
「成語……喔!」陸參昊豁然想起,「這你不能怪我忘記啊,我昏迷之前才讀國中耶,加上十年的空白時間,很多事都忘光了咩!」
況且他現在為了到加拿大讀大學,費最多心思的就是語言,國外的大學又不會考國文,在這方面當然就沒複習了,突然聽到一句他個人不太常用的成語,一時想不起來那是啥也是理所當然的么!
他頓了頓后又想起癥結點,「你剛說我享齊人之福?是指劈腿的那種齊人之福?」
歐依露僵硬的點頭。
「拜託,我所有精力都放在你身上,我哪來的餘力去用在別人身上?」就算他靈魂年紀十六歲,但四捨五入已三十的身體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嗚嗚。
「你明明就在門口抱了朱帆語。」
「朱帆語?」是門口那個女生?「那是因為她差點摔倒。」他又了悟了,「不然我以後看到有女生要摔倒,就放任她跌倒好了,就算頭破血流也不關我事,好不好?」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說得好像她很壞心,見人陷入危難,只會袖手旁觀似的。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他耐性已經告罄了喔,真的完全用光光了喔!
「不說廢話了,我們去找你房客對質,看我到底有沒有想劈腿到她身上!」說著,他忍不住在心裏腹誹之前又沒見過朱帆語,哪知道她是誰!這樣也可以栽贓他劈腿到她身上,有沒有搞錯?而且還要跟他分手?
古時候的那個六月雪的竇娥,還有被冠上莫須有罪名的岳飛,都沒有他冤啊。
歐依露悶悶的點了頭。
才出房門,陸參昊已經朗聲對着二樓方向大吼:「朱帆語!朱帆語!」
還待在樓梯口觀察樓下狀況的朱帆語心一驚,差點滾下樓去。
「你別這樣大聲嚷嚷,」歐依露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們到二樓再敲門就好了。」
「你幹麼對「小三」那麼客氣?」他故意強調「小三」二字。
歐依露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什麼事?」朱帆語探出頭來。
「你認識我嗎?」陸參昊問。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朱帆語一臉莫名,「你不要對我們房東怎樣喔,我會叫警察的。」
對於陸參昊吼叫着她的名,讓她覺得很不爽,莫非他看她跟房東兩人個子皆嬌小,所以想輪流當沙包揍?
「這是一個小三會說的話嗎?」陸參昊轉頭質問歐依露。
歐依露很尷尬地搖了搖頭。
莫非,真是她誤會了?
「帆、帆語,沒事啦,你不用擔心我,他不會對我怎樣的。」歐依露連忙解釋。
「喔?」朱帆語下了幾個階梯,好將歐依露看得更清楚。
看她臉上跟裸露的四肢沒什麼傷痕,站姿也不像受了傷的模樣,八成是情侶吵架,還不到家暴的程度吧。
「那如果你覺得有危險,大喊救命我就會幫你打電話叫警察。」朱帆語非常有義氣地說。
可她的義氣發言,卻是讓歐依露更尷尬了。
「不會有事的,抱歉。」她趕忙拉着陸參昊沖回房間裏。
「我的清白洗清了嗎?」陸參昊詰問。
歐依露點點頭。
「那麼現在,」陸參昊雙掌撐牆,將歐依露禁錮在他與牆之間。「你可以老實告訴我,為什麼不回家吃飯?」
「因為我……我覺得我們應該拉開一點距離,常常上床……很不好……」
歐依露兩手無措的絞扭。
「為什麼?」陸參昊再次覺得他遭受到雷擊了,「你真的……覺得我床上功夫太差嗎?」他的男性自信被雷打得屍骨無存了。